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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阵挣扎与衣裳的破裂声交织传出,我不禁左右为难——这情事,本是一个两情相悦的好事情,怎么、怎么,竟有人搞强迫?我该管?还是不管呢?管吧,素日里真是不喜欢这青竹公子孤僻怪诞的性子,不管吧,眼看羊入虎口,心里却真真不落忍!
“求你了,放了我吧,留璃!”宇文留琉低声的哭泣着。
没有听到宇文留璃的声音,只有他呼呼的喘息和扑噗扑噗的交合声一波波自青竹缝隙里漾出来。
我大急,急忙掐了嗓子细声喊道:“夜深人静,小心火烛,平安无事喽——”喊罢,加重了脚步的声音,在原地狠狠踏了几脚,然后赶快靠着竹子蹲下,以缩小目标!
等了一会儿,一阵嗦嗦唏唏的穿衣声和快速离开的脚步声响起、临近、远去……
随即,整个空气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只有夏蜇偶然嘶叫两声!
我慢慢站起身来,绕过竹林,那是一间紫竹为墙的临水小榭,房门大开,灯光星点,时时摇摆,除了几本散落的书籍,再无其它陈列!而卷在地上的一团影子,愈显得凄凉、单薄!
仔细瞧了,正是那青竹公子,宇文留琉!
纤细柔软的身形斜瘫坐在地上,细白的小腿露在破破烂烂的青衣外面,与长发纠结在一起,黑白相间,竟充斥着一种神秘与妖冶的诱惑!而那长发遮了半边的脸,只能看到一抹苍白和一点微芒!
他慢慢抬头,见竟是我!面色更加凄厉——“多么难得的好戏,晏国师怎么不看下去了?”
声音竟是前所未有过的软弱单薄!
我解下披风,上前几步裹住他,小心的从地上抱起来,低语道:“先和我回去可好?”
那人象触电一般,拼命的挣扎起来,“为什么要和你回去?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望着他空洞颤抖的美丽清眸,我不由心里一颤,哄他,“夜这么深了,总在这里不好,你身体又弱,咱们回去,好不好?”
他挣扎一阵,终是疲惫,窝在我怀里喘气,我也喘,这破身体已是干不成体力劳动了!
相对无语,半晌,他忽然冲我妩媚一笑,道:“晏国师,可是也看上了我这皮囊?”说道,开始扯身上的披风,雪白的膀子立马露了出来,上面还带着点点红痕!
我大窘!一把把披风拉上,瞪他:“你是宇文留琉!是才华横溢的青竹公子!不是尽人可夫的小官儿!”
他亦瞪我,眼圈却慢慢红了起来,“我就是尽人可夫的小官儿,我就是被、被亲生弟弟压在身下的荡货!你又能如何?”
说罢,已经是嘶心力竭,趴在我身上便低低哭了起来,那声音,就象被什么东西挤压着,想全部的发出来,却又无能为力!
我跟着大恸,而之前对他的怨恨和厌恶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也是一个可怜人,不仅被弟弟抢了皇位,还被吃干抹净!普通人都受不得,更何况如此清冷孤傲之人?
轻叹着,我抱他起来,然后快步向住处走去!
怀里的人,再不反抗,只是偶然低低的抽噎一下!
53凄凄惨惨戚戚竹
本来想把他放于狐狸房里,但又一琢磨,以他目前这个样子,还是不让狐狸看到为好,于是转向了自己的房间!
呵退左右,帮他简单洗濑之后,换上衣服,便开始坐在他对面,喘息不止!
那佳人素指一伸,伸到眼前,手里握的正是白玉凝露。我犹豫片刻,还是接过来滴入水中,饮了下去。
这破身体,难道真是再离不开这药了么?我着恼的叹了口气,把玉瓶默默地还给他。那佳人依旧臻首低垂,毫无动作。
唉,曾经恁个清丽绝伦的人物,竟如此凄凄惨惨戚戚的卧于床上,红尘烟雨无常莫测,我实实在在无话可说!
“宇文留琉小我一岁,是皇后所生!”清清凉凉的声音忽然从那垂直的长发下溢出来。我不由一愣!没想到这冷然之人,竟主动讲起自己的故事!可是压抑太久,想找人倾述么?我以前也曾经这样过,把那份痛苦说出来,有人同情,有人安慰,有人共同承担,便会舒服一些吧?
怪不得这兄弟二人长的不象,原来不是一个母亲!我点头,示意他讲,然后转身酽酽的沏了一杯好茶递给他。
谁知那素白的纤长手指竟抖动得厉害,无论如何都端不住这茶杯!
我暗叹,扶他起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给他喝!
茶能平心,茶能添暖,茶能安神!但愿,这茶亦能洗却你今夜的恶梦!
取出手帕再帮他拭了青白细嫩的唇,这佳人竟红着脸,转向一旁!
我也窘了,摸着鼻子掩示尴尬!
他清清嗓音,接着说:“自小,我诗文虽好,但父皇并不喜欢,说我、说我男生女相,不吉利。十五岁那年,终于立弟弟为太子!弟弟在众人面前总是温柔从容,我曾也是喜欢他的!”
唉,那是一头笑面狼!连自己哥哥都不放过!
“可是,可是在我十六岁成|人礼那天,他、他撞进我的宫来,竟竟强迫了我!父皇知道此事,非但不罚他,还、还指责我妖媚惑弟!若非还要依靠我的诗文,怕是要和母亲一起,被打入冷宫了!”说罢,苍白的脸更是苍白,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这,可是太过美丽的过错吧!唉,红颜红薄命呀!我暗叹!默默把手帕递过去。
那佳人素指接了,再道:“宇文留璃表面认错,可暗地里依旧、依旧如此,但凡一个不如意,便拿母亲来威胁!我为母亲,只好忍气吞声!可是、可是这终是不对的!”说罢又自抽噎,我无语以对!怪不得人人都说自古皇家多无情!果然是对的!就如那东方禹和东方清阳,虽然细情我不知道,但好象也有过这么一笔糊涂帐!
“后来父皇故去,他作了皇帝,更是变本加厉,夜夜找我交欢!我本想死了算了,却实在放不下相依为命的母亲!于是三年前,诗会前夕,我在诗文为由肋迫他终于答应,只要我有了意属之人,便再不为难我!并且放我和母亲离宫居住!于是,于是,我选中了允乾!”说罢,望我一眼,低下了头。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时时往洛国跑,是为了躲那混蛋陵王!可是——
“你、你对表兄,到底有几分情意?”
“我也不清楚,但他是我认识的人之中,最具品质和文才的人!除他,我实在实在……”
我明白,如你这般高傲之人,不如自己的,肯定是连望一眼都难!
“那你为何是在三年之后,才向表兄表白呢?”
“那次,为救允乾,他便拿这个条件作交换,我只得答应再、再留他身边两年!”
“今天,又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他羞红了脸,低低道:“那人是从夜宴上跑回来的,喝醉了酒!见我一个人在小筑看书,就、就……”
望着这烛灯下美若碧玉的佳人,我不觉拧紧了眉!真不知道他这三年是如何过的,与没有感情的人发生Xing爱,可是生不如死?表面看他清冷高傲,原来都是伪装自己的武器,风华之后,掩饰的是无尽的委曲和凄凉!这样的人,更需要有人疼,有人爱吧?
我握紧他的手,犹豫再三,问道:“表兄,知道么?”
他点点头道:“三年之前还不大清楚,只是在救过他后,他曾撞到我浑身伤痕的样子!此次他出使陵国,我便借机会向他说清一切,求他帮我。那时候,我确实不知道、不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人!”说罢歉意的望了我一眼!
我苦笑,那时候,他心里是否有人,连我都不知道,都不清楚,因为他从来没提过分毫!
想来,狐狸以前对你是有过情意的,每次闲聊时一提起,便眉飞色舞,暗藏怜惜之色。如今又知你遭遇,得你开口告白,以他那么重情义之人,怎会不答应呢?或许,这便是缘份使然吧?
活该我与他没有这份机缘!
他抬了清眸又看看我,道:“我、我的心疾也是装的,是为了、为了躲那人纠缠!”说罢红着脸,开始搓我那可怜的手帕!
我苦笑,你的心疾可装的忒象了,怪我被狐狸如此误会和埋怨!而且,而且若是你们早说清楚,我与那狐狸,也不至于,也不至于是如今这个样子!非友非友,非兄非兄,甚至,连这亲戚的味道,都变了!
再一想,这事,确实是没办法说出口,唉!
那佳人忽然牵住我的手,歉意道:“对不起,我摔了你的白玉凝露,一直,一直都是不安的!我只是怕、怕允乾真的随你而去,那我便便什么都没有了!你、你,不会怪我吧?”
望着他那如小狗般湿露露的眸子,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再者,这种感觉我理解!想当初,求助无望的我,也是有一棵稻草也会牢牢抓住的!只是,可惜了我那无辜的白玉凝露!
既然一切已经明了,面对这美人、才人、可怜人,我又能说什么呢?而之前对狐狸的一腔怨恨心思,也便因此再提不起丝毫!
情非得已,便是如此情景吧?
这事态虽然明了,可又能如何?终是成为我与狐狸之间千丝万缕的彻底终结吧?
“今晚,你便在这屋子里歇了吧,明日同我们一起回洛国!”我拍拍他的手安慰道。
他摇头,“怕不是成,眼看诗赛在即,他怎会答应我再去洛国?不可能的!”
“那、那他再对你动、动……”我一时找不词来代替,不由直愣了眼睛呆呆看他。
他竟指了我道:“你、你还真是可爱!”
我翻了一个白眼睛,这人,吃错药了么,都这时候了,还觉得我可爱?
他清绝的脸上忽然露出决绝的神情,“我再不会任他胡来!尤其诗赛在即,他不敢拿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