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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能一事无成、平白辱没了祖先的名头?总要做出些大事来,才算不负我这一身所学。”
姜氏点头道:“少华这话说得不错。只是……听说如今朝廷奸臣当道,就连你爹爹这般的忠臣良将也容不得。倘若大军在外,粮草后备接应不上,你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枉然,便落得和当年孟家一般的下场。”说罢长叹一口气。
皇甫少华忙道:“祖母不知,如今朝廷出了一位了不起的奇才,有他在朝中周旋调度,纵使南征在外,料来决计没有后顾之忧。”姜氏奇道:“哦?竟有这事?”
皇甫少华赞道:“说起此人,当真是人中之龙、百年不出的翘楚俊杰。前日我和爹爹议论,都道我朝中兴,怕是要着落在此人身上。”说着将所知种种尽数道来。他自那日见了孟丽君,只觉见面尤胜闻名,若说先前只是对其兵法文字敬服有加,此后便是对其人品气度仰慕于心,这几日里更四处打听有关于她的种种消息传闻。好在自今科春闱以来,孟丽君便是京城里街头巷尾人人议论的中心人物,近日又治愈太后宿疾、擢升正二品兵部尚书,风头之劲,更是有增无减。是以皇甫少华轻而易举便打听得了不少消息,却是越听越惊、越听越敬,早对孟丽君佩服得五体投地,得了机会,自然要在祖母面前赞一赞她。
姜氏听完他长长的一篇话语,将孟丽君夸得天下无双,不由皱眉道:“这些都不过道听途说,当不得准。我却不信天下间竟有这样十全十美的人物:小小年纪,不但文武双全、更精通医术,相貌偏还生得俊美无比。只怕是有人着意散布谣言,蓄意夸大也是有的。”
皇甫少华笑道:“就算耳听为虚,眼见总该为实了罢?此人前几日来到咱们府上回拜,我和爹爹都是亲眼见过的。如此人品才华,唯有‘惊才绝艳’四个字方能形容。祖母道他是谁?他便是梁太师的女婿、那位原本姓苏、现下改姓梁的女子的夫婿。祖母先前可错怪爹爹了:爹爹遣人送去的礼物,原不是送给那女子,而是送给这位郦大人的。只因当日他来咱们家回拜,送了不少贵重礼品,爹爹那日正巧有事,不曾好生招待,心中过意不去,这才派人登门送些回礼罢了,哪里是为攀附甚么权贵呢。”
姜氏听了这话,知是自己不曾将话问明便胡乱发作,倒教儿子受委屈了。但事已至此,万没有自己这作母亲的反去向他赔不是的道理,脸上略缓了缓,向皇甫敬说道:“既是这么回事,你便去罢。”皇甫敬应道:“是。”转身正要出去。
姜氏忽然想起一事,道:“等等。”皇甫敬回身道:“母亲还有甚么吩咐?”姜氏道:“这几日我教那贱人气得病倒,也没工夫理会。你可曾派人去将她寻回来、处以家法了么?”
皇甫敬嗫嚅道:“这个……这个……”姜氏瞧他模样,已知端的,待要嗔怒,又碍着孙儿在旁,不愿他知晓此事,于是先向少华道:“皇榜上既说朝廷七月初一日开武科取士,这几日你便好好在房里温习兵法,无须再早晚过来请安。只消中了这武状元,就算你孝顺我了。这就去罢。”少华站起道:“是。孙儿告退。”
待少华出去了好一会,姜氏冷冷地看着皇甫敬,忽然手指在桌上猛地一拍,怒道:“你莫非真要气死为娘么?出了这样的丑事,还不赶紧想法遮掩,难道真要等到天下皆知的那一日,让世人看咱们皇甫家脸面扫地么?”说到“脸面扫地”四个字,直气得身子微微颤抖。
尹良贞忙过去替她轻抚胸口。婆母在家中颐指气使数十年,除了少华仗着宠爱,偶尔还能驳回她的话外,向来说一不二,近年身子不好了,脾气却越发大了。看着丈夫说不出话呐衲的样子,不由替他说道:“母亲息怒。儿子和媳妇商量着,琼儿放出去也快有十年了,到底已经不算咱们府上的人。便出了这样的事,论理也不当咱们来管……”
姜氏瞪她一眼,截口道:“你糊涂!你既知这贱人是咱们府上放出去的人,她不知羞耻、苟且成孕,做出了这等败坏名节的丑事,日后人家要骂,可是会指着咱们家门骂不知管教下人!再说她丈夫已经死了,咱们不管,却教谁管去?”略顿一顿,说道:“幸好咱们回京得早,春儿这丫头去探望那贱人,听她说得此事,回来便和我说了。算来她成孕还不到三个月,那日我细细看了,身上却还瞧不出来。须得尽早处理干净了,免得夜长梦多。”
尹良贞听到最后一句话,心中一凉,待要顺从婆母的意思,到底生出几分不忍,小心劝道:“母亲说得固然有理,可琼儿是咱们府里从小看着长大的,瞧她素来端方知礼,倒不似那起招蜂引蝶的轻狂东西。那日叫来问话,她说是思念丈夫,一日夜里不知怎地,恍恍惚惚竟做了个……春……春梦,梦见丈夫回来……从此便有了身孕。母亲且想,倘若她当真与人有了苟且之事,瞒还瞒不及呢,又怎会自己说出来告诉春儿?”
姜氏冷笑道:“这样的连篇鬼话,就连春儿也不信,你倒信了?依你这样硬不起心肠,还如何管得了这个家!”不再理她,向皇甫敬道:“教吕忠带两个人到那贱人家去,便是绑也要将她绑了来。”又叮嘱道:“小心些儿,切莫声张,更别让少华知道。”皇甫敬夫妇无奈,只得应下,出去吩咐。
约莫过了一顿饭工夫,吕忠气喘吁吁,回来说道:“小人到了傅家小院,里面已空无一人。到街坊邻里四下打听,才知那日琼儿出了咱们府就投了湖,幸好教人救起,送了回家去。隔壁王大娘照料了两日,见差不多好了,晚上便回自家歇息去了。不想隔日再去看时,琼儿人却不见了。她吃了一惊,只当又投湖寻死去了,找人去月影湖看,湖面却不见浮尸。村里众人议论纷纷,谁也不知究竟怎么一回事。”
姜氏等三人闻言面面相觑,姜氏再要不依不饶,人已不见,却也无法可施。皇甫敬夫妇本就不愿多生事端,得此结果,正合心意。
第二部 第二十章
发表时间:2005…08…11
六月二十七日,朝廷放出通报,皇帝钦点兵部尚书郦君玉为正主考,兵部侍郎朱奎为副主考。七月初一日先考策论,初三日再考武艺,当场定出武贡士若干名。初四日御驾亲临教军场,观看比演武艺,钦定三鼎甲,拜任平南大元帅和左右路先锋,初六日便起兵南征。
皇甫少华见了通报,朝廷任命郦君玉为今科正主考,早在他意料之中。当即率同家将史臣思、古云亮、刘羿三人,一齐来到兵部衙门投帖报名。只因招贤榜上并无年龄限制,皇甫敬自重身份,自不会去同一干小辈争名斗位,却遣了跟随自己转战二十余年的三名家将同去。以他三人的武艺韬略,想来中个武进士当不在话下,日后也好随皇甫少华一同出征平南,凡事皆有个照应。
到了七月初一日,皇甫少华鸡鸣即起,冠带齐整、用过早饭后,与三名家将一同来到兵部衙门,验明身份后,立在院中等候。眼光环视一周,见院内熙熙攘攘站了约莫二百人,都是和自己一样来考武状元的。想是前方军情紧急,不容耽搁,时日到底有限,只有附近数省之人得了消息,日夜兼程,方及时赶到。心头忽然闪过一念:“倘若我此刻还在泰安家中,便纵然得了消息,只怕也来不及赶到京城。可见上苍果然眷顾于我,这武状元一位,自然非我莫属。”
到了辰时初刻,听得外间有人高声叫道:“二位主考大人到!”兵部大小官员一齐出门迎接,一众考生各整衣袍,缄口肃立,中间让出一条道来。皇甫少华站在人群之中,脑海里却情不自禁地现出那张风华绝代的俊美面庞,心中微微一跳,脸上一热,忙左右一扫,见人人目光都望向前面院门,并无一人注意自己,方放下心来。
过得一会,听得外间脚步声响,一人衣袂飘飘,当先走进,后面跟了数十人。这人才入庭院,数百道目光便不约而同地一齐聚在他身上,院内登时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呼声。但见他约莫十七、八岁年纪,丰神隽朗、眉目如画,委实俊雅风流之极,举手投足间更风度翩翩、仪态万方,正是孟丽君。她走进院来,正迎上数百道目光,神情泰然自若,站在院前稍待片刻,目光四下扫视一周,嘴角微带笑容。众人与她清亮明净的目光一接,人人心头剧跳,均道:“他……他瞧见我了!”
孟丽君伸手相邀,向身后一人道:“朱大人请。”那人正是副主考朱奎,也伸出手来,道:“不敢,郦大人先请。”孟丽君便不再谦让,率先穿过二百多名考生中间让出之路,来到正厅,朱奎紧随其后,兵部大小官员也跟到正厅。
听到这两声“朱大人”、“郦大人”的称呼,一众考生方如梦初醒,直惊出一身冷汗。这才注意到,孟丽君身着紫袍、腰系金带,帽上两道金翅,正是正二品的朝廷要员装束。京中考生早知孟丽君盛名,听闻传言皆道其姿容绝世,文武兼修,更少年显贵,倒还不如何惊异。外地考生消息大多不甚灵通,听得这样一位年未弱冠的俊美少年竟是圣上钦点的今科主考,无不惊得目瞪口呆。
皇甫少华望着孟丽君如惊鸿一般的身影从身旁走过,竟不向自己多瞧一眼,心中一窒。旁边古云亮呆立半晌,忽然“啊”的一声,脱口而出道:“这位郦大人的相貌,怎么竟如此肖似当年的孟夫人?”那日孟丽君去皇甫府时,他恰好有事外出,并不曾见到孟丽君。当年皇甫府四员家将中,傅归人和古云亮二人脾性最为率直,想到甚么就说甚么,武艺也是走大开大合的路子,于兵法谋略上自及不过史臣思和刘羿二人。
皇甫少华听了这话,惊道:“你说甚么?”史臣思连使眼色,道:“三弟胡说八道,少爷休要听信。”皇甫少华暗暗生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