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时间处理。所以罗勃计划下午花些时间告诉夏普母女那些他无法打电话告诉她们的
事情。
距离早上休息吃点心的时问还早,玫瑰王冠酒店里印花棉布覆盖的橡木家具都
空置着,除了一张用篱笆木条充当桌脚的桌子旁坐了班·卡利,他正在读着《艾克
一艾玛》报。卡利从来就不是罗勃会交往的那类人——他猜卡利也有同样想法——
可是他们却有着相同的职业( 通常这是人们建立友谊的基础) ,因而在这米尔佛德
小城镇里他们莫名其妙地亲近起来。这回罗勃理所当然地坐到卡利的桌旁;坐下来
后他想到他对卡利上回提醒他的有关乡下人的观感尚未表达谢意。
卡利放下报纸,用他那双生气蓬勃、对一个英格兰中部小镇来说有着浓重异国
情调的暗黑眼珠看着罗勃。“看来似乎没戏唱了,”他说。“今天只有一封读者来
信;只是让火继续烧着罢了! ”
“《艾克一艾玛》报,是的。但是《看守人》星期五才要开始它的攻击呢。”
“《看守人》! 它跟着《艾克一艾玛》的新闻跑干吗? ”
“这不是第一次。”罗勃说。
“不,我想不会,”卡利说,沉思着。“认真想一想,其实是同一个铜板的两
面而已。嗯,不过,你不用担心,《看守人》的发行量不过两千份左右。”
“也许。但就实际角度言,那两千订户中的每个人都可能有个远亲在政府机关
工作。”
“那又怎样? 有谁听过公职人员伸手越界处理不是他们职责所在的事务? ”
“是没有,但是他们可能相互传递讯息。然后有一天那讯息会掉到——到一块
——”
“肥沃的土地上。”卡利接腔,蓄意加添资料到那个隐喻上。
“好吧。反正总有一天会有这么一个好管闲事的人,或感情用事的人,或者自
我中心主义作祟者因为没事做,决定对这件事施加压力。于是就会有一连串的连锁
反应,直到预料不到的结尾。”
卡利沉默了一会儿。“真是可惜,”他说。“正当《艾克一艾玛》报要放弃这
个故事的时候。再过两天他们就再也不会对这件事有任何兴趣。事实上,就他们通
常处理事情的时间表而言,这已经超过两天了。我从没有看到他们会用三天的时间
来追踪一个故事。读者来信必定超乎他们预期的热烈,他们才会再给一个版面来刊
登。”
“是的。”罗勃沮丧地同意。
“当然,它也像个上天恩赐他们的礼物。女孩被掳又被痛打非比寻常;其市场
销路难以估计。像《艾克一艾玛》这样的报纸,每天只提供三四样菜色,是不容易
搔弄顾客挑剔的味蕾的。而法兰柴思事件的报导我可以想见光在拉伯洛的行销量大
概就增加几千份以上了。”
“他们的发行量会下跌的,就像浪潮一样。但是我呢,却得处理退潮之后留在
沙滩上的东西c ”
“让我来说的话,那是个特别腥臭的东西,”卡利注意到。“你认识在安鲍宁
旁开运动服饰店的那个脸上常涂抹着淡紫色颜料,穿着上提胸罩的金发胖子吗? 她
是留在你要处理的沙滩上的其中一件东西。”
“为什么? ”
“她好像曾在伦敦和夏普母女住在同栋公寓,她有一个关于玛莉安.夏普的有
趣故事,说她如何愤怒地把一只狗打得半死。她的顾客爱死了那个故事。安鲍宁的
客人也是。她是到那儿喝早上咖啡的常客。”他挖苦似地瞥眼看着在罗勃脸上一闪
而过的愤怒。“我不需要提醒你,她就有这么一条跟她同型的狗。那是一只从不被
纠正、完全宠坏的狗,它正因为痴肥而快速奔向死亡,因为它的那个金发胖主人不
管什么时候想吃蜜糖类的东西就不分好坏一古脑儿扔给它一些。”
罗勃很有些冲动想拥抱班·卡利,包括他那身条纹西装。
“嗯,整个事件会像一阵风袭来又过去。”卡利说,带着哲学家似的意味。
罗勃看来充满惊讶。“我不认为那样让风吹来了又飘去有什么好处,”他说。
“至少那根本就帮不了我的客户。”
“你能做什么呢? ”
“当然是反击回去。”
“反击什么? 你得不到诽谤判决的,如果这是你的方法的话。”
“不是,我没有想到过诽谤。我建议揭开那些个礼拜这女孩儿到底做了什么。”
卡利看来饶有兴味。“就这样? ”他说。
“这并不容易,而且也许会花掉她们所有的积蓄,但是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她们可以离开这儿。把房子卖了,住到别的地方去。
一年后,米尔佛德镇以外的人没有一个会记得这件事。“
“她们永远不会做那样的选择;即使她们有这样的意愿,我也不会这样建议她
们。你不能留着这样不明不白的记录不管,然后假装没这回事似的继续无谓地生活
下去。
而且,让那样一个女孩儿在说了那样一个谎言后却没事,实在叫人无法忍受。
这是原则问题。“
“为你那所谓原则,你可能付出太高的代价。但是,无论如何我祝你好运。你
想过聘请私家侦探吗? 因为如果你要,我知道一个非常好的……”
罗勃说他已经找到,而且他已经开始工作。
卡利表情丰富的脸上,满盛着他开心的对一向保守的布哈坡联合事务所如今来
个大转弯的作风表示恭喜。
“苏格兰场最好注意保住他们的名声,”他说。他的眼睛转向铅皮窗框外的街
道上,脸上好笑有趣的表情逐渐淡去,变成凝神专注地盯着一个地方看。他足足愣
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说,“嗯,好大的胆子! ”
用的是推崇尊重的语气,而不是愤怒不满,惹得罗勃转头去看是什么引发了他
的敬服。
在街道的对面赫然出现夏普家的老旧汽车,它怪异的前轮就在眼前。在后座,
像往常般如安坐王位,微微带着对车子不满神色的正是夏普老太太。汽车就停在食
品杂货店门外,玛莉安可能在里面购物。这应该是才发生的事,否则班卡利早就会
注意到,但是已经有两个为人跑腿办事的男孩停在那儿瞧着她们,倚着他们的脚踏
车贪婪得像是在观看免费秀场。而不过就罗勃看到这情景的短短时间内,在隔壁几
家杂货铺买东西的人都透过窗户或干脆来到门边猛瞧她们,消息经口传不胫而走。
“好个不可置信的愚蠢行为! ”罗勃生气地说。
“一点也不荒唐,”卡利说,他的视线仍盯着那景象。
“我真希望她们是我的客户。”
他伸手到衣袋找零钱付他的咖啡,而罗勃已像溃逃似地飞奔出去。他到达车边
时,玛莉安刚从店里来到人行道上,站到车子的另一边。“夏普太太,”他严厉地
说,“这是个非常愚蠢的行为。你们正在加深……”
“哦,早安,布莱尔先生,”她礼貌地以寻常语气说:“你用过你早上的咖啡
了吗? 或者你愿意陪我们到安鲍宁喝一杯? ”
“夏普小姐! ”他转向玛莉安说,她正把购物袋放到椅子上。“你必须知道这
不是个聪明的举动。”“老实讲我不知道是否聪明,”她说,“但却是我们必须做
的事。也许我们太孩子气了,可是我们无法忘记在安鲍宁咖啡馆受到的冷落怠慢—
—那种没有经过审判的谴责。”
“我们遭受精神上的消化不良,布莱尔先生。惟一的解决方法是以毒攻毒,那
是指楚洛芙小姐的一杯极好的咖啡。”
“可是那完全没有必要! 所以——”
“我们想早上十点半安鲍宁应该有很多空桌子。”夏普老太太锋利地说。
“不要担心,布莱尔先生,”玛莉安说。“只是一种姿态罢了。一旦在安鲍宁
喝完我们象征性的咖啡,我们绝不会再踏人那家店一步。”她相当有个性地以戏谑
的口吻说。
“但是这只会为米尔佛德镇提供免费的……”
夏普老太太在他能把他要说的话尽数吐出之前打断他。“米尔佛德镇必须要习
惯我们的存在,”她冷冷地说·“因为我们已经决定,完全只生活在那四面高墙里
不是我们愿意忍受的。”
“但是……”
“他们很快就会适应看到怪物,然后理所当然地对待我们。如果你一年只看到
长颈鹿一次,它会一直是奇观;而一旦你每天都见到它,它就会变成日常生活的一
部分。
我们计划成为米尔佛德镇的固定景观c “
“你们想变成米尔佛德镇的景观之一的计划很好,但是现在请为我做一件事。”
已经有些二楼窗户的窗帘被打开,接着出现了更多的脸孔。“放弃到安鲍宁的计划,
或至少今天放弃,然后到玫瑰王冠酒店跟我一起喝咖啡。”
“布莱尔先生,在玫瑰王冠酒店和你一起喝咖啡会是件愉快的事,但是它对我
的精神折磨一点帮助也没有,而那,用流行的用语,‘会杀了我’。”
“夏普小姐,我请求你。你说过你知道这可能是孩子气的举动,而——好吧,
就算是我作为你们代理人的一项私人请求,我请你们不要进行到安鲍宁的计划。”
“那简直是恐吓勒索! ”夏普老太太评论道c “但却叫我们无法辩驳,”玛莉
安说,软弱地向他微笑着。“看来我们似乎得到玫瑰王冠酒店喝咖啡了。”她叹息。
“就在我全心准备好要摆个姿态的时候! ”
“哼,真是大胆! ”一个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跟卡利同样的用语,却没有卡利
语气中的敬重;相反的,充满着愤慨。
“你不能把车停在这儿,”罗勃说。“除了交通法规之外,它是地地道道的证
物之一。”
“嗯,我们没打算这样,”玛莉安说。“我们正要把它开到修车厂,让斯坦利
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