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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弹和霰弹,没有杀伤力较强的榴霰弹或爆破弹,即使使用实心球,有效射程也不过一百六七十米,如果使用霰弹,那射程只有可怜的一百米。
霰弹可以说是炮兵在近距离给予敌人最大杀伤的最佳选择。霰弹实际上是把很多铁或者铅的弹丸装在一个很薄的罐子里,射击时容器破裂、弹丸四散射出。四散的弹丸可以撕裂敌人的队列,留下一个血淋淋的大缺口。
球形弹说白了就是实心铁球,他的杀伤力比起霰弹来说,相差太远,唯一的可能就是干燥的地面上形成跳弹,一下子放倒十几个人,但是二磅炮配发的球形实心弹实在太轻,形成跳弹的机会实在太小。
可柳镜晓管不了那么多,他只能大叫道:“球形弹准备!打第二梯队!步枪准备开火!”
但即使是球形弹,也要重新装填之后才能开火,因此柳镜晓拔出指挥刀,左手持枪,右手持刀,然后又高叫道:“开火!”
定边军排成两列队形,打出一排排枪,柔然人的队形中又倒下一批人,但这无济于事,因为柔然人冲进来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就在定边军手忙脚乱在装填子弹的时候,柔然人的一个连纵队已经突进城来了。
柳镜晓不慌不忙,等定边军的士兵装填完第二发子弹的时候,大叫:“开火!突击!”
而对方也在同时还以一排密集的排枪,弹丸乱飞,双方的队形都倒下了一大队人,接着双方一阵小跑,就展开了肉搏战。
第三卷 第三十九章 林西决战(三)
司马勘冲在队伍的最前面,七八十名官兵紧紧跟着在他身边,步枪上的刺刀透着点点寒光。
在双方的队形撞击之前,一些柔然人中将步枪向上一挑,发射出枪膛仅有的一颗子弹,一小队官兵顿时倒在血泊之下,司马勘却镇静自若,只是带着官兵直冲敌阵,等离得近了,大吼一声,如同猛虎一般冲进敌阵,连继挑翻了两三个敌人。
官兵在司马勘带领下所向披靡,柔然人虽然也曾拼死抵抗,但终究立足不稳,被杀得连连退后。
后继的柔然人拼命从缺口涌入城内,城上的官兵冒着剧烈炮火,拼命往下扔手榴弹、开枪,有的干掷捡起砖块就往下砸,柔然人的后继阶队顿时死伤累累。
正这时候,定边军的火炮一发球型弹正好打中一个柔然步兵,直中胸部,炮弹穿透了整个胸部,带着血迹又砸中第二个人,这两人当场毙命,接着另一发炮弹无比神奇地形成跳弹,先落在地上,接着连继砸中三个人又落在地上重新跳了起来,连继砸翻了七八个人。
柔然人见这情形终生惧意,再见司马勘连勇猛无比,而陆达连也冲了上来助战,而已方伤亡太重,脚下踏的全是战友尸体,终是向后退了出去。
柳镜晓这时候才把心事完全放宽,就只听到炮声震天,接着响起接连不断的爆炸声,整个炮兵阵地就笼罩在硝烟之中,惨呼声混成一片惊天动地。
等硝烟稍散,柳镜晓就看到整个炮兵阵地到处是破碎的肢体和残破的火炮部件,幸存的伤兵倒在拼命挣扎,伤的重只能在地上呻吟几下,一个能动弹的人也没剩下,火炮也被全部打坏。
少了炮兵,柳镜晓不知道这接下来的战如何打才好,几乎有一种仰天痛哭,这时候一个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索。
“镜晓,你这边怎么样?”柳镜晓听得出是陈震龙的声音,连忙说道:“我的炮兵全完了,能不能把你的炮垒大队调一部分过来!”
柳镜晓知道陈震龙的炮垒大队全是不能移动的要塞重炮,可现在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陈震龙几乎哭着说:“我的炮垒大队也全完了!”
原来柔然人也是佯攻的方式,然后将两个连送上城门直冲炮垒大队,虽经陆立营反击将柔然人全歼,但炮手已经伤亡怡尽,火炮也被尽数破坏。
两人一边说登上城门观察敌情,原来柔然人竟然玩起大炮上刺刀的招数,竟把十多门火糇列在城门百米之外,两侧是两个连的掩护部队,不过距离如此之近,又有烈风炮手操炮,火炮命中极准,李剑霜连一时间立足不住,只留了少数部队在城头观察敌情,其余部队暂时后退。
而柔然人的攻击屡受重挫,光在北城死伤就不下六七百人,很多连队失去战力不能再战,一时间倒不敢重启战端,所以正在重新集结部队,城外集结两个营纵队,另外骑兵也在重新整队,看起来柔然人是大下血本,准备将宝贵的骑兵直接投入巷战。
战事已到关健的时刻,但守军缺了火炮支援,一时居于下风,柳镜晓不由长叹道:“我若有炮兵一连,就不怕了!林西还有火炮没有?”
“没有了!没了!”说着说着,陈震龙脸上突然露出苦思的神色,终于想起一事:“有了,共和八十一年连,柔然叛军首犯林西结果大败,我军趁机缴了一门十二磅炮,只是炮弹只有五发!我嫌炮弹太少,一直还没用上!现在这门炮还在仓库里!”
柳镜晓不由大喜,赶紧大叫:“陆达!陆达!”
陆达正在整理部队,听见柳镜晓叫他,赶紧跑了过来,朝着柳镜晓和陈震龙就是笑了笑,柳镜晓知道他老实,平时就是说话很多,不过素来照顾自己,就把陈震龙的话转述了一遍,又叫陆达找八匹马将这门炮拉来。
还好这段时间柔然人只是整理部队,又用火炮对第一营进行轰击,定边军在炮火之下又伤亡了十余人,其余各门的压力虽然没有北门那样多,但当面的敌军数量也不在少数,柳镜晓竟是不能抽调出一兵一卒。
好不容易陆达把火炮拉到北城,柳镜晓又叫他火炮拉上城头,他二话没说,立即光了膀子,全连不理浓烈的炮火,前拉后推,硬是这门重炮拉上城头。
这时候柳镜晓才发现一个大问题,这门火炮居然找不到炮手,炮兵连的炮手已经全部伤亡了,即使没挂也是重伤了,这一急,柳镜晓把官兵们聚掩起来,高呼道:“谁能操炮退敌?重赏!重赏!”
看到没人回应,柳镜晓加大了声音:“操炮退敌者,连升三级!”
可下面还是没有回应,柳镜晓急了,把帽子往地上一甩,用尽全身的力量高叫:“谁能操炮退敌!老子重赏!”
下面的人还是没反应,有些士兵舔了舔舌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没办法啊!隔行如隔山!
柳镜晓自己更清楚,朱雀军校的专业只有步科和骑科,没有设过炮科,自己对于侍候大炮可谓是七窍通了六窍,而部队里全是新兵,他们更没戏了。
这时候柳镜晓发狠了,往怀里一掏一把东西往地下一掷,士兵们耳中响起清脆而美妙的声音,眼睛张得大大的,柳镜晓指着阳光下闪动着亮光的二三十块现大洋说道:“这是咱家平日存的私房钱!哪个能操炮退敌,这些光洋全是他的了!”
柳镜晓这话一说,先是陆达,接着陈震龙和几个军官也学样往地下砸现大洋,柳镜晓后来回忆说:“林西那种哗哗哗的声音,虽然有些肉痛,可感觉好极!”
大家都是明白人,现大洋虽好,可是关健还是守住城池,守住了林西,这悬赏自然不会少。
可官兵望着地上闪着银光的现洋,眼里流露出炽热的目光,可步子却迈不出去,没办法,没有金刚钻,哪敢揽瓷器活!整个场面变得鸦雀无声。
“我来!”一个柳镜晓意想不到的声音响起来了。
第三卷 第四十章 林西决战(四)
柳镜晓张大嘴巴问道:“玉琢?你?”
他实在想不到完颜玉琢的心思,昨晚还为柔然军受挫城下而和自己大吵一番,今天却要亲自操炮射击柔然人,只要这一开炮,恐怕再难回过去的世界,女人心,当真是海底针啊!
完颜玉琢只是掩嘴笑道:“怎么了,我可是烈风士官学校的毕业生!”
她盘了一束乌云般秀发,一张带着几分俊气的脸,可以挤出水来的肌肤,再着了一身军服,宽大的军服掩不住动人玉体的风采,外面披了一件黑色披风,更显得英姿焕发,当真有风华绝代之感。
站在她身边的郭俊卿也笑了笑:“让玉琢来吧!”
柳镜晓连忙连连点头道:“玉琢,你来你来!你有什么条件的话,我全答应你!”
柳镜晓当然知道完颜玉琢口中的烈风士官学校,那可是烈风的名校,专为培育中级军官所设。
要知道烈风人培育军官,先要从振武学校之类的初等军校毕业,然后到各联队进行下等兵至下士的实习,入伍期由半年至一年不等,即所谓“士官候补生”,实习期满,便以下士资格派入士官学校肄业,肄业期一年到一年半。士官学校毕业后仍须派回联队进行上士以上的实习,实习期由四个月到六个月,期满后以少尉资格录用。
当然烈风人最重学历,行伍出身的干部是是连军官都没机会晋升,陆士毕业的干部若不是继续到陆大深造,那也是一样没前途,升到旅团这一级就有多少希望再往上晋升。
不过烈风军中没有女性,而完颜玉琢能进烈风士官学校就学,关健在于烈风人最近数十年间几度犯我不果,企图支持前金复国以耗我国力,所以才破例让女子入学。要知道前金的复国份子闹得这么凶,一个原因就是有这些大国在幕后支持。
不过柳镜晓却心中感动不已,他心道完颜玉琢抛开一切,就连什么复国大业都掷于脑后,甚至还亲自操炮射击柔然人,这一切全都为了自己,得妻如此夫复何言,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只是一双深情的眼睛直盯着完颜玉琢,正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
完颜玉琢只是朝柳镜晓淡淡一笑,就熟练地操起炮,不过柳镜晓也知道这样一门大炮,完颜玉琢一个人也不能完全操作,便带着几个官士临时客串起苦力。
这时候柔然人仍在集结队伍,在北关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