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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每一个情节而争取着。但是因为有合同的存在,实际上到最后,也是他本人写
出了新的剧情与发展线索,这一切并不是因为他想这样做,而是因为无论如何他自
己原来设计的剧情都远远不及制作人用来写作和制作的共同作用来得更加强硬有力。
所以,他甚至无法说他已经完全从整个令人厌恶的事情当中彻底洗手不干了。他对
自己原来想像的主人公(原著中的)的故事情节进行了最后的坚持。德鲁里先生对
他一直非常照顾,而且他还为作者和自己的管理方式能够在其共同利益中合作融洽
感到非常高兴。
“我了解你的感受。”他会这样说,“对于改变你的艺术作品,任何一位艺术
家都会有着与你同样的感受。可是我已经有着二十多年的舞台表演经验,而且将这
些经验一一列出来是非常实用的。你知道,非常有用。你会认为我想错了——我亲
爱的小伙子,换了我站在你的位置上,我会和你有同感。我的确非常感谢你所投入
的一切出色的工作,而且我也知道你不会为此感到遗憾的。不必担心什么。所有的
年轻作家都会遇到同样的困惑。这的确是经验的问题。”
毫无希望可言。斯凯尔斯绝望地罗列出一位代理商给他的服务项目,这位代理
商曾经向他指出现在要修改合同已经为时过晚。“但是,”那位代理商说,“这是
一份非常诚信的合同,合同的执行就会像上面所描述的情况那样操作。我们将为您
留意这些附加的权利——您可以把它留给我们来做。
我知道必须在这里那里改变事物是一件令人烦恼的事情。可是这是您的第一部
剧本,而且您真是非常幸运地遇到了德鲁里。他对于什么会吸引住‘西部尽头’的
观众了如指掌,而且他非常精明。一旦他树立起您的声望,您将会处于一个更有利
的位置可以口头表述出一些条款。“
是的,当然是这样,斯凯尔斯想——向德鲁里说清楚,或者向别的想要那种剧
本的人说清楚自己的要求。可是要让人们看一看他的严肃作品却会让他处于一种对
自己极为不利的形势之下。最糟糕的是,那个代理商也和那位演员出身的经理一样
似乎认为他对老板精神方面的诚信的担忧并没有任何价值,也无关紧要——他将会
因为他所获得的版税得到实实在在的安慰。
在第一个星期的周末,加里克·德鲁里实际上说的就是这些话。他个人的经验
已经被票房的收据给予了很好的证实。“当一切都说过,也做到的时候,”他申明
道,“票房就是实实在在的检验。我不会在商业精神的角度那样说。我总会时刻准
备着适时推出我所信得过的演出——作为一名艺术家——即使我因此而遭受到经济
上的损失。但是一旦票房的情况令人感到可喜,那就意味着公众是高兴的。票房就
是公众的命脉。了解了这一点,你也就清楚地认识到你已经抓住了观众的心。”
他无法明白这一切。没有人明白。约翰·斯凯尔斯自己的朋友也无法明白,他
们只想到他出卖了自己。而随着演出这样一轮又一轮像流动的糖浆一样无怨无悔轮
番巡演下去,约翰·斯凯尔斯这才意识到该剧的巡演将没完没了。仅仅是寄希望于
公众对演出的虚假剧情感到厌倦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他们很可能就像评论中所说的
那样,早就看透了整个故事。真正阻挡住这个演出不会衰退的正是加里克·德鲁里
的光辉形象。“这场蹩脚的演出,”《星期日回音》说,“只是依靠加里克·德鲁
里先生的精湛表演才得以持续下来。”
“尽管受到广大观众的欢迎,”《嘹望者》评论说,“《令人痛苦的荣誉桂冠
》为加里克·德鲁里先生提供了一次个人获得极大成功的机会。”“在这场演出中,
没有任何东西是非常融洽一致的。”《拨号盘》报道说,“除了加里克·德鲁里先
生的演技还值得肯定,他——”“约翰·斯凯尔斯先生,”《每日信使》发表言论
说,“拿出了极大的技艺打造出极其有利的形势以全方位地展现出加里克·德鲁里
先生的光彩,因此,这就是成功的收据。我们预计《令人痛苦的荣誉桂冠》将长期
巡演下去。”这是一则真实的预言,情况或许看起来真是如此。
演出的确不曾中断过。只有在德鲁里先生患病、身亡或者被毁容、失声亦或是
不再受到观众喜欢的情况下,这场该死的演出才有可能被人遗忘或者被埋葬。有很
多种情况发生的时候,权利能够回收到作者本人手里。但是德鲁里先生依然健在,
而且精力旺盛,也依然吸引着广大观众,所以演出还在继续,而且在那之后还有巡
回演出权(由德鲁里先生控制着)和电影权(大部分由德鲁里先生控制),而且很
可能还有广播权,甚至还有上帝才知道的别的一些什么权利。斯凯尔斯先生所能做
的一切只有收进罪恶的工资,然后诅咒德鲁里先生。正是他这样简单轻松地毁灭了
他的作品,破坏了他的名声,使他疏远了他的朋友,让他在各种评论中丢尽了脸,
而且还迫使他背叛了自己的灵魂。
如果伦敦活着一个约翰·斯凯尔斯巴不得想看见的脸迅速从地球上消失,那么
这个人就应该是加里克·德鲁里。可是对于此人,他应该非常感激才对(就像他每
天不得不在所有的人和目光面前承认的那样)。然而,德鲁里的确是个富有魅力的
家伙。作家的神经曾经多次受到那种魅力没完没了的困扰,让作家随时准备杀掉德
鲁里先生的也正是他个人的魅力。
然而,那个时刻真正到来的时候,在4 月15日到16日的那个夜晚一切情况还都
是无法预料得到的。人们没有丝毫的预感,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或者说的确发生了
吗?即使约翰·斯凯尔斯也无法确切说出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或许曾经感到了
道义上的犯罪感,但是那毕竟与违法犯罪不是一码事。医生或许曾经产生过怀疑,
但即使如此,那些怀疑也不会对约翰·斯凯尔斯产生任何不利因素。更何况那些怀
疑究竟是对是错,没有人能够说清楚到底有什么不同。真正的凶手可能是那辆小汽
车的司机,或者是上帝插手进行了干预,用四月天的毛毛细雨浇洒着罪恶,也可能
是加里克·德鲁里,他没有直接钻进自己的小车然后向相反的方向开走,而是礼貌
而魅力十足地陪伴着约翰·斯凯尔斯到处找寻着出租车。
无论如何,那只是星期日早晨的一段小插曲。当时他们正等着那几位电影人离
开剧院,期间他们进行了漫长却总是受到干扰的争辩。在争辩当中,斯凯尔斯发现
自己像平常一样不得不对一些他并不赞同的事情让步。尽管如此,他也无法找到能
够阻止德鲁里先生的办法。
“我亲爱的约翰,”加里克·德鲁里先生一边说着一边脱去了身上的晨缕、
(如果可能的话,他总是习惯于在进行商务会谈时穿着他的晨缕,而且说实话,他
总是觉得晨缕的流线形轮廓非常适合他),“我亲爱的约翰,我能十分准确地体会
到你的感受——沃尔特!——可是对付这些人需要经验,而且你应该相信我决不会
放任任何没有艺术性的东西——哦,谢谢你,沃尔特。我很抱歉让你待到这么晚。”
沃尔特·霍普金斯是德鲁里先生的个人服装师兼忠实的追随者。他对整个晚上
被留下来没有丝毫的异议和怨言,或者说为这件事情一直逗留到第二天整个上午他
也不会反对。
他热衷于为德鲁里先生服务,而德鲁里先生也总是用一句善意的话与和蔼的微
笑来回报他的服务。此时,他正帮着德鲁里先生穿上外衣和风衣,满足而高兴地低
声回应着,然后递上了他的帽子。更衣室里依旧是那么杂乱不堪的样子,但是他也
无能为力。接近谈话尾声的时候,商谈变得让人感到涉及很多机密的内容,以至于
连忠心耿耿的沃尔特也不得不被打发到旁边的一间小房子里默默地等着。
“不要介意这里所有的一切。”德鲁里先生继续说,并用手指了指化妆用的油
彩、毛巾、玻璃杯、苏打水瓶、烟灰缸、茶杯(德鲁里先生的阿姨们曾经顺便过来
看望过他)、剧本的手稿(两位心怀热情的作者的作品,曾经经过德鲁里先生的欣
赏)、一些吉祥物(五名女性崇拜者带来的米老鼠)、一大堆鲜花(从舞台的入口
递进来的),还有戏迷们寄来的各种各样的信件也分门别类地堆放在家具上。“把
我的东西堆放到一个地方,然后把威士忌给锁好了。我要送斯凯尔斯先生上出租车
——你应该能够肯定的是我不会把你丢在哪个地方的,是吗,约翰?哦!把那些鲜
花都拿到他的汽车上去——我最好还是仔细看一看那个年轻人的剧本,他的名字是
——拉格尔斯,巴格尔斯,你知道我的意思是说谁——没有任何用处的,肯定是这
样,但是我答应过那些可爱的老戏迷们——把剩下的东西全部塞进橱柜里——我会
在五分钟内来接你的。”
更夫是一个长着一张像兔子似的脸而又年老体弱的人,他为他们打开了门。斯
凯尔斯看着眼前的更夫,内心暗暗好奇地想,如果他遇到了夜盗或者在巡视过程中
突发大火,他该怎么办。
“喂!”加里克·德鲁里说,“开始下雨了。不过,大街上还有一个出租车站。
现在看一看这里,约翰,老伙计,千万别担心,因为——小心!”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一辆小汽车速度稍快地开上了路面湿漉漉的街道。汽车为
避开一只四处觅食而穿行的小猫进行了紧急刹车。汽车向外打滑,转了几个圈,开
到了人行道上。两个男人急忙向旁边安全的地方跳去——斯凯尔斯动作显得相当笨
拙,他被绊倒了,四仰八叉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