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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化哲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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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么很高兴的。
   不过,海德格尔真这样做了。他把两千多年来的西方唯理主义哲学用括弧括起来,指出,我们远远尚未达到那首先发自于自身并且对其它一切东西来说都渴望被思的东西的领域。不过,他说得十分微妙。他认为,不能说历史中的人们从来没有去思过,如果这样,如今人们起始去思,所以问题就解决了。问题严重的是,那应思的东西(存在)从人那里扭身而去,退避三舍,避人远去了。因为人们实在不知是在思些什么。固然人们早已不断地精微至妙地在思,甚至已思到最深处去了,不然哪来如此之多的哲学名著?说人们直至今日的那种思压根儿就没有去思,只是说,当人们去思外在的实在的知识时,应思的东西就抽身而去。但恰是这种转向已迫使最激发思的东西给予人们去思,应思的东西在扭身而去时就已经对人的本质发出呼唤了。
   透过海德格尔的这些神谕般的语言,把他的意思拈出来,不过是重复浪漫哲学的老调。即,西方文明自近代以来,一味注重科学知识,追逐外部实在,人的生存的天命问题,人如何生存的问题,总是一再失落。科学并不思,因为它的活动方式及其手段规定了它不能思,亦即不能以思想家的方式去思,但海德格尔认为,科学不能思,这不是它的缺陷,而是它的长处。科学不思才确保它能够以自己的研究方式进入其对象领域,在其中安居乐业。从科学到思,没有桥梁,只有跳跃。因为,“思把我们带向的地方并不只是对岸,而且是一个全然不同的境地。要是以一些科学式的分析并通过一连串结论来引出关于这种跳跃的命题可以称之为证明的话,那么,我们可以说,通过跳跃,随着思所达到的境地而启明的东西是绝对无法证明的,也是从不允许去证明的。”⑶
   思应从存在出发,去思存在(应思的东西),这是人的天命,因为人是命定要思地的存在的本质,而不仅是报告关于他的情状与活动的自然故事与历史故事。思忘却了存在,世界才进入黄昏,沉入黑夜。如今要使存在澄明,亮光朗照,人的本质决断就应是让思挺身站出来,摆脱形而上学,思入存在本身。
   思要完成这一使命,就需要与诗结缘,因为,在思的源头,思与诗是结合在一起的。“思必须在存在之谜上去诗化,诗化才把早被思过的东西带到思者的近处。”⑷
   这里牵涉到语言问题。海德格尔认为,语言是存在的家,人的存在的地域。人与存在遭遇,是在语言之中的。思和诗都离不开语言。存在不仅通过诗进入语言,也在思中形成语言。通过思应思的东西的思,存在进入语言,并保持在语言中。这种以存在为源泉之水的思,是源初之思,因为,如今形而上学的技术已出卖了思的源水,思像鱼在岸上已呆得太久,快干渴死了。“源初之思是对存在的恩宠的反响,在此反响中,个体恬然澄明了,并使自己动起来,成为一个存在者。这一反响是人对存在的无声的声音的语词性的回答。此一思的回答是人的词的起源,这个词使语言作为词语中的词宣告而出现。”⑸思和诗共同把存在带人语言,使语言成为存在的家,人就居住在语言中,也就是居住在存在的近处,存在的亮光中。这源初立思与诗不就是一码事吗?的确是。“思就是诗,尽管并不就是诗歌意义的一种诗。存在之思是诗的源初方式。正是在此思中,语言才第一次成为语言,亦即进入自己的本质。存在之思道出存在的真理的口述。存在之思就是最初的诗。存在之思是原诗(Urdichtung),一切诗歌由它生发,哪怕是艺术的诗的作品,只要它们是属于语言的范围成为作品的,都是如此。广义和狭义上的所有诗,从其根基来看就是思。思的诗化的本质(dasdichtendeWesendesDenkens)维护着存在的真理的统辖,因为真理思地诗化。”⑹
   海德格尔竭力维护语言和思的诗的根基,固然可以看作是谢林思想的回声,但它也有自己的历史原因。本世纪初以来,哲学分析的重心在很大程度上转向了语言分析。人的本质与语言的本质自然也联系起来。“人是符号的动物”的命题取代了“人是理性的动物”的命题。但本世纪的语言哲学,偏重人工语言,以及语言的逻辑和科学性质。海德格尔坚持诗与语言的本源关系,就是与此作对,这是他对付技术性语言分析的绝招。当然,更重要的是,根据他的思路,诗与语言的本亲关系,涉及到人的诗意的存在这一重大问题(详见下节)。
   思存在的源初之思,在历史中失落了。思忘却了存在,成为形而上学之思,人才陷入无家可归的状态。“面临人的这种有本质意义的无家可归状态,存在的历史的思会看出人的未来的天命就在于,人要找到存在的真理中去而且要走到找存在的真理的路上去。”⑺历史之思忘却了存在怎么办?遗忘只有靠回忆来唤回。可是,技术性形而上学之思连回忆也记不起了。唯有诗还会回忆。但世界之夜太深沉,诗人也想在这明显的空虚中安睡,不顾自己的根仍扎在茫茫黑夜的无之中。只有极少数诗人能极孤独地承担使命。
   世界之夜是由于普遍的遗忘——遗忘存在、遗忘站出来生存。于是,海德格尔极力高扬回忆。回忆与思(诗)不可分割。回忆,只有回忆,才能拯救思。他对回忆的描述,充满着诗意的激情。

       回忆,这位天地的娇女,宙斯的新娘,九夜之中便成
   了众缪斯的母亲。戏剧、音乐、舞蹈、诗歌都出自回忆女
   神的孕育。显然,回忆绝不是心理学上证明的那种把过去
   牢牢把持在表象中的能力。回忆回过头来思已思过的东
   西。但作为缪斯的母亲,“回忆”并不是随便地去思能够
   被思的随便什么思的东西。回忆是对处处都要求思的那种
   东西的思的聚合。回忆是回忆到的、回过头来思的聚合,
   是思念之聚合。这种聚合在敞开处处都要求被思的东西的
   同时,也遮敝着这要求被思的东西,首先要求被思的就是
   这作为在场者和已在场的东西在每一事物中诉诸了我们的
   东西。回忆,众缪斯之母,回过头来思必须思的东西,这
   是诗的根和源。这就是为什么诗是各时代流回源头之水,
   是作为回过头来思的去思,是回忆。的确,只要我们坚
   持,逻辑使我们洞悉被思的东西,我们就绝不能够思到以
   回过头来思、以回忆为基础的诗所达到的程度。诗仅从回
   过头来思,即回忆之思这样一种专一之思中涌出。⑻

   回忆不仅是在浪漫哲学中才占有极重要的地位。柏拉图的理念回忆说,黑格尔对回忆的著名论述,都是众所周知的。雅斯贝尔斯把回忆视为哲学反思的本质功能之一,现象学家、哲学人类学的肇兴者舍勒尔则把回忆看作人的价值生成的必然起点。但浪漫哲学抬高回忆却有其独特的意味。尼采感到,艺术能激起对沉醉感的全部微妙的回忆,这时一种独特的忆想潜入心境,那遥远的难以把握的感觉世界回来了。因而,在他看来,回忆是对潜隐着的生命力激情的召唤。我们还已经知道,狄尔泰把想象拉回到回忆的根基上,后来的浪漫哲人马尔库塞也是这么做的。他说得很明确,回忆已成为想象的领域,它在艺术中被压抑的社会所认可,以诗的真理出现。这种回忆式的想象是一种“内在观念”。“因此,回忆并不是一种对昔日的黄金时代(实际上这种时代从未存在过)、对天真烂漫的儿童时期、对原始人等等的记忆。倒不如说,回忆作为一种认识论上的功能,是一种综合,即把在被歪曲的人性和自然中所能找到的片断残迹加以收集汇总的一种综合。”⑼
   在狄尔泰、马尔库塞,回忆与想象交溶在一起。海德格尔也多少有这个意思。回忆就要告别尘嚣,回归再敞开的广阔之域,但这同时也是以投向未来的筹划为根基的。但狄尔泰、马尔库塞的回忆与海德格尔的回忆有一个很大的不同之处。前者的回忆带有较重的心理学的意味,而在后者,则丝毫不带心理学的意味,它禀有的是现象学的还原的意义。
   胡塞尔讲,现象学必须是一种本质存在的理论,它不同实在打交道,只同先验地还原的现象打交道。它必须撇开时空中的实在世界,返回到具有永恒无限性的非实在性质的人的价值和意义。因此,他提出要从彻底的根本开始,要把直到现在为止人们已接受的所有一切确信(包括一切科学在内)都悬搁起来。现象学必须中止对对象世界的任何观点,还原到最后根源的纯粹自我,从没有任何前提的零点开始。
   海德格尔的回忆就起着这种还原的功用。它实际上是一种超验的回忆,即对真正的存在、对神性的自我的确信。回忆就是要撇开经验的、历史的形而上学思考,返回到对存在的源初之思上去,归入存在的怀抱。他注重前苏格拉底的哲学,从语源学角度大肆重新解释“真理”、“存在”等重要概念,对希腊哲学的讲解注重从希腊原文入手,以及在生存论上抬高从荷尔德林那里借来的“还乡”的概念的意义,都与此有关。
   不管是回忆的心理学式的阐发,还是现象学还原的回忆,这里都涉及到绝对同一的问题。有限与无限、现实与理想、必然与自由、经验与超验、历史与本源的普遍分裂,要企达同一,不能是无本无缘、虚空不实的。它必得在人自身那里找到深远源始的根基,人之为人的安身立命的根据。历史把人带离自己的根,漫世飘飞,离开了人之为人的人性法则,才带来普遍分裂的出现。因此,在历史境遇中要寻得同一,首先就要返本探源,寻回自己的本真。因此,回忆就是截断历史之流,中止历史经验的离异,使人之为人的人性法则重新进入历史,在历史的有限性中重建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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