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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皇弟都是一样,知道父皇正要出兵安炀,我们想知,二皇兄会否有事。”心底,那答案他是知道的,想到当日在二皇兄颈边瞧见的痕迹,还有他与父皇之间那微妙的感觉,他相信,父皇定不会让二皇兄有事才对。
但……望了一眼身着玄色皇袍,此时正微阖着眼,神情难辨的男人,祁柊离忽然有些不确定起来,虽然口称父皇,但他却并不了解他的父皇,眼下,他只能相信二皇兄,能被二皇兄放在心里的,应不会……
“与你们无关,溟儿之事,朕自有打算。”对着两人的问话,祁诩天翻着手中的图册与书笺,垂下了眼,阴冷的气息环绕,殿内的气氛一时间冷凝起来。
沉沉的压迫在几人的心口上,都知道父皇已然不悦,却不知是何处惹得他不快,祁尧宇小心的抬起了头,想着那抹月白,从未有过的勇气涌了上来,忽而有些愤然,终于开口说道:“二皇兄是我们的皇兄,父皇怎能说与我们无关,儿臣喜欢二皇兄,不想二皇兄出……”
轰然的一响,祁尧宇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击掌风击得凌空而起,又重重落在了地上,口边溢出血来。
“倘若不想死的话,滚。”极为缓慢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不带着丝毫感情的语声让几人骇然,仿佛没有见到几人惊恐的神情,祁诩天看着祁尧宇,眼中所流转的,是毋庸置疑的杀意与冰寒。
失去了溟儿,这些时日以来若不是他刻意压制,心中的嗜血之意早就宣泄而出,即使是亲子又如何,眼前这几人,不论取了谁的性命,他都不会觉得可惜,尤其是祁尧宇,在此时说出这些话来……狭长的眼中再度闪过一丝冷光,那锐利而残忍的光芒让祁尧宇脑中一片空白,动弹不得,正在这时,刘易忽然上前了几步,“陛下。”
扫了刘易一眼,祁诩天接过了他手上的纸笺,刘易对着底下几人说道:“太子不会有事,请几位殿下放心。”
祁柊离忧心的望了望上头,连忙扶起了祁尧宇,示意祁子毓快些将他搀扶下去,拉住凝露回身行礼,退了出去。
见几人离去,刘易躬着身,开了口,“陛下……”
摆了摆手,祁诩天冷哼一声,“朕知道你要说什么。”将手中书笺化为的碎屑,随手拂落在地,他站起身来,阳光下,金绣玄色的皇袍耀出了光华,长长的暗影由站立不动的身影上投射而出,望着地下的暗影,刘易神色沉重,在遇到溟月殿下之前,从来都是冷清无心之人,而今却为了溟月殿下而几近失控,眼下殿下无事还好,若是有事……便是他,都想象不出陛下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来。
“朕相信溟儿,却无法不为他担心,即便知道他无恙,心里却仍是……”叹了口气,祁诩天眼中透着冷意,眼底却蕴着不易察觉的焦灼,“朕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父兄也罢,子嗣也罢,都算不得什么,可独独对溟儿,朕连片刻都不想放他离开。”
“殿下确实特别,若非如此,也不会让陛下如此牵挂。”刘易这么说着,想起这些年来,殿下所行之事,心里也是赞佩,殿下武技是由他所授,算来也有些师徒之谊,而今殿下出事,他心中也有所担心,更别说是陛下了。但是……“眼下安炀还未得到太子,便以此为要挟,若太子当真落到他们手中,恐怕安炀还会想要的更多。”
拿起桌案上的书笺地图,祁诩天脸上透出了一抹阴沉的戾色,“溟儿早晚会归来,而朕,会要他们付出代价。”
轻淡的语声落在殿内,倏然便散了去,但那沉沉的冰寒与压迫感却是愈发浓重了,静立的身影神色不动,眼眸中却有如同血色的暗芒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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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发兵
又过了些时日,苍赫太子落于安炀之手的消息不胫而走,不知是苍赫百姓,天下间几乎无人不知,安炀此举是为了要挟苍赫,关于苍赫帝的传闻中却没有任何一项是说他心慈手软的,无情难测才是他,果然,没多久,苍赫已整兵待发,目标直指安炀。
莲彤与安炀交战未果,苍赫有如此动作,未顾及安炀要挟之言,打算赶在太子真正落于安炀手中之前将其钳制,至此,天下局势已是愈发微妙起来,若是苍赫太子被追回,那么安炀便是要挟不成,反倒将始终未有加入战局的苍赫招惹了来,对安炀而言,此举究竟是妙招还是自作聪明,眼下还是难言之事。
天下局势动荡,只待苍赫一动,便是三国之乱,眼下苍赫的粮草供给早已上了路,去往安炀,各处整兵已毕,就等一声号令,正欲莲彤交战的安炀便要遭两方夹击,到时若是后方失守,恐怕与莲彤的战役便也打不长了。
在正式出兵之前,苍赫派出了人马打算追回太子祁溟月,一路却遭灰衣人暗袭,损失了些人手,却始终没有结果,随着时日过去,算算日子与路程,苍赫太子该离开苍赫境内,快到达安炀边境了,苍赫的兵马想要将他追回,已是希望渺茫。
太子眼看真是落到了安炀手中,顾及太子的安危,苍赫究竟还要不要出兵?苍赫群臣不无担忧,正在这令人紧张的关头,却由交战之国传来了一个消息。
莲彤,竟归顺了安炀!
这消息一到苍赫,殿上在顷刻间便乱作了一团,两国之争,莲彤起先惨胜了几回,而后便屡屡遭败,发国书前来苍赫求援还没过多久,竟忽然宣布归顺安炀,如此一来,便等同于安炀得了莲彤之助,还有苍赫的太子在手,若是以此要挟苍赫,不知陛下会如何应对。
只是几日之间,局势大变,而今之势俨然已是安炀与苍赫之争,安炀得了莲彤,凭苍赫一国之力,可否与之抗衡……
眼见局势堪忧,群臣见了莲彤的沁羽,自然不会有好脸色,沁羽却全不在意的模样,“女皇陛下所为,只是不愿死伤太多罢了,莲彤之人素来随遇而安,既然陛下不愿施援在前,安炀又得了太子在后,为保莲彤百姓性命,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
凡是听了沁羽此言之人,都忽然恍悟,莲彤求援在先,苍赫并未理睬,至太子被掳,才打算发兵安炀,莫非莲彤女皇是为此而不满,竟是打算以此举来报复苍赫未有施以援手?倘若真是如此,那洛绯嫣以莲彤作为代价,也实在是太过妄为了些。
相比群臣的担心,苍赫帝对莲彤降于安炀的消息却是如同未闻。
殿上,束腰窄袖的玄色武装气势迫人,闪耀金芒的异兽如同盘踞在身,由肩处直至衣摆,一身君临天下的威仪让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敬畏,叩拜而下,群臣抬首望着他们的君王,为那沉沉威压所慑,知道陛下之能,也从来都无人敢质疑陛下的决定,但这一回,苍赫要面对的不止是安炀,更有莲彤之力。
“陛下,御驾亲征确实让士气高涨,但正值天下动乱之时,陛下亲赴险地,叫臣等实在心中难安。”
“不错,安炀有太子殿下在手,又得了莲彤的归降,先前在战中耗费的国力也得以休整,待陛下挥军安炀,苍赫无人坐镇,到时若是莲彤与安炀夹击,苍赫危矣。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朕已决定,众卿不必多言。”对大臣们的谏言,祁诩天淡淡回答,周身散发的压迫感让众人不敢再言语。
陛下所决定之事向来无可更改,群臣无奈,这一回太子落于安炀,以陛下素来对太子的重视和宠信,断不会坐视,这都在众人预料之中,可而今陛下不是派遣将官,竟是要亲征安炀,这却是无人料到的,若是早先倒也罢了,那会儿安炀与莲彤还在交战,局势对苍赫十分有利,即便陛下秦峥,也无甚危险,但眼下却是不然,陛下出兵安炀,要应对的可是两国之力,留下部分兵力确保苍赫无事,陛下带走的人马从数量上根本无法与安炀抗衡。
群臣忧心,祁诩天却并未在意他人的想法,踏下殿来,走到了大殿之外。
数百亲随侍卫正排列整齐,静待号令,没人发出一丝声响,一张张脸上都是坚定与煞然之气,仿佛也感受到此刻萧杀冷凝的气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空中没有一丝微风,沉沉的静默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祁诩天那双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眸望着安炀的方向,久久,薄唇终于微微的扬起了几分,那弧度却是残忍如刃的犀利,随之而起的语声极为缓慢,一字一句的吐出,在一片静默之中透着无比的冰冷决然。
“昭告天下!安炀如不归苍赫太子放还,朕,定灭安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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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安炀境内,祁溟月正随着连慕希往安炀皇城而去。一路上祁溟月并未试图逃离,虽可活动,但功力未复,连慕希对他也放心了些,但仍是不肯稍离,不论何处,门外都会有人看守,随着越来越靠近皇城,突然现身的灰衣人也多了起来,祁溟月倒是并不觉意外,安炀虽是连慕希为帝,但实则,却有那名为曳幽之人暗中掌控,那些灰衣人全是如鬼魅般的毫无生气,不用猜都知道,定是曳幽的弟子了。
看到他们,祁溟月自然会想起无爻,叫他来寻百里忘尘,不知眼下是如何了。还有这一路之上,连慕希却是出人意料的并未再说些什么表明心迹的话,举动间虽有亲近之意,但对着祁溟月始终平和却透着些淡漠的态度,也不敢有什么过分之举,像是怕惹他反感,总是带着些小心翼翼,但那眼中,却是时时带着情意的。
祁溟月始终没有多言,仿佛只是来游玩,在马车内,或是望着窗外的景致,或是阅读书册,只有连慕希与他搭话,才会回上几句,悠然的态度到好似他才是主人似的,连慕希见他不说话,便也不多言,只要能将他带回安炀,他已是心满意足。
待到了安炀皇宫,又过了不少时日,祁溟月不知自己所居的是何处殿宇,但观其气派与布置,便知连慕希给他安培的定不是寻常之处,兴许便是在主殿之内。
不似炫天殿内采用明珠,安炀似乎更为习惯巨烛,却不是什么寻常的蜡烛,而像是用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