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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风雨的话十分短促,语气冷酷而且坚定。
失望的眼神,同时闪现在风雨军中极具威望的男人和女人眼中。
对欧静而言,她非常失望,失望她所追随和支持的英雄,固然十分睿智,但却未免绝情。
而这样冷酷无情的睿智,纵然能够拥有天下,但与她的理想,却终将是渐行渐远。
而风雨的心中,也同样感到了一阵郁闷。
在男尊女卑、三纲五常的圣龙帝国,言行素来严格自制的风雨军统帅,绝对迥异于妻妾成群的同僚,环绕于身边的女性,甚至还远远不如乡村普通的富豪。
而这些寥寥无几的女人中,表妹云明月,打从一开始,便是一种展现虚荣心的战利品,以及内部势力平衡的工具,风雨自然不可能向她进行心灵的畅诉。
而西大陆的雪雅,更是风雨人生旅程中的一缕轻烟,淡淡飘过,杳无痕迹。
因此,那个从他尚微末、渺小时,便倾尽全力相助的妻子李中慧,便成了风雨一生的钟爱。
可惜,这李氏家族的女皇,有更多的时候,就仿佛比翼齐飞的鹏鸟,虽然可以缓解他旅途的孤寂,却也平添了奋飞的压力,任何一方的掉队,都将酿成彼此永久的距离。
而温柔娴淑的无忧谷主,则与她们完全不同。
虽然风雨和她之间,总是若即若离,但是他在下意识里,却更愿意从欧静那里获取心灵的宁静,而并非是彼此都必须表现出坚强和大方,才能够获取对方尊敬和欣赏的妻子。
因此,此刻风雨在坚持自己意见的同时,心中竟分明感受到了些许的阵痛。
欧静终究不是李中慧,双方战略上的分歧,似乎注定会要影响到彼此的融洽。
“主公,蒙……蒙璇姑娘回来了!”
而在这时,平息了如此凝重气氛的,却是金岑气喘吁吁的禀报。
~第三章 江南水师~
龙蟠虎踞,山屏江锁。
圣龙帝国的南方陪都金陵,又称为石头城,依山傍水,仰赖着山峦屏障和大江横锁,历来都是易守难攻的兵家必争之地。
此刻,入秋的浓雾弥漫全城,举目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白茫茫的朦胧。
一驾黑色的马车,悄无声息地穿越城池,自金陵东北郊的观音门匆匆驶出。
“这是燕子矶吗?”
马车停下时的震动,让令狐智从昏沉中苏醒了过来,透过卷帘的空隙,却见自己的前方乃是一处石矶,三面临水,悬崖陡峭,高不可攀,形似一只“凌江欲飞”的燕子。
身为世居江南的令狐世家子弟,令狐智自然不会对天下闻名的燕子矶感到陌生。
而让令狐智有些吃惊的是,那站在燕子矶头,迎风而立的,不是别人,竟是当今天下位列九五至尊的宣武帝萧剑秋。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看见令狐智走近,萧剑秋没有招呼,自顾自地朗声长吟道。
这一刻,自燕子矶头望去,只见大江滚滚,烟波浩渺,浪涛轰鸣,惊心动魄,此情此景,恰与萧剑秋的沉吟十分贴合。
“只可惜,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令狐智的嘴角泛起了一丝愤怒的嘲笑,毫不示弱地直接面对着天子闻言而怫然不悦的龙颜。
而这段时日的经历,也开始愈渐清晰地浮现在令狐智原本浑浑噩噩的神智中。
再披征尘的令狐智舰队,显然有些时运不济。
原本想要回避被安宇人伏击的风险,却不料提前面临了暴风雨的洗礼,而更为倒楣的是,在关键的战斗中,云笑天部没有及时地掉头投入战场,以至于一场原本胜算极大的战斗,竟沦落至为了保存实力而且战且退的窘境。
之后,恶劣的天气和航线的偏离,继续折磨着这倒楣的舰队,而追寻到舰队行踪的安宇人更是如影随形,反倒自己的友军却是杳无音讯,以至于出征的舰队,并没有迎来再次的辉煌,却反而损兵折将,狼狈不堪。
好不容易到达了补给的港湾,却又被令狐家族的军队包围,而令狐智本人,也以十分暧昧的身分,变相成为了囚犯。
“看来,令狐爱卿对朕很有意见啊!”
萧剑秋的话语,将令狐智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中来。
年轻的天子示意令狐智跟随着自己,走到了一旁的凉亭处坐下。
此刻他和缓的神色,已经掩饰了之前心中的恼怒,语调淡然而且从容地说道:“这次委屈爱卿了!风雪假传朕的旨意固然可恶,不过朕用人不明,也不容推脱!”
“陛下英明!”面对天子如今的态度,令狐智先是微微一楞,随即顺从地躬身应道。
“如今呼兰入侵,大好河山沦陷胡寇之手,宰相风雨更是在这个关键时刻辞官不顾,社稷家国危在旦夕,朕自觉愧对祖先,有意亲征北伐,爱卿可愿意作朕的先锋?”萧剑秋突然话锋一转,激昂地说道。
令狐智略微顿了一顿,虽然还不明了天子的态度,不过,他还是十分慷慨地陈词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收复山河,微臣义不容辞!”
“好!不愧是令狐世家的少年俊杰!”
萧剑秋脸上流露出了喜色,放低了声音道:“朕一直都很欣赏爱卿的才略,以爱卿之才,日后列土封疆,甚至主持门第,也绝非什么难事。
“本来嘛,少年人谁不会犯错,朕只希望爱卿能够继承令狐家族历代先祖的忠君爱国之心,立身持正,莫要再乱交匪类!”
“遵旨!”
令狐智一惊,心知萧剑秋的这番话,分明是在点醒自己,只要顺从皇室,不但可以飞黄腾达,甚至天子还可能会支持自己接掌令狐潮的家主之位,诱惑实在不小。
若是在半月之前,令狐智绝对无法抗拒。
只可惜,这段时日以来,和云笑天等人生死与共,又眼见因为朝廷的权力斗争,而导致无数壮士无谓的饮恨沙场,心中着实有些怅然。
因此,如今听见萧剑秋居然要自己纠正所谓的立场,以获取荣华富贵,不由得倍感厌倦,虽然还不至于愚蠢地当面顶撞他,却也意兴阑珊,回答得颇为勉强。
“怎么,爱卿不觉得需要对朕说些什么了吗?”萧剑秋隐含着威严问道。
“陛下的意思是……”令狐智迷惑地询问道。
“朕记得当日和爱卿一起来见朕的有功之臣中,有七海龙王的部下,他们虽然笑傲江湖,但是朕却很欣赏这些热血男儿的率性,希望他们也能够为朕效力,为江山社稷建功立业,日后若封于凌烟阁之上,岂不是胜过草莽间的朝不保夕?”萧剑秋堪称循循善诱地说道。
“微臣连日疲顿,自觉头脑昏聩,很多事情都有些迷糊了!”沉默了良久,令狐智缓缓地说道。
此刻,他已经完全了解了天子的用心。
所谓睡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
云笑天部显然远离了皇帝的视线,这让一心经营江南、并准备北上收复祖业的年轻天子,难免寝食不安;而让令狐智交代出云笑天的下落,则无疑是绝妙的一箭双雕,既可以解除这个可怕的威胁,又可以让令狐智无法再回到风雨的阵营里。
可惜,萧剑秋千算万算,却算不到令狐智此刻,实在是并不知晓云笑天的下落。
相反的,他高傲的自尊在天子咄咄逼人的进攻下,反而产生了强大的逆反,使得这个令狐家族的少年,采取了如同打太极拳般的推诿。
“爱卿仔细想想也好!如今大军征战在即,朕希望爱卿能够早日为朕重披战袍!”
萧剑秋对于令狐智的回答,十分不悦,当下便冷冷地说道:“你叔叔令狐勤宇,此刻已经统兵救援扬州,不过,朕更希望见到你和公孙飞扬一起,成为北伐的主将!
成为圣龙帝国的少年双杰!想必爱卿也不愿意让令叔专美于前,让公孙飞扬独揽全功吧!“
“多谢陛下厚爱!”
令狐智不以为然的一笑,毫不在意天子在隐隐然之间所下的最后通牒。
他只是在转身将走之际,微微顿了顿身子,从嘴角飘出了一句话:“并非是令狐智自夸,公孙飞扬擅长突袭,只能用作偏锋,而令狐勤宇为人自负狂傲,实在不适合为将!”
“哼!”
没有料想到,一向收敛的令狐智竟突然如此狂傲,萧剑秋楞了良久,方才醒悟过来,然而这个放肆的家伙,却已经远去了。
“哈啾!”
清晨的江风袭来,刚刚走出水师营帐的令狐勤宇,只觉得鼻子微微发痒,随即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令狐大人,此处太过于靠近入海口,傅某担心……”
稳重的声音从近处传来。
只见天子麾下的首席谋臣傅中舒正背负着双手,早已经站立在帐外,凝望着远处浩荡的江面。
“傅大人过虑了,呼兰人的铁骑,还跨不过这大江汪洋!更何况,本将军完全按照兵法扎营,纵然算不上固若金汤,也绝对不是轻易可破的!”令狐勤宇不以为然地笑道。
他感觉面前的这位圣龙名臣,未免也太过于小心了。
尽管呼兰人在陆地上纵横无敌,但是,这些北方的旱鸭子们,难道能够驾驭胯下的战马,驰骋于江河湖海上吗?
事实上,令狐勤宇甚至在期盼着敌人的出现。
作为令狐家族的子弟,令狐勤宇对于自己的才能是十分自信的。
也正因为如此,他为令狐水师的禁令,和令狐家族这些年来的避战而感到惋惜,惋惜自己一直没有机会纵横沙场,建立令人瞩目的功业。
“别说是令狐智了,若是能够让我令狐勤宇早些统兵,即便是风雨又算什么?”不知有多少次,令狐勤宇总是如此自负地宣称。
“还是小心为上!将军的水师,肩负着江南和扬州乃至中原之间的联系,正是天子寄予厚望的奇兵,请您切莫大意!”
面对着令狐勤宇的自信,傅中舒皱了皱眉。
将水师游弋于扬州和金陵之间的水面上,实则是萧剑秋效法风雨,派遣白虎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