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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很感激素年,并且更加认真地做好她的事情,而现在,夫人问她愿不愿意跟她一起去辽国,还不是正大光明地去,一路上伴随着无数的危险,珊瑚却想都没想就点头了。
熬制了一大锅汤药,用自己的身份将人调开,将味道很淡的药加入饭食中,还不忘盛出一些没有加料的给夫人和小少爷端过去。
可珊瑚还是会担心啊,国公府这会儿定然乱成一团了吧,她们会很害怕吧?夫人就那么放心吗?
素年从匣子里拿出一块点心,走得太匆忙,这会儿也饿了,她递给珊瑚一块,又拿起一块才慢悠悠地说:“没事儿,不是还有阿莲和绿意呢嘛,这两个小丫头今后都要嫁人的,墨宋和袁磊的官职不低,也该让她们锻炼锻炼了。”
素年相信自己的人,阿莲虽然平日里瞧着怯弱,韧劲却不小,绿荷本就是冷静的性子,应该出不了大问题,不过自己带了珊瑚没有带她们走,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有意见呐……
素年的马车这会儿已经出了城了,她是一大清早混在了进城出城的队伍里,萧戈说城门处已经有人打点好,她的马车确实也没有受到详细的盘查,只是大概问了一下就放行了。
可素年不知道的是,在她的马车才刚刚出城后一会儿,城门那里就来了一队人马,兵强马壮,将城门那里守着的官兵都给换了,对每一个出入城门的人都进行了详细的盘查,一些装东西的大容器里,甚至会用长刀戳两下才行。
一时间城门口有些骚乱,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有人说是要抓江洋大盗,有人说,是有叛国贼要偷偷跑出城去。
素年就不知道这些了,赶车的人是月竹,还有两个车夫,也都是好手,素年觉得十分安全,并没有过问他们要去哪里。
让素年觉得无比神奇的是,她这会儿竟然不会晕车了?!
这真是个太让人欣慰的发现,马车里可是整整齐齐地放着四个桶!里面都铺了细沙,一看就是萧戈特意准备着让素年吐个痛快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了平哥儿身体有些变化了,素年觉得这个变化甚好,还有平哥儿,素年也觉得很欣慰。
这小子压根什么环境都适应啊!
素年本来还担心平哥儿在马车里时间长了会难受,毕竟要考虑到遗传嘛,要是他们两人一大一小都吐得死去活来了,素年想死的心都会有的。
可平哥儿十分争气,在车厢里玩得不亦乐乎,马车从外面看模样并不显眼,里面却是极尽奢华舒适,加厚的厢壁,里面包着软边,车厢里有不少暗格,都放了实用的东西,马车的规格也很大,空间舒适,里面更是贴心地放着不少软垫软枕。
平哥儿看到这些东西十分感兴趣,挨个儿抱一遍,从车厢这头滚到那头,反正也不会疼,加上车子颠簸,滚得特别过瘾。
素年看着依旧精力旺盛的平哥儿感叹,小孩子的精力真是无穷的,这绝对是真理!
一路行了很久,他们走的路似乎都有些偏,并不是官道,但月竹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车厢里有准备好的干粮,月娘用糕点泡软了给平哥儿吃,没有可口鲜嫩的蛋羹,没有熬煮得鲜美的肉糜粥,平哥儿竟然也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
“真是好养……”,素年特别感叹,“这点不像我真是太好了。”
到了晚上,他们竟然也没有进有人的镇子,而是继续赶路,素年看到月竹和另两位车夫轮替着赶车,并没有要休息的打算。
这么不眠不休地赶了三天路,马车终于停下了……
素年觉得骨头都要酥了,见马车停下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下去透透气,可她还没来得及出去呢,只见到车帘一掀,一个巨大的影子挡住了外面的光。
“爹!”
平哥儿口齿清楚,声音清脆,放开他抱着的软枕就要扑过去。
萧戈看到素年和平哥儿都平安无事,松了一口气,“路上辛苦了,不过,之后可能会更辛苦。”
素年明白,在下车活动了一小会儿以后,又爬了上去。
她跟萧戈回合了,光这一点就够她兴奋的,至少萧戈现在还平安无事,她几乎都不相信萧戈信里说的那些。
他说,他无意伤了皇上,被其他人看到,以为他想要谋害皇上,他只能赶紧逃出来,时间只够他安排一下素年她们出城。
皇上没有立刻下令将他捉拿,可能是顾念他和萧戈的情义,可知道这事儿的人是邢韦罗,他跪在皇上面前声泪俱下,句句都在戳皇上的心窝子,说皇上对萧戈那么得好,萧戈如何能够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邢韦罗说丽朝众臣都十分臣服于皇上宽阔胸襟,对萧戈已经仁至义尽,还给了萧戈那么宽厚的承诺,而萧戈这个小人,得寸进尺,步步为营,想要用皇上对他的忍耐来换取更多的肆无忌惮,着实可恶!
邢韦罗还乘此机会给皇上呈了一份萧戈和辽国的信件,上面“萧”字印鉴绝无作假,皇上勃然大怒,这才下令将萧戈捉拿归案。
“我们要去辽国,如今丽朝那里已经回不去了,邢韦罗在皇上面前煽风点火,不知道会捏造出什么样的罪证,他既然无法拉动我去跟他一伙,就必然不能再让我出现,先去辽国看看吧,到时候再做决定。”
萧戈的脸上有些疲惫,怎么走到这样的,他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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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疙瘩
平定国公府,绿荷无奈地看着桌上的菜:“你又做了这么多……”
阿莲似乎也愣了神,半晌才笑了笑:“习惯了,也不知道夫人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下意识就做多了。”
“去将沈薇和沈乐请过来。”
阿莲吩咐人去了沈薇和沈乐的院子,姐弟两已经听闻了平定国公府里的事情,来到院子的时候,表情竟然十分平静。
这两日,国公府里的人就好像是被筛子筛过了一遍似的,慈安堂里的下人走得最多,他们早不想待在那里了,有一些有门路的也都托了人找了关系,表面上国公府里仍然是正常的,可实际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打鼓。
沈薇和沈乐那里却什么反应都没有,林先生是萧戈给沈乐请来的,这些风波对他并无影响,沈乐也照常每日跟着先生学习,小试近在眼前,他不可分心。
至于沈薇,她听说了,大人和夫人如今被皇上追捕着,也失去了行踪,国公府也只剩下一个壳子,没了灵魂,可她却一点都不惊慌。
来到院子里了以后,阿莲招呼他们坐下,“菜做多了,以后若是无事,就过来用饭吧,左右离得也不算远。”
沈薇和沈乐从善如流地坐下,没有一句疑问,绿荷给桌上拎来了一壶酒,每人都默不作声地喝了一些。
从前绿荷就听素年说过,他们院子里。就数阿莲的酒量最差,绿荷想着那就只让阿莲喝一杯,让她放松下心情就好。
可绿荷没想到。阿莲的酒量连一杯都没有啊!怪不得夫人当初笑得那么肆无忌惮,这也太差了吧!
“啧啧,你们可真够倒霉的。”阿莲一杯酒就立刻醉了,她还不像别人醉了以后乖乖睡觉,这丫头喝醉了就变成了话唠,这会儿满是同情地看着沈薇沈乐姐弟两。
“想好好儿地过日子吧,又遇上了这种事儿。真是命途多舛,来。我敬你们一杯。”阿莲豪情万丈地去拿酒杯。
绿荷面不改色地拎起旁边的水壶给她倒上。
“不对呀,这个不是酒壶。”阿莲竟然还能分得出来。
“这里面我已经倒了酒,而且可是好酒,来。一口气都喝了别浪费了。”
阿莲闻言眨着眼睛,面露小心的表情,颤颤巍巍地抬着手腕跟沈薇举了举,当真一口气喝掉,然后表情夸张,皱着脸好像被辣到了一样,看得沈薇和沈乐都呆掉了,绿荷继续面无表情。
“这真是好酒!”阿莲对这杯白水十分赞赏,将杯子放下。然后继续同情起来,“若是夫人在的话,遇到这种情况也会将你们叫来的。你们姓沈,跟萧家没有什么关系,府里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了罢,要走的话,最好趁早,否则事态一旦严重起来。到时候就是想走,都来不及了。”
阿莲自己抓过水壶继续“自斟自饮”。特别得陶醉,绿荷也不去管她,她心里难受,又一直强撑着,发泄发泄也好。
绿荷看着沈薇和沈乐,“虽然她喝醉了,但说的都是事实,或许离开萧府日子会难一些,但总比会丢掉性命来得强,你们放心,我们也不会让你们空这手离开,你们是沈家人,是夫人的娘家人,不管如何,总会安排得妥当的。”
“另外,最好就这几天,门口守着的人里有我们暂时能说得上话的,他们会让你们离开,可若是再往后拖,就不能保证了,这顿饭,就当做是为你们践行吧。”
绿荷才说完,沈薇就将手里的筷子丢下来了,可能没控制好力道,筷子敲在磁盘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院子里听着极为刺耳。
阿莲立刻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嘘……,清点,这个时辰可不能吵醒小少爷。”
绿荷伸手摸了摸阿莲的头,小丫头这会儿酒劲上来了,有些支撑不住地将头枕在手臂上,嘴里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很快没了动静。
“绿荷姐姐,”说话的是沈乐,小小的模样,口气却比他的姐姐要沉稳,“沈乐第一次见到先生的时候,先生问了我一个问题,先生说,明明我们也不是萧家的人,怎么愿意厚着脸皮寄人篱下呢?”
沈乐还记得当初自己被问得面红耳赤,林先生说话十分直白,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满心都是升腾起来的燥热感,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埋起来才好。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绿荷有些好奇。
“我说,萧夫人对我跟姐姐的恩情,沈乐不敢忘记,沈乐虽然年岁小,但也知道知恩图报,也许先生会笑话,我一个黄口小儿未免太自不量力了,我能够给大人和夫人什么帮助?可沈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