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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是预告要杀人的时间?”
“呵呵!若是侦探小说迷崔西,肯定会赞成这种说法,十一点二十四分?的确,根据监视录影带拍到的画面,命案是在近十一点左右犯下的,难道凶手稍稍将预定犯案的时间挪早了?那2:11又是什么呢?两点十一分?二月十一日?还是十一月二日?二日那天有发生什么事吗?”
葛林拼了命地回想。 棒槌学堂·出 品
“一日是举办茶会的日子,我是在那天死掉的,隔天我和赤夏去十字路口咖啡馆,回来后……对了,爷爷发表了临终宣言。”
“……然后,那一天半夜史迈利就被人下毒害死了。嗯,这和第二个死人的恐吓信有什么关联吗?这种数字怎么解释都行,根本就毫无头绪,就像那个八点十八分的广告之谜一样。”
“八点十八分的广告之谜?”
“你不知道吗?目录或橱窗里的时钟,大多都显示这个时间。有人说这是林肯总统死亡的时间。”
“难道不是吗?”哈斯博士得意洋洋地说:“林肯的死亡时间是上午七点二十二分。”
像这种没营养的知识,葛林知道的也不少。
“虽然和恐吓信上的两点十一分不一样,但还有一个两点四十五分的典故,你知道吗?”
没有印象的哈斯博士一脸遗憾地摇摇头。
这回换葛林得意了。“在‘最后安全’ (Safety Last)这部电影中,吊挂着哈乐德·罗伊德(注:【45】哈乐德·罗伊德(Harold Lloyd,一八九三——一九七一),美国电影演员兼制片。在默片时代,代表美国中产阶级乐天派的他,被尊为与卓别林和巴士达·基顿并列的三大谐星之一。)的大楼时钟上面所指的时间就是两点四十五分。”
走火入魔的两人凑在一起闲嗑牙并无伤大雅。但如果崔西也在场的话,他一定会一边搔头一边大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葛林自己也马上意识到他俩在讲废话,这种找碴游戏再玩下去,就更难发现真相了。哈斯大概也察觉到了这点,所以将话题拉回来。
“……对了,说到时间,我就想到——约翰那只坏了的怀表,你怎么看呢?”
“那个有点奇怪,我总怀疑那是人为的,就是怀表破掉的事。我觉得那是凶手在故布疑阵,这么做应该是为了要嫁祸给十点半左右拿刀进来的伊莎贝拉吧?”
“可是,是她自己主动拿刀过去的。凶手怎么料想得到呢?她和威廉都说接到约翰来电时,被指名拿刀前去的人是威廉呀!”
“也许凶手猜不到,但他有眼睛可以看呀!如果‘面罩人’从‘升天阁’的门缝里看到伊莎贝拉在那个时间拿刀子过来,那么他杀了约翰后也许会想到可以把时间往前调,好嫁祸给伊莎贝拉。怀表上有指纹吗?”
“没有,一点指纹也没有,因为‘面罩人’也戴着手套,所以想从那上头找线索算是没指望了。在侦查会议上的讨论也是倾向你刚讲的方向,不过我试着更深入一层去想。”
“是什么?”
“从约翰在‘黄金寝宫’的举止看来,我认为他应该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为了让真正的凶手——也就是法林顿摆脱嫌疑,他故意把怀表弄坏,将怀表上命案发生的时间调了一下,来误导发现的人。可是,伊莎贝拉碰巧在那个造假的时间点上拿刀过来,变成了嫌疑犯,所以约翰当时才会那么着急,极力澄清伊莎贝拉的涉案嫌疑。”
“所以在怀表上动手脚的不是凶手,而是死而复活的约翰自己?”
“应该是吧!但他为了什么原因要袒护‘面罩人’,我就不明白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约翰应该有发觉你装设的监视器陷阱吧?因为有人看见‘面罩人’的前提下,他才需要动这个手脚啊!这就怪了,应该没有人知道那台机器的运转吧?”
“嗯,是这样没错……”
似乎连哈斯博士都被搞乱了。这是葛林突然想到。
“监视器的事先摆一边,如果说约翰要袒护某人,会不会和过去发生的那件恐怖事件有关?——和杰森有关……”
“杰森?”
葛林说出他在十字路口咖啡馆听到的关于二十年前杰森的事,听完这些话后,哈斯博上显得一脸疲惫。
“……又是杀人魔复活的传说吗?难道‘面罩人’的真正身份不是法林顿,而是复活后的杰森?真头痛啊!关于这件事我也略有耳闻,不过当时我还在芝加哥大学任教,详细的情形并不清楚。可是哈定作证时有提到,约翰对万圣节那天的事有些在意。如果这指的不单是前些日子的万圣节,同时也包括二十年前的那个可怕万圣节的话,这一点就该纳入考量了。”
“以前的事,只要找个人问就可以清楚了吧?”
“嗯,家族的旧事该问莫妮卡,不过这件事关系到自己的儿子,她恐怕无法客观吧!我们总不能问些‘复活的杀人魔是你的儿子嘛?’之类的话,而且莫妮卡最近似乎有点老年痴呆的倾向,记忆和言谈都变得怪怪的,玛莎也是从早年就一直待在巴利科恩家,不过,若要找个能将事件始末讲清楚、讲明白的人,那马利阿诺神父是最好的人选。”
讨论到这个阶段,葛林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安。虽然他们推理出各种情况,但每一个情况却都只能推到一半,不仅如此,在推理的过程中,嫌犯还不停地转换,根本就理不出头绪。就像被害人、凶手、目击者以及被传讯的家伙接二连三逃之夭夭一般,葛林觉得道这推理,假设和怀疑也正一一地从自己的掌中溜走。哈斯博士接下来说的话更让葛林坚定了这种想法。
“不过还有件更奇怪的事——” 棒槌 学堂·出品
“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不只是犯人和目击者,连负责侦查的崔西警官也是个活死人吧?”葛林略带讽刺地说。
“呵呵,那个男人目前的状态的确像个活死人啦!别看他平时正经八百的,其实他很神经质。不过我要讲的不是崔西,是经理办公室的指纹。”
“指纹?”
“对,根据鉴识报告上的记载,那个房间里几乎找不到一枚清楚的指纹。印在保险箱上的指纹是唯一的一个,除此之外,别说是凶手的,甚至连约翰的指纹都找不到。这根本是有人故意擦掉的。”
“是凶手擦掉的吧?在擦的过程中,连约翰的指纹也擦掉了。”
“平时的确可以这么解释,但你还记得那个录影带的画面吧?正如我刚才所说的,‘面罩人’也有戴手套,所以他应该没有抹去自己指纹的必要……”
“这么说,如果不是凶手,有谁会去做这种事呢?难不成是约翰擦掉的?”
“嗯,我在伤脑筋的就是这一点。如果约翰不想让自己的指纹留下来,那会是为什么呢?不,如果昨晚和哈定碰面的男人不是约翰的话……”
再一次,葛林感觉自己被卷入了混乱的漩涡。
“你说和哈定碰面的人不是约翰……你该不会想说那是史迈利吧?”
哈斯博士莫测高深地皱起眉头。
“嗯,哈定也说他总觉得在他面前的那个人哪里怪怪的。而且就算他没说,我也觉得戴了那付眼镜和假发的约翰跟史迈利实在太像了。”
“这个……我也有感觉。所以说,史迈利化妆成约翰的样子立下遗嘱,把约翰的遗产过给伊莎贝拉?可是,那上面的签名是约翰的笔迹吧?”
“哦,这倒是如此。哈定也说了那签名是真的……所以反过来想,是约翰伪装成史迈利啰?嗯,这比较有可能。”
“他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呢?”
“比如说,我们可以把这想成是‘死的恐吓’。”
“死的恐吓?”
“就是利用活人害怕死亡和死人的心理。像在中国,一直到近代都还有以死恐吓的习俗。一旦有穷人去世,苦主就会把那尸体买来,打扮成被害死亲人的模样,去吓唬和自己打官司的人。在德国也有类似的事,在日耳曼的古代法典《萨克逊之镜》的领土法中就定有一条法令:如果被害人的家属不将死者下葬,而是将之抬到法院去告发凶手的话,被告的人要嘛就是用自己的项上人头做赌注和对方打官司,要嘛就是直接向尸体认罪。”
“日本一种名为‘落语’的传统杂戏中也有一个故事,就是让吃了河豚暴毙的男子跳舞,藉此向房东或某个人敲诈。”
葛林又被引出了这段话。但现在可不是竞相展现学识的时候,他赶紧将思绪拉回来。
“约翰装扮成复活的史迈利,打算要恐吓某人——他是想威胁‘面罩人’吧?还是继承遗产的人?可是为什么呢?啊,这实在难以理解。博士,假设情况一个接着一个,却又一一地被推翻,我已经乱成一团了。”
“就是说呀!我也越来越搞不清楚了。不过,葛林,我们之所以会这么困恼的症结所在,你知道是什么吗?”
葛林摇摇头,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想这个问题了。
“我想多半是因为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怪异世界。”
“怪异世界?”
“没错,死人复活的怪异世界,我们必须将死人复活这种前所未闻的棘手要素考虑进去。这就是造成混乱的最主要原因。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们反而知道该如何去推理。”
“怎么说?”
“换个方式说,我们必须更掌握死人的心理。或许他们想的是活着的人根本不会去考虑的事。说到能够充分了解他们想法的人,最适合的人选……”
“就是同为活尸的我——是吗?”
葛林抬头望着天。如果还活着,还有呼吸的话,他真想深深地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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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都华·柯林斯医生神经质地掸去躺椅上不存在的灰尘,脑子里想着才刚离开的病人。来这间临床心理诊疗所看病,连今天算在内,已经是第三次了。然而,柯林斯医生还是无法掌握这名患者的深层心理。
柯林斯医生也很清楚他都只谈些表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