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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神情宣示着自己的极度不满。
“哟!宣大助理啊!”话音未落,就有人开始起哄,“您现在还有空跟我们这帮搞业务的混啊,您看您,天天忙得连影子都见不着,不过,肯定累吧,都没以前在咱们这儿水灵了,还不如回来吧!”
“切!”宣薇大方的走进来,在凌晓身边挤了个空位子,毫不客气的坐下,“水灵不水灵是看心态,跟忙不忙也没必然联系,我不过是看透了你们这帮男人的丑陋嘴脸,决定不再养你们的眼而已。我们天天花尽心思,让你们大饱眼福,最后还对着我们挑三拣四,我可再不干这亏本的买卖了!”
宣薇绘声绘色的话让大家哄堂大笑,凌晓也跟着胡乱笑着瞎开心。只是桌对面那双执着专注的眼神,让她很是不自在。
群起而攻之,即便再有手段的女孩子也招架不住,宣薇喝了一大杯啤酒,这才算平了众人的起哄,一时间,席间热闹起来,年轻人就是容易激发自己的情绪,开始三三两两的闹起酒来。
宣薇对着凌晓使了个颜色,扯着她的袖口把她拽到包间外,找了个没人的桌子坐下。
“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宣薇开门见山,毫不客气,更多的是埋怨,“我这几天中午去找你,你都不在,跑哪去了?跟泥鳅一样,抓都抓不到。”
凌晓笑着摇头,“怎么会抓不到!我又没消失,自己忙就说自己忙,别把责任都赖在我身上。你今天晚上怎么会在这里?”
“我吃饭!”宣薇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根本不理会凌晓的故意打岔,“这几天公司跟疯了一样到处传着你们的三角恋爱,吃饭的时候说,上厕所的时候说,连开会之前都快要用这个热场了。个个穿得形神俱在,惟妙惟肖,只是你的形象,似乎被描绘得有点……”最后几个字,宣薇下意识的吞了回去。
虽然说是意料之中,可凌晓的脸色还是变得难看起来,怒气隐隐往上翻,“谁说的!还三角恋爱,真够恶心的,整天吃饱了没事干就知道胡说八道!”
“知道别人胡说就别当鸵鸟啊!你没长嘴啊,你不会说啊!”宣薇的声音稍稍有些提高,看上去真的是有些着急,“把耳朵塞起来就有用了?听不到就当别人不说了?你们俩可真是一对儿,都是属乌龟的吧!”
凌晓依旧低头不吭声,把个宣薇气得站起来又坐下,站起来又坐下。其实,凌晓根本不是想故意隐瞒宣薇,只是这件事对于她自己来说,她都没理清头绪,更不要说能够完整清晰的去叙述给一个旁人听。
宣薇显然没什么耐心,“腾”的一下子站起来,恼火的说道,“不说拉倒,我才懒得管你,费死劲了。我把你拖出来,是有个事要问你,今天下班前我和曹宁核对出国人员名单的时候,他说,让我再跟你核实一下,到底去不去,说可能有变动。我就奇了怪了,他自己为什么不问!”
变动!凌晓苦笑,她现在整个脑子和心都在大变动,不过这个出国的事情,还真的是迫在眉睫了。每个部门只有一个名额,要是不去,就得早早把名额让出来,让别人去,这种免费出国培训的机会,虽说时间长了一点,多的是人想去,特别是刚进公司的小伙子,个个劲头十足,她能出去如果不是唐枫暗中使劲,这种好事也根本轮不到她。
“我的确还没想好!”凌晓摇摇头,“想好了我一定早给你答复。”
“还没想好?!”宣薇气得直捋自己的胸口,似乎都要喘不上来气了,“大小姐,你当买东西呢,真把自己当上帝啊!你当时报名的时候怎么想的,现在干嘛又退缩了?”
凌晓无言以对,不停的摇头,摇着摇着整个人就矮了下去,把脸埋在两只手里。
“怎么了?”突兀的男声响起,“你俩在这还打算开个小桌啊?”
凌晓迅速抬起头来,唐枫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朝着宣薇打着哈哈。
“我都被她整糊涂了!”宣薇似乎是气急了,没有看见一个劲儿给她打眼色的凌晓,“你说说凌晓,现在又在犹豫出不出国的事情了,你的人,你搞定,我是没办法了。”
“你?又不打算出去了?”唐枫的讶异明显的要多于宣薇,或者说,是震惊,“为了挽回?”
☆、53第五十三章
三个人;六只眼睛,一双惊诧,一双愤怒,剩下一双有些羞愤;有些无助。
时间好像凝固住了一样,周围的嘈杂也好像潮水一般慢慢退去,凌晓在他们两个人近乎逼视的注目下,居然慢慢的静下心来,缓缓的说道,“很多事,请给我一点时间;出国的事情我现在的确有些犹豫,但正是因为拿不定主意;我才要认真的想清楚,我不想做让自己后悔终身的事。”
不过很显然,凌晓的这番话并不是宣薇最想听到的答案,气不过的叹口气,跺了跺脚,“真是服了你了,那你好好想吧,争取早点给我答复!”说罢又扭头朝着唐枫道,“那边还有人等我,我先走了,你也催催她,这次想好了再说,可别再来回折腾了。”
气氛有点尴尬,唐枫想开了几次口,都没有说出话来,倒是凌晓,忽然洒脱的笑笑,“走吧,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了,进去吃点东西。”
屋里面已经喝得一团糟了,看见凌晓和唐枫一起走进来,又开始起哄,“经理,我们喝的时候你去哪了?我们这都好几轮了,你怎么才来?还有凌晓啊,一到喝酒你就躲,躲什么呀!来,你的!”一大杯冒着泡的啤酒“砰”的一声,砸在凌晓面前的桌子上。
凌晓一句话也没说,拿起杯子,“咕咚咕咚”的就仰起脖子灌了下去,这是她有生以来,喝得最痛快也是最急切的一次。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凌晓不会喝酒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这么豪爽的一饮而尽,更是百年都不可能见到的奇景。不过,很快的,大家都露出了然的神情,借酒浇愁嘛!
大宋因为开车,并没有喝酒,走过来拿过凌晓手里的杯子,对唐枫道,“经理,你们慢慢喝,凌晓心情不好,一个小姑娘在北京也挺不容易的,我正好要早点回去,就把她捎回去吧。”
凌晓的眼眶已经是红了,感激的看了眼大宋,扭身去拿自己的包,却听见有人在身后轻声却异常坚定的道,“好不容易聚会一次,热闹一次,你们都留下吧,还和以前一样,我送她回去!”
凌晓的后背有些僵硬,仿佛被定在那里一样,没有转身,屋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凌晓甚至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
“就这么说定了,大宋,你负责结账,明天把票给我。”
步子从身后由远及近,一只大手用力的抓住了凌晓的小臂,用力的将她拖了出来。
虽然不是很晚,但夜风已经很冷很冷了,凌晓站在唐枫的车旁死活不肯上车,满脸不耐烦的怒意,“你干什么?放手,我不用你送我回家!”
“你一个女孩子,喝得醉醺醺的,这么晚了,等着被劫呢!”唐枫黑着一张脸,不抬眼不抬头,二话不说,一把抢过凌晓手中的包往车座上一扔。
凌晓哪有唐枫的力气大,被唐枫这么一弄,倔脾气也上来了,加上喝的那点啤酒,酒精似乎也在这一刻挥发到了极致,用两只手抵着副驾室的门框,怒道,“我怎么就醉醺醺的了,我清醒的很,现在才八点不到,也不晚,你把包还给我,我自己走!”
唐枫出人意料的动手用力将凌晓推进了车前座上,并反手锁上了车门,自己迅速的绕到了另一侧,开门、上车、打火、似乎只是几秒钟的事。车子跟发了疯一般轰鸣着朝前开去,凌晓的冷汗开始渐渐从后背蔓延至全身,悄悄的摸了摸兜,手机在车后座的包里,被他一股脑的给扔到了车后座上。可又不敢探身去拿,怕自己的行为更加刺激了接近爆发边缘的唐枫。
车子狂奔了一阵,终于在路边停了下来,唐枫好似自己赛跑了一圈似的喘着粗气问道,“你不是搬家了吗,搬到哪里了?”
凌晓不说话,扭过脸来两眼死死的盯着唐枫,倔强、羞愤、恼怒在眼中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唐枫今天的行为已经彻底激怒了她,她感觉自己是被他劫持了一般,失去了语言和行动的权利,唯一能自由表达的就只剩下了眼神。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卑鄙无耻?”唐枫忽然让人颇为惊异的笑了起来,微微开了点窗户,从凌晓面前的置物箱里翻出了一包香烟,并且掏出一支点上。这回轮到凌晓发愣了,从她认识唐枫到现在,这么多年,从没见唐枫抽过烟。
“我在你的眼里就那么的坏?呵呵!”香烟夹在唐枫的指间,火光明明灭灭,映照在他的脸上,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凌晓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似乎他的忧伤和疼痛要比她来得更甚。稍歇了一会儿,唐枫用两肘拄在方向盘上,悠悠的道,“我只是不想看你在那猛灌啤酒,灌醉了又能怎么样,不过是明天公司里又多一件八卦的笑料而已。”
凌晓有些咬牙,笑料,她即便再是淡定,也不会希望自己的琐事被别人当成八卦,淡定,只是,做出来给别人看的而已。
“你们的事情,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但你没必要把自己做成靶子,让无聊的人来攻击。”唐枫并没有等待凌晓的回答,语气有些重重的发狠,香烟的火光持续了很久才慢慢的隐灭,不一会儿又长久的燃烧起来,“要么就去告诉他,你喜欢他,不想失去他,要么就活得精彩一点,告诉他,我没有你照样活得洒脱。你这样,颓废萎靡的承受着,就是懦弱的表现!你这么痛苦他知道吗?他能看见吗?他看到的也许是你的不在乎!”唐枫将车窗开到最大,顺手将烟蒂扔出窗外,又朝着窗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将胸肺里积攒的废气全部都吐到窗外去。
车子熄了火,停在喧嚣的马路边,两个人都默默的坐着,唐枫的话,小雨和宣薇都曾经在她的面前说过,都是要么这样要么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