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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的,我们的积蓄少得可怜——但只要我们还有钱,我们就会为恰当的服务付
恰当的钱。而要求你因为我们的缘故做那调查的工作是不恰当的。”
“那并不是不恰当,真的,我对它真的有兴趣。相信我,夏普太太,我绝不是
出于要帮你省钱的意思。昨晚开车回家时,我为我目前的成果感到很自豪,我知道
如果这时要我放弃并交给别人续办的话,我会相当气馁的。它已经变成一场个人的
争猎了。拜托你不要让我失望……”
“如果布莱尔先生愿意再多做一些调查,”玛莉安插嘴进来,“我想我们应该
衷心感谢他而且接受。我知道他的感受,我也希望我自己能做些走访探查的工作。”
“毫无疑问的,不管我愿不愿意,这调查工作到某个阶段是必须得移交给专业
人员;比如说当线索引向拉伯洛以外时,我就无法负荷。不过只要搜证工作在我们
眼前范围内,我就希望我自己去进行。”
“你计划如何进行? ”玛莉安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个……我想先去拜访那些提供简便午餐的地方,我是指拉伯洛这里。理由
之一是,应该不会有太多的。另外,刚开始时,她曾在那些地方用过餐。”
“你说的‘刚始时’是指什么? ”玛莉安问。
“当她遇到我们假设的这个某人甲后,她也许就到别的地方午餐了。但在那之
前,她是自己花钱,而且用的是便餐。即使有钱可以吃较正式的餐点,那个年纪的
女孩儿会宁愿吃那种快餐式的食物的。所以我会集中精神探访那类餐厅。我会以乡
村律师知道的技巧,向餐厅服务生议论《艾克一艾玛》小报报导的故事,探听他们
是否在他们的餐厅见过那女孩。这听起来怎么样? ”
“听来很不错。”玛莉安说。
罗勃转向夏普太太。“如果你仍认为专业人员会对你比较有利——这是很有可
能的——那么我可以鞠躬退席……”
“我不认为别人来做会对我们更有利,”夏普太太说。
“我已经表示了我对你如此帮忙的感激。如果你真的愿意来追查这个……这个
……”
“布偶。”罗勃快乐地回应。
“小娃儿,”夏普太太修正,“那么我们只好心存感激地顺从盛意了。然而,
仍要提醒一声,在我看来,这事可能要花一长段时间的。”
“为什么? ”
“这之间似乎有着大段空白等待填补,那就是遇到我们假设的这个某人甲到只
穿着内衣鞋子及有被狠狠殴打的痕迹出现在埃尔斯伯瑞附近的家之间。玛莉安,我
想我们还有些雪利酒吧。”
玛莉安离开房间去取酒时,谈话中止,这古老房子骤然间被静寂包围。庭院里
没有树木制造风吹拂过叶片的沙沙声,也没有嘈嘈鸟鸣声。这无声极像夜半小城的
那种全然的寂静。罗勃不禁想着,在经历过拥挤公寓的嘈杂生活之后,这是一种难
得的祥和,或仅仅是一种叫人有些恐慌的寂寞? 她们是珍惜拥有的隐私权的,夏普
老太太星期五早上在他的办公室时曾提到过。但是这种以高墙同外界隔离,被亘长
静默包围的生活能算是好吗? “对我来说,”夏普太太道,“那女孩儿在一点儿也
不知道这房子的状况下就选择法兰柴思很是冒了些风险。”
“她当然下了赌注,”罗勃说。“她必须这样。但是,我不认为那像你想得那
样不可思议。”
“不是吗? ”
“不是。我知道你想的是对那女孩儿来说,想像中法兰柴思应该住着很多年轻
人,而且至少有三四个女仆。”
“是的。”
“但我认为她很清楚这儿情况不是那样。”
“她怎能知道? ”
“她可以从跟公车司机闲谈之间得知,或——而我认为这更可能——她从搭乘
同一班车的旅客闲磕牙中偷听到。你可以想像他们会这样谈论:‘姓夏普的住在那
儿。
没有任何女仆愿意待在那样一个远离商店、电影院的偏远地带……‘等等。这
条拉伯洛到米尔佛德镇是地方性路线,公车上的乘客也多是本地居民。加上这条路
线满单调无聊的,路旁没什么房子或村庄。法兰柴思可以说是惟一引人注意的焦点。
对茶余饭后喜欢蜚短流长的人来说,结合这栋房子、主人,还有她们的车几乎是不
能避免的话题。“
“我懂r 。是的,那很有道理。”
“我倒是希望,在某一方面来说,她是通过和司机或售票员的闲聊知道你们的。
因为这样,就可能会有人记得她。那女孩儿曾说她从未到过米尔佛德镇,也不知道
它在哪儿。如果有司机或售票员记得她,那我们至少可以证明她在这一点说谎。”
“就我的了解,她很可能眨巴着她那稚气的眼睛说:‘喂,那就是米尔佛德镇
啊? 我只是搭上一辆公车到终点站再回来而已’。”
“没错,也许我们无法证明什么。但是如果我没能在拉伯洛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会试着拿她的照片问本地的司机或售票员。我只希望她是个至少会叫人留下些许
印象的人。”
他们之间又陷入了沉默,彼此不约而同地记起贝蒂。
肯恩那太一般化、叫人不易辨别的普通本质。
他们坐在起居室,面向着窗户,看着外头庭园的青色方形草坪还有褪色的砖墙。
就在这时,屋外车道上的铁门被推开,接着出现一个由七八人组成的小团体,他们
站在那儿往这边瞧。他们轻松自在地彼此谈论并交相指出此行观察的目的——最突
出的部分显然是尾顶上的那个小圆窗。如果法兰柴思已为乡下的年轻人提供了星期
六晚上的余兴节目,现在看来更为拉伯洛提供了礼拜日上午的娱乐活动。铁门外显
然有一两辆车等着,因为那群人里头的妇人们只穿着可笑的便鞋及家常服。
罗勃将视线投向夏普太太,发现除了她永远严厉的嘴角稍微牵动了一下之外,
一动也不动。
“所谓的社会大众。”她疲惫地说。
“要不要我叫他们离开? ”罗勃说。“那真是我的不是,我进来时没有用那支
木棒把铁门拴,卜。”
“让他们去吧,”她说。“他们不多久就会离开的。这是给那些厌烦了日常规
律单调生活的人一点儿调剂,我们还能忍。”
但是那群人似乎没有离去的意思。事实上,有几个人还绕到屋子的一边去探看
附属建筑;其他的人在玛莉安拿着雪利酒回来时还停在原地。罗勃再次道歉没有将
木棒放回去拴住门。他觉得自己真是窝囊极了。坐在那儿不出声地看着那群陌生人
像他们拥有这个地方或来到一个要拍卖的房子似的毫无顾忌四下徘徊观看,并非他
所愿更不合他的心意。但是如果他真的出去请他们离开,而他们拒绝,他又能怎样
? 而且倘若真如此挫败,他又该如何面对夏普母女? 绕到屋子另一边的几人回到他
们同伴处,比手画脚地笑着报告他们看到的事物。他听到玛莉安似乎咕哝了几句,
猜想她是不是在诅咒。她看起来是那种一旦生起气来会侃侃骂人的。她已将带进来
的雪利酒放了下来,但显然忘了倒酒这回事;毕竟这不是个应酬有礼的时刻。他实
在想做什么决定性且惊人的举动来取悦她,就像他十五岁时热切地想英雄救美人般
的在一栋失火的建筑中救出他想往的女子。不过,感谢老天,他现在已是四十来岁
的人了,知道最好还是等候救火员到来。
在他这样犹豫不决,对自己及对外面那些残酷的人们生气时,救火员来了,那
是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身上穿着叫人觉得很抱歉的条纹西装。
“纳维尔。”玛莉安惊呼,凝神看着屋外。
纳维尔以他叫人最难以忍受的优越姿态视察般地看着那群人,而那群人似乎微
微退缩了一些,但接着又下定决心似地挺身而出;他们之间一个穿着运动茄克条纹
裤的男人便站了出来想要提出抗议。
纳维尔静静地看着他们一会儿,然后伸手到他上衣内口袋搜寻着什么。在他这
样做时,那群人开始有了不同的反应。在外围的人开始不引人注意地悄悄移动离去
;近旁的人则失去了虚张的声势而变得畏缩。最后那个穿运动茄克的男人做了个微
微屈服的手势,也尾随其他的人从铁门后逃去。
纳维尔用力地在他们身后关上铁门,并用那木棒将门闩住,走过车道来到屋门
前,拿出手帕来擦拭手心。玛莉安奔向门去迎接他。
“纳维尔! ”罗勃听到她说。“你怎么做的? ”
“做什么? ”纳维尔问。
“赶走那些人。”
“嗯,我只是开始问他们的名字和住址,”纳维尔说。
“你不知道当你拿出记事簿问起姓名和住址时,人们变得小心翼翼。那是现代
版的:‘飞去吧,事情已暴露了。’他们不会等着问你要证件以免你真的有。嗯,
罗勃。早安,夏普太太。我原来是在往拉伯洛的路上的,但经过这儿时看到铁门被
打开,外面又停着两辆叫人讨厌的车,所以我下来看看。我不知道罗勃在这儿。”
语气中虽没有恶意地暗示着罗勃当然能处理这种情况,然而对罗勃来说却成了
相当的讽刺。罗勃真想扼住他的颈子。
“现在你既然在这儿了,又如此熟练地帮我们去除掉那骚扰,你必须留下来喝
杯雪利酒,”夏普太太说。
“我可以等到傍晚回程时再进来喝吗? ”纳维尔说。
“你看,我正在赶赴与我未来岳丈共进的午餐,而且每到星期天,像今天,总
有些仪式性的程序。每个人都必须参加之前的热身活动。”
“当然,请在回程时进来喝一杯,”玛莉安说。“我们会很欢迎的。可是我们
要怎么知道是你呢? 我是说因为那道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