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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比起来,刘总管算是话多的了,想到这里,不由想起了父皇,坐等救援不是他祁溟月的性格,这数日来他观察到景凰没有一丝得偿所愿的喜悦,看来他想要的东西仍没有眉目,是与父皇交涉不果,还是。。。。。。
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了,景凰一脸怒气的冲进来,身上杀气四溢,冰寒的脸上挂着冷笑,“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在那人心目中的地位!好个祁诩天,在他眼里可还有能让他重视的存在?!他根本不在乎你!我的殿下!以为他对你如何宠爱疼惜,没想到还是不肯用那样东西来交换,还派人毁了我的凤华宫!
祁溟月敛下眉眼,父皇啊父皇,你真的不愧是我的父皇,如此相信我的能力吗?还是你根本如景凰所说,对我毫不在意?再抬起眼,他平静的问道:”不知宫主究竟想要用我来叫唤何物?”
“睘珠。”咬牙吐出两个字,景凰仿佛对此势在必得。
祁溟月挑眉,似乎十分惊讶,“原来宫主想要的竟是睘珠。。。。。。”
景凰听他这么一说,激动的冲过去捏住他的肩膀,“难道你知晓它在何处?”这么多年来他不知派多少人去查探,甚至连妹妹景凤华都没法探到它的藏处,眼下竟然有了线索,怎不叫他欣喜若狂。
祁溟月呼痛一声,委屈的说道:“若宫主早些告诉溟月你要的是睘珠,只怕早已到手了也说不定。”
“快告诉我它在哪里?”想到祁诩天对这孩子的宠爱,他知道睘珠的藏处也不奇怪,可叹自己竟没早些想到这点,景凰非常懊恼。
“如果溟月知道用睘珠就能保的自身平安,早就告知宫主了,可如今父皇既然对溟月毫不在意,看来也不会派人来救我,若溟月告诉了你睘珠在何处,宫主一旦得了,还顾得了我吗?到时溟月怎么办?得罪父皇又身在宫外,回去不得,岂不是进退两难,要流落街头?”
景凰没想到他考虑的如此周到,为了睘珠,自然什么都答应,“只要殿下告知睘珠在哪里,景凰自当送殿下回宫,不让你父皇知道是你告诉我的。”
欺他是个幼童吗?假若他真的得了睘珠,父皇怎会不知是自己告诉他的?景凰见他瞪眼,也知无法骗过这个天资聪慧的孩子,正想换个说辞劝他,不料祁溟月眼珠一转,“不然这样吧,睘珠自是在宫里某处,溟月虽然知道,但即便告诉了宫主,想要得到也得花费一番功夫,不如你带上溟月,我们一同去宫里,到时我帮你把它偷偷拿出来,你看可好?”
景凰闻言一瞬不瞬的看着祁溟月的双眼,似在考虑,又似在探究他说的是否属实,隔了一会儿,换了副似笑非笑的脸,“虽然景凰不知这是不是殿下的小把戏,不过既然殿下愿意以此来交换自身安全,我自然求之不得,但假若殿下打了主意想要骗我一同回去再命人将我拿下,景凰也不在乎多取几条性命。”
祁溟月灿然一笑,“宫主多虑了,溟月又怎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如此便好,明日我们就出发,回转晔耀城,送殿下回宫,”说到这里,景凰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不过在此之前,请殿下先服下这个吧。”说着取出了一个锦盒,打开盒子,其中赫然是一颗墨色的珠子。
“这是何物?”看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祁溟月神色不变,询问景凰。
景凰看来有些得意,“此物名为鸦青,色如墨而味甘甜,和以人血服下,可以增长功力,以此为辅,更能发挥睘珠所有的奇效,此药极为难得,景凰至今也只服食了三粒,今日便算送给殿下聊表心意。”
“宫主盛情真叫溟月意外,不知这鸦青还有何功效?”他岂会如此好心,祁溟月细看这颗药丸,只见墨色之上隐见碧色光泽流转,果如黑鸦之羽,泛出青色。
景凰这才冷眼把它放到了桌上,“鸦青是药,也具毒性,和一人鲜血服下之后,三月之内毒性要发作十数次,每次都须得以同一人的鲜血作为解药,不然,便要被毒性反噬,吐血而亡。”
看来这才是他的目的了,“宫主果然做事滴水不漏,如果溟月和某人鲜血服下了它,回到皇宫没有取得睘珠交予宫主,得不到那人的鲜血为解药,便会吐血而亡吧,但不知若溟月如约取得了睘珠,又怎知宫主不会失信?溟月想知道,宫主打算用谁的血?”
“无爻。”这两个字一落,祁溟月顿时明白了他的打算。
果然景凰对至始至终坐于一旁,不发一语的无爻吩咐道:“你听着,等到了皇宫,我得到睘珠之后,三个月内,你便听候殿下的吩咐。如若不然,你和我一同离开,一刻都不能耽搁,”转头又看着祁溟月,“此种方法可好,殿下既保住了性命,景凰也能放心。”
若他没有拿到睘珠,无爻一离开,没有他的血作为解药,祁溟月便要被毒性反噬,最终一死。若拿到了,有无爻在,祁溟月自然死不了。
无爻应了声“是”,然后伸出手腕,指尖一划,鲜血不断涌出,落在了桌上的细瓷茶碗里。他看了一眼手上的伤口,依然面无表情,似乎对此早已习惯,又好像本来就没有感觉。
祁溟月意外的看着这一幕,直到景凰满意的点了点头,无爻才按住伤口,把手缩了回去,素白的衣袖被鲜血染红,他也毫无所觉。景凰瞥了一眼,冷冷说了句,“别浪费了,还不止血。”他才又慢慢按住了伤口,像一具扯线的木偶,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看来之前景凰服药用的也是无爻的血。祁溟月忍不住皱了皱眉,察觉到无爻的气息似乎更为虚无空洞了,看着落在血中的药丸渐渐化开,化成了一碗樱色的粘稠液体。
一口喝下,微甜的味道,但若有若无的铁锈味让他明白,他喝下的确实是无爻的血。见他喝了,景凰才放心的哈哈一笑,“殿下果然好胆色,无爻的血味道还不错吧?”
忍不住露出一丝冷然的笑意,“多谢宫主关心。”他终于见识到这个男人的冷血疯狂,敛住眼中的厌恶,他走到床边,“我要歇了,宫主请自便吧。”拉过薄被,翻身就是一躺。
景凰对无爻吩咐道:“好好照看殿下,我们明日便要回晔耀,不可稍有差池,你可明白?”
“是。”
传来无爻不变的话音,随后听到景凰离去。祁溟月才坐起身来,“无爻。”
“在。”
“你过来。”
无爻走到他身旁。
祁溟月也不多说什么,“把手给我。”拉过他的手腕,摸出药瓶,又给敷上了药,见伤口完全止了血,才淡淡说道:“好了,去吧。”
无爻回坐到椅上,听见床上的孩子用稚嫩的声音问道:“无爻,你看不见是如何执行任务的?”
“感觉。”
原来和蝙蝠一样啊,祁溟月赞叹。
第十四章 刃血
“求陛下了!奴婢等想去救殿下回宫!望陛下恩准!”炫天殿内,红袖和莹然跪在地上,焦急的恳求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朕说过,不必。”黑金之色在空中划过一道暗影,祁诩天扬起衣袖,把手一摆,“你们下去吧,此事不必再提。”
红袖满脸焦急和压抑的愤然,“为何?陛下为何任由殿下他落在奸人之手而不闻不问,奴婢知道,对方是为了一件东西,陛下即使不愿给,也能差影卫前去搭救啊!”
“还有光刃,我们愿意去迎殿下回来!”莹然也跪在地上,表情虽然平静,但话中的坚决让人知道,她心中有多么大的决心。
祁诩天觉得有趣,轻笑道,“看来你们真的对他十分忠心啊,朕果然没有挑错人。”
“陛下要我等好好待主子,而今,莹然和红袖都已将殿下当作真正的主子,殿下他年纪虽小,待人和善,但奴婢知道,殿下非常人,以后定然会卷入一些事端,即使殿下不愿,也自会有人嫉妒心欲起对他不利,我们都准备好了,不论殿下以后如何,都要跟在殿下身边,求陛下成全。”莹然直视她原本的主上,这个掌控生死,善变难近的君王,此时一脸笑意,倾听着她们的话,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祁诩天斜靠在龙椅上,看着远处跪在地上的两人,“朕很满意,溟儿果然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竟能让你们对他如此忠心,看你们这几年来对他的照顾,也是花了心思的,担心他也是应该,只要溟儿这次回来,你们以后就听他的吩咐吧,不用事事回报了。”
“可是这次。。。。。。”红袖和莹然还是想出宫去救那孩子,他再如何聪慧过人,还是个幼小的孩子啊,陛下怎能放心他落在他人之手?!
祁诩天似笑非笑的,“朕的话你们没听懂?”言下已透出不悦。
红袖见此,忍不住急得掉了眼泪,“陛下为何如此狠心,平日里对殿下的万般宠爱奴婢等都看在眼里,难道对殿下的喜爱都及不上一件东西?”
“你们的话太多了些,朕决定的事难道还要你们准许!看在你们侍候溟儿多年,这次饶了你们,还不下去?”祁诩天皱眉,不怒而威的气势令人胆寒,也让红袖和莹然脸色惨白,她们当然知道一旦陛下真的生气,转瞬之间,便能让她们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奴婢遵旨。”咬牙站起身来,两人满怀忧心和不安的退了出去。
看着两人出去,祁诩天走到书案旁,凝视墙上嵌的夜明珠,望着那萤萤珠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总管推开门,走了进来,“陛下,影卫已回了。”
本就安静的炫天殿内,此时一片沉寂,他的说话声在空气里荡起一片回响,背对他站于书案旁的玄衣男子仍旧未动分毫,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又好像未曾听见他的话。
“影卫也已完成任务,剿灭了凤华宫的大部分人马,余下的。。。。。。还有景凰和他亲信。”二皇子虽然就在景凰手中,但陛下还是下了命令,陛下他,还是老样子,从来未将任何人放在心上。
刘总管站于一旁,看着陛下的背影,无声的叹了口气,垂首站着,等候吩咐。
“刘易啊”,那个背影终于动了,祁诩天转过身来,“他离开也有些日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