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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做出这等事,还有脸提起,我想不佩服你,也难呢!
我自肖佩旬怀里出来,厌厌的望他一眼道:“陵王陛下过谦了。竹前月下,寻欢作乐,这等雅致,晏殊可更是佩服呢!”
那人脸色一变,才要再说话什么,却被他哥哥清瘦疏冷的身影挡了!
“至自一别,怕是要到诗会才能再见。晏殊,切莫让我失望才好!”青衫依旧,清凉依旧,而单薄的身躯在这白雾里若隐若现,让人倍觉怜惜。
这青竹诗痴,到何时都念念不忘这诗词之事,我不由莞尔回道:“晏殊自打起十二分精神,恭候文王殿下!”
然后与他交换一个千万珍重的眼神,走到马车前。
那长脸关公东方禹早等得不耐烦,一把抄起我,便奔上了马车。我挣不过他,只得腾出一只手,向那两位卓才绝世之人挥手告别!
而老妖精早倚在杨博怀里,笑得花枝乱颤。走过身边的瞬时,掐着我的胳膊小声道:“了不得了,左拥右抱,羡慕死了!”
我拿眼翻他,而东方禹的脸拉得更长了!一旁的狐狸若有所思的望我几眼,才慢慢欺过过去与青竹公子私语道别。
望定那对青白相依的璧人,我不觉暗叹,这别意浓浓之间,到底,几分是真情?几分是,情不得已!
离别时总是怅然若是!就连我这样的无根之人,亦似是被什么牵绊住,丝丝连连的,扯着疼痛!放下垂幔的那一刻,听到帷幔外一声轻微悠悠的叹息,细细飘了进来,我知道,我该离去了。
来时我已经来了,去时也不是我自己能够决定的。我透过那曼妙垂幔再望,一切都在随着马车的奔驰而渐渐拉远,片刻已是海市蜃楼!那宫殿绕梁的云彩还在,那宫殿却已隐在层层的白雾之中,那宫殿里的兰影呢?总是想他回转身时的清雅身姿,再见到,也不知何年何月。
帘幔忽然被某个小气人拉下,我回眸瞪他!
“你和那文王又是怎么一回事?平素里,你不是极讨厌他么?”小气人冷着脸问道,柴米油盐酱与茶的味道立即充斥了整个车厢。
望着那张臭脸,我的别离伤感终是被这醋意冲淡,不由轻笑着取笑他,“恁大一个人,能装得下一个国家,怎么就装不下几个小小的人物呢?”
“国家是朕的,殊儿也是朕的!肖佩旬,却想抢朕的东西,怎么会一样?若非他抢先向朕赔礼明态,朕岂会善罢甘休!”那人咬牙道。
人家抢了么?我怎么不知道?
我再瞪他,“谁是你的东西?”
他扯了扯嘴角,道:“殊儿总不能让朕说你不是东西吧?”
我张牙舞爪的扑向他,压在身下当马骑!而那人,躺在身下伸出手来挠我的痒!
“咳!早了些吧,天还没黑呢!”
忽然,一个声音自头顶插了进来。
我与东方禹大吃一惊,扭身望去,只见周狐狸挑着帘幔正望着我们似是而非的笑着。
我再看看自己身下衣冠不整的东方禹,咳!这姿势,确实、确实有碍视听了些!
急忙红着脸从他身上爬下来,问:“怎么停车了?”而东方禹也快速整理了衣裳,装腔作势的坐好!
周狐狸却不作答,只是举着扇子挡住脸,而露在扇子两端的肩膀,一耸一耸地泄露着心事。
我咬牙道:“想笑就笑,何苦如此,小心憋出病来!”
那狐狸带着还没收拾干净的笑意,抬起脸一指外面道:“有人挡路了!”
我和东方禹闻言,顺着他的手指一齐往外看去,不觉同时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