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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陶成章是我们的大祸害,有他没我,有我没他!非把他除掉不成!我现在派你把他干掉!必有重赏。你有这个胆子么?”
蒋介石立刻接受了陈英士的命令。
可是陶成章是个革命党人,行踪飘忽,一时倒也难以下手,蒋介石的师父黄金荣便劝他别着急,答应帮他忙,一定让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黄金荣是上海滩第一大流氓。蒋介石曾向他投帖,算是黄金荣名下的“门生”。后来蒋介石“四·一二”大屠杀时,就是他和黄金荣这些黑社会的旧友们达成的一笔交易。
事有凑巧,奔走沪杭的陶成章辛劳过度,竟病倒了。住在法租界广慈医院养病。
那正是宣统三年的深秋,人夜寒风萧瑟,夜凉如水,广慈医院庭院岑寂,几棵法国梧桐落叶籁籁,灯影黯淡,工友倚墙假寐,护士也在休息,值夜医生尚未到巡房之际,忽然有一个黑影闪人院中,幽暗的灯影中只见来人头戴毡帽,遮住眉毛,穿一件夹大衣,双手人袋,迅速登楼,一直推开陶成章的病房门,之后便听见一声枪响,全院震动,等到查出是陶成章遭了暗害,凶手早已逃之夭夭了。
凶手就是蒋介石。
“蒋介石”三个字,从此便开始记录在历史上了。
暗杀革命领袖便是蒋介石在辛亥革命的突出的“功绩”。
庐山的鸟语花香拴不住蒋介石的勃勃雄心。身在庐山眼望大别山,那是一片穷山恶水,“人红、树红、山红,连黄土也红三尺”。庐山之夜凉风清爽,他睡在席梦思床上搂着夫人,口中却喃喃呓语:“剿了他们,剿了他们……”
翌日,他就下了一道手谕。老蒋此次“围剿”鄂豫皖苏区的总兵力达三十万以上,其中胡宗南第一师、黄杰第二师、李玉堂第三师、徐庭瑶第四师、蒋鼎文第九师、李默庵第十师、李恩塑八十师、蒋伏生八十三师、孙元良八十八师、重新被起用的汤恩伯任师长的八十九师,都是蒋介石的嫡系部队。为消灭大别山的红军,蒋介石差不多拿出了他的全部“本钱”。
6月29日,蒋介石下山飞往汉口,履行自己的“总司令官”职责。月底,蒋军各部全部到位。
鄂豫皖苏区的主要领导者张国焘此时却被盲目的乐观情绪控制着。“九·一八”事变后,日寇的侵略,蒋军在苏区战场上的连连失败,国民党的内争引起的蒋介石的一度“下野”,都使临时中央再次认定“中国革命的形势已经成熟”。1932年正月9日,临时中央又通过了一个题为《关于争取革命在一省与数省首先胜利》的决议,提出“为占领几个中心城市以开始革命在一省与数省首先胜利而斗争”,具体规定“在大江以北,应以鄂豫皖区为中心,而将皖西北、鄂东、鄂豫边、湘鄂西苏区联系在一起,造成威胁武汉、江长中下游及平汉铁路的形势。”张国焘则在同年1月的鄂豫皖省委成立大会上公然宣布:“国民党主力只剩下七个师,其余都是杂色部队。红军现有这样的力量,已经不论多少敌人都不怕了。”沈泽民则在大会的决议案中提出,由于南京政府“迁都”洛阳,国民党军队已成了“偏师”,以后红军要准备与“日本帝国主义直接冲突”。在这种盲目乐观的情绪左右下,张国焘不顾四大战役后红四方面军已连续作战近八个月,急需休整现状,坚持要求徐向前带部队执行“中央训令”,“过平汉路,配合红三军(即贺龙红军)消灭徐源泉、肖之楚主力”。张国焘等人错误的战略指导,使头脑较为冷静的徐向前于潢光战役后休整部队。准备反敌第四次“围剿”的建议被否定。徐向前不得已率疲惫之师向平汉路出击,虽然打下鸡公山,灭敌一个团,但在其后战斗中连连受挫。徐向前再次建议中央分局停止平汉路的沿线作战行动并以等待鄂豫皖军委“指示”为由,将部队带到黄安以西河口休整。
张国焘、沈泽民从后方匆匆赶来。于夏店召开鄂豫皖中央分局会议。徐向前、陈昌浩都认为我军连续作战,疲惫己极,急需休整训练,以利再战。沈泽民极力反对,他认为国民党已被红军打得溃不成军,红军应乘胜利余威立即南下麻城。双方各持己见,争论相当激烈,张国焘支持沈泽民,不顾徐向前的强烈反对,要求疲劳至极的四方面军继续执行“中央路线”,马上南下作战,进攻麻城。
7月酷暑,骄阳似火。红军战士很多脚烂患病,忍着疼痛,拖着红肿的脚板行军,仍然喊着口号:攻下麻城,攻下宋埠,打到武汉去!
张国焘对形势作出错误判断,面临着三十万蒋军的团团包围,反“围剿”尚未开始,红军便主动与城坚敌众的麻城之敌纠缠在一起,暴露了自己并受到它的牵制,从而失去了战略上的主动地位,而蒋介石遍于苏区四周的嫡系部队,却十分意外地获得了长驱直入苏区中心的机会。
从这时起,已经种下了第四次反“围剿”失败的根苗。
旷继勋失霍丘
张国焘不比毛泽东。尽管长征中他有八万人马,中央红军三万,他闹了一段“自立中央”的情绪,但他如果有毛泽东三分之一的军事才能,鄂豫皖不会兵败。大别山红军里不是没有战略家,曾中生就是一位,此时曾中生在黄安独立一师当师长,他训练出一支战斗力并不比红军主力差的地方部队。
徐向前不得不执行命令再次挥师东下。
7月6日,徐向前、陈昌浩率红十、十一、十二、七十三师和曾中生的黄安独立第一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麻城外围敌各据点前。徐向前本不同意这时打麻城,但既已不能不打,那就要速战速决,能在敌第四次“围剿”发起前结束战役,让红军官兵获得休息,也让部队获得战略上的隐蔽地位。现在他能做的就是这个了。顺便说一句,打麻城是符合临时中央“夺取中心城市”路线的。毛泽东此时斗胆犯上,他的观点正受到批判。张国焘在鄂豫皖很受中央赞扬。
7月7日拂晓,红十、十一、十二师齐头并进,向麻城外围各目标展开飓风般的攻击。红七十三师则在城北红石堰歼敌一个旅,缴枪两千三百余支,取得了麻城之役第一个胜利。曾中生率领黄安独立师向麻城西北发展,一路风卷残云,将麻城北纵横百余里地主民团一扫而光。麻城之敌陷入我军重围。
麻城战役的展开,令南线敌人大受震动,张印相与红军作战多年,深知徐向前围点打援战术的厉害。他在黄陂城中一天数电向坐镇汉口的蒋介石“告急”,一边苦思冥想对策。想来想去,他竟认定麻城是一步死棋,下决心不派兵增援。战役从这里开始,出现了徐向前始料不及的变化。张印相的用心十分明显,他想要红军在坚城之下,与四面受围做困兽之斗的麻城守敌进行长期的攻坚战,大量消耗红军兵力,疲惫其士气,使徐向前背上麻城这个包袱,不能再于整个南线展开更大范围的攻击。张作相有一点看得很准:徐向前在麻城外围被拖得时间越长,战局对红军就越不利,因为,蒋介石对鄂豫皖苏区的全面“围剿”就要开始了。
麻城外围的激烈枪炮声也引起了汉口城中蒋介石的密切注意。红军在麻城展开的攻势之猛烈,投入兵力之众多,都让蒋介石深感意外;并敏感地意识到徐向前的主力就在这里。于是,除南线之敌外,敌中路军其他四个纵队、右路军的全部,立即乘机开始了向鄂豫皖苏区的全面进攻。
麻城之下的激战刚刚开始,鄂豫皖苏区四次反“围剿”的失利就从红军刚刚取得大胜的皖西露出了端倪。
苏家埠大捷后,红二十五军军长旷继勋率红七十三师一个团北上,乘虚袭占了淮南险隘正阳关,回师时占领皖西重镇霍丘,将根据地一直向北扩展了百余里。为“挡住”旷继勋,蒋介石急将年初从武汉开往安徽的徐庭瑶第四师部署在蚌埠一线。徐部乃蒋系王牌,全副德国装备,汤恩伯、关麟征、杜聿明等蒋系大将皆出自该师,时关麟征旅一马当先,进攻正阳关。旷继勋只有一个团,在正阳关前与敌酣战一日,弃关而走,向西南撤回霍丘。7月7日,徐庭瑶接到蒋介石全面进攻的命令,全师四个旅十二个团(包括关麟征旅),从东、北两个方向分道击破当地赤卫军的层层阻击,大举进攻苏区。关麟征旅则通过正阳关,在其他各部之前进抵霍丘城下。
霍丘之战是第四次反“围剿”开始后红白两军进行的第一次血战。红四方面军主力西移之后,旷继勋受命率新编成的红七十四、七十五师“保卫皖西”,上述两师分别部署于皖西苏区的中部和南部,他手中掌握的只有红七十三师的一个团,这也是红军在皖西苏区最能打的一个团。徐庭瑶率先向皖西苏区东北部进攻,旷继勋带这个团以霍丘城为阵地顽强阻击敌人,等待主力回师皖西,在他是正常的甚至是唯一的选择。皖西我军兵力空虚,红七十四、七十五师编成不足两月,战斗力不强,将其集中起来作战会使大片苏区失去保卫,让部署于六安、霍山、潜山的敌右路军另外两个纵队过淠河长驱直入,那会动摇全局,压根儿不在旷继勋的考虑之列。霍丘县城三面环水,只有南门外一条路可以进出,这样易守难攻的地形,别处是没有的,如能依据坚城,一战而挫敌第四师锐气,则可给别的敌人一个震慑,使其不敢贸然进攻,如此也就为红军主力回师赢得了时间。旷继勋是一个受过张国焘“处分”的人,在党内并没有很多自由回旋的空间,蒋介石大规模进攻苏区,鄂豫皖根据地面临着一场浩劫,他既肩负重任,又缺少兵力,不能不以殊死作战的姿态据霍丘城以迎敌。
7月7日中午,抵达霍丘城下的关麟征旅向守城红军发起第一次进攻。旷继勋站在南门城楼下,让电报员向鄂豫皖中央分局和军委发电,报告他和守城的一团红军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