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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见一见她!
风雨突然决心在再度披挂上阵、打这一场自己绝对没有把握的决战之前,看一看这个自己的表妹,也是自己孩子的母亲。
「云姑娘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只是……只是那暗中下手的人极为阴毒,令云姑娘的脑部受到了极大的重创,如今也唯有精心调养,恐怕……恐怕不是近日内能够康复的!」
江湖第一神医华一针的诊断,让风雨的心不由一沉。
挥手之间,所有的人都识趣的退下,皎洁的月光下,只留下了年轻的帝国宰相和风云世家的千金。
伊人依旧美丽,只是容颜有些憔悴,没有了往昔的灵动,却又平添几分令人爱怜的楚楚,娇慵无力的平躺在床上,是如此的平静,倒也无忧于外界的惊涛骇浪。
悄然的走近,风雨深深的注视,良久无语,只是将手轻轻的捋了捋佳人头上的发丝,终究没有将云明月从甜甜的睡梦中叫醒,而是飘然离去。
「主公,皇后驾到!」等候外面许久的金岑,眼见风雨出来,赶紧上前一步禀告道。
「哦?」
风雨微微扬眉,这是一个让他多少有些意外的消息,毕竟堂堂母仪天下的皇后,居然深夜来到臣子的府第,绝对是一件将引来那些顽固儒生们非议的事情,不过想到卓静雯卓大小姐一贯的风格,却又似乎十分正常。
快步前行,年轻的帝国宰相,很快便看到正在宽敞的客厅内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焦躁的帝国皇后。
「臣风雨参见殿下!」
尽管曾经相交莫逆,且又是患难之人,但是风雨自觉,岁月已经在两人面前隔离开了一条深深的沟壑,以至于见面之际已经没有了昔日的不羁和坦然,取而代之的,却是繁琐且不可抗拒的规矩和礼仪。
「凉国公免礼!」卓静雯淡淡的颔首,转而却又以卓大小姐一贯明快的作风,单刀直入的询问道:「静雯此来,只问一件事情,这圣京城宰相究竟守还是不守?」
「啊……」风雨微微一楞,转而皱眉,没想到眼前的帝国皇后,竟然没有半点改变,依旧是如此的爽朗而且直率,反倒显得自己过于拘泥,不由哑然失笑,「那是当然,但有风雨一口气在,绝不容胡人的铁骑进入帝都!」
「此话当真!」
卓静雯此刻的神情,便像一个得到大人承诺的小孩,高兴之余又异常认真的确认,唯恐满心的欢喜到时候变作一场空梦,模样煞是可爱。
「风雨的话什么时候不作数过!」
风雨傲然的应道,旋即觉得作为留守帝都的皇后,卓静雯其实是代表着朝廷的正统力量,对于朝野的号召力十分巨大,又超然于凉州一系之外,在稳定民心方面举足轻重,绝对是一个必须合作的对象,因此踌躇再三,还是决定道出了自己的反击计画。
「请皇后放心!呼兰虽然在幽燕侥幸获胜,然而其主力毕竟损失惨重,背后幽云关又被攻克,实在是强弩之末。
「风雨以为,只需要在京城附近实行坚壁清野,同时让各路官府放开粮仓、封地于民,将粮食辎重分散于民间,将土地农庄赠送给百姓,则南侵的呼兰人,势必会陷入中原万民的包围之中,再加上风雨早已经在呼兰宫廷活动,张仲坚内外交困,此战实则胜局已定!」
「开仓放粮、封地于民?」
卓静雯一惊,双目流露出一丝锐利的锋芒。
如果说,风雨在呼兰宫廷方面早有安排,还只是让卓静雯感佩帝国宰相的深谋远虑,那么如今的开仓放粮一说,却让卓静雯立时感觉到了一种惊涛骇浪般的起伏。
「不错,开仓放粮,藏富于民!既可避免呼兰人掠夺到粮草补给,又令其和圣龙百姓誓不两立,四面楚歌!这个计谋,当年阿育王朝的巴巴拉王公曾经提到过,可惜阿育王昏庸不能采纳,否则又怎有风雨今日在印月半岛的纵横?」风雨神色从容的说道。
「宰相可知,此举一旦实施,将会让士绅豪强将宰相恨之入骨?宰相难道不怕将这些地方的势力推到呼兰人一边?」卓静雯冷冷的质问。
这一刻,她甚至怀疑起风雨是否故意败北,从而借呼兰人之手削弱中原的豪门,赢得那些百姓的人心!
「国难当头,岂容个人小利?刚才风雨说过,张仲坚南征,实则已经将其陷入了万死无生的死地,有识之士必不会盲目服从,而若有胆敢通敌者,于国家于社稷毫无裨益,正好斩杀无赦,清理掉帝国的蛀虫!」风雨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是……根据最新的战报,呼兰人已经攻陷了韩陵,前锋甚至已经逼近近郊,宰相的这个计策,恐怕已经没有时间实行了吧?」
毕竟是将门虎女,震惊之后,卓静雯还是迅速觉察到风雨这个计画的致命漏洞所在──缺乏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回旋。
「施行总比不施行好!风雨自当统率中原子弟,捍卫帝都!请皇后诏令东侧的张兆、公孙飞扬部侧翼牵制呼兰,诏令天下各路诸侯纷纷北上勤王,同时风雨也将颁布宰相令,诏告天下适才的方案,若有官府阳奉阴违,百姓可自行获取!」
「你疯了!如此一来,岂不是让天下盗贼蜂起,朝廷律令典章形同作废?」
卓静雯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突然感到,眼前的那个年轻人是何等的陌生。
他的每一步都是如此的周密,如此的锐利,以至于如此的影响深远,足以颠覆掉一个千百年的帝国。
英雄,还是魔鬼?
帝国皇后的心中,油然生出了这样的疑问。
「盗贼蜂起,也好过沦为异族奴隶吧?」
风雨淡然的回答,只是还有一句话,却仅仅涌上了喉咙,而没有说出来──
帝国乃是神州人共同的帝国,而非一家一姓的帝国,若要选择,风雨宁可朝廷覆没,也绝不容神州沦亡!
事实上,也用不着说出来了。
昔日志同道合、生死与共的揭竿而起,驱逐呼兰、整顿朝纲的青春梦想和少年热血,已经在现实的功利中淡化,不同的地位、不同的观念、不同的利益,注定了不同的立场。
今夜是如此的悄然,然而在悄然中,正孕育着明日的激荡。
~第九章 主动请缨~
滚滚的人流,卷裹着老弱妇孺,夹杂着七零八碎,在一片嘈杂中由北而南、自东而西的行进,唯有一支步伐整齐的军队,逆流而行。
其中,有经历了生死的老兵,散发着冷静和沉着的气势;也有嘴上方才毛茸茸的青年,双眼之中是对于战争的好奇、想象,还有几许忐忑。
他们虽然没有帝都的卫戍部队那样衣甲鲜明,但是全军上下所焕发的战斗的激情,却是京城有贵族子弟拼凑起来的少爷兵,所远远不能够比拟;他们虽然没有旗鼓张扬,但是默默无声的行进步履,却充溢着坚定和无悔。
几千人的部队,在中原浩瀚的战场之上,只不过是沧海一粟,但是在如今的局势下如此的行动,却成了一篇无声然而有力的宣言──
一寸山河一寸血,圣龙男儿誓死捍卫祖先的土地,绝不放弃!
于是──
他们,在这一片悲观、慌张、纷乱的人群中,成为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画。
他们,所到之处,带来的是信心、安定,驱散的是惊恐和绝望。
百姓们惊讶的注视着这支军队,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议论之中有兴奋、有不解、有怀疑,也有感动。
「哼,收买人心而已!」
醉仙居楼上的雅座中,居高临下的目睹着这支军队的进城,一身白衣的年轻人不屑的冷笑,并且发出了尖刻的批评。
「就算是收买人心,却毕竟是身处绝地而和百姓同甘共苦,也比有些人远远得躲在江南好吧!」
撇了撇嘴,身旁的少女不以为然的针锋相对。
「一丘之貉罢了!如果风雨真的这么大义凛然、视死如归,也就不会在幽燕扔下老婆和部属,自己一个人逃跑了!」
年轻人激动而且尖声的反驳。
「这叫做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百折不挠……」
似乎铁定了主意要和年轻人作对,少女一口气说出了一大堆成语。
「你……」年轻人被激怒了。
正待他嘴唇微微牵动,准备发起强烈的反击之际,却听见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竟是吟诵着一首显然称道风雨的词:
「极目九州,千军齐啸,万马奔腾,
穷神宇之力,帝国谁撑?
外有蛮夷,蚕食鲸吞,
内有强藩,各自为政,
国将不国山河崩。
游子吟,洒满腔热血,化鲲为鹏。
奇兵巧夺名关,震天下英雄显才能。
其知人善任,将士勇猛,
军政革新,五谷丰登。
北拒呼兰,西征印月,名扬四海震国风。
谈古今,力挽狂澜者,英雄几曾!」
「好词,好文采!只是苏兄,前日你方才因为一身铮骨、直指朝政和宰相,而被血衣卫捕获,如今刚刚获释却又吹捧起宰相来,就不怕瓜田李下、人言可畏,冠你一个贪生怕死、见风使舵、阿谀奉承、依附权贵的罪名?」
此刻的醉仙居,由于风雨撤除了缄口令,并且释放了关押的大批士子,因此重又热闹起来,会集了不少书生,眼见那个前几天还因为醉仙居当众指责血衣卫而被抓获的书生,今日竟然作词称颂风雨的功绩,便有人忍不住出言质问。
「哈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苏某岂畏人言?风雨兵败是过,血衣卫横行是戾,但是宰相制止血衣卫的暴行,释放士子,却是罕见的大度和英明,自当受到子民的感恩和拥戴。
「而且,风雨军大败之后,依旧振奋精神,云集天下兵马于京城保卫中原,也实实在在乃是英雄所为,不由苏某不佩服!」那苏姓的书生,也不以为意,坦然为自己的言行辩解道。
「愚蠢!这不过是一出双簧罢了!血衣卫唱白脸,风雨扮红脸,坏事让魏廖作绝,好事由风雨承当,到头来,那些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