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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翎只觉得脸上瞬间火烧,不用照镜子也清楚此刻的模样,垂着眼,低声道:“我还是坐在一边吧。”
见状卫肆沨又是一阵笑,仿佛心情忽然就好的不得了:“翎儿,你还真是有趣。又没旁人,我抱着你不好吗?凳子能有我舒服?”
面对他***似的不正经的话,她无言以对。
卫肆沨将下巴支在她头顶,声音低缓:“接着讲,我也想听听翎儿的诊断。”
这种姿势……
只有小时候被父母如此抱过,一种全然保护、无限宠溺的氛围,可以让人安心,引游人沉醉。但是这个男人太危险,她不敢放松身心,不过、偶尔一次应该没有关系吧?
“有一种病是潜意识。或许曾遭遇过什么,由于伤害太深,却又刻意的忘记,这是人本能的自我保护,但那件事并没真的遗忘,始终隐藏在记忆深处,每当遇到外界刺激,都会毫无征兆的迸发。就像青奕的失语。”
“侯爷的病,具体病因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既然药物没有作用,而偏偏我的方法奏效,还是能说明点问题。侯爷若能想到最初发病时的情形,分析出症结所在,解开心结,我想头痛病是会好的。小病日积月累也会成大病,侯爷的头痛越来越严重,再不治,只怕就难了。”
卫肆沨陷入久久的沉默,忽而冷讽而笑:“你倒真像大夫,分析的倒也有理,但是我的心病,只怕没人治得好。”
看来,他对自己的病是心知肚明。
她猜测,他是不是潜意识里用头痛在转移另一种痛,一种对来讲,心理难以承受的痛。一对亲生母子,能有多大的心结?
忽而被抱起,抬头就对上他的眼睛。
他直接将她抱进床帏深处,噙着恍若温柔的笑贴近,在她唇畔低语:“翎儿才睡醒,我也没有睡意,倒不如一起做些别的,也不辜负如此夜色。”
望着逐渐逼近的漆冷眸子,她本能的闭眼逃避,当彼此唇齿相缠,生出一种无力感。她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甚至没有信心把握自己的心,她生出前所未有的害怕。
仿佛乘着一叶孤舟,独行在茫茫无际的大海,时而风雨交加,时而明空澄碧,她却是任由海风摆布,逐渐遗失方向。
第九十四章 丫鬟失踪(6)
更新时间:2012…8…17 12:08:33 本章字数:3923
一夜缠绵,加之思绪辗转,睡得迟,起得也就迟了。舒孽訫钺醒来时,看到的便是近在咫尺的安睡面容,在她如此近距离的注视下,他仍是没有醒来,没有取笑揶揄。
她清楚,昨夜不止她一个人难以入眠。
听见外面丫鬟们依稀的话音,知道时候不早了,正打算悄然起身,没曾想一动就弄醒了他。
短暂的惺忪后,他恢复了一双清厉的眸子:“什么时辰了?”
她也不知道,便朝外喊道:“相思!狺”
“夫人要起了吗?”相思闻声答话。
“什么时辰了?”她问。
“辰时了。”相思隐约听见里面有对话声,知道都醒了,吩咐着小丫鬟们打水准备服侍梳洗怨。
卫肆沨掀开被子坐在床边,等着丫鬟送了衣裳,穿戴后出去了。
紫翎这才起身。
梳理好了,外面已经摆了早饭。因这边起的迟,各院请安的人得了消息都回去了,毕竟侯爷在这儿,昨天又出了那样的事儿,谁也不敢惊扰。
安静的早饭完毕,丫鬟捧上茶来。
卫肆沨吃了两口茶,蓦地吩咐:“去请二夫人过来!”
“是!”丫鬟赶紧去请。
卫肆沨这才对她说:“你毕竟才管家,有些事怕办的不应手,她多少有经验,府里这些下人了解的也多。我让她帮帮你。”
恐怕“帮”是场面话,他是怕她心慈意软。
很快邱婉蓉就赶来了:“婉容给侯爷、夫人请安。不知侯爷唤婉容前来,有何吩咐?”
“坐吧。”卫肆沨淡淡摆手:“叫你来,是有事交给你办。府里丢了个丫鬟,又有些很不好的流言,传出去终究不像话!侯夫人刚接管家事时间不长,府里这些人不大了解,何况是这种事,办起来没什么经验。你是经历过的,在一旁协助她,趁此机会将府里这些个人都审查审查,务必要杜绝这类事情!”
“婉容明白。请侯爷放心,婉容一定会尽心辅佐夫人,务必将此事办好!”邱婉蓉连口应承,仿佛信心百倍。这可是她重得侯爷信任的最佳时机,若办好了,她仍是有机会重得掌家之权!
卫肆沨走后,邱婉蓉开始与她商议查办府里的事。
“夫人,三夫人与几位姨娘来请安了。”
邱婉蓉朝外面一望,挑了笑,颇为揶揄的低声道:“真没想到她会来,我以为她要称病呢。大约是以为侯爷还在,想扮可怜,博同情。可惜……”
紫翎当然知道她说的是琉璃。
琉璃额头上贴着块白纱,从一进门就眼神乱瞟,果然是冲着卫肆沨来的。一见侯爷已经不在,顿时有些失望。
姚淑媛也注意到了,眼神带着奚落的笑望过去:“玉姨娘带伤给夫人请安,真是好难得。要我说,玉姨娘这伤可真冤枉,谁不知侯爷犯病时不能靠近,你又不是夫人,能为侯爷去痛,凑那么近,不是明摆着挨打嘛!”
“就是。”邱婉蓉也笑着接过话:“经过这回玉姨娘也该吸取教训,不是谁都能有夫人那般的灵丹妙手,光有勇气,那叫什么?”
自然是有勇无谋,白痴憨傻的行径。
琉璃气的脸色阵阵变幻:“侯爷被病痛折磨,我不过是担忧,心急之下忘了别的。不像二位夫人,凡事都谋虑的周到,自然不可能像我这样白白受伤。”
“哼!玉姨娘的脾气真是越来越长了,这是在当面顶撞还是戏谑?”邱婉蓉立时变脸变腔,似乎要拿准这个机会治治她,以发泄以往蓄积的怨气。
“琉璃不敢。”到底是吃一堑长一智,琉璃受过这种教训,再不甘愿也知道关键时刻软声低头才明智。
如此,邱婉蓉纵有心再寻隙,也找不到借口了。
紫翎冷眼旁观着,见她们争锋平息,这才说话:“正好你们都在,有件事我说一下。因为水荷的事,侯爷很生气,再三下令要严查。另外,侯爷担心府里还有其他人有别样心思,吩咐趁势一并查查,已让二夫人协查此事。”
琉璃立刻附和:“侯爷顾虑的很有道理,丫鬟大了,就有会别的心思。是该好好儿查查,免得再生事。”
“不知要如何查?”姚淑媛问着,看了邱婉蓉一眼,对于她的参与主持很不满。
“二夫人有什么高见?”她将问题丢到邱婉蓉面前,心里已经有了不祥预感。
邱婉蓉道:“事情起因在水荷失踪,所以得分两步来办,一面查找水荷下落,一面暗查府里。水荷的事我也有些耳闻,倒不如再审审她家人,肯定有所隐情。至于府里,小丫头们都还懵懂,那些大些的,特别是十七八岁往上的丫鬟们,依我的主意都得好好儿查一遍。梅姨娘不是丢了一对镯子吗?就用查失窃的名义,将府里各房各院的丫鬟主子都查一遍,既公道又掩人耳目。”
“不行!”紫翎一口拒绝。
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邱婉蓉更是直问:“夫人不同意?不知夫人的意思是……”
“你这做法看似很好,可实在不妥,通查府里上下,岂不是自我抄家。看似公正不偏私,却闹的人心惶惶,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惊天大事。”她这番分析,也为私心。
“夫人这番话的确很有道理,即便是为查失物,也不能如此行事,实在不妥。”姚淑媛附和她的话:“这么办事太不吉利,传出去只怕也会引人笑话。”
邱婉蓉心里不高兴了,脸上也流露了两分:“那三夫人倒说说,这事如何办?难不成将所有人都叫过来,明着去问吗?”
“我看,肯定是水荷偷了东西跟人私奔了!”琉璃话语犀利,毫无掩饰,冷哼着又说:“既然不能私下各房去查,不如与她们明说,若有知情通报的,重赏,难道就没人动心?事后,即便没这事的,但凡年龄大的,都让她们各家领回配人。”
“那倒是,一个个打扮的妖里妖气,真是不像样子!”邱婉蓉眼睛盯着琉璃,嘴里轻笑着说着这话,摆明就是讥讽她。
琉璃心里一恼,忍气笑回:“到底是有些资本,就怕那些长相低人一等又暗地里耍心眼儿的人,真不知说她们可悲还是可怜!”
邱婉蓉险些没绷住发火,但一怒岂不是不打自招,惹人笑话。到底强压了火气,噙了冷笑盯着琉璃半晌,蓦地转眼与紫翎说话:“夫人,事不宜迟,既然侯爷那么重视,我们就开始查吧。”
“也好。”她心里暗笑:早知道邱婉蓉与琉璃不对盘,却没料到她们关系如此紧张,当着面都能这么犀利的冷嘲热讽,真是有趣。看来,这次协查,邱婉蓉是不可能轻易放过琉璃了。
从一开始的不乐意,到这会儿,她有点儿期盼了。
“不如,就依照玉姨娘的建议,把各房丫鬟们都召集了,明说。自认的从轻,告发者重赏。”邱婉蓉一直拿余光斜视琉璃,接下去的话就别有深意多了:“我觉得各位主子身边的丫鬟们要格外细查。她们不同其他人,跟着主子,见识的多,心也大,加之又随主子们出门,难保会有些不堪的事。”
“二夫人莫不是在暗示什么?”琉璃毫不紧张,反而笑着朝相思瞟了一眼。
相思一怔,本能的紧张。
邱婉蓉冷笑:“玉姨娘为什么会认为我在暗示呢?”
“当着所有人明说,仍旧是不妥当。”紫翎淡淡出声,将诸人注意力重新引回正事上。
一贯不参与商议的梅梓桐忽而开口,缓缓道出一番建议:“倒不如将有意查办的消息透露出去,但凡知情又愿意告发的,自会悄悄来回,有愿自首的,也会悄悄的来。届时,就把那些人以年龄大了为由,恩准其家为其婚配,既不张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