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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早在爆发之前,便已经开始,通过几年来不断的袭扰破坏,以及对於天灾的有效利用,国力方面的此消彼长,让风雨早在北伐之前,便已经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
北伐之後,风雨更是下令,每到一地,焚毁草原、掠走牛羊,对於呼兰国内的经济更是雪上加霜。
呼兰人似乎无路可退。
北方的寒流已经南下,而南方,则是圣龙的大军滚滚北上;天灾和人祸、南北的夹击,已经最大限度的削弱了呼兰的战争持续力。
如果任由圣龙大军继续席卷北上,那麽接下来甚至都用不著战斗,放牧为生的草原人根本过不了今年的冬天。
靠麦坚人的施舍吗?
风雨轻蔑地冷笑,只有白痴,才会相信商人可以成为慈善家。
何况,西大陆联军和大食帝国之间爆发的圣战,这个蕴藏在必然中的偶然,无形中也帮了风雨一个大忙——麦坚人将很难在严寒的冬天,寻找到合适的港口,运送足够的粮食给呼兰人。
“命令军队继续推进,破坏一切可以破坏的东西!让将士们准备好,月底我们在呼兰帝国的都城过冬!”
想到这里,风雨只好叹了一口气,下令道。
与此同时,他还下达了另外一道命令,是给国内的。
“蓝鲸军控制高丽海域之後,可斟酌情况,自主决定逗留、返回帝国、或者南下增援西南半岛!”
这道命令,是因为妻子李中慧将国内舆论动向秘密汇报之後做出的。
那些该死的儒生,居然在後方大做文章,矛头直指风雨、李氏家族和风云世家。
在他们的笔墨之下,帝国大军的一系列辉煌,都成为了可疑的卖国和谋取私利,所有深谋远虑的战略权衡,都变成了怯懦和卑鄙的私下交易,这对於帝国的民心士气,实在是莫大的打击。
对此,风雨几乎是强忍住下达屠杀令的冲动。
算了,以後再收拾这些混蛋吧!
咬著牙,风雨按捺住了自己的冲动。
人言可畏!即便是最暴虐的君王,也无法阻挡天下的舆情滔滔。
风雨几乎是自嘲地为自己的忍让辩护,他不得不谨慎,毕竟,钢刀再快,也封不住所有人的嘴巴。
执政议会和宪政的推出,既是一招长远而且无形的杀手@,同时又何尝不是一柄自我限制的双刃剑?
至少目前,风雨并不想意气用事,将自己苦心营造起来的权力结构轻易地毁於一旦,这既是为了他自己拥有权力的正义,也是为了帝国的未来。
更何况,当初特意留下一个宽松的舆论环境,不仅出於帝国长远发展的考虑,也是为了一个计画。
一个秘密的计画——屠龙计画。
他离开圣京,便是为了默许这个计画的展开。
在如今,帝国正在南征北战,而这个计画也正在实施的关键时刻,风雨并不想节外生枝,引发不可收拾的变故。
为了给执政议会一个交代,也为了在历史上给後人们一个交代,风雨决定发布这道命令,将矛头的焦点转移。
对此,帝国宰相并没有考虑很多,也不觉得有什麽不妥,他相信自己的将领们,应该有足够的能力,务实而且谨慎的根据眼下军事力量的对比,做出明智的判断。
风雨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的这道命令,竟会让蓝鲸军的统帅云笑天,陷入了一个十分为难的窘境。
“别忘了,是七海龙王他老人家,让你了解了大海!”
“笑天兄,欣闻高丽大捷,不胜振奋,然而当下麦坚虎视在侧,舰队宜依托陆路驻防为上,出海之议慎之,慎之!”
直到舰队扬帆启航,部下“单钩船长”负气的话,和同僚江南行省总督令狐智捎来的劝谏,始终都交替在云笑天的脑海中盘桓。
作为帝国蓝鲸军的统帅,云笑天不是不知道蓝鲸军目前的实力,尚不足以和麦坚人正面对决,但是作为七海龙王的亲传弟子,他似乎又实在无法容忍自己,坐观恩师陷入苦战而袖手旁观。
这种激烈的心情斗争,最终在部下近乎於哗变的威胁,和因为蓝鲸军这次大捷而产生的侥幸心理下,开始逐渐倾向於出征。
风雨的命令,此刻便成为了最後的催化剂。
由於没有考虑到,蓝鲸军的主力大多数出身於追随七海龙王的部下,以及这些前任的海盗们对七海龙王所包含的感情,帝国舰队的将领们,显然做出了与帝国宰相所希望的完全悖谬的理解。
“既然宰相大人并不认为此刻出海绝对不可行,那麽我等七尺男儿怎能因为怯懦,而坐看亲友浴血奋战而不顾?”
海盗出身的舰队将领们,纷纷请缨。
最後,云笑天自己也动摇了。
在怀著极度的忐忑中,蓝鲸军的统帅,终於做出了妥协。
云笑天不知道的是,此刻正有一支舰队,悄然地跟随在自己的身後。
“现在阁下知道,我为何要求您猛攻西南半岛的那些岛屿了吗?”
旗舰上,风雪冷笑著:“风雨在招安这些经验丰富的海盗同时,他忘记了一点,那就是虽然这些作战经验丰富的海盗,能够在最大程度上弥补新建立的帝国舰队的战斗力,但是同样也存在著意气用事、不遵号令、自说自话这些基本上不可能改正的缺点。”
“所以,七海龙王,这个昔日海盗的领袖,便成为了海盗们和你们那位宰相爆发矛盾的一个焦点?”
麦坚舰队的指挥官,梅契尔,因为终於能够投入自己的舰队消灭眼前这些圣龙人,而显得情绪颇佳。
为此,他难得的和风雪,这个同样是圣龙人,而且显然还是一个连哥哥和家族都能够背叛的家伙,多了一些交流。
而在原本,以他的军人秉性,恰恰是最最看不起这类人的。
“错了,风雨不是我的宰相,他只是一群暴民的首领,甚至连他的皇帝,都恨不得要杀了他!”
风雪用尖细的嗓音,狠狠地纠正梅契尔。
他实在很有些悲愤,似乎整个老天都和他作对。
几经波折,风雨始终都没有被击败。
相反,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在经历了重重磨难之後,竟然越来越强大,强大到整个圣龙都匍匐在他的脚下,强大到远在麦坚的风云世家,他的父辈,都开始改变了以往观望甚至倾向於他风雪的立场,开始纡尊降贵,不惜以长辈的身分,来讨好这麽一个晚辈。
而对於风雨软禁云明月的事情,包括亲如兄长的云济在内,没有一个人敢提及,彷佛那个美丽活泼的少女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般——他们力图让自己遗忘,以免触怒那位正是如日中天的强者。
取而代之的,则是频频的书信、阿谀的赞颂、大量资金的投入,不计代价的为风雨在麦坚活动……
显然,这些一直都记挂著返回圣龙的老家伙们,正在不遗馀力地向那个该死的家伙忏悔,力图弥补之前错误的立场,从而成为圣龙帝国未来的皇族。
而他风雪,在风云世家受到教育和培养长大的嫡系子弟,却被无情地彻底抛弃。
如果不是见机得快,风雪毫不怀疑,自己将会被这些势力的家伙抓起来,成为进献给风雨的礼物,作为忠诚的见证。
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不得不投靠了梅契尔的家族。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规律,似乎放之四海而皆准。
“哈哈,有时候,我都有些可怜那位帝国宰相了!他不仅要面对帝国的敌人,甚至还要防备内部的暗箭,包括他的兄弟、他的皇帝!”
梅契尔嘲讽地瞥了一眼风雪。
关於圣龙天子有心对付风雨的事情,他也听说过一些,似乎甚至这位天子还写信请求麦坚的援助。
当然,他作为一名军人,对於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因此也就没有从老弗朗克——麦坚驻圣龙特使,也是和那位圣龙天子的主要接触者那里了解得更多。
如今,对於他来说,莫过於即将展开的战斗。
圣龙人在高丽战场上表现出来的战术,还有那些新式战舰的威力,都让梅契尔感到极大的兴趣。
一种亢奋,特属於军人的亢奋,在他的体液中汹涌。
梅契尔正憋著一股劲。
不仅仅因为个人的恩仇,更多的,还是一种寻求值得一战的敌人的渴望。
这股劲,已经憋了很久。
因为风云世家在麦坚的运动,再加上麦坚的权力核心层中,对於和一个如此强大的帝国正面交锋所心怀的强大顾虑,以及商人们对於利益和贸易的渴望,让麦坚舰队一直扮演著一个尴尬的角色——强大的舰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然而领袖们却没有下定最後的决心,更多的人希望通过外交和谋略来解决;有些人则期望著呼兰人能够反败为胜,或者安宇人的出兵;还有些人则成为坚定的亲圣龙派。
和注重权力集中的圣龙帝国不同,麦坚的决策,至少在表面上被赋予了民主的色彩。
这或者能够很好的监督权力,但问题是,如果出现一个特别强硬而厉害的人物,这样的民主能否持久?
而如果权力的核心层没有杰出的领袖,又是否会带来优柔寡断和坐失良机?
这个问题,曾经是麦坚的建国先辈们所担忧的。
如今的梅契尔,异常愤怒,因为国内那些贪图便宜、鼠目寸光,不愿意为了麦坚长远利益而做出牺牲的政客们。
带著这种愤怒,他不得不约束著自己的部下,按捺住自己的性子,回避和圣龙人的战斗,坐失在他看来很好的战机。
幸好,现在不同了。
按照风雪的建议,他终於成功地迫使圣龙人犯下了错误。
一个致命的错误。
圣龙舰队的南下,无疑是在挑衅麦坚在海洋上的权威。
为此,麦坚国内,即便是最坚定的亲圣龙派,也绝对不敢明目张胆地阻止麦坚舰队做出愤怒的回应。
同时,圣龙舰队的远航,在军事角度上来说,也绝对是自寻死路的愚蠢。
因为,南方辽阔的大海,并没有足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