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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没几年打磨,成不了一支劲旅。现在一是要迅速解决它,不让它蔓延开去;二是要诏告各地,对此事不必大事声张,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这本来是场闹剧,没什么了不起,总归是几条泥鳅,掀不起大浪,让各地郡守严加防范即可。”
“嗯,这样好,让他们别惊慌失措,特别是张敖,有朕在,他担心什么。还有什么情况?”
“刚刚接到一个重要情况,匈奴骑兵又南下了,他们已过了句注山,占了广武要塞,还迅速向南推进,叛将王黄也率军跟他们一起行动。”
“有这事?……奇怪,刚退走,怎么又来了……有多少人马,谁人率领?”
“匈奴人打的是左贤王的旗号,还有匈奴猛将格律金的旗号。沿途的百姓说,他们号称十万大军,但据斥候侦察,匈奴人没那么多,至多三万人马,有的说还不足三万人。王黄的叛军也只五六千人,不过全是马军。”
这些情况,那几位大臣也才听到,他们也很奇怪,本该是汉军往北扫荡才是,他们怎么这么快又卷土重来,他们要干什么?
广武到晋阳才三百来里,如纵马驰驱,一天即可抵达,气氛登时紧张起来。
刘邦此刻精神一振,脸上的病容顿时消失,一双眼睛变得炯炯有神。他挺直了腰板,略一思索,便对边上的安国侯王陵说道:“安国侯,你速去大营,安排抵御匈奴事务,晋阳城防就由你负责,迅速查清来犯匈奴的虚实与意图,不可大意。”
安国侯王陵忙俯身:“遵命。”他刚要起身,刘邦又说:“慢着,你暂且等一下。”他随即转身向陈平:“那些匈奴俘虏审问得怎样了?”
晋阳之战,汉军俘获了两三百名匈奴骑兵,有的是受伤落马的,有的是掉队迷路的,陈平都交给了刘敬去审问。那些俘虏中有两个百骑长,知道的情况稍多一些,其余的都是普通骑士,问不出什么东西。最有价值的是捕获了两个女兵,据其他俘虏讲,这两个姑娘一个叫杏花,一个叫山丹,是姊妹俩,都是冒顿单于最宠爱的阏氏的女侍。匈奴突围时,那个叫山丹的姑娘大腿中箭落马,姐姐杏花便回马来救,被冲过来的汉军团团围住。那杏花姑娘性子刚烈,拔刀拼斗,想驮着受伤的妹妹突出重围,结果双双被擒。开始,这两个姑娘又叫又骂,对靠近的汉军又踢又咬,充满了敌意。后来刘敬让人找了几个女看守来,将这两个姑娘单独关押,不打骂,不侮辱,还给那个受伤的姑娘上药疗伤,这才渐渐化解了她俩的敌意。刘敬还亲自审问了姐俩,并答应只要她俩听话,一定不难为她俩,以后等山丹的腿伤好了,就放她俩回去。于是那两个姑娘老实了,安静了,嘀嘀咕咕讲了许多匈奴单于与兰霞阏氏的事情。这两个姑娘无法提供有价值的军事情报,她们管不着,听不到,关于这些,她们抵不上那两个百骑长。但是,问起匈奴单于后帐中的生活,问起匈奴国这两个贵人的生活习惯与秉性,一名万骑长也不如她俩知道得多。因此刘敬十分重视这两个姑娘,一有闲暇,就找来通译与两个姑娘闲聊,在闲聊中了解了不少重要的情况,特别是冒顿单于与兰霞阏氏的故事。于是陈平也就了解了那些情况。现在陈平见刘邦问审讯俘虏的情况,便答道:“都审理得差不多了,那两个百骑长还说出了些情况,其余的骑士都是普通牧民,问不出什么,都分下去当苦役了。其中有两个女兵是匈奴单于宠妃的侍女,讲了不少匈奴单于后帐的事情,倒很有趣的,可知冒顿的爱好与秉性,陛下有兴趣的话,让刘敬给陛下讲讲。”
“闲暇时再说吧,让刘敬将那两个百骑长交给安国侯,让安国侯好好问问他们,这次来犯的是哪些匈奴队伍,他们的长官分别是谁。那安国侯就先走吧。”
陈平与王陵都应声“遵旨”,王陵随即退了出去。
安国侯王陵与刘邦是同乡,也是沛县人,是县里的豪门大户。刘邦在街面上当混混时,王陵便是地方上有名望的豪杰,为人耿直,好打抱不平。刘邦起事后,他瞧不起刘邦,不愿在那个混混跟前听令,就自己聚集了几千人占据了南阳,称霸一方。后来刘邦进了咸阳,封了汉王,又打出关中与项羽争霸中原,王陵见刘邦真成了气候,才屈尊归顺了刘邦。
项羽听说王陵归顺了刘邦,就抓来王陵的母亲当人质,逼王陵弃汉投楚。王陵为人至孝,派使者到楚营看望母亲并与项羽洽谈,恳请项羽放了母亲。王母见到王陵的使者,便悄悄地对使者说,你回去对我儿子说,让我儿子一心一意地帮汉王打天下,汉王是大仁大义之人,能成大事,千万不要因为我的缘故,明珠暗投。说罢,她就突然抽出边上侍卫的宝剑抹了脖子。项羽大怒,王母死了他还不解气,让人架火烹煮了王母。这下让王陵悲痛欲绝,从此便死心塌地地帮刘邦与项羽争天下。
因为王陵与雍齿是好朋友,而刘邦又十分痛恨雍齿,加上王陵原先不服刘邦约束,故而在那批沛、丰乡亲中,他是封赏得比较晚的①。
王陵走后,刘邦对众人说:“你们都在,大家议议。匈奴与韩信残部又占了句注山以南各处关塞隘口,他们此举的意图是什么?”
这事来得突然,那些大臣也都为此疑惑,此刻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答皇帝陛下。
刘邦便问陈平:“户牖侯,你先说说,大家议嘛,别怕想得不周全。”
陈平答道:“陛下说对了,为臣真是想不周全。匈奴这么快就又统兵南侵,令人费解。臣以为他们会不会以攻代守,以此来遏制我军的进剿?这倒是一种常见的策略。”
刘邦与几位大将听了都默默地点头。
陈平接着说:“也另有一种可能,铜鞮、晋阳之战,他们都败了,但他们并不服气,还来寻衅挑战,要与我们再作较量。按那个匈奴单于骄横的不服输的性格,这也是可能的。”
刘邦与众将又都点点头。
“再有嘛,为臣实在没把握……为臣总觉得那个匈奴单于不简单,他也许会另有图谋。”
大家还是沉默,灌婴在这些人中最年轻,心急口快,他说:“会不会帮那个赵利来抢地盘?你看,那个王黄也跟着来了。”
陈平摇摇头:“这倒不会,匈奴人不会为赵利如此出力的。赵利当上赵王是怎么回事,他们最清楚。匈奴单于不会看上他,他们之间也只是彼此利用而已。”
刘邦与几位大将又都点点头,于是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开了。议论来议论去,还在刚才陈平叙述的两种可能性中转圈子,没什么新的见地。
最后,皇帝刘邦说话了,他说:“如果这次斥候的报告无误,朕心中便有两处疑虑。一是这次那个匈奴单于怎么没南下,他在哪里,在干什么?二是如果这次匈奴人要跟我们再作较量,那它区区两三万人马顶什么用。因此,朕以为它是以攻为守,以这支人马来牵制我们,以换取喘息的时间。它号称十万大军,更说明是虚张声势。刚才户牖侯说了,他们这次输得并不服气,这是肯定的,据种种传闻,冒顿此人桀骜不驯,也凶悍异常,不是轻易认输低头之人。但他们毕竟是化外蛮夷,是聚散无形的乌合之众,无法与我精锐之师抗衡。这次那个匈奴单于尝到了些苦头,朕猜想他一定藏在哪个地方重新积聚力量,然后再伺机跟我们较量,你们以为如何?”
刘邦这一剖析判断颇合情理,众人听了十分信服。屯驻晋阳的汉军有十万余众,匈奴人拿两三万人来挑战,这不是送死吗?况且那个匈奴单于也不见人影。因此,它无疑只是一支疑兵。
刘邦又说了:“这次征讨匈奴贼寇与叛贼韩王信,朕原本想一战成功早早结束战事,让士卒们也可回家过冬,没料想功亏一篑,让他们从网眼中溜了。现在天渐渐冷了,这仗还得打下去,那个匈奴单于不除,这里会祸乱不断,本来只出了一个叛逆韩信,现在又多出一个‘赵王’,过两天不知还会有什么新花样。因此,朕是下了决心了,朕与你们相约,这次一定要剿灭匈奴,铲除祸根,不留后患,这样我们才能安安心心地胜利班师。你们要做好冬季作战的准备,要赶快筹集队伍的冬装,现在士卒们都还着秋装,过不了两天就顶不住了,御寒衣被的筹集是第一件大事。”
陈平皱着眉回答:“这儿贫瘠,又经战乱,一时难以筹措,还得请萧相国在长安筹划。”
“那就赶快给萧相国下诏,此事十万火急,就近让燕、赵、梁等国也多多筹措。这次我看张敖是着急了,他会上心的。代王至今尚未到任,代地的局面像是一锅烧煳的粥,那五十三个县一大半不在我们手里。这次一定也要把这个烂摊子整理出个头绪。韩信叛变了,也没什么韩王了,这里的治界要重新划分一下,这事也要马上考虑。这一带不安定下来,总是个毒瘤。”
新封的代王刘喜是刘邦的二哥,是个平庸之辈,代地一片混乱,他便赖在京城,迟迟不敢赴任。刘邦心中对这个哥哥十分恼火,但刘喜的代王是自己安排的,他是有苦难言。
陈平等大臣听刘邦这番训示,都频频点头称是,在这些地方都显示出这位皇帝的高瞻远瞩,他们为刘邦的这种能力叹服。
三
匈奴左贤王稽粥部与王黄部迅速占领晋阳以北的各个据点后,并没向晋阳进攻。这个态势使刘邦确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这只是一支疑兵,是来迷惑自己的。它的真实意图是阻挠自己向北进剿追击匈奴单于。
既然摸清了敌方的意图,那么一条简单的军事原则便是:粉碎对手的意图,让战争机器走上自己铺设的轨道。
为了打好这一仗,刘邦与大臣们连续开了两天军事会议,检讨前一段对匈奴作战的得失,拟订下一步的作战方略。
在众将的议论中,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