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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反应过来的风馨,一声斥责。
少女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不屑。
「要挟妇孺,岂是英雄所为?」
冰冷的声音,发自门外,幽灵般的身影,却已经闪现眼前。
上官百剑只觉得眼前一晃,随后整个身体便被点了穴道,再也无法动弹。
他笔直的站立于门口,耳畔听见的是屋内短促而激烈的战斗,眼前却是一队浑身散发着杀气的蒙面人,突入了院中,和己方的卫士展开了激战。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尘烟尚未落地,鲜血已经横流。
上官百剑无比清晰的感觉到,突入院中的蒙面人,似乎个个都只是为了杀人而生的机器,他们的招数异常简单,目的也同样明确。刺、砍、冲、杀,为的只是夺取人命,却似乎丝毫没有顾及自身的安全。
无数次,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身体坦露于对手的刀剑之下,同时也将手中的利器刺穿敌人的身体。
这种同归于尽的战斗,显然让防守的一方无法适应,尽管他们同样也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但是在面对这种浑然不要命的进攻时,恐惧却不可抑制的蔓延,应对也有些措手不及。
转眼之间,院内的七十八名卫士全部倒下了,同时倒下的还有差不多数量的进攻者,而脚步声中,一个上官百剑熟悉的身影,从院落的外面缓缓踱了进来。
「魏廖!」
上官百剑第一眼便认出了来人──风雨军中最神秘、也是最令人恐惧的血衣卫统领。
作为刑部尚书诸葛青的得意弟子,在追查燕南天遇刺案中,上官百剑和魏廖曾经有过相当次数的接触。
「交人,留命!」
魏廖却看也没有看已经无法自主的年轻贵族,冰冷的眼神,投向了上官百剑的身后。
莫非……上官百剑不由得精神一振。尽管在片刻之前,他还强烈反对有辱身分的挟持人质的行为,但是如今,强烈的求生意念,让他忍不住开始为同伴祈祷……
正当圣京城风起云涌之际,一支衣甲鲜明的骑兵,正簇拥着一辆豪华的马车,从南方的泉州北上金陵。
「令狐智的舰队失踪了?」
车上,萧剑秋皱眉。
「在泉州南面的海上,残留着一些战舰的遗骸,表明那里确实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战斗,但是随后的暴风雨,却将战场的痕迹,连同舰队的去向全部淹没,根本无法揣测战斗的结果,以及事件的过程!」傅中舒斟酌着汇报。
「安宇舰队呢?」
年轻天子的双眉,更加紧锁在了一起。
「目前同样无迹可循!」亲信的大臣叹了一口气,回答。
毫无疑问,风雪在泉州留给萧剑秋的,是一件不大不小的麻烦。
虽然除去倾向风雨的令狐智和七海龙王的部下,有助于天子对江南的掌控,但是如此明显的动用安宇人,却显然会给一心想成为中兴明君的主君,留下难以洗刷的污点。
而这个问题,更由于风雨出人意料的逃出呼兰人的包围,并决心坚守圣京,而朝向不利于天子的这一面倾斜。
「命令江南各路兵马,加紧对安宇人的清剿!」萧剑秋冷笑了一声,断然下令道。
风雨没有选择撤回凉州,坐壁观望中原的战局,让大为意外的萧剑秋既有些钦佩,同时更有些羞怒。
自负的天子不得不承认,在这一轮无形的交锋中,无论是气度还是魄力,自己都输给了风雨一筹。
不过风雨,你真的能够撑起这残破的江山?钦佩和羞怒之余,萧剑秋更多的则是惊疑和不服。
他不信,面对着呼兰大军咄咄逼人的南下,面对着中原无险可守、无兵可用的困境,面对着四面楚歌、八方风雨的窘迫,那个崛起于西北的年轻人,真的还有回天之术?!
但是不管怎么说,风雨的决定,全盘打乱了他原先的计画。
面对着风雨败而不馁的决心,面对着中原众志成城的坚守,自己认为应该是最佳选择的「退避敌锋、放眼长远」的战略,却显得软弱无力,甚至黯淡无光;而排斥令狐智,默许风雪北上扰乱风雨返回凉州调整的决定,更是相形见绌,徒留骂柄。
原先建立在风雨也会像自己一样退出中原乱局、以空间换取时间的假设之上的战略布局,如今,显然已经全部成为了糟糕的坏子。
无论如何,先靖平江南!年轻的天子,做出了果断的对应。
「遵令!」傅中舒赞同的点了点头。
在目前的情况下,先行荡平江南,既可以博取收复失地、抗击外侮的美名,又能够拥有一个进攻退守的基地,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圣龙天子的第一谋臣,有些担忧的说道:「如今,安宇舰队不知去向,终究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无妨!」
萧剑秋冷冷的一笑,他知道傅中舒的担忧。
安宇人借助战舰的力量,就仿佛草原的呼兰人利用战马一样,快速的调动兵力神出鬼没,往往朝廷的兵马在甲处刚刚集结,安宇的贼寇便已经在千里之外的乙处乘虚登陆,大肆烧杀劫掠,以至于圣龙大军首尾难顾、疲于奔波却劳师无功。
想到这里,萧剑秋不由得有些后悔没有完全遵循风雨的部署。
此次江南的出击,在很大程度上,的确有赖于风雨缜密的战略谋画。
可惜,出于当时的各方面考虑,尤其是没有真正理解到安宇水师对于江南的威胁,思维始终都集中在陆地作战的年轻天子,对于风雨优先剿灭安宇水师的计画很不以为然,甚至认为是风雨想要藉此机会将势力渗透到江南,因此下意识的予以抵制。
直到如今,和安宇人几番交手之后,才真正领悟到了平定江南,就必须首先平定海域,却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战略时机。
「集中帝国的水师,会同陆路扫荡沿海!朕便是要利用如今安宇人将注意力集中在令狐智舰队之际,然后锁海封禁,让这些海寇于沿海无抢夺之财,无可掠之民,唯有另寻生路或者冒险深入内陆,想必用不了数载,江南可定!」
年轻的天子说这番话时,既带着锐气,也颇有点无奈。
「陛下英明!」傅中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萧剑秋的这番部署,其实早在三十年前先帝执政的时候,便有大臣倡议,只是考虑到如此动作必定耗费巨大、民生动荡,在朝野舆论的抵制之下,一直没有成行,却没有想到眼前的主君如今终于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在感叹萧剑秋的魄力之余,傅中舒也在认真的盘算其中的得失。
「江南近年来动荡不已,百姓们渴望安全平静之切,远甚于定居扎根的传统,对于安宇海贼的仇恨,也早已积聚甚深,因此迁徙拒敌之议,固然依旧会有反对,却在抗敌大义之下,绝不会如父皇时那般激烈,反倒有助于汇聚人心,清除异己,实在是一举两得!」
嘴角微微泛起了冷笑,萧剑秋的心中也暗暗的盘算着。
「报!岭南节度使杜绍权大人,送来加急奏折!」
正在此时,却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后面由远而近的传来,旋即,赶到近前的士卒未等战马稳住,便已经滚落马鞍,单膝跪地禀告道。
「哦……」
马车上,萧剑秋和傅中舒彼此对望了一眼,都有些迷惑。
这些天来,萧剑秋最牵挂的,除了令狐智舰队的消息之外,便是北面中原的战事,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原本应该太平无事的岭南,居然传来个加急奏折。
惊疑不定中,萧剑秋接过了傅中舒传递过来的奏折,飞速的浏览起来。
在傅中舒的眼中,年轻的天子先是眉宇紧紧的锁在了一起,脸色也愈加沉重,最终更是用力的将奏折狠狠的甩在了地上,大声的喝骂道:「蠢货,贪图小利,给人当了看门狗,却还自以为得意!」
傅中舒呆了一呆,追随萧剑秋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年轻有为的主君,如此失态的发怒,当下小心的捡起地上的奏折,才略略读了几行,便也不由脸色大变。
半晌,傅中舒方才懊恼的跺足,叹息道:「中计了!杜大人这次真是吃大亏了!交趾的叛乱虽然已经被风雨军平灭,但是外有麦坚虎视,内有豪强自立,杜绍权无论自身的文韬武略,还是麾下兵马的战斗力,都不足以和风雨相比,又如何能够应付得了?
「此次接防,看似占了风雨天大的便宜,却只不过是替人看家护院而已!一旦风雨腾出手来,非但交趾必定完璧归赵,只怕危急之下,连那岭南的基业,也要被风雨鲸食蚕吞!」
「哼,那将是他咎由自取!」萧剑秋余怒未息的说道:「朕可以不管他是否全盘接手交趾,但是已经进入江南的岭南军,却绝不许有一兵一卒折返!」
在他原本的计画中,南征凯旋的大军一路北上金陵,正好趁此机会,进一步巩固对江南的控制,然后趁庞勋转战中原的机会,夺取江淮一带的战略要地,从而确保江南的安全,作为北上的桥头堡。
然而,征战江南的主力之一杜绍权如此一来,却让他的可用之兵锐减,而且还引发了南部州县的兵力空虚,届时非但无力北顾,而且还要担忧安宇人对于后院的威胁,实在是一件大大烦心的事情。
「杜绍权如今正自以为得计,恐怕是轻易劝说不动了!不过,风雨让出交趾也好,这样便说明他确实是准备全力确保中原,而且风雨军从西南半岛抽调出来,也有利于加强对抗呼兰的力量。」傅中舒沉吟的说道。
他十分理解此刻天子的心情,不过萧剑秋终究不是白手起家、一手创建了军队的风雨,虽然有着九五至尊的桂冠,然而手下的兵马,却是由各路诸侯拼凑而来,自然也就根本不可能如风雨那般如臂使指的调度军队,这种致命的弱点,此刻便暴露无遗。
因此在傅中舒看来,既然杜绍权此次已经决心要接手交趾,天子的发怒,除了突然暴露皇权的虚弱之外,根本于事无补,倒不如因势利导,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