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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疯子可以带领他们走向顶峰，一个黑魔王可以相信一个预言中才一岁的婴孩是他的死敌——教授，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世界。”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透着一股疯狂尖锐，也藏着一抹阴沉麻木。
Snape冷冷地看了Potter一会，“Gryffindor也学会了自怨自艾吗，真是精彩。”
Potter停了下来，不知是因为Snape的话还是因为什么。
“自怨自艾……”他先是重复Snape的话，“你们——”Potter闭了闭眼，“为什么要相信一个十七岁的男孩可以毁灭一个黑魔王？”他像是累了，耸下肩，万分疲倦，声音却没有停断，一声声如同冰冷的质问，“为什么要相信Harry Potter是万能的救世主？为什么Harry Potter能够说服一个求死之人重新活下来？”
“Potter——”Snape的声音是苛刻的。
“够了，闭嘴！”Potter大声吼道，“Severu
s Snape！我受够了！”
——“Harry James Potter，我可否，请求你的帮助？”
他握紧了拳头，“你要死就去死啊！”
Snape震惊地——是的，第一次没有掩饰——看着Potter仿佛泄恨一般怒吼着，碧绿色眼眸却安静的淌着泪水。
“凭什么所有人都要你活着，而我也必须让你活着！因为你救了我多少条命吗！反正我最终都是要去死的，这几条命到底算什么？！你们养了我十七年，就是为了这一刻不是吗？！为了让Voldemort亲手结束我的生命，结束他最后一个魂器的生命！”Potter毫无理智地吼了出来，所有空白与面无表情都在此刻化为灰烬，“我到底为什么活着？又为什么要做一个救世主，为什么要拯救你们这些根本不在意生命的人！？Fuck！！！”最后的词仿佛是在狂暴的尖叫。
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Potter跌坐在地上。
“Severus Snape，我受够了，十年前没有人关心我的时候，我只想知道我为什么叫Harry，而不是叫Hungry；十年后太多人关心我，我却不得不想我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呼吸空气。”Potter坐在地上，声音轻了些，却仿佛更像在质问，“我究竟为什么活着？为什么不那么死掉算了，和爸爸妈妈一起，死在十七年前……”
Snape盯着Potter，俯视着，始终没有一句话。
“Merlin知道我有多羡慕Dursley一家家庭和睦；Merlin知道我有多嫉妒Malfoy夫妇为了Draco Malfoy可以抛弃一切甚至转换阵营；Merlin知道我甚至想过如果我父母是食死徒他们会不会活得更好，会不会把我宠成Draco Malfoy那样傲慢自大的混蛋。”Potter像是在喃喃自语，语速飞快，“可是——”
他突然抬起头，碧眸锐利的直视Snape，“可是我偏偏知道这都不可能，”他的声音有些干哑，“我该死的为我父母的选择骄傲，该死的恰好明白我能够活着是天大的运气和一群人的守护，该死的我是Harry Potter。”
Harry Potter不能死。
在完成任务之前，Harry Potter必须活着。
“我得活着——可是我还是要死的……”Potter像是突然冷静下来，“你知道，我需要在应该死的那一刻乖乖的不受抵抗的死去。”
“闭嘴！Potter！”Snape吼道，似乎是气急败坏地。
Potter爆发了。
“Fuck！不要和我提礼仪，我今天不想表示对那个杂种疯子的任何尊敬，SHIT，你根本不了解我们看到的是什么——”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鲜血与断肢，耳边仿佛又听见了痛哭与惨叫。
他支撑着站了起来，却也在同时爆发了所有的糟糕的情绪，“Severus Snape，你凭什么这样轻贱自己的生命！在所有人包括我如此渴望它却不能拥有的时刻，你却在这里放弃生命！在我不得不选择和那个疯子同归于尽而你在这里选择放弃生命！它是有多么卑微，让渴望的人咫尺天涯，让拥有的人视若粪土！”
“……”Snape的脸色依旧没有改变，一片空白。
“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对，你是这么问的。”Potter的喉咙已经完全干了，嘶哑的声音凄惨而难听，“我知道你憎恨我，憎恨我的父亲。我来这里，只是想看一个为了一个女人行尸走肉地活了十七年的男人……”
Snape的脸僵硬了起来。
“Severus Snape，”Potter第三次直呼他的名字，锐利，毫无礼貌。
——“他既然憎恨我……又为什么……？”
“你糟蹋了我母亲最热爱的东西，你真的爱我的母亲吗？”Potter闭上眼，疲惫的、无力地问，然而他的声音却冰冷如刀子切开血肉般的剧痛——Snape蜡黄的脸在那一刻竟显出了惨白。
——“因为他一直爱着你的母亲，从他遇见你的母亲那一刻起——”
他们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Potter！”房门突然被推开。
Tom站在房门口，打断了房间里的沉默。
还没等他说什么，一阵阴冷的气息传了过来。
“Colloportus（快快禁锢）——”一个清晰的声音随之而来。
Tom往门内一扭，顺势带上门，把那道魔咒锁在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 =眼睛都看花了，我要睡眠，我要休息……
哪里不对劲请尽管提……我觉得我的大脑处于非正常工作状态……
☆、Chapter 20：Triumph
箴言二十：热爱这个世界吧，这是属于你的时代，无论如何艰难困苦，请记住它的阳光。
“你没解决？！”Harry Potter一愣。
“Potter，被发现了。”Tom一边给门下咒抵御，飞快地说了一句，急促地叫着，“Pippy！”
然而那只家养小精灵没有一如既往的出现。
“被谁？”Potter先是反问一句，立刻就回过神，这里应该只有几个食死徒而已，“Voldemort？！他不是去了Hogwarts吗？”他立刻伸出魔杖去给门下咒。
“确实，我应该在Hogwarts。”一个冷酷、较为高亢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声线，冰冰冷冷地说。
门被整个掀开。
只听“噼里啪啦”的一阵碎响，Potter和Tom还没回过神，他们已经被Snape抓住，从窗户跳了出去。
二楼，并不算高。
他们下意识的给自己和地面之间下魔咒，保证他们不会缺胳膊断腿。
他们摔进了后花园，就地一滚飞快爬了起来。
“有没有门钥匙？！”Snape逮住Tom的衣领，飞快地问。幻影显形显然不可能成功。
Tom掏出一个国际象棋的皇后——但是没有用。
三人握住各自的魔杖，警惕地望着站在二楼窗台前冷冷地俯视着他们的Voldemort。
Voldemort居高临下，依旧是那张蛇脸，但是嘴角挑起了一个冰冷的笑容，“许久不见，Potter。”他缓慢地说着，声音冷酷却优雅，这和他的外貌产生了奇妙的违和，“不请自来？Potter，需要我为你再举办一次欢迎晚会吗？想必那是记忆深刻的。”
Potter攥紧了魔杖，拒绝自己被那些鲜血和惨叫占领了整个大脑。
“不会有任何人打扰我们的聚会，所有人都知道，今晚黑魔王大人要进攻Hogwarts。”Voldemort冷笑着说，“你也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不是吗。”
“该死。”Potter下意识低咒了一声。
Tom和Potter对视一眼，又同时望了一眼黑袍的魔药大师，第二次对视，在对方眼底看了同样的意思——又中计了——Voldemort故意的。
Snape不动声色地站在Potter前面。
“哦，对了，”Voldemort的目光如实质，冰冷带着森然，他依旧在笑，语调优雅，“Severus，你在试图从我手中保护Potter？哦，我想起来了，为了一个女人。为了那个女人，你背叛了最伟大的事业，Severus。”
“背叛？”Snape嘶嘶地说，似乎在咀嚼这个单词。
Potter沉下眼眸——Voldemort果然已经知晓Snape是个双面间谍的事——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扇破碎的窗——可是那个房间怎么看也不像是囚禁。
“……Severus，你应该回到这里，这里才是你最好的舞台。”Voldemort的笑容很僵硬，但是嗓音却在冷酷中带着魅惑，优雅如香醇的葡萄酒，“一个魔药大师，黑魔法的天才，黑魔法，Severus，你应该很明白你的价值在什么地方。那些所谓的光明阵营不会明白你的价值。”
“这么说，你很明白了？”Tom抢在Snape说话之前开口了，低哑的少年嗓音，以及不输于Voldemort的声音的优雅迷人，黑眸注视着Voldemort，“Voldemort，我想我对一个疯子很明白他的价值保持怀疑。”
Voldemort把视线转向了Tom，冷笑一声，“作为我的平行灵魂，你应该相当理解才对，Tom。”
“理解一个不值得存在的平行灵魂？这或许要排在我所有的闲事的末尾。”Tom挑着眼，唇角轻扬，抬着下巴，仰头的态度就像是居高临下。
Voldemort眯起了眼。
好半天，他才轻轻笑笑，似乎并不在意。
“说起来，我应该感谢你，另一个我。”Voldemort说。
“哦？我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吗？”Tom与Snape还有Potter错开一点，单手负于身后，冲他们摆了摆。同时他偏着头，神情傲慢，“看来我需要反省一下，毕竟这太降低格调了。”
“你确实应该反省，毕竟是你亲手造就了一个强大的敌人。”Voldemort突然挥了挥手，他从窗台上飘一般滑了下来，站在他们不远处。
Tom微怔，神色却没有什么变化，“这真是《唱唱反调》最经典的一个笑话。”轻轻松松地握着魔杖，保持着最佳的状态。
“足以上《预言家早报》，Tom。”Voldemort冷酷地轻笑，“魔法部大概会很高兴刊登讣告，感谢你一年前的信，让黑魔王恢复力量。”他抬手就是一连串魔咒，无声、瞬发，分别对着Tom、Potter以及Snape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