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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犯人做他们不愿做的事是不道德的。”
“嗯,这是第一次听到你这样辛辣尖酸。”
“我辛辣尖酸? ”
“像纯酿苦味液。”
不管怎样,她提到了喝的东西;也许接下去她就会建议邀请他过去喝杯晚餐前
的雪利酒了。
“顺便一提,你有一位满迷人的侄子。”
“侄子? ”
“送短笺来的那位。”
“他不是我侄子,”罗勃突然冷淡下来。意识到他已经到了可以当别人叔叔伯
伯的年纪了。“他仅是我的远亲。
很高兴听到你喜欢他。“这不行的,他必须主动出击,导人正题。”我想我们
必须见个面讨论一下,看看下一步怎么做会保险一些——“他停顿,等着。
“是的,当然。也许哪天我们购物时到你办公室去拜访拜访。你认为我们该做
些什么呢? ”
“比如说做一些私下的调查探询。我不能在电话中好好讨论这事。”
“啊,是的。当然不能。这么着,如果星期五你不太忙的话,我们早上到你办
公室可好? 那是我们每周一次的购物时间。”
“不忙,星期五可以,”罗勃说,强咽下失望的情绪。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 ”
“好的,那很好。后天中午十二点钟在你办公室。再见,再次谢谢你的支持和
帮助。”
她干净利落地挂断电话,完全没有罗勃想像中女人通常会有的拖泥带水、粘粘
糊糊的拖延。
“要不要我把它开出来? ”比尔·伯洛问着来到光线昏黄的修护站的他。
“什么? 嗯,车子。不,我今晚用不着它。谢谢。”
他开始往商市街方向那条回家的路上走去,努力试着不要觉得受到冷落。事情
刚开始时.他很明显地表现他极为不愿到那栋法兰柴思房子去;她当然很自然地避
免那种推托状况再次发生。他已经把这件事定位为公事,她们当然不会在这个范围
以外麻烦他。
好吧,他想着;同时将自己掷入客厅壁炉旁他最喜爱的沙发椅上,打开晚报(
是早上在伦敦印刷的) ;当她们星期五到办公室去时,他可以表现出他放了很多心
思在这案件上,借以弥补第一次接洽时他那再三拒绝的态度所造成的负面印象。
老房子里安静的气氛缓和安慰了他起伏的思绪。克丽丝汀娜将自己关在她房间
里祈祷静思两天了,琳姨在厨房准备晚餐。桌上有封自蕾蒂丝来的信,那是他惟一
的妹妹;战争时期她开了几年卡车,爱上一个高大、冷静的加拿大人,现住在加拿
大的萨克其万,已有五个金发小家伙。亲爱的,来这儿一趟吧,她在结尾写着,在
小家伙们长大前,在苔藓长满你周围前,来一趟吧。你很清楚琳姨对你的坏影响!
他几乎可以听到她就在他身边说着。她和琳姨一直相处不好。
他微笑着,放松心情沉湎于过去,直到纳维尔的到来破碎了他的安宁和冥想。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她是那样的一个人! ”纳维尔质问着。
“谁? ”
“那姓夏普的女人啊!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
“我以为你不会看到她,”罗勃说。“你只要把短笺投入她们信箱就可以了。”
“那儿没有信箱,所以我按门铃。她们可能才刚回到家。不管怎样,她来开了
门。”
“我以为她有午睡的习惯。”
“我不相信她需要任何睡眠。她一点儿也不像人类。
她是一团火和金属的综合体。“
“我知道她是一位非常严厉的老妇人,可是你得宽宏一些。她曾有相当困难…
…”
“老? 你在说谁呀? ”
“当然是夏普老太太。”
“我才没有见到夏普老太太呢,我说的是玛莉安。”
“玛莉安·夏普? 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是玛莉安? ”
“她告诉我的。那名字挺适合她的,对吗? 只有玛莉安这名字才配得上她。”
“看来,对于在大门旁寒喧的那种场合下,你们倒谈了不少。”
“嗯,她请我进去喝茶。”
“茶! 我以为你急着赶去那场法国电影。”
“但是如果有像玛莉安·夏普那样的女子请我喝杯茶,我当然是不会急着要赶
办其他的事的。你注意过她的眼睛没有? 哎,当然有了。你是她的律师嘛。那是一
种叫人赞叹的灰色系到淡褐的渐变。还有覆盖在上的眉毛,线条是那样完美,简直
就是出自天才画家刻意的描绘;它们像要展翅飞翔似的。我为此在同家的路上做了
一首诗。想不想昕听看? ”
“不要,”罗勃僵硬地说。“那场电影怎样? ”
“嗯,我没去看。”
“你没去! ”
“我告诉你了,我和玛莉安一起喝茶啦。”
“你是说你在法兰柴思待了整——个——下——午! ”
“我想是那样,”纳维尔陷入梦境般地呓语着,“町是,老天,我以为才不过
七分钟呢。”
“那你那个对法国电影的热切渴望怎么r?”
“玛莉安本身就是一部法国电影。即使是你也应该有所察觉呀!',那句”即使
是你“刺痛了罗勃。”当你可以与真实这么接近时,为何要去苦苦忧虑虚伪的阴影
呢? 真实,那是她最大的长处,不是吗? 我还没有认识过任何像玛莉安一样真实的
人呢。“
“罗丝玛丽不是吗? ”罗勃濒临琳姨所称的那种“彻头彻尾浇人冷水”的情绪。
“嗯,罗丝玛丽是个爱人,而我是否打算娶她,这是不同的两件事。”
“是吗? ”罗勃说,语含一种虚伪的谦恭。
“当然咿! 没有人会娶像玛莉安·夏普那样的女子,就像没有人会娶风呀云的,
或圣女贞德。把那样的女子和婚姻联想起来是一种亵渎。顺带一提,她言谈间净说
你好啦。”
“那真仁慈。”
语气昕来非常无情,连纳维尔都有些不寒而栗。
“难道你不喜欢她? ”他问,惊讶愕然地停下看着眼前的这位远亲。
罗勃似乎霎时冻结了那个往常亲切、懒散、随和的罗勃… 布莱尔,他看来像是
个疲倦困乏的男人,还没用晚餐,而且因为挫折和刚遭受到一个冷淡待遇而沮丧着。
“就我而言,”他说,“玛莉安·夏普只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纤瘦妇人,同一个
没有礼貌的老母亲住在一栋丑陋的老房子时,碰巧找上我解决一些法律上的难题,
跟其他任何人没什么不同。”
然而随着这些言不由衷的解释一字字吐露,他又矛盾烦恼地想住口,好像因为
背叛了个朋友而心虚着。
“也许她不是你交往的那一类型人,”纳维尔宽厚地说。“你要的是那种有一
些愚蠢的金发美女,对不对? ”语气中没有任何恶意,只像在陈述一桩没有趣味的
事实。
“我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这种印象。”
“那些你儿乎要娶的女子都有那样的特质。”
“我从来就没有‘几乎要娶’谁过。”罗勃呆板地说。
“那是你想的。你就不知道牟莉·蔓得思差点就把自己嫁给你了。”
“牟莉… 蔓得思? ”琳姨的声音,她从厨房顶着红扑扑的脸颊进来,端着雪利
酒。“一个傻女孩儿。全用烤盘做松饼的那种笨蛋,而且总是瞧见她照着随身携带
的小镜子。”
“琳姨那回可是救了你。是不是,琳姨? ”
“亲爱的纳维尔,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不要在壁炉前的地毯上跳来跳去取
暖,丢根木柴进去..你喜欢你的法国电影吗? ”
“我没去。我到法兰柴思房子里喝茶去了。”他瞥了罗勃一眼,开始察觉到罗
勃的不寻常反应。
“跟那些奇怪的人? 你们能谈些什么呢? ”
“群山——莫泊桑——母鸡——”
“母鸡吗,亲爱的? ”
“是的;一只母鸡眼神里的纯然邪恶。”
琳姨满脸疑惑。她转向罗勃寻找依靠。
“我该不该打电话给牧师,亲爱的,如果你要认识她们的话? 或者我请牧师太
太打电话? ”
“我不想把这样无可救药的事实委托给牧师太太。”罗勃冷淡地说。
她犹疑了一下,但家事毕竟战胜了所有其他的疑惑。
“不要喝太多雪利酒,否则我炉灶上的食物会没人吃了。
我真希望克丽丝汀娜明天会下来,我会好好祷告,我从未看过她在救赎的时间
超过两天以上。亲爱的,如果你觉得没什么不好的话,我真不想去拜访住在法兰柴
思的人。她们除了是陌生人而且年纪很大之外,还挺让我害怕的。“
是的,这正是他预期这镇上对夏普母女相关事情会有的典型的反应。班·卡利
今天下午已经让他了解到了这点;如果最后真的要对簿公堂,他必定很难找到客观
无偏见的陪审员。星期五见到她们时他要建议请个私家侦探。警方长久以来一直就
负担着过重的工作量,而且私家侦探在这案子上比公家的调查多些成功的可能性。
第六章
到星期五早上,却发现要采取任何保护法兰柴思的措施都太迟了。
罗勃衡量过警方对进一步挖掘证据的努力,也计算过流言传播的破坏力,他却
没有想到过《艾克一艾玛》。
《艾克一艾玛》是英国西部报界最新发展的小报代表。
这家小报的办报宗旨是,以两千镑的损害赔偿换取五卜万镑的发行量绝对值得。
于是它用英国报界有史以来最醒目的标题,最耸动的图片,配上最轻率不负责的文
字来报导到手的消息。业界说它一个劲儿地创造恶毒而不宜刊载的单音节词汇——
但却无法使之节制。报界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担任刊载兼审查的工作,决定什么是根
据什么办报原则而被允许披露的。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