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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人颇为硬气,身负重伤竟然尚有几分从容之色,手被重重反拧也不求饶。柳镜晓不由用柔然语赞道:“好男儿!硬气!”
说毕,又朝吴苍雷说道:“这人硬气!莫为难他!”
一转头,发现这人肩头完全被鲜血染红,脸色流露出痛苦极至的神色,却咬紧牙根毫不叫痛,不由又起了敬意,大叫道:“医务员!医务员!”
一连的医务员跑了上来,接过那俘虏,拿出医药箱就准备急救,柳镜晓则和吴苍雷等几个朱雀军校出身的干部在一旁说着今晚的事,可惜没说几句,医务员就发出一声惊呼:“营长,是个女人!”
“女人又怎么了!让我来!女人?”基于干部带队的优良传统,柳镜晓第一个自告奋勇,但显然他一时间没听清医务兵的意思,不过明白意思后,他只在原地笑了笑,拍拍手就走上去了。
那女俘虏倒在地上,侧着半张脸,看不清楚相貌,只觉得面容十分俊美,只是神情依然那般漠然,也不叫痛,皮衣最上方的扣子已经被解开,颈下显现出雪白的肌肤,左边肩头上全都是血。
柳镜晓在军校学过一段时间的战场救护,从医务兵那拿过绷带和药品,伏下身子,准备为这女子包扎裹伤,那女子也知道柳镜晓就是刚才与自已交手之人,想必并无恶意,不由强忍疼痛着闭上眼睛任由柳镜晓处置。
枪伤正好在这女子的肩头,柳镜晓取出云南白药,涂在这女子的肩头,止住了血,虽然全都是血,但手指仍然感受到肩头肌肤的滑腻感觉。
不过那柳镜晓没空享受这温柔感觉,几十号官兵不正围着自已观赏这幕好戏,便麻利地撕开绷带,为这个女子包扎完毕,又帮她小心扣上扣子。
这女子痛楚略为减轻,睁开眼睛,朝着柳镜晓眨了眨眼表示感谢,柳镜晓朝这女子笑了笑,又朝部下大声叫着:“弄个担架来!送到医务官那去!”
几个官兵手慌脚乱地找来副担架,把这女俘虏抬上了担架。
这女子侧过身去,回头朝柳镜晓略为笑了笑,黑暗之中虽然看不大真切,柳镜晓却觉得这女子的微笑中竟有一种勾魂荡魄的感觉,让柳镜晓在当场痴迷了一会。
但柳镜晓回想一下,却觉得这女子如此硬气,倒是位了不起的巾帼人物,又嘱咐官兵好生侍候,不得无礼。
可不一会,他又想起那女子的微笑,不由举起刚才给这女子涂药的手指,这手指上除了血迹之外,隐约还有那一点点淡淡的香气。
柳镜晓带着这一连兵又在附近搜索了一番,除了几枝旧枪外毫无所获,便和吴苍雷商议了一下,决定撤兵回营。
既然干部要带队冲锋,也当然要率部断后,柳镜晓带着一个排亲自押后。
等他们到了营地,营地里已经沸腾了,柳镜晓一眼就见到几十人围着陈宁河,陈宁河手脚并动,意气飞扬地讲述刚才的惊险故事,见到柳镜晓回来,话题便转移到柳镜晓身上,不时传来士兵的叫好声。
“营长那枪真神了……”
“是啊……这么远都能打到柔然兔子……”
“刚才几十杆枪对着我打火,我直吓得……”
“那是当然了,如果不是营长在前头顶着,哪里还有你小命在!”
柳镜晓不理这些闲言碎语,稍舟布置了一下防务,拉着吴苍雷直接回到营部。
营部设在营地的偏僻角落上,毫不起眼的帐篷透出了灯光,他揭开账门一看,营连排干部居然都在。
这个骑兵营和定边军的其它部队不同,连排长基本都是朱雀军校出来的干部,班长中亦有好几人是朱雀军校出身的干部。
一见到柳镜晓,刚才偷酒的四排长方初明就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伤着没有?”
柳镜晓张开双手,笑道:“没事,只擦破了点皮。”
郭俊卿接过话头道:“这次真是运气不错,大约六十来人来偷袭我们,结果屁滚尿流地跑回去了。不是你那一枪,我估计着,怎么也要损失个一二十人……”
方初明也道:“也真邪门了,你怎么见到潜伏的柔然人?这黑灯瞎火的!还隔了这么远!”
“什么啊!是步枪走火了!结果刚好打中了!”
听说柳镜晓的回答,骑兵连长陈策不由直起身来问道:“不会吧,镜晓,这都能打得中?”
“是啊,我都觉得够邪门,对了,俘虏说了什么没有?”
郭俊卿答道:“俘虏嘴巴挺严,不过他们说了,是巴布扎布的部下。”
“巴布扎布?”这个名字算得上共和八十年间柔然叛军中最有知名度的名字,常年统率万余精兵侵袭绥远、热河一带,柔然伪皇还亲封其为镇国公。
“没错,俘虏埋怨说他们今天是出来侦察的,在发现我们之后,结果带队的军官头脑发热,要来夜袭我们。”
“番号问出来了没有?”
郭俊卿应道:“嘴巴还是很严,不肯说番号,不过从尸体上发现这个啊!”
第二卷 第五章 恶战将至
看着郭俊卿手里挥动的小册子,方初明等几个性子急的军官立时围了上来,不过脸上马上现出失望之色。原来这册子全是用柔然文写就,这些军官或许会几句柔然语,不过一遇到柔然文字,全部都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柳镜晓接过小册子,看了几眼,眼神流露出了喜色,赞着:“好东西啊!”
郭俊卿朝大为不解的军官们解释道:“是柔然护国卫教军第二师第二团第二连的阵中日记啊!”
看着看着,柳镜晓突然神色一变,他念道:“团部驻塔格坦乌拉,各连驻附近,以接收后继物资,本连负责侦察,俊卿,这地方在哪?”
两人心意相通,郭俊卿已经朝着地图一指:“在这!”
柳镜晓照着郭俊卿的纤指望去,确定了位置后道:“离我们大约一百二十里。”
郭俊卿立即道:“位锡林河下游,地形平坦,急行军一日可到。”
“一个团的敌军!”柳镜晓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这几月来屡次与柔然叛军交战,对于柔然叛军有多少份量,可以说是了若指掌。
我国以师作为战略单位,虽师之编制有轻有重,从一师二团、一师三团的师辖团体制,到师辖两旅四团或三旅六团的编制,以至鄂军第二师辖三旅九团又一补充团的变态编制,皆有使用,但最常见的编制仍是师辖两旅四团的编制。
柔然军制则与我国军制不同,虽皆以师作为战略单位使用,但柔然叛军一师是辖三个小团的编制,每团不设营,而直辖骑兵一连、步兵三连,全师不过步骑十二连再加上直属骑、炮、辎各一连,总共十五个连,仅相当我国一个加强团的实力。
柔然叛军现有二十余师的番号,其中巴布扎布手中有六个师的番号。而柳镜晓估计了一下,自己手里有骑兵一连、步兵两连,再加上堪称精锐的掷弹兵一排,实力与对方相差无几。
不过对方虽然号称柔然叛骑,但实际骑兵不足三分之一,自漠北会战之后,柔然人就发现已方在正面无法击破共和军的步兵防御,装备了新式火枪和火炮的共和军经常屠杀正面冲击的骑兵,被迫促使柔然人加强步兵的建设。
骑兵更多是作为侦察和袭扰使用,决少和步兵展开大规模战斗,对步兵的正面冲锋较为少见,遇到步兵也多是下马作战。不过即使如此,四个连的骑兵也是自己这个挂羊头卖狗肉的骑兵营所能对付的。
想到这,柳镜晓指着地图,对军官们说:“这本阵中日记说,塔格坦乌拉有敌军一个团的兵力,还有不少辎重,我想动一动!大家看怎么样?”
方初明不改滑头的性格,首先说道:“一个团,好象没有多少胜算!而且这日记上的东东可不可信,还是个未知数,大伙再合计合计?”
吴苍雷反对他的意见:“这样一块肥肉,岂有不吃之理!富贵本来险中求,大家出关喝这西北风,为的是啥?”
陈策说了句:“打!不过还真得好好合计!”
这是稳重的看法,剩下的一个连长胡博也是这个意见:“咱这营地,有伤员,有辎重,不可能跟去,万一让人端了老窝,可不好受!”
郭俊卿道:“我觉得稳重点好,我地形熟,如果从右面迂回塔格坦乌拉,瞧,就是从这里走,这条路人烟少,不易从被敌军发觉。”
第一连的副连长段智洁道:“我来守营地好了!镜晓,你给我留个排,再加上轻伤员和勤杂人员,也有七八十号人了,再加上工事,估计两三个连的进攻还能顶得住,如果万一来袭,陈策的骑兵立即跑来接应一下我,大家看怎么样?”
听大家都齐声道好,柳镜晓一拍桌子,道:“好!这买卖就这么一锤定音了!”
第二天,全营一早便步上前往塔格坦乌拉的路程。
锡林郭勒,柔然语意为“高原上的河流”,这里地形一马平川,绿草如茵,草原风光一望无际,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正如古诗“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所云,不过时有弯曲的小河在草原中延伸,为草原更增几分秀美风光。
不过官兵在这草原已经混了几个月,本来就看腻了这般风景,在军官的催促下,又加快了脚步。骑兵连作为斥候被分散使用,第一连在前,营部在后,第二连押后,一日急行军平安无事,绕了一个大圈子,到了距离塔格坦乌拉约莫十余公里的地方,柳镜晓下令停止前进,就地休息,不过严禁生火,以严引起敌军注意。
柳镜晓刚消灭了口里的干粮,正好遇上陈策等几个过去侦察的干部回来。
陈策一见柳镜晓的面,就喜洋洋地道:“事成了一半!”
柳镜晓一把抓住他的手,递过水壶,才问道:“阿策,怎么样?仔细说说?”
陈策拿过水壶就往嘴里灌,方初明抢着说道:“没错,确实有一个团在那,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