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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场火只是个意外,没有人故意害你!那,只是个意外!”肖楚城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动着,近了,又近了一点,火焰使得他浑身都疼痛不已,哪怕是一点点的动作都要耗去他很大的力气。
“意外……是,那是个意外……可是,可是我不甘心呀……”凄厉的喊叫回荡在整个走廊,“我才十九岁呀,我的生活,我的爱情才刚刚开始……我不想走,不想舍弃,不想离开……好想,好想再看他们一眼,看看我的父母,看看我的朋友和爱人……”于是留下了来,不惜一切的留下来,哪怕只看一眼也好……可是,他们都走了,走的好远好远,远到再也看不见……“为什么不再回来,在我求救的时候没有回来,在我死了以后来也没有回来……我等呀,等呀,四周都好黑,什么都没有,只有我自己一个……可是我死了,为什么死了还会感到痛苦……为什么……”
“放下他们你就不痛苦了……放下执念。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用再执著,因为那是新的开始,是新的人生。”所以才要学会忘记呀……人世间没有永恒的东西;爱也好,恨也好,转瞬间你可以拥有一切又可以失去一切,或许只有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
“你走吧,你说过放下一切,为什么不放弃我,自己离开?不然你就再也走不了了!”嘶哑的声音不再是那么绝望疯狂,里边竟杂有一丝担忧。
“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而已……不是你也是别人……不是我也是别人……”就让自己再任性一次吧……“我不会放开你,决不……”肖楚城眼中露出坚定的光芒,承诺就是说出来永不更改的誓言。
“放开我!你死在这里就真如我愿了!你知道不知道!”现在还做这些有什么用!晚了,一切都晚了!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肖楚城真的没有力气再和她说话了,虽然一直在向前可那门却越来越远,铃声也越来越低,好热,好难受,眼睛看不见了,自己就快死了吧……还是没有做到……“对不起……”
“为什么?”
“对不起……”没能……带你……出去……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是要害你的!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在我想杀你的时候还和我说对不起……”是傻子,对,他一定是傻子,只有傻子才会做什么约定什么誓言……只有傻子才会在自己要死的时候还在惦记着另外一个人……惦记着她以后会怎样,自己不在她身边会不会感到寂寞,会不会受欺负……会不会想起自己,哪怕只是偶尔的瞬间……他也一定是个傻子,和自己一样的傻子……哈哈,等他死了,自己就有机会了不是吗?可以离开这里,不用再受煎熬,不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这不是自己一直期盼的事吗?为什么会感到痛,胸口针扎一样的痛,好奇怪,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痛,为什么……死了就是什么也没有了,一切的一切……为什么自己会忘记呢,原来自己已经死了……
对不起,该说这句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肖楚城好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他认识了一个有着明媚笑容的女孩子,还和她做了朋友,很好的朋友,他们在一起很开心,所以醒来的时候嘴角还挂着笑容。
“橙子!你终于醒了!!5555555,你吓死我了,55555。”
一睁眼,就看见一个美人毫无形象的趴在自己身上哭的是涕泗横飞,颇得孟小姐的真传。
“李锐,你别哭了,至于吗?这小子能跟蟑螂叫板的主,你还怕他醒不过来!”岳清冉坐在床尾不屑的看着李锐,话是那么说,可肖楚城还是眼尖的看见他那红红的眼眶,看着他言不由心的坐在一旁裂着嘴揉着他那早已发麻的双腿。
“我……没事了……”不是疑问也不太像肯定,有些事他好象记不清了……
“没事了。”还是那个淡然的声音,站在窗口的关穆炎一直没有回头,可是看见那个晨光中略显单薄的背影,肖楚城却感到无比的安心,呵呵,太好了。大家都没事……至于那个女孩……肖楚城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起来,因为他听到了那句,谢谢,声音不大却清脆悦耳一如往昔……
迎新会番外
生活再次平静了下来,几日后的一场雨终于给沉闷的夏日带来了一丝清凉,所以肖楚城也破天荒的抱着书去了趟自习室,不过当被口水弄湿了三页书后终于认命的回来了,那里只适合失眠人士前往,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宿舍看小说好了。走在校园里;一股清新的泥土味儿扑鼻而来;空气里弥漫着缕缕雨后的清凉,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快到宿舍楼时看见前方有一个人影正在那里徘徊,近了一看原来是关穆炎,手里还拎着一袋方便面,看见他来了,冲他笑着点头。
“小关!”肖楚城加快了脚步,“你也出来溜达??”
“肚子饿了,去了趟小卖部。”
“你喜欢吃辣的?”肖楚城看了眼对方手中的顶级拉面后颇感意外的说,“我以为你不爱那种刺激的东西呢,嘿嘿。”
“还好……看书去了?”见肖手里的那厚厚一叠书,关穆炎询问到。
“哦,结果……睡着了。哈哈。”肖楚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了,开学已经挺长时间了,你还不打算去班里?”
“恩,快了。”关穆炎抬头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空。“就这几天吧。不过,照你现在的情形和我也没什么区别哦。”
“逃课也是大学的一门必修科目嘛……”肖楚城大言不惭的说:“混呀混的就毕业了,然后随便找份工作安个家……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其实很简单的。”
“就这样呀……呵呵,你还真是……”关穆炎淡笑着摇了摇头。
“就这样……不过这些对于有些人也是奢侈至极的。”像是想起了什么,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呵呵,不说我了,你呢?有什么打算?”回过神来的肖楚城好奇的问关。
“我?”还没等他说出来,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肖楚城?肖同学真的是你,我还说去楼上找你们呢,现在不用了。”来人正是他们班的辅导员方卓然,虽然是在读的研究生好歹也比他们大上几岁,可那张娃娃脸却怎么也无法让肖楚城敬畏起来。
“方老师,您有事找我?”肖楚城仔细反思一下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呀。
“算是吧,听说那个岳同学正在准备演讲的事?我就为这个来的。”方卓然笑咪咪的说。
“啊?什么演讲呀。”肖楚城心说自己怎么没听那斯提起呀。
“诶?你们前些日子不是说要参加演讲比赛吗?还特意去图书馆查了很多资料,怎么难道不是?”方老师想了想自己没记错呀,四小班的保荐生岳清冉,是这个名字没错。
“是,是,是我们。嘿嘿,刚才一下忘了。”肖楚城打着哈哈,好险差点就说露了,老天他怎么知道这件事情了,那不是月子瞎掰的嘛。
“看,我说是你们吧。刚好学校这次在市里有个英语辩论会,我一下就想到你们了,既然你们都准备好了那就上吧。我已经向学校做了推荐,校长也蛮同意的,为校争光嘛。”
面对辅导员一脸信任的表情,肖楚城还真说不出个不字,唯有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不然还能怎么办,难道告诉对方那些都是借口而已,咱们为的是去图书馆查明闹鬼的真相,批评事小,万一把他们当成精神错乱分子那以后还怎么在学校里混呀。
方卓然见他答应的痛快,心想自己果然没看错,都是好孩子呀,高兴的又鼓励了几句,叮嘱说这周末在他的办公室开个会,具体说说这事,要记得通知那两个人后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肖楚城郁闷的刚想回去宣布这个悲痛的消息,突然间才想起关穆炎还在自己身边,辅导员一定见过他的照片,这下还不穿帮了,正想着就发现刚走没几步的辅导员果真停了下来,扭头冲他喊到:“对了,差点又忘了,还有件事。那个,你们宿舍的叫关穆炎的同学前天来电话了,说他的病好得也差不多可以报到了,这几天就能来,你们记得把他的床铺腾出来。还有等他来了就去我那里签到,再把书领了,千万别忘了。”
这几句话把肖说的整个一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什么呀,他没认出自己身边的就是关穆炎吗?还打电话,自己怎么没印象小关打过这个电话呀。刚想转身问个清楚就发现一直站在旁边的关穆炎不见了。
见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动,方卓然以为他还有什么问题。“怎么?还有事?”
肖楚城茫然的摇了摇头,一个不好的预感再次出现,不是吧……“那个……方老师,您看见我……我身边的那位同学哪里去了吗?”
“身边?”方卓然四周看了看,“什么同学呀?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刚才,就站在我身边的那个……”肖的语速无法控制的快了起。
“刚才……”方卓然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后肯定的回答到:“刚才我就看见你一个人在这里呀!我还奇怪呢,你一个人抱着书站在这里晃来晃去的,还以为你在等人。”看肖的脸色越来越差,方卓然也不禁开始担心了:“肖同学?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还是你等的人没来?”
“不,没,没什么。方老师再见!”说完这句肖楚城就飞奔上楼,也不理会方卓然诧异的表情,一口气跑进宿舍,靠在床上大口喘着气。终于那些让人困惑的事情渐渐浮出水面,为什么自己总觉得那关穆炎有种说不出来的问题,为什么他出现的那么凑巧,为什么自己在镜子里看不见他,为什么他不去上课,为什么他对于那些事情知道的那么清楚,为什么老师会看不见他……还有那天梦里的他……当所有的线索都被理清的时候,肖楚城终于明白了一切,不知名的恐惧渐渐升起,手里抱的书也被他弄的变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