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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那不过是政治需要罢了。”
杰生耸耸肩。他的微笑还是像以前那样迷人。奎恩终于还是与他握了握手。“咱们那次冒险行动让我获得了这些。”他摸摸衣领上的太阳圆盘。“我明自我欠你,德恩。这个债我想偿还。到我船上去喝两杯吧,咱们好好聊聊。”
“谢谢,”奎恩低声咕哝道。“要是我真的死了呢——”
然而,过了一会他又试着从好的一面去看杰生。他已经长大,也许他真的与以前不同了。现在他在科万大厦有权有势,他还会回到太阳那边的。
第二天,奎恩登上太阳科万号,要求与司令见面。一位低级军官让他在主舱等一会儿。他从未见过那么豪华的地方。正当他弯下腰抚摸一张油光水滑、图案新奇的桌面时,他听见杰生和颜悦色的一声招呼,吓得他像做贼一样跳了起来。
“欢迎你,德恩!”
杰生动作优雅地冲进屋来,他喜欢这儿微弱的引力。他笑容满面地滑过来跟奎恩握手,然后顺势坐在他们之间那张漂亮的桌子上。
“硬木做的。”他冲桌子点点头。“我猜你在这儿没有见过。来一杯烈性酒,如何?”
“行。”
奎恩尴尬地笑笑,一时百感交集。羡慕也好、敬畏也好、恐惧也好,他是巨头的儿子,住在天空网里面,什么世面都见过。看看他不经意之间表现出的非凡魅力,奎恩只想忘记杰生曾经对他做过的那些坏事。
“这是我的第一瓶烈性酒,”他坦言道,“是一位药剂师用他所谓的饮用酒蒸馏而得的,但我觉得太难喝了。”
一位服务员把酒端来,奎恩喝了一大口,呛得他直想咳嗽,但拼命忍住了。杰生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很快又消失了。
“那咱们就开门见山吧——”杰生看着他,绿色的眼睛显出狡黠的神情。“今天我跟老卡本一起,花很多时间讨论了那些激光信号,你认为这些信号有什么意义?”“我们遇上了有智力的动物。”
他说道。“就像我们曾经抓住的那只。我们寻找他们时,他们也在盯着我们。克雷认为他们并不怀有敌意。但是,他们什么样,想干什么——”他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楚。”
“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杰生端起酒杯。奎恩看见他的指甲修过,比脸上的太阳标记还要明亮。“我已下达命令,更换光圈装备,撤消卡本职务,调查外星人的底细。我打算出去确认这些脉冲的发出地。”
那双绿色眼睛微眯着,直盯着他。
“想不想去?”
这一问比烈性酒的作用还要大。
“考虑一下吧,德恩。离开科多时我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带上,现在我需要一位核裂变工程师。你朋友乌鲁不想去,他说你去也完全可以,虽然你没有取得过专门的学位。”杰生向他挪近了一步。
“如果你还想要太阳标记的话——”
他的心怦怦直跳,但他还是忍不住摇摇头。
“算了。”他轻声说道。“我已经受够了。”
“我给你道过歉了。”杰生修过的手随意地一挥,仿佛想把内心的不安一把拂去。“忘记过去吧,小子。那时咱们都是愣头青嘛。
那次的旅行真像玩了回疯狂的绝技。现在这个样子,我想咱们俩人都算运气。”
“对你算运气。”
“当时我做对了。”杰生得意地把头发摆到后边。“现在我想让你分享一点我的运气。”他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我记得,那时你想去太阳那边。”
“现在——我仍然想去!”奎恩脱口而出。“不惜一切代价……
噢,不是一切……”
“那就和我呆在飞船上吧。”杰生闪光的手指指向窗外星空。
“我们一起去寻找外星人。要是打起来,我们有火箭、导弹,还有激光武器——”
奎恩心事重重地坐着,一言不发。
“说话呀,小子。”杰生又挪近了一步,友好中带点急迫。“你要是认为我亏待过你,我现在就来补偿。回到科多,我立刻派人给你弄到太阳标记!”
“我怎样才能相信你——”
他脑海中又浮现出小飞船上的那一幕。他在主磁铁燃烧放出的浓烟中被呛得死去活来,杰生却坐着救急船逃开,抛下他一个人等死。想到这儿,他使劲摇了摇头。
杰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听着,小子!”他尖细的声音变得冷漠起来。“你要是不去,就休想得到太阳标记。我就是下一任巨头,我说了算!”
“谢谢——”奎恩推开桌子,声音一下子沙哑颤抖起来。“那我更要拒绝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小子。你要是愿意呆在这雪块上,不愿要太阳标记,随你的便好了。不过我要说,你是个傻瓜!”
“也许——也许我就是傻瓜。”
“大傻瓜!小子,大傻瓜!”杰生按一下铃,示意服务员送他下船。在他背后传来杰生嘲弄的声音。“你要是逼我又一次回去报告你死了,你就再也不能说我是在撒谎了。”
设备陆续从太阳科万号上搬下来,还有六七位新面孔前来接替站上已服役期满的员工。他们中有一位是新来的信号官,还有一位工程师。工程师名叫托尼·卡福迪奥,长得又瘦又黑,他父亲曾经是一位船长。奎恩带他上卡帕拉号去见乔莫。他只瞥了一眼那几台破旧的发动机,立刻就愤怒地大叫起来。
“科万人做的好事!”他黑色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家父看见这堆废铁,就曾经叫人把它们扔掉——整整15年了!”他又可怜又惊讶地看了乔莫一眼。“你们仍然把你们的生命——我们大家的生命——托付给这些废铁?”
“坏了我们就修,”乔莫咧开嘴笑着说,“只要能修,一切就太平。”
“这机器还能修?真是天大的奇迹啊!”
“这就叫,”乔莫一脸严肃地说道,“宁为自由死。”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漠然地点点头。“不过,比起奥拉夫·索森那些新发动机——”
“索森?”奎恩盯着他。
“你们远隔万里,也听说过他吗?”
“他娶了我母亲。”
“啊哈?”他冲奎恩眨眨眼睛。“我从没听说娜娅·德恩还有个儿子哩。不过我倒真的和索森共过事,为科万系列飞船研究血浆极化素,比这堆烂铜破铁要先进一百年。索森是位天才,他要是精通太阳政治的话——”
“他有麻烦了?”
“我们都有麻烦了。”他的脸阴沉下来。“太阳那边的人都有麻烦了。过去常听家父谈起他的光圈之行,我就一直向往上这儿来。”
他咬紧嘴唇,冲着那几台发动机摇摇头。
“看来,我并不十分了解你们这儿也有许多问题。”
杰生·科万装完反应物质,立即向星空飞去。奎恩与克雷一起站在圆顶屋,看着太阳科万号飞快消失在黑暗的天宇,一种说不出的压抑与无奈油然而生。光圈站似乎骤然变得很小很小,而他向往着海阔天空。
消息传来时,既不是深夜,也不是杰生发来的。那时奎恩正准备接克雷值班。信号机正跟踪太阳那边的中转站。接收机发出响动,飞行指挥部送来了消息。审查人员加了密码,他们只好等卡本前来将它放进解码器。
卡本读发信息的时候,克雷慢慢张大了嘴巴。
“他们已经绕过咱们——”打印出的纸张在他指间抖动着。“又抓了一个外星人。与上次那个不同种类,硬实得多。征服海王星舰队抓住的。它跟在一艘供应船后面,飞近光圈站,侦察飞船泊位和无线电反射器。这个外星人有银白色鳞片,活动起来像条鱼,所以他们管它叫天鱼。”
“他们先用激光击昏它,然后将它拖上船。它毫无反抗能力,但还是活了下来。他们用供应船把它运回了科多。”
卡本停下来,凝望着远处黑暗的星空。他满脸胡子拉碴,看上去比以往更苍老、更虚弱了。“这一切几个月前就发生了。掐指一算,大约是科万司令上这儿途经征服海王星舰队那会儿。审查人员正着手调查,语言学家们也在想办法审问它。”
奎恩心想,他母亲是不是也在其中。
“它是怎样到那儿的?”克雷问道。“乘的什么飞船吗?”
“没有详细说明,看得出飞行指挥部震惊了。我们收到了外星人信息,而且太阳科万号对它居然毫无觉察,依据这两点,他们确信我们就要受到攻击了。”
“他们会派援兵来吗?”
卡本显得愈加虚弱,摇了摇头。
“他们打算撤出光圈,关闭光圈站。给我的命令是:打点行装,难备撤离。维拉·布鲁恩船长已在火星科万号上整装待命,前来接我们回去。”
在核星观察站,西阳根在那几个存活下来的行星两足动物身上,没有取得多大进展。这几个东西出奇地虚弱,而且自残性很强,实在让她难以理解。他们多数都或太蠢,或太弱,或太凶,根本无法进行智力交流。只有一个高个子男性是例外——每当他试图和她交谈,他的同伴就残酷地惩罚他。
他们将他关在笼子外边(他们则在笼子里面做些怪里怪气的事情),见他一个人呆着时就冲他大吼大叫,有时甚至把不要的食物扔向他或用小便淋他。有一个女性对他很忠心,他们一起躲进他自己的小笼子里,只有上语言课时才打开门栓。对西阳根来说,这些语言课纯粹是痛苦的折磨。这些家伙说话时,在他们需要的有毒的大气中制造出声音振动,在令人无法容忍的压力下伴有腐蚀性的氧气喷出,而且热气逼人。
然而,她咬牙坚持了下来。语言课一度进行得非常顺利,连那位女性也来听课了。当她理解了一声咕噜或一声尖叫时,她就猛击前肢,把已经过热的气体拍得天旋地转直振动。
每当天黑,她的伙伴们就需要一种独特的休息和交媾活动。遇到这种时候,她总是很难受,因为她同伴天生的暴虐让他们在黑暗中折腾不停。有一个夜晚,这位可怜的女性死了。
天亮之后,西阳根发现门栓坏了,两个人都被人用铁条殴打了。男性的身体飘在毒气中,由于某种至关重要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