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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立于雅龙身边指挥着部下撤退的风天华沉声喝道。
身经百战的他自然清楚,此刻士气低落军心动荡,牢骚和怨怒在所难免,然而也正因为如此,身为统兵将领,就更应该镇定沉着来稳定将士。
「对不起,都尉!」自觉到失态的部下,脸上不由得一红,急忙垂手。
「刚才上官明镜大人下达了指令,我军将作为殿后部队驻守应州牵制呼兰人,掩护西路军主力撤退,你去准备一下吧!」
眼见部下认错,风天华的语气开始转缓,不过脸上的神色却是非常的严肃。
毕竟主力后撤、敌军掩杀,是兵家最大的忌讳,风雨军便曾经不止一次的根据最高统帅风雨,遵照其对于战争乃是「行军──作战──追击──再作战──再追击」的诠释,疾风闪电般的追杀撤退的敌人,将原先有限的战果无限扩大,从而缔造了一个又一个的战争奇迹。
而如今,却轮到风雨军面对着乘胜追击的敌人,掩护的则是已经军心溃散的友军。对此,作为西路军最具战斗力的部队,立誓保家卫国的风雨军责无旁贷,也毫无畏惧。
然而大军败退,人心惶惶,又有呼兰铁骑随后追击,纵然有应州城作为工事掩护,但城小墙破,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因此这也同样意味着,风雨军将会遭受到惨重的损失,无数的西北健儿,很有可能会永远的埋葬在这块远离家乡万里的土地上。
一想到这里,风天华的心中便感到异常沉重。
「都尉,卑职以为……」
就在风天华沉思之际,雅龙面显犹豫的神色,踌躇的说道:
「其实刚才中路军公孙飞扬将军传来的建议也很有道理,呼兰的主力,必定是全力逼压东路军,再加上形势有利,追击中路和西路的敌军,必然不会太多,而且心态也会很松懈,而飞扬将军和我军加起来共计六万人,则以相互配合杀一个回马枪,说不定因此扭转整个战局,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说着,雅龙的脸上呈现了渴望,对于每一个军人来说,力挽狂澜的反败为胜、浴血奋战的收复故土,都是军旅生涯中最为值得用生命来换取的荣誉。
因此,年轻的军官期盼着,主将能批准这个看似冒险,然而一旦成功却足以惊天动地的作战计画。
「这个……」
雅龙的建议让风天华也为之心动,身经百战的都尉,同样看到了其中的可行性,但是身为风雨军北伐先遣军的主帅,风天华的心中,却不得不同时盘算着其中的巨大风险。
毕竟此次风雨军和公孙飞扬的部队,分别作为西路军和中路军的殿后部队,掩护着主力往后撤退,首先是两支部队相隔有一段距离,很难进行默契的配合;其次是如果「回马枪」失败,导致西路和中路三十万大军在后撤中得不到掩护而溃败,到时候呼兰大军势如破竹的南下,后果将不堪设想。
考虑到这些,风天华便实在无法立下决断。
「不好了,都尉!前面咱们的弟兄和幽燕人起了争执,眼看就要刀剑相向了!」
正当风天华左右为难的时候,却见到一名士兵神色惊慌的跑来。
「什么!」风天华和雅龙同时大吃一惊,相互望了一眼对方,深知自己最为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而且发生在最紧要的关头。
当初燕家军入侵凉州一路之上烧杀掳掠,便和根基于西北的风雨军,结下了血海深仇。虽然这一次燕家军的主要兵力,都集中在了东路军,跟彼此间势如水火的风雨军相距很远,还有德高望重的国丈卓不凡坐镇中军隔开──这也是宣武帝在部署这次军事行动的时候特别考虑的一个方面──但是幽燕毕竟是燕家的根本重地,呼兰又是突然入侵,因此并未完全根除燕家的影响力。
随着北伐大军日益深入幽燕,有越来越多的百姓和军人,陆续加入了三路大军之中,其中主要是燕家军的部属。
其实也不仅是风雨军和燕家军,圣龙帝国这两年分崩离析,各方势力相互攻伐,早就人为地造成了很多矛盾与仇恨。
先前大军作战胜利,全军上下一心想要收复失地,因此过去的矛盾隐藏了起来,而如今作战失利、人心动荡,顿时让各方阵营的矛盾浮出水面,局势早就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走,去看看!」风天华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对着副将说道。
遥望着远处布满乌云的天际,年轻的风雨军都尉只觉得,如今圣龙帝国庞大的联军,也恰如天气一般,山雨欲来风满楼。
「大军尚未安全,自家人却已经祸起萧墙,实在是不祥之兆啊!」
风天华在心中苦笑,对于大军的前途深感忧虑的同时,也暗暗打消了原本就犹豫不决的和公孙飞扬返身合击呼兰大军的盘算。
~第八章 同赴国难~
官道的大路中央,如同乌云密布的沉闷天气一般,正有另外两队同属于圣龙帝国的兵马在剑拔弩张的对峙,一路兵马穿着燕家军的军服,而另一路则分明是西北定凉侯的部下;双方都瞪红了双眼,吵闹的喧嚣声不绝于耳,刀枪相向,弓弦紧绷,大有一触即发的味道,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大军行走的道路因此被阻塞,大量的军备被迫堆在了当场,军队都不得不停止了行军的步伐,乱哄哄的围在后面,人数越聚越多,有些人趁机指点着看热闹,有些人则似乎群情激昂,一副跃跃欲试想要加入其中的样子。
幸好,一队持着藤牌的战士,迅速的在这两队兵马的外围结成了密集的圆阵,里层的人马藤牌向内人在后,面对着对峙的双方;外层的人马则藤牌向外人在内,隔开了其他的人,有效的阻止了不少拿着刀枪试图跑过去加入对方阵营的士兵。
整个阵形犹如一个巨大的龟壳,层层迭迭、滴水不漏,坚固的遮蔽着内外两层的人群。
随着藤牌兵的移动,两支兵马迅速的被分割,空间也越来越压缩,被挤压得离开了道路。
于是,从藤牌兵的外层迅速的分离出来,在一个红衣少女的带领下,指挥着疏通道路的通行。
那少女显然极为泼辣,而且功力不凡,手中的皮鞭,毫不留情的落在了那些少数有心趁乱起哄的家伙身上,每一道皮鞭落下,便是一声接一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
眼见那少女身分高贵,而身边的那队藤牌兵也是晃动着雪亮的刀剑如狼似虎的瞪着,剩余的都不敢放肆,乖乖的遵守秩序,人马的行进重新井然有序了起来。
这就是风天华赶到时,所看到的景象。
「众位兄弟,我等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抵御那胡人的侵略,收复咱们的土地,保卫咱们的父老吗?怎么现在胡人还没打来,自家人却为了争道而耍起了刀枪,白白的让呼兰人看笑话!
「若是因此误了大事,累及全军上下的安全,累及江山社稷的存亡,累及中原万千百姓,你们就不觉得惭愧吗?你们对得起那些在战场上英勇阵亡的将士吗?对得起在家中支持着你们、以你们而自豪的妻儿父母吗?」
未等风天华拨开拥挤的人群走到近前,便听见一个看来是藤牌兵首领的年轻人骑着战马,在方圆阵内大声的喝道。
和在场的将士们不同,年轻人长得非常文弱,一身的书生打扮,在全身盔甲、人高马大的战士之中格外醒目,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书生这番话的分量,有理有据又声情并茂,此话一出顿时让那些吵闹声逐渐静了下来,原先起劲的人们,无论哪一个阵营都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露出了羞愧的神色。
「这位大人,小人并非贪生怕死,也绝不是为了自己,只因为这些弟兄都是在战斗中受了伤,需要赶去急救,所以才前来恳求让这些重伤员先通行,可是他们风雨军却傲慢无礼,根本不予理睬,小人一时气愤不过,方才忍不住动起手来,绝非有意挑起事端,造成大军不合,还望大人明察!」
这个时候,对峙双方中,一个燕家军的百夫长将手中的腰刀倒提过来,躬身向着那名书生行礼辩解道。
这名百夫长话音未落,却见风雨军阵营之内便有一名军官反驳道:「哼,我们乃是奉命赶赴应州修筑工事,阻挡呼兰人追击,以掩护西路军主力后退,军令所系,在没有将官首肯的情况下不敢擅自做主,因此让他稍待一会儿,却没想到这家伙以为咱们推托,三言两语下来,便动起了手来!」
虽然风雨军和燕家军,此刻都被藤牌兵给挤压得只剩下站立的空间,但是这两支军队不愧是当今圣龙帝国最为强悍的劲旅,即便到了这样的状况之下,依旧死死的握着刀枪,只是不愿意背上挑起内讧的罪名而没有还手,却也已经是到了最后的底线,显然若是藤牌兵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很难保战斗不会爆发。
眼见这样的状况,那书生轻轻的挥了挥手,阻止了部下的继续逼进,然后方才威严的扫视了一周,然后向着那个燕家军的百夫长说道:
「你可听见,虽然你不是为了一己之私,但是挑起友军纷争,又耽误了军情实在该死!其实你也太心急,想那风雨军自西北远道而来,为的还不是杀敌报国、守卫疆土,此次更是肩负殿后的重任,岂是贪生怕死、争道逃生的懦夫?」
这番话在那书生说来,显得豪气干云,顿时引起了风雨军将士们的共鸣,一时之间风雨军的战士们神色缓和起来,手中的刀枪也纷纷垂了下去;而另一边的燕家军也感到了理亏,只是担忧那领头的百夫长,因此手中的兵刃有的依旧高举,有的则微微放下,对于何去何从,心中大为忐忑和犹豫。
「是小人该死,所有的事情都是小人一人挑起,和其他弟兄无关,请大人斩了小人吧,但是不要难为他人!」
那百夫长倒也是一个很干脆的汉子,听了书生的话之后,立刻「铿啷」一声丢弃了手中的腰刀,跪了下来昂首说道。
他身边的燕家军战士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