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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华…”东方不败轻声叫着岳华。
岳华喘了几口气，脸上像是呼吸不过来的痛苦，眼里都是质疑的望着东方不败，转身跑了出去，东方不败没有拉住他，只好也跟着追了出去。
岳华跑到累了，停了下来大喘着气，一拳挥向身旁的大树当作发泄，没有用内力，就这样一拳又一拳的挥着，等东方不败赶到的时候，岳华的双手已鲜血淋漓，皮肉绽开。
东方不败一把扯过岳华，看到他受伤的手睁大眼睛，喝问道“你在干嘛！你有毛病啊…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来自残的，我是要让你去报仇的！”说完就直接拉岳华坐在地上。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岳华，并不言语。
东方不败一边拿出手帕替岳华包扎，然后开口说着她的往事。
“我小的时候，因为战乱，我爹娘就带着我弟弟走了，抛下我们姐妹两个，可我连妹妹也找不到了，后来遇到师父，他说我是个练武奇才，又说可惜我是个女的。”手轻柔的包扎着伤口。
“那个时候，我和你一样，因为被抛弃和失去变得浑浑噩噩，心中的仇恨怎么也藏不住，所以我就直接和师父说，我可以成为男人！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东方不败，神教教主。”
“我把师父当作我唯一的亲人，可他竟被任我行所害，我潜伏数年，才终于把任我行给掰下来，才成为教主，其中艰辛，不足外人道尔。”
东方不败望向岳华，手指轻抚着他的眉毛。
“可我还是熬过来了，你也可以啊，我原以为我会孤独终老，我原以为称霸武林是我心中最大的向往。”
眯眼轻笑，似是而非。
“可我遇上你了…”
岳华看着她如水的眼睛，温柔的面庞，只能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口中呢喃。
“对不起…”
东方不败疑惑，但却任由他抱着，并不言语，但岳华却慢慢开口。
“我现在才发现，我犯了多大的错误…我总是这样以为，这样自以为是，认定了就一头栽进去。”
“对你是这样，对我爹也是这样，我总是认定他的心不可改变的，贪欲是没人可以治的，我本想任由他们去，但我还是做不到。”
“我又以为，只要我把那个贪欲的源泉毁掉，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但我忘了之前的初衷，贪欲是谁也治不好的，华山会落得如此下场，大概都是我的错。”像是溺水一样的颤抖。
东方不败感到岳华抱着她的手更加用力，只好轻轻安抚着他的背脊。
“都是我的错…我爹会如此，林平之会如此，我难辞其咎啊…”面色狰狞，满是懊悔。
东方不败不知此时如何安慰他，但却庆幸岳华终于把心里闷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他若是再这样任由仇恨腐蚀心灵…
她恐怕就再也找不到那个，笑得一脸温润如玉的岳华了。
最怕，他连怎么爱都忘了…
岳华就像个孩子一样，附在东方不败肩膀上哭得像个孩子。
东方不败就这样紧紧抱着他，用体温去安慰他，让他能够度过这个难熬的晚上。
待得天明，岳华醒来之后才发现，他就这样哭着哭着睡着了，在东方不败的拥抱里。
仿佛那是是最让人安心的地方。
看着最后反而在岳华怀里睡着的东方不败，岳华轻笑。
…………………………………………………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告诉我我错了。
还好我错了，还好你爱的是我。
等到事情完结，我会用行动告诉你我的真心。
我不能再逃避了，我也不会在逃避了。
你的真心，我的真心。
☆、第三十章 痛在心里变成灰
第三十章痛在心里变成灰
东方不败看着岳华就这样倒在树边呼呼睡着，手轻抚着岳华的眉毛，目光一如从前依恋温柔，那是从来不在岳华面前表现出来的依恋。
想起他们相识才两年，却发生这么多事情，误会重重，生死皆有，离别在内，心伤无外。
东方不败轻叹口气才发现，兜兜转转那么久，却还是违背不了心的向往。
自己为了他放弃了谋划这么久的千秋霸业，为了他改变那么多年养成的习惯，为了他把自己的骄傲弃之不顾，为了他重穿女儿装，为了他…
这样，值得么…
东方不败垂着眉眼，一脸小女儿家深思幽怨模样，轻撅着嘴的扯了扯岳华的眉毛，让岳华睡梦里也不能安稳。
岳华用手胡乱的抚了抚脸，又沉沉睡去，像个三岁的小孩子一般憨憨的，惹得东方不败轻笑不已，却又不敢发出声音。
东方不败又用眼睛在心里描着岳华的轮廓，边仔细看着，边在心里品头论足。
眉毛真粗…
鼻子怎么高得这么奇怪…
脸倒是个方的…
下巴倒是尖尖的…
嘴唇这么薄？肯定是个薄情的…
想到自己把岳华想成了个尖嘴猴腮的，东方不败的心不由又开始像是个精灵一般跳动，到处都是愉悦的气息。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选了个舒服的将头靠在岳华的胸膛，听着岳华心跳的响声，笑的轻松可爱。
………………………………………………………
为你这样的我真是疯了，可怎么办，我就是想要这样…
千秋霸业本就不是我想要的…
那样时时怀疑别人的习惯我也不想要…
所谓的骄傲不过只是心中所谓的高人一等罢了，我也不想要…
我本就是女儿身，身着女儿装也没什么不对…
这一切好像跟你没有关系，但又好像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不懂…
当岳华习惯性的将手附着在东方不败的身上，东方不败感受到岳华怀抱里的温暖，那样安心的温度，那样令人开心的心跳声。
让东方不败开始有些理解自己做的那些疯狂的事，那些让人不能理解的傻事。
原来一切，只是因为他值得。
…………………………………………………
岳华看着周围陌生的景物，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闻得远处哭声渐近。
天色开始变暗，越发见黑，直到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
“华儿，你害的为父好惨啊！若不是你拿走辟邪剑谱，为父会死吗？！你这个不孝子！”岳不群脸带怨恨的朝着岳华吼道。
岳华惊恐的看着岳不群，刚想开口说话，宁中则的声音又从旁边传来。
“华儿…你明明知道你爹是这样的人，干嘛不告诉娘呢？娘是你害死的，娘是你害死的！”宁中则眼上全是泪水，胸口还有一个窟窿，就这样空空的看着岳华。
岳华手抱着头，愧疚的大喊道“娘…娘…对不起，华儿不是故意的，华儿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华儿…不想这样啊。”
陆猴儿用手指着岳华，面色狰狞的看着他，呲牙欲裂的道“华山都是因为你才灭门的！都是因为你！”
岳华看着周围本来的师兄弟向自己扑来，绝望的跪了下来，面色痛苦。
都是我的错…
就这样看着自己被周围的师兄弟还有自己的爹娘，生食其肉，渴食其血，不做挣扎，束手就缚。
岳华猛地睁开眼，大汗淋漓，周围再没有那些怨恨的声音，只剩下东方不败关切担心的望着自己“阿华你没事吧！”
岳华一下坐起来，抱住东方不败，语无伦次的喊“我梦见我爹娘，还有我的师兄弟们，他们一个一个的向我扑来，说是我害的！我害的…”
东方不败猛地推开他，冷笑道“本座岂是你想抱就抱的？好大的胆子！”
岳华怔楞的开口“东方…你怎么了？”
东方不败一个挥袖便将岳华打倒在地，掐住岳华的脖子狠狠道“你刚刚叫本座什么？！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吗，我不过只是觉得你好玩罢了，不要太自作多情了！”
放开岳华，东方不败霸气转身，背对着岳华，语气冷厉“我喜欢的从来都是令狐冲，就凭你？你还不配！”
岳华看着东方不败的背影，沉默的不发一语，半晌才苦笑道“我早该知道，是我贪心了…”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转过身来，岳华惊恐地发现东方不败胸前的窟窿。
心，已经不在。
东方不败摇摇欲坠，岳华冲上前去抱住东方不败，看着她苍白的面孔，和脸上未干的泪水，“哇”的一声抱着东方不败绝望的哭泣。
面色痛苦，眼泪不绝，偏听不到任何哭喊的声音，仿佛那眼泪，也只是心碎了留下来的血一般。
那痛留在心里，变成灰烬。
镜头一转，只见东方不败缓缓沉入湖中，岳华奋力的想要抓住她，却怎么样也碰触不到东方不败的身体。
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不见踪影。
岳华看着东方不败渐渐消失的身影温柔的笑，不再游动四肢，只是闭上眼任由自己随着那一抹鲜艳的红，一起沉入湖底。
那笑意，在岳华的唇边越加深刻…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岳华感到有人拉住了他，将他拉出那蚀骨的寒冷，连那满心的绝望好像一并去除。
睁开眼，看见东方不败如梦中一样关切担心的望着自己，岳华并无犹豫，一个伸手就将东方不败揽入怀中。
东方不败简直就要吓坏了，躺在岳华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越来越急切，就像要跳了出来，还以为岳华在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