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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卫肆沨一惊,抬眼就去看床上的人,谁不知夹竹桃花茎叶都是剧毒。
“回禀侯爷,在药内被参杂了一些夹竹桃的干枝,致使药汁变成毒药。所幸侯夫人只喝了一口,毒量不大,又呕吐过,残余在体内的毒素极少。夫人会有些昏沉不适,需要卧床静养,最多一两天便能痊愈无碍。”大夫说着,将择出的夹竹桃干枝呈递。
卫肆沨瞥了一眼,回身将闻讯赶来的几个女人一一扫视,沉寂又幽冷的目光令诸人不寒而栗,不敢出声。他抬脚行至外间,往椅中一坐,邱姚等人屏息凝视,侍立一旁。
“药是谁煎的?”卫肆沨问。
“回侯爷,是小丫鬟香草。”
“把香草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张口便下令。
众人尚未回神,院中杖责声起,寂静的沁梅院响彻着香草痛苦的喊叫,揪心戳肺。板子结束,香草被拖进来,苍白又满脸眼泪的趴在地上。
“药出了问题,知道吗?”卫肆沨这才云淡风轻的开始审问。
“不是奴婢做的。侯爷饶命!”香草一边哭一边说:“煎药的小炉子就放在小茶房外面,刚把药罐放上去,玉姨娘身边的霜儿姐姐来找我,我就离开了一小会儿。当时,粉桃姐姐在茶房里,若有人下毒,她一定看见了的。求侯爷明察。”
粉桃忙跪下:“奴婢只是送茶盘,并没注意别的。”
邱婉蓉别有含义道:“那么巧,霜儿刚好来找香草,说个话总不至于避人耳目吧?离药炉又不远,或许也瞧见了什么呢?”
“二夫人这是什么意思?”玉琉璃本就担心有人借机乱作文章,果然见她胡乱攀扯,不禁恼怒。
邱婉蓉道:“事关重大,侯夫人险些丧命,依照我的想法,但凡今天来过沁梅院以及院中所有丫鬟婆子都该仔细审查。毒药总不可能是自己跑进去的。”
“婉容的话倒是很有道理。”蓦地,卫肆沨肯定了她的话,不再继续审问,说道:“府内的事都是你在料理,这件事也交给你办,务必详查。你们都先下去吧。”
待众人离去,卫肆沨再来到床前。
“翎儿有什么想法?”
紫翎仍旧有些胸口不适,见问,睁开了眼,冷笑:“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是侯爷有想法吧?现在这样,侯爷定然很高兴!”
第十九章 暗谋(4)
对于她的恶劣态度,卫肆沨不以为意,反而肯定了她的话:“我的确高兴。”
“你!”她禁不住气怔。这回是命大,若非青奕意外一碰,她早喝了那碗药,又像前世一样死的不明不白满腹怨气。
“你也不该生气,既然早清楚处境危险,怎么如此大意?该来的躲不掉,早来早了。”卫肆沨以爱怜的口吻说着这些话,显得讥诮又讽刺,转而,提及了她一直想问的话题:“这沁梅院死了两位侯夫人,死因蹊跷成谜,就似突然中邪,瞬间死亡,查不出中毒受伤或生病。显然,这回下毒者与之前的谋害案不是同一人,弄不好,她会浑水摸鱼,你可要当心。”
他果然是……
话已如此明白,她便问:“难道你没有怀疑之人?”
“总归不过是府内之人。”卫肆沨冷笑,帮她掖好被角:“好好儿养着吧,这两天我就不睡这儿了。”
他一走,相思进来了:“小姐,到底会是谁下毒呢?”
她一时也分析不出,虽然为了侯夫人的位置,邱姚二人更可疑,但琉璃曾与她结怨,难保不是为报复下狠手。
朦胧睡了一会儿,醒来夜已深了。
“小姐,口渴吗?”相思一直守在床边。
“侯爷今晚睡在哪儿?”她问。
相思一愣:“在梅姨娘那儿。”
她没理会相思的打量,兀自思量:梅梓桐是卫肆沨嫡妻梅氏陪嫁来的贴身丫鬟,梅氏死后,大约是为了安抚梅家,便纳了梓桐为妾。梓桐与琉璃同为妾侍,待遇却高了一等,因是侯爷的话,琉璃心有不平又无可奈何。
卫肆沨今晚去了梅梓桐那里,绝对不单纯,外人会认为是她的中毒,使得侯爷念起死去之人。亦或者,他不来是为谋害者提供机会。
两日里,她卧床静养,除了早晚请安,来的最勤的便是邱婉蓉。
邱婉蓉负责查办下毒案,将沁梅院上上下下审问个遍,过往人员,牵扯了府内好几处。她只在屋内听声,虽邱婉蓉架子拿的足,闹的人心惶惶,却注定查不出结果。
“夫人,药煎好了。”香草捧着药碗进来,当着面儿,先尝了一口,这才递来。
这是卫肆沨的严令,但凡再煎药,煎药的人得亲自尝。
刚喝完药,听见福清在帘外低声道:“小姐,我方才出府了。”
“有话进来说。”一听便是内有文章,她让丫鬟们出去。
福清警惕的朝外看了,递给她一封信:“小姐恕罪,徐……我实在没法不收。”
徐少棠的信。
捏着这封信,她能感受到徐少棠的一颗心,却犹豫着是否打开。他的心是给真正的商紫翎,她不过是个顶替者,纠缠的太多,便将他拽的更深。
第二十章 暗谋(5)
“夫人,侯爷特命奴婢前来询问,夫人的身体恢复的如何?”
闻言她忙将信掖在枕头底下:“好多了。侯爷有事?”
“侯爷说今日园中花开的好,请夫人游赏,也散散筋骨。”
“知道了,我稍后便去。”她从不认为卫肆沨会单纯关怀,即便是恩爱,也别有目的。他说的对,早来早了,躲不掉,就早些解决。
更衣梳妆后,前往花园。
园中,临水之榭摆了几副条桌圆凳,卫肆沨在一群娇妻美妾的陪伴下踱步赏花。见她来了,迎面走来,携住她的手,宛若恩爱夫妻般。
“气色好多了。在房中闷了两天,也该出来走走。”卫肆沨一边说着,一边亲手摘了朵娇艳芍药簪于她鬓发,而后引她入席。“今日为了逗闷子,我命人请了一班杂耍小戏,一起赏看。”
邱姚等人笑陪在旁,频频侧目关注二人。
对面亭中小戏开场,她没什么兴趣,心里分析着究竟谁最可能谋害前两位侯夫人,究竟采取了怎样高深的办法?侯夫人可非同一般,连害两人,那份胆量非同一般啊。
“翎儿,想什么呢?”卫肆沨蓦地打断她的神思。
“没什么。”
“难道还在想下毒的事?”卫肆沨托着她的手轻言承诺:“放心吧,你的苦不会白受,这事一定会有结果!”
一旁的邱婉蓉见状也道:“婉容一定会竭尽全力,如今,已经稍有眉目了。”
一时间所有人目光都聚集而来。
“哦?”卫肆沨眯眼询问。
邱婉蓉歉笑道:“望侯爷见谅,未免打草惊蛇,暂时不能详说内情。”
“我要的是结果,你好好儿查吧。”卫肆沨并不多问。
紫翎却瞥着邱婉蓉的神色,有些质疑:有眉目?究竟是真有眉目,还是故弄玄虚,想迫使下毒者自乱阵脚?再者,邱婉蓉也有可能是下毒者,若是她,保不齐她会借此弄出替罪羊。
赏花听戏结束,回到沁梅院,蓦地想起徐少棠那封信,伸手一摸,竟不见了。
霎时一惊,翻开枕头在床上仔细翻找,始终没有。那封信虽没看,但徐少棠会写些什么基本能猜测到,若是落到旁人手中,纵然卫肆沨用她别有目的,颜面之下也要处置她。
心乱如麻中,忽而又想:当时福清说话特别小心,应该不会有人知道信的事,谁能将信偷走?
正要问,却见香草端着杯进来,眼神可疑。
“夫人,喝茶。”香草似乎特别害怕,小心的偷瞟其他丫鬟,直至到了跟前,才压低声音说了句:“我知道谁偷了夫人的东西。”
第二十一章 暗谋(6)
心中一动,接过茶,不露声色的问:“谁?”
“粉桃姐姐。”香草始终眼神惊怯,声音极低:“我碰巧从窗户看见的,她从夫人的床上摸了样东西塞进袖子里,然后就跑回自己房里了。不知道她偷了什么,我、我也不敢说。”
“粉桃识字吗?”她没有太多吃惊,从一开始粉桃就表现的与一般丫鬟不同,特别大胆,特别维护她,反而显得蹊跷。
“好像认得几个字,不多。”香草又怯怯的道:“夫人,能、能保密吗?不要让人知道是我说的。”
闻言一笑,理解香草的惊惧与顾虑,说道:“你放心吧,我不声张,你也当什么都没看见,别做声。丢的东西不值得什么,想她也是一时糊涂,就原谅她一回。”顿了一下,又问:“她出去过吗?”
“没呢。红豆姐姐让她陪着小少爷玩。”
“你去吧。”
思忖了半刻,她喊来相思,将信的事说了。
相思一听就吓坏了:“小姐,万一……”
“嘘!”警惕的朝外看看,低声吩咐:“粉桃定是某人派来的,她暂时没能将信送出去,一定将信藏起来了。你悄悄去她睡的地方找一找,把信换了。”
“换?”
“对,只有让她送信,才知道她背后是谁。”返身从桌案上取了个同样信封,取信笺写了一句话装在里面,封口,交给相思。“她正陪着青奕,告诉红豆,拖住她。你们四个大的住在一起,找东西应该比较方便。”
“小姐放心!”
出门后,相思借故在茶房里打湿了衣裳,回房换衣。关上门,就在粉桃住的床铺上仔细翻找,果然在夹板里找到了信。信没打开,于是她将信换了,将床铺复原。
当天晚饭时,粉桃找了个机会出了院门,相思悄悄在后跟着。
正值饭时,丫鬟们都在屋内伺候,粉桃进了初阳院,将信交给了大丫环翠微。翠微再转交给邱婉蓉。
邱婉蓉持信进入里间,打开一看,登时气的甩在桌上:“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