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它是这样的瑰丽多彩,使整个城市看起来就像是一座规模宏伟的古物陈列馆。热带的阳光映照着它,弥漫着一种无限庄严、雄伟和神秘的气息。
啊!这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国度,亲爱的朋友们,也许读到这里,你们都能猜测到,打从古德里奇教授对我的那幅独木舟的图画作出鉴定以来,我的头脑深处就一直萦牵着美洲的印第安人,总觉得苔丝蒙娜湖底的那只独木舟,和这个遥远的民族有着某种难以描述的隐秘的联系。如今来到这里,怎能不找个机会弄个水落石出?
好客的墨西哥朋友听了我的追述以后,极其热情地把我们引带到当地的博物馆,去拜访馆长萨尔凡多博士,相信他一定会给予我满意的解答。当地的博物馆汇集了印第安各民族的古代文化的精华。我无法用适当的言语来描述当我们步人它的大门时的心情。这是一座具有浓厚的民族色彩的花岗石建筑,凹凸不平的墙面上绘着大幅五颜六色的彩色壁画,门楼上塑有一个带翅膀的蛇首人身的神像。只消对它看上第一眼,就会使人不由不对古代印第安人的灿烂文化产生无限敬佩的心情。
馆内宽敞明亮的大理石廊道两边,陈列着数不清的珍奇的展品。包括原始时期的狩猎工具——吹箭筒和带黑曜石尖的投枪,充作货币的可可豆,装满金沙的鹅毛管,用彩色颜料书写在棕皮纸上的诗歌手稿,龙舌兰织成的绳索和布,编织巧妙、色彩鲜艳的羽绣,青铜和黄金铸成的器皿,宝石、软玉和绿松石镶嵌的首饰……我们看得眼花缭乱,不知该首先观察哪一样才好。
“古代印第安人的文化多么丰富多彩啊!”一个伙伴不禁发出了赞叹。
“可惜大多数已经被西班牙殖民主义者破坏了。”另一个伙伴十分感慨地说。
“说得好!”陪伴的墨西哥朋友说,“西班牙殖民主义者毁灭了这里的高度文明,还自称是带来了文明的火炬的使者呢!”
接着,他回过头来问我们:“你们知道这帮海盗在新大陆掠夺了多少财富吗?
只是在这儿的一个王宫的地下室里,他们抢走的珠宝就值15万金比索。这帮匪徒离开这里的那个夜晚,每个士兵的荷包里都装满了宝石,脖子上挂着金链,皮靴里塞满金条。在南方的秘鲁的印加古国,他们毁坏了一座用纯金铸成各种树木和花卉的神秘‘花园’。为了抢夺金框,竟把镶在框内的图画文字①全部捣毁了。在那里,有些殖民主义者的骑兵,甚至在马蹄上也钉上了白银。”
①一种图解式的古文字。
“强盗!”我的一位伙伴激动地喊了起来,“他们还把创造了这样灿烂文化的民族称为野蛮人,不感到羞耻吗?”
“遗憾的是,至今还有一些种族主义者坚持这种观点,认为欧洲人‘发现’新大陆之前,这儿是一片‘文化的荒漠’呢!”那位墨西哥朋友提醒我们说。
“多么可耻啊!”我心里想,“如果我有机会,一定要设法证明古印第安人的勇敢和智慧,它是一个永远值得人们尊敬的伟大民族。”
我们边谈边走,在廊道尽头的一间整洁的办公室里见到萨尔凡多博士。他是一位十分和蔼,并具有墨西哥民族所特有的热情的老人,一见面,便忙着张罗座位,招呼我们坐下。
“是的,这肯定是美洲印第安人的独木舟。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这就是属于居住在尤卡但半岛的古代印第安人的。”他含着笑容耐心地听完我的叙述,又十分仔细地审视了我画的一幅草图以后说。
“来吧!朋友们,请到这儿来参观。”他拉着我的手,走进旁边的另一间展览室,那里陈列着各种各样的水上工具。在许多网具和鱼钩、鱼叉之间,横躺着一些船只。有渔船、战艇和为了适应海上的风浪而制造的双身独木舟。还有一座“水上花园”,是用淤泥涂抹在芦苇编成的“芦筏”上做成的,上面种植着西红柿、南瓜和别的蔬菜。
“印第安人不只是草原和高山的主人,也是一个海上民族。”萨尔凡多博士解释说。他笑滋滋地把我们引到展览室的一个角落里,那儿静静地放着一只橡树独木舟。我只瞥视了一眼,就不由惊奇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了。因为它和我的父母劈成木柴的那一只简直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船身上显出清晰的木纹,没有被泥炭染黑的痕迹,我会真的以为出现了奇迹。从烟囱里升上天空的青烟,像神话中的魔鬼一样飞到这儿凝聚成形,重新出现在我的眼前呢!
“你所见过的那一只,就是这种样式吗?”萨尔凡多博士问我。
我的伙伴们都围在他的身后,眼睛直勾勾地瞅着我,等待我发表意见。
“是的。”我忙不迭地直点头,竟说不出一句更多的话来。然而,这一次是突如其来的巨大喜悦所造成的,而不是多年前站在古德里奇教授面前的那副丧魂失魄的狼狈模样。
“感谢你,亲爱的朋友。你可知道,你已完成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发现吗?”
萨尔凡多博士热情洋溢地张开手臂,把我紧紧拥抱在怀里。
“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美洲印第安人曾经到过我的故乡英格兰。”我激动地说出自己的意见。
“是的,朋友,”萨尔凡多博士也同样万分激动,“这就意味着,不是欧洲的殖民主义者‘发现’了新大陆,而是美洲来的‘哥伦布’首先到达欧洲。请把你保存的那块独木舟碎片给我,我将要使用放射性碳…14法测定它的年龄。”
“好啊!”我的船友们都高兴得喊了起来,不由分说便把我抬起,一次、一次地往天花板上抛。萨尔凡多博士含着宽宏大量的微笑站在一旁观看,似乎毫不心疼我会否落下来碰损了陈列的古物。
但是,证实了苔丝蒙娜湖底的独木舟是印第安人的遗物,并不等于问题的终结。
现在,我必须圆满解答另一个新冒出来的更加困难的问题。古代的印第安人怎样驾驶着这种小小的独木舟,横过白浪滔天的大西洋,从几千海里外的墨西哥到达英格兰?难道他们会有什么神奇的法术,能够平息海上的风波,并能顺利导航,安全到达目的地吗?
在回船的路上,我们一直议论不休。当“圣·玛利亚”号起航返回英国的途中,我们也在甲板上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夜,披着嵌满了繁星的黑天鹅绒大氅,蒙盖在茫茫的大海上。
每一颗星星都在不住眨巴着眼睛,像是也在用心思索着这个古怪的疑谜。
“也许他们是随风漂去的。”一个伙伴猜测说。
“这样小的独木舟,怎么能安全漂到大西洋对岸?”另一个伙伴反驳道。
“很灵可能绝大多数都沉了,只有少数几个幸运儿才逃脱了危险。”刚才那个水手解释说。
“不管你怎么说,我总不相信独木舟会漂那样远。”
“我看,这完全有可能。”一直坐在黑影里,咂巴着烟斗没有做声的鲍勃大叔说。他是全船水手中年纪最大的一个,海上经验非常丰富。用海员习惯讲的行话来说,真是一头不折不扣的老“海狼”,深受伙伴们的敬重,就是船长和大副也对他敬畏三分。他一说话,所有的人便都安静了下来,准备仔细倾听他的意见。
“孩子们,别争吵了。瞧瞧你们的脚下吧!”他用沙哑的嗓音数说道。
“我们的脚下是什么,那不是涂满油污的钢铁甲板吗?”他的话使人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小心翼翼地挪开脚板,瞅着刚才放脚的地方,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很可能大伙所想的都和我相同。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年轻水手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问:“鲍勃大叔,脚底下不是甲板吗?”
“是呀!我们脚下踩的除了钢铁甲板,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别的人也忙着点头称是,大家都转过头来瞅着鲍勃大叔。他却不慌不忙地吸了一口烟,接着又发问:“你们想过没有,甲板下面又是什么呢?”
“货舱。”黑暗中,一个冒失鬼不假思索地回答说。
“货舱的下面呢?”
“是船底。”
“船底再往下呢?”鲍勃大叔一步紧似一步地追问。
“是海嘛!唉,鲍勃大叔,您真会开玩笑,简直把我们当成小孩子,欺侮我们连大海也不认识了。”大伙不觉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嘻嘻哈哈地哄笑起来。
“是啊!是大海。”鲍勃大叔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说,“但是要认识咱们这个古老的海洋,可不是那么容易啊!”
“大叔,您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是怎么一回事吧!”一个小伙子态度诚挚地恳求道。
“说吧,大叔,快告诉我们吧!”大家觉得他的话里有话,都一股劲地催促他说。
经咱们这么一催再催,鲍勃大叔才张开嘴,慢慢从肚皮里倒出了谜底。
“海,倒是海,可是海里的情况到处不一样。”他说,“现在,咱们的老‘圣·玛利亚’号在什么地方,是在墨西哥湾流上啊!”
啊!墨西哥湾流,他的这句话像黑夜中的闪电一样照亮了我的头脑。嗨!我怎么这样糊涂透顶,会把它给搞忘了。大名鼎鼎的墨西哥湾流,宽20多海里,以每小时3~4海里的速度穿过古已和美国之间的海峡,像一条浩浩荡荡的海上“河流”,一直涌向大西洋对岸的欧洲。它抹过了大不列颠群岛的西侧,冲到挪威的海岸边。
在那儿,当地特有的峭壁像一堵高墙似的挡住了它。迫使它偏转了流向,绕过欧洲最北端的海岸,一直流到新地岛附近。
用自身从暖和的南方海洋上带来的余热,溶化了极地的冰块。
远古时期,人们传说海克利斯柱①以西的大海漫无边际,最后泻人了深不见底的海渊,谁也不敢冒险驶到那儿去。正是它,宽阔的墨西哥湾流,从热带的美洲大陆的岸边和加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