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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何不告诉王爷?”
“不能说!否则就失去破解情降的力量。”即便不说,也无法改变一切,德毅心底的情爱早被恨意所取代。
蓦地,一阵马蹄声远远地传来,不一会儿工夫已停在屋外。
“开门!”急促的敲门声和着叫喊声传入屋内。
“什么人?”心月隔着门问,
“官差!”
莫妲主仆心一惊,立即起身往后院的柴门方向逃。
刚打开门,两人便教一双冷惊的眼眸给逼退了好几步。
“想上哪儿去?”轩辕毅跨入门槛,挡住两人的去路。
“奴婢、奴婢见过王爷!”心月跪了下来。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带着太后擅自离开北邑,罪诛九族!”轩辕毅厉声道。
“不要,别怪心月!”莫妲忽然跪了下来,“一切要怪就怪我,是我让心月一起离开北邑的。”
轩辕毅的目光落向莫妲,有那么一瞬间,他眼底浮现复杂的感情;但很快的,那一双沉蓝如墨的眸子便覆上—层寒冰,全然的冻结了所有的感情。
“本王的确准备惩治你,但不是此刻。”语毕,他招来侍卫长。“请太后上马车。”
回北邑的一路上,莫妲数度因疲惫而昏厥,心月总是心惊地唤醒她,却又在她的阻挡下不能向王爷透露一切。
她真不明白,倘若是真心相爱,又有什么错是不能被原谅的?她幽幽长叹。
而一行人日夜兼程赶路,终于在翌日黄昏抵达了邑都。
莫妲虽然虚弱,却仍强撑起精神踏出马车。不料,才跨步便觉一阵夭旋地转,向前倾倒。
“小心!”心月尖喊。
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莫妲赢弱的身子。
莫妲抬起脸,心顿时瑟缩了起来。
在这毫无防备的瞬间,她清楚地瞧见了轩辕毅眸底交杂的爱恨。
原来,他对她仍旧有情;然而,她也明白他心头的恨意终将淹没一切。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爱她到老,特别是对宫中的女子而言,倾其所有的爱是奢求,她深明此理。
“心月,扶住太后!”轩辕毅冷漠地开口。
“是!”心月立即上前扶住主子。
回到寝宫之后,轩辕毅撒开所有的仆婢,并将心月暂押入大牢。
“求求你别为难月丫头,我求你!”莫妲来到他面前。
“求我?”他冷冷的盯着因病憔悴的容颜,努力地阻止自己将她拥入怀。“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狠心害我父王,现下求情不嫌太迟了吗?”
“相信我,早知今日,我情愿当年死的人是我。”莫妲一语道尽这些年来心底的挣扎和痛苦。
被一个自己深爱的人痛恨,那样的煎熬苦过嫁给一个自己,完全不爱的人为妻,而她两样都曾尝过。
“多言何益?”轩辕毅低头逼近她瘦削的小脸。“别以为你那言不由衷的谎言可以再一次欺骗我。”随即,他掉头离去。
莫妲吃力地追至房门外。“等一等……”她困难地喊着,气息低喘。
他拧眉回首,停住离去的脚步。
“我的罪过,别、别殃及无辜……”莫妲扶住门扉,勉强开口。
“都自身难保了,还想救人?”他冷怒地又道:“告诉你,现下开始,你不得再踏出房门外一步,倘若再敢擅自离开,休怪本王‘殃及无辜’!”他半眯起眼,话中净是威协。
莫妲瞧住他,心都痛了。“我不会再离开,咳……咳咳……”她再度咳了起来,清楚的感觉到生命正一点一滴的流逝。
他哪里知道,这也许是她最后一回站在他身前了。
轩辕毅深深凝视着她,片刻之后无言的离去。
很多时候,他几乎想原谅她,让一切重回过往,只可惜心底的魔障始终不放过他,一口口啃噬着他所剩不多的知觉。
“王爷、王爷……”一名宫娥神色惊慌的奔至书苑。
“什么事?“轩辕毅正欲批阅许久未曾翻阅的章折。
经过了一段荒逸的日子之后,他决定结束这种自我放逐的颓靡,重新整顿北邑。
看着神色仓皇的宫娥,他不由得微拧起眉,心下窜过一阵不好的预感。
“不好了,太后她、她晕过去了……还咳出好多血……”惊慌中,宫娥早将仪规忘得一干二净,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
眉间的皱痕在一瞬间加深。“传本王命令,宣赛神仙入宫为太后诊治。”
宫娥一怔,呆愣得不知如何是好。
为什么王爷看来一点也不担心?太后不是他最重视的人吗?
“杵着作啥?还不快去?”轩辕毅斥喝了句。
宫娥这一吓方始回魂,连忙退出书苑。
轩辕毅目光落在章折上,却瞧不进任何一个文字,唯莫妲那一张绝艳而哀戚的小脸浮现在眼前,怎么也挥不去。
经过赛神仙金针过穴之后,莫妲总算幽幽地转醒。
“大夫,谢谢你……”她轻轻地开口,嗓音低哑而干涩。
赛神仙忽然屈膝跪在床畔。“请太后降罪。”
“大夫何罪之有?”莫妲挣扎着欲起身。
一旁的宫娥忙将她扶起,让她半倚在床头。
“草民医术不精,恐难治愈太后的顽症。”
莫妲苍白的脸忽现苦笑,“哀家并不怪你,起来吧!”
“太后……”
“事实上,哀家并没有病。”瞧见赛神仙眼底的疑惑,莫妲淡淡地解释:“无论多么上等的药材都救不了哀家的性命。”
“太后何以如此肯定?世上高人之多,也许还有挽救的机会也末可知啊!”赛神仙回道。
莫妲摇摇头,“哀家的身子自己再明白不过,只怕再撑也撑不了多久。”淡淡的语调里却教人感到无比的哀伤。
赛神仙正待开口,门外忽走入一道高大的身影。
“草民叩见王爷!”赛神仙跪了下来。
“平身!”轩辕毅面无表情地开口:“太后的病情如何?”他那双不带感情的眸子扫向莫妲。
莫妲对上他的目光,心底一阵抽紧。看来,他还是那么恨她!
“回王爷,太后的病……”迎视面前那双阴惊的眼,赛神仙冷汗直流,说不上话来。
“说下去!轩辕毅浯气仍是淡漠,眼神却更犀利了。
“草民、草民救不了太后。”
闻言,轩辕教眸光掠过杀意。“你再说一次。”这一回,他的语气更冷,不带一丝温度。
“王爷饶命……饶命……”
任谁到了生死关头都不免流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王爷请不要怪罪于他。”莫妲出言替赛神仙解围。
冷惊的眼眸再一次落在她脸上。“太后这是在为他求情?”
“哀家的病非他能救。”
“那么有谁能救?”
莫妲目不转睛地盯住他。
只有你呵,只有你,德毅!
倘若他一生一世只爱她,倘若他愿意为她消弥心头的愤恨,那么,她会为他活下去。然而,她却无法告诉他。
“无人能救!”她再一次藏起心头的哀戚。
“既然如此,留着此人也是多余,来人!把赛神仙拖下去,明日午时斩首示众。”轩辕毅怒声下令。
侍卫立即将赛神仙押走。
“不!”莫妲一时心绪浮动,挣扎地下了床,只是她身子极虚,根本无法行走。
“太后……”一旁的宫娥在大惊之下伸出手欲扶起她。
“不准扶!”轩辕毅喝道:“退下去!”
宫娥立即退出寝宫。
轩辕毅站在桌边,面无表情。
两人对峙了片刻,莫妲开始缓缓向前爬。
每移动一下,就耗去她所余不多的力量,然而她却丝毫不愿放弃,一点一滴地汇聚力气,终于来到轩辕毅身前。
“这样做……你快活了?”他冷声问道,俊颜阴暗不明。
莫妲气息微弱,细小的冷汗已布满她前额。“王爷,别、别杀……大夫……求求你……”
轩辕毅低头盯住她,口中突然发出刺耳的笑声。
“那么,当年谁来饶过我父王?你有吗?”他缓缓地弯下身子,单膝跪在地上。“回答我!”
“当年我并非存心害死先王。”事实上,当年由古苍峰下山之后,她一直是昏迷的,直到大婚前一日才醒过来;对格尔臻下降的情景,她始终记忆模糊,像是做了一场诡异的梦。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这个妖女的话?”轩辕毅逼近她苍白的脸。
有那么一刻,他几乎要为她的憔悴心软,但挥不去的心魔仍执意憎恨,刻意折磨着她和自己。
原来,欢乐是短暂的,狂佞是不归路。超脱伦常的男欢女爱,终究要付出代价!
莫妲的心因凋零的爱而痛苦着。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吗?当你为别人求情的时候,先想想自己是不是有那种资格!”语毕,他霍然起身,愤怒地转身离去。
他终究是因为挂记着她而来到这里,然而,当他面对她那一双氤氲着水气的黑眸时,却忍不住恐惧。
爱上父王的女人,他并不是古今第一人;可爱上一个杀父仇人,他算不算是真正的沉沦?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心月在赛神仙下狱的同一日被释放,同时回到莫妲身边继续服侍她。
当夜,莫妲发了高烧。
心月端着一碗热汤,正小口小口地吹凉。“来,太后,喝点汤吧!会精神些。”她边说边舀着。
莫妲虚弱的摇摇头,“我……好冷……”
心月放下手边的汤盅,伸手扶起主子,却惊心的发觉主子过高的体温。“奴婢这就去请太医。”语毕,她扶着主子重新躺下,而后急急奔出房去。
莫妲意识已渐模糊,整个身子蜷缩住,不再拦阻心月求医。
北邑里共有三名太医,不多时,三名太医全来到莫妲寝宫。
只是,无论太医们如何诊脉观色,总查不出太后究竟是什么病症;即使勉强喂她喝下汤药,高热仍持续不退,并且逐渐昏迷。
正当群医束手无策之际,轩辕毅突然出现在寝宫。
“奴婢参见王爷!”
“臣等参见王爷!”’
轩辕毅越过众人来到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