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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戏单,请公子夫人过目。”下官恭恭敬敬的呈上。
“你选吧。”卫肆沨端着茶细品。
“这样清场和在宫里有什么区别?”她略有不满的提着,翻看戏单,看到熟悉的戏目,便抬指点了:“先唱《莲花女》吧。”
卫肆沨扫来一眼,看到演唱的人名:“兰瑛儿?女的?”
一旁的大臣忙讲道:“是,据说十六岁,唱功十分了得,一直在青州一带的戏园子唱戏。京城很多戏楼都想请她,任是重金聘请,她都不肯来,极有脾气。”
“那么难请,你们怎么请到的?”紫翎随口一问。
“这、这是……”下官一下子词穷。
“你下去吧。”卫肆沨摆手令其退下,笑道:“翎儿真是明知故问,不过是请班子戏,他们一片孝心,你我领了就是。”台上的戏已经开始了,听着唱腔,他淡淡冷笑:“倒真有些柳生的功力。”
纵然事情已经过去,如今提起来,他的口气仍不大好。
紫翎却因他这句话想起了柳生,蓦地又盯住唱戏的人,念起这人的名字,其中有个“瑛儿”。似乎乔臻儿那个妹妹就是叫这个名字,难道真是乔臻儿?年龄也对得上。若是,倒也说得通。当初柳生逃了,定是带走了乔瑛儿,两人为生活很可能重操旧业,未免再生事端,所以一直在青州一带,不敢往锦州京城这边走。
“怎么走神了?想什么呢?”卫肆沨蓦地盯住她,了然的笑:“想到柳生了?他的戏实在很不错。”
“这戏唱得真好,又是个女人,更不容易。我要打赏!”岔开话题,命相思准备了丰厚赏银,不论是不是柳生和乔瑛儿,都赏了。
“只要你高兴,随便赏。”卫肆沨淡笑,不去追究她方才的走神。
戏看了几出,旁人听得极有兴致,她却是渐渐闷的不行。没办法,对戏曲她纯粹看份热闹,没那个欣赏能力。
见一侧的卫肆沨听的饶有兴致,她伸手拽了他一下。
“嗯?”卫肆沨挑眉询问。
“今天不是带我出来散闷开心的吗?不想听戏了。”她说。
卫肆沨知道她对戏不敢兴趣,便笑道:“好,不听就不听,那你想做什么?”
“出去逛逛。”也是兴致忽起,她想到一个地方,笑着说:“我请你去喝茶。”
微微猜思后,卫肆沨立刻想到了是哪儿,不禁就奇怪了:“又想去那儿?你怎么就对那个地方情有独钟呢?”
“反正我喜欢,你去不去?”她笑问着,已经站起了身。
“去!夫人邀请,为夫怎么能拒绝呢?”宠溺轻笑,卫肆沨扶着她下楼,见那几个官员迎上来,摆了摆手,并吩咐双喜:“去告诉几位大人,辛苦了,我有些闷了,出去走走。”
他的意思就是不让他们又赫赫送行。
一位大人走来,笑着请示:“不知公子夫人想在何处用午饭?下官等好做安排。”
卫肆沨看了看她,顾忌着她是有身孕的人,便说:“若不嫌叨扰,便在大人府上吧。安排在清静地方,多准备些精致清淡菜色,戏倒罢了,备几出歌舞,夫人喜欢。再者,收拾个房间,饭后夫人要歇歇。”
“是是,下官一定办好!”接驾是何等的恩荣大事,这人连连应诺着,不免也紧张。
想着是逛逛,便没走前门,而选了戏楼后门。出来时,紫翎余光瞥见一抹人影远远站在廊子尽头,一惊,对方微微一笑对着她点头。是柳生!
“看什么呢?”卫肆沨察觉异样,顺着望去,廊子尽头什么都没有。
“随便望望。”笑着挽了他的手,心情一下子变得分外的好。
一路慢行,因两人穿戴寻常,走在繁华的京城街市并没那么显眼。当跨过石桥,茶寮铺子就到了。这座茶寮仍旧是老样子,里面几个老茶客,小伙计正招呼着,卖唱的人换了,是一个拉二胡的老者。
小伙计迎头看见她,忙笑着收拾桌子,招呼:“夫人您来了?快请坐。”
照例上了茉莉花茶,两人便看似格格不入的坐在这儿。
她闻着茉莉清香,听着二胡,看眼前来来往往的行人,回想着过往,心间淡然恬适。卫肆沨细细打量着她,看得出她眼中的回忆水光,虽不知她想起了什么,但她嘴角淡淡的微笑有种魔力,能安抚一切,让他感受到时光的悠长和安然,愿意这么静静的安坐。
离开茶寮,日头渐高,直接坐车去了接驾的大人府邸。
宴席摆在园中的花厅,布置的十分用心,又安排了精妙的歌舞,对于紫翎而言,比看戏有意思多了。饭后,她一阵犯困,由府里下人领着去房间歇息。在宫里呆着难得走路,这次出来逛一逛,实在是累了。
卫肆沨仍留在席上,很满意这李大人准备的酒:“好惠泉!”
“承蒙皇上不弃,下官再敬皇上一杯。”李大人忙又斟上。
卫肆沨笑道:“李大人辛苦了,这歌舞准备的很好,皇后很喜欢。”
李大人谦虚一番,席间的几人便顺势聊起了歌舞,由歌舞到诗词再到歌舞。不知谁提及李大人有位貌美善舞的义女,个个言语说笑间,大有一睹芳容之意,更何况圣驾在此。
这李大人当着皇上的面儿总不能藏着掖着,谦谨道:“诸位大人言重了,小女不过是一已之乐,难登大雅之堂。”
“李大人的义女,朕也有耳闻,听说有很多名门公子求配啊。”卫肆沨含笑说了一句,想起方才去歇息的紫翎,忽而有了主意,笑道:“不知朕有没有这份荣幸,一睹小姐舞姿?”
“皇上言重,下官何以敢当。”李大人立刻起身,虽感意外,但仍是很快说道:“小女舞技拙劣,还请皇上多多包涵。”
随之李小姐便出现了,身段苗条,容貌妍丽,舞姿蹁跹若鸿,令人惊艳。
卫肆沨一副兴味的欣赏着。
底下的人很快察言观色,见他有兴致,待一曲罢了,便让李小姐给他敬酒。
“小姐舞姿精妙啊!”卫肆沨笑着夸赞,忽而招手叫过双喜:“你去看看皇后休息的是否安稳,若皇后睡着了,便晚些再走。”
“是。”双喜点头答应着,一边走一边自己纳闷。
刚刚说话时皇上嘴角那点儿笑怎么看都是有古怪,特别是那眼神,总似盯着他有话没讲一样。再者,皇上跟皇后那么好,连公主都不亲近,怎么突然对一个小姐有兴趣呢?皇后也在,不怕惹得皇后生气么?
“双喜,你怎么过来了?”春杏坐在屋廊下的踏板上,一眼望见了他。
“皇上让我来看看皇后安歇的如何。”双喜仍旧是一脸费解。
相思闻讯从屋内出来,笑说道:“那边席还没散呢?皇后刚刚还让我去看看,要你劝着皇上少喝点儿酒呢。”
双喜犹豫着,说:“李大人的小姐献了舞,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散不了席呢。”
“献舞?”相思和春杏对视一眼,想法一致。这李大人不怕得罪皇后吗?
屋内的紫翎本来要睡着了,隐约听见双喜的声音,以为卫肆沨有什么话,哪知却听到了这些。她不由得乱想,该不会是他又喝醉了吧?下面的人巴结他,做什么都可能,但最关键的是他接不接受。
一想到是个小姐献舞,她困意全无,睡不着了。
“相思!”她坐起来,抓了衣裳自己穿戴。
“皇后?”相思进来一愣,忙上来服侍。
“打水,让双喜去告诉皇上,我要回宫了。”话虽淡,但听得出那丝生硬和怒气,她就是忍不住的生了气。
相思怎么能听不出来呢,忙照吩咐做了。
双喜把话传到花厅,特地附耳低语:“皇上,皇后知道这边李大人小姐献舞,有点儿生气了,要走。”
压下眸子里的笑意,卫肆沨故作惊讶的失声喊出来:“她生气了?动了胎气?严不严重?赶紧去请大夫看看!”一面着急的说着,一面已经起身疾步而去。
双喜愣在原地,半晌似乎反应过来,赶紧跟上去。
这边的几位大人也惊到了,尾随而至。
屋内,紫翎刚一出门就见他疾步而至,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他抱回到屋内。
“你做什么?”她满腹疑惑。
“生气了?”卫肆沨轻笑出声,对着相思双喜摆摆手,坐到她身边:“翎儿,快别生气,万一一会儿真的动了胎气,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听出了点儿蹊跷,她不禁盯着他审视:“你这话什么意思?”
“先别问,都听我的,回宫后你就明白了。”卫肆沨故作神秘,将她抱起来,出了门:“双喜,备车,回宫。”
门外等候的几位大人一看他一张冷厉的面色,个个心中忐忑,不敢多问,恭恭敬敬送到大门口。随之又在宫内哨探着消息,生怕皇后在这儿出个意外。
不多时便得知皇后果真是动了胎气,请御医吃安胎药,忙乱了一番,好在最后没有大碍。又闻之,皇上为此大为生气又很愧疚,陪在秋水阁内寸步不离。
就在这位李大人心绷起来的时候,皇上突然颁了一道圣旨,圣旨的内容犹如石破天惊,震惊了朝野,举国哗然。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在位期间,停止各种名义选秀,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进献美人。钦此!
这道圣旨虽没说触犯后的下场,然而皇帝下达的圣旨非同一般,若违抗便是违抗皇命,轻则丢官罢爵,重则满门抄斩,谁敢触犯?又因是这样一道特殊的旨意,足足把国人震惊了几天回不了神。
随着这道圣旨,有关于内情的流言长了翅膀似的传遍大街小巷,好听的便是帝后鹣鲽情深,换言之便是说皇后娘娘御夫有术。
秋水阁内,紫翎事先一点儿口风都没听闻,乍听宫女们传来圣旨的内容,她也愣了很久。怪不得他要她装病,要她闭门不出,原来是为了下这道圣旨。那些大臣们肯定认为她拿孩子撒娇要挟了皇帝,使得皇帝盛宠之下颁了这么一道前无古人的圣旨。
转念又笑了。
何必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这圣旨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