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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停下来,吴云山把队伍带到一个稻场上集合,除了吴云山等三十多人愿意留下外,其余每人发了四块银元遣散回家。留下三十多人编入红九十七、九十九团,又从该团抽调六十多人恢复了一○○团,漆德玮兼团长,吴云山任副团长。吴云山后任“英雄钢团”红三十三团团长。他对师长周维炯感情很深,说起周维炯的死他常常落泪。这位身经百战的英雄团长在红军西征途中壮烈牺牲!徐向前说:“吴云山在全军是数得着的团长,打仗机智英勇,死得很可惜。”
1929年10月,蒋冯战争爆发,双方忙于调兵应战,在客观上对根据地和红军发展极为有利。六安中心县委派人找到周维炯。“师长,请红军支援西镇农民暴动。”
霍山县漫水河西镇,土豪劣绅密谋镇压农民运动。周维炯率部立即出发,当晚赶到闻家店,决定兵分三路,周维炯和当地党组织负责人刘仁辅、徐育三各带一支突击队,先解决闻家店。楼房湾、燕子河三个地主自卫团。然后会师长山冲,总攻西镇事务所老巢。战斗只用三个多小时,三地敌人基本消灭,缴枪四十多支。拂晓前各路大军进入长山冲,将尚在策划大逮捕的乡保。团总和地主豪绅包围起来。
“我三声枪响,你们要不退,老子叫你一个跑不掉。”西镇自卫团团长陈先党大叫。
周维炯高声喊道:“我是周维炯,今天有红军在此……”话还没说完,就将一梭子子弹打出去,陈先党哎哟一声倒了下去。树倒猢狲散,那些人发一声喊,“红军来啦!”没命地乱跑乱窜,红军早已布下天罗地网,除大恶霸地主刘佐延一人藏在阴沟漏网,全被活捉,缴枪三十多支,起义军乘胜攻入漫水河。西镇事务所这个反动堡垒,不到半小时,留守的二十多个敌兵全部缴械投降,西镇人民见了青天。
红三十二师在驰援西镇前,就得知商城县民团和李克邦、顾敬之地方民团为征收捐税,混战于商城北乡的消息,城里只有警卫队和红枪会三百多人驻守。“智取商城”。一个周密巧妙的计划在周维炯头脑中形成。
周维炯在师部手枪队中挑选了十六名精干战士,化装成卖柴的、卖油条的,天亮时混进城去,控制四个城门的门岗和岗楼。全军分四路隐蔽靠近,以南门枪响为号,由漆德玮率一○○团主攻。
天亮了,红军都隐蔽在商城周围的山上。山城不大,地形易守难攻。通往街道的南门是一个壁陡的斜坡。负责解决南门的周发若,是长工出身,性情急躁。他和另外三个战士挑着柴禾正向城门里挤,一个人要买他的柴,问他多少钱一担,他想进城无心卖柴,故意把价钱讲得高高的。那个人骂道:“妈拉个×,怎能要这么贵!”周发若两眼一翻:“你娘的×,嫌贵你别买!”那个人上来打周发若,我其他同志怕误了事,上前劝说,但周发若手枪已掏出来,大叫:“老子崩了你!”那个人一看要枪崩他,吓得翻身就跑,大叫:“土匪来了!”“黑杀党进城了!”城门骚动起来了。两个岗哨和岗楼上的哨兵不知出了什么事,端着枪走出来查看。同志们看事已暴露。一齐掏出手枪,先打倒了两个门哨,接着又打倒了从岗楼下来的几个匪兵。漆德玮率一○○团捷足先登控制了南门。
这时,隐蔽在城外的部队听到南门枪响,吹起了冲锋号,一齐向城里杀来。敌人这时刚刚起床,遭此突然袭击,仓惶应战,红军战士英勇冲杀,势如破竹。周维炯和漆德玮率部直取县衙,和敌警卫队展开了激烈巷战。周维炯两支手枪,左右开弓,弹无虚发,敌警卫队一百多人渐渐不支,举手投降。红军占领了县政府,在县政府的门楼上插上了红旗。不到一小时,整个战斗结束,城里三百多名敌人,死伤过半,其余都当了俘虏。周维炯召集师团干部会议,布置防务,县苏维埃政府迁驻商城,改商城为赤城,这个一向被反动势力统治的商城县城,沉浸在无限欢乐之中,王霁初改编了一支歌谣,后来唱遍了全中国。
“八月桂花遍地开,鲜红的旗帜竖呀竖起来,张灯又结彩呀,张灯又结彩呀,光华灿烂现出新世界,亲爱的工友农友们啊,唱一曲国际歌庆祝苏维埃……”
商南苏区不断发展,红三十二师节节胜利之时,鄂东北特委和信阳中心县委却为赤城苏区和红三十二师的归属发生了分歧。由于赤南是商城一部分,在6月的一次联席会议上,鄂东北特委同意信阳中心县委的意见,将商南苏区和红三十二师划归商城县委领导。
商南苏区和红三十二师的实际领导者徐子清对这个决议不满。他们认为,将商南苏区和红三十二师划归商城县委领导,不利于下一步在鄂东北特委统一领导下,实现鄂东北苏区与商南苏区、红三十一师与红三十二师的联合作战。这些意见虽是在党的正式会议上提出的,商城县委的一些人却认为他们“有政治问题”,“想把红三十二师拉到黄安去”,下令将俩人逮捕,秘密处决。徐子清牺牲时二十七岁,徐其虚牺牲时二十三岁。
徐向前说:“我到鄂东北后,就听说‘二徐’在商南被枪毙的事。还有个戴亢若,六安县委派去的师党代表,也被秘密处决。以后中央派郭述申、刘英两同志去,调查整顿,又差点被搞掉。这件事闹得很大,上至党中央,下至鄂豫皖边区、商南根据地的干部都知道。后来,特委书记郭述申向中央写过调查报告,六安县委也写过调查报告,都证明枪杀二徐及戴亢若的事件,主要系王泽握等人所为。”事后,中共中央对此进行了严肃批评。中共信阳中心县委给商城县委以书面警告处分,决定在光山的商城县委委员一律撤职。将王泽握清除出党。“二徐”被错杀,开了鄂豫皖苏区“左”倾杀人的先河。
吴光浩开辟木兰山
徐向前临终前的遗言是将他的忠骨部分撒在大别山。魂牵梦绕的大别山啊!不仅是他走向人生旅途展示军事天才的出征地,还留下了他年轻美丽的妻子程训宣。
让历史告诉1929年的春天,大别山风起云涌,群峰耸立,林木葱葱。
一条隐没于林间的小道,行进着一支蹊跷的队伍。与其说这是一队军人,不如说是一队农民。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穿着农家的破烂衣裤和草鞋,有的还打着赤脚,只有少数人穿着白军的土黄布军装,帽子上缀一颗五星形的红布片。
队伍共有三百多人,一百多条枪,没有枪的战士背着大刀,小一点的拿着一支支缀着红缨的梭标。
他们的脸色是青白的,他们的神情和目光,却是无畏的。队伍很快就消失在浩瀚的林海里了。大别山暂时隐蔽了自己的秘密。但是从山下石头垒就的堡寨的枪眼里警觉地望着他们的豪绅武装红枪会、黄枪会知道他们是谁,驻守在豫南、鄂北、皖西的国民党军队知道他们是谁。他们就是1927年黄麻起义失败后,七十二条好汉走上木兰山,和井冈山名字一样响亮的中国工农红军游击队。
木兰山。大别山南麓高峰之一,山势巍峨,壮如雄狮,始名青狮岭。明万历年间,人们为纪念传说的民族英雄花木兰,建木兰殿于山上,后称木兰山。山上有连绵数里路的庙宇,三十二个寺院,住着一百多个和尚、道人。山周围有一千多户人家,还有长轩岭、塔耳岗、柿子树店等小集镇。在睛朗的日子里,战士们站在一个叫祈嗣顶的高峰上,瞭望着玉带般的长江和云烟弥漫的武汉,谈论的都是革命理想大事情,那时候他们不谈钱。
在木兰山上的吴家大院,十七岁的孤儿陈再道衣衫褴楼,赤脚站在军长面前。红七军军长吴光浩将满满一袋子的五百块光洋交给他背在身上。敌人一个团追踪而至,后来成为将军的陈再道背着钱袋子就跑,连人带钱滚进水塘……
正当朱德、陈毅在长江以南红红火火地领导湘南暴动,贺龙、周逸群溯江而上领导湘鄂西暴动的同时,近在汉口以北五十公里之木兰山活动的吴光浩游击队,在强敌重压面临绝境之际,辗转于黄陂、黄冈、麻城、黄安、孝感六县边界,餐风露宿,历尽艰辛。现在他们又打回来了,回到河南新集南部大别山腹地柴山保。这是一个有着“七个莲塘,八个稻场”的鄂豫皖小盆地。南与湖北黄安交界,东隔箭厂河与麻城为邻,素有“狗咬惊两省,鸡鸣闻三县”之称。从木兰山到柴山保,红七军又打出“中国工农红军第十一军三十一师”的旗号,在层层白军和地主武装的包围中搞起了红色割据。
大别山今天没有枪声。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许多人还不会想到,这样一支小小的红军游击队有一天真会成“气候”。统治阶级的力量太强大了,与之相比,共产党游击队不过是大山脚下石缝里长出的一棵嫩草芽。
大别山深处,那支队伍又从丛林里闪现出来。
走在前面的是这支队伍的三位领导者:中国工农红军第十一军三十一师党代表戴克敏、参谋长曹学楷、政治部主任陈定侯。他们都是黄安、麻城本地人,都很年轻。戴克敏最小,只有二十三岁。曹学楷最大,也只有三十一岁。就是他们,一年多前与潘忠汝、吴光浩、徐朋人等人一起组织了震惊荆楚大地的黄麻起义。
1927年11月13日,黄麻起义行动指挥部一声令下,黄安县农民自卫军全部、麻城县农民自卫军一部、箭场河的三堂革命红学和七里、紫云、乘马、顺河等区的农民义勇队共二万余人汇集七里坪。身背大砍刀的许世友也雄赳赳地加入了起义队伍。
“镗!镗!镗!”铜锣震天响。吴光浩带领攻城突击队提前出发。晚10时,起义大军如滚滚洪流,向南涌去,涌向黄安城。凌晨4时,三万余起义农军会集黄安城下。“啪啪啪!”几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静。黄安城下人喧马嘶,一片沸腾。“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