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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只不过是想要请夫人过去叙谈片刻,并无不良之心。公子如不放心,可以多遣侍女陪同。想来在翔阳的地方,在下也不敢对夫人有什么不利的。公子就算新婚恩爱,也不免太过小心。”
“恕难从命。”
“既然公子执意拒绝,在下不敢不从。不过在下请的是夫人本人,希望能由夫人开口作答,想来夫人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吧。难道夫人平日在家,一言一行,都是由公子决定?”
“这是在下的家事,阁下不必多管。”
“只怕家事也会变成天下事。公子不远千里将一个不知来历的女子带回家来,出入寸步不离,难道不怕为人所乘?”
“内子的来历在下自然知道,不用阁下操心。”
“那么可否请教一下?在座不少是景玄公的世交旧友,也算是公子的长辈,尤其当今在座的几位名宿,都对公子有授业之恩。当年景玄公曾有见师如见我的遗言。公子不告而娶,已属失礼,倘若连夫人的出身来历都不肯禀明,岂不有违情理?”
仙道插话道:“你这个家伙实在多事啊,现在那么多老头在座,都没提出要查人家的家谱,你在瞎掺和什么?难道他拐了你女儿?”
“不敢失礼。只不过据传闻,夫人乃是一位身份特别的人物,不知公子知不知道呢?”
“在下倒想请教一下什么是身份特别?”
“传闻紫石桥一场混战,三浦台与武里两派遭枭王暗袭,两败俱伤,结果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就落入了恶名昭著的魔头赤木刚宪的妹妹赤木晴子手里。这位晴子小姐从此就不见踪影。但这件东西只要一日在她手中,就难保江湖太平。”
北野昭动容道:“阁下所说,难道是那本骤出江湖的‘群芳谱’么?”
此语一出,座上顿时哗然。仙道却斟了一杯酒,嘀咕道:“又是秘笈天书啦,我耳朵都快起老茧了,我老人家一辈子没碰到什么宝典真经,不也活得蛮好的么?”
在座有人知道这是他师父田冈道人的一句名言,不觉想笑。但此事关系实在重大,不免又把注意力转了过去。
有人还问,丰玉岩田道:“这群芳谱,传说记载的是枭王的武功,后来流落民间,不现于世。不想三浦台的村雨,竟于无意之中得到此书。不想事泄,武里派人在紫石桥强夺,不想两方都着了枭王的道儿,死伤殆尽。然而村雨竟然拼了一口气,将那本书交给了偶然路过的赤木晴子,只因他暗恋这女子已久,竟不惜性命助她逃脱,但却不该留下了她身上的一块玉佩,结果留下了线索。”
泽北道:“赤木晴子既然是赤木刚宪的妹妹,自然把书交给了她哥哥,各位还在这儿纠缠什么?”
南烈笑道:“少侠有所不知,那赤木刚宪现在也正在寻找他妹妹,势在必得,所以我们谁能抢得先机,实在是事关重大。”
牧冷冷地道:“无论落入谁手中,都不过动乱江湖而已。”
“牧掌门说得极是,但这本书一旦落入邪派手中,后果就不堪设想。”
仙道又插话道:“唉呀呀,人家说不定武功比你高多了,根本用不着这本破书啦。”
“纵然如此,还是要防患于未然。倘若我们不抓住机会,岂能以正压邪?”
仙道笑道:“阁下俨然正派君子,佩服,佩服!受我一杯!”手一扬,一杯酒直飞过去,南烈闪避不及,淋淋漓漓尽泼在脸上,仙道叫道:“阿唷,失手了,阿牧救我!”不知何时已钻到牧身后。
也亏南烈控制得住,擦了一把脸继续道:“所以不得不失礼了,请公子把夫人的面纱摘下来验看一下。”
藤真冷笑道:“原来南少侠已经摘过不少良家妇女的面纱了。”
“倘若没有十成把握,在下也不敢随便冒犯。只不过天下之大,没有一个地方比藤真公子身边更为安全。如果夫人不是赤木晴子,在下甘愿领死。不过如果是的话,就要劳烦公子解释一下了。藤真家与赤木家的交情,公子也是知道的。倘若公子果然冒天下之大不韪,恐怕景玄公在九泉之下,都不会心安的。”
藤真冷冷道:“两家怨仇,上代而起,现在不必翻这些陈年旧帐。”
“那么就请夫人摘一次面纱,以安众人之心。如果是授受不亲,座上有认得赤木晴子的女侠,我等闲人,可以回避。”
流川暗想:“他说得如此肯定,如果藤真已经把晴子藏入内室,身边随便叫个侍女假冒,岂不血本无归?”
这时却听藤真不动声色地道:“不必了。刚才阁下是说,没有一个地方比在下身边更为安全?”
南烈道:“不错。公子有何赐教?”
藤真道:“你说对了。”右手一扬,已经握住剑柄。
第六章 岂料惊变起无机
南烈道:“公子何至于此?在下本非有意冒犯,公子一定要逼在下动手,岂不陷在下于不义?”
“你不是句句都在为自己开脱吗,哪里有什么不义啊?”仙道说,“你可是被逼着动手的哦。”
藤真冷冷道:“你若觉得不公平,尽管几个一起上,不必废话。”
南烈道:“那么得罪了,在下也不敢冒犯,死于公子之手,死而无怨。”
“你死了当然无怨了,大家怨的是他嘛。既然担保他不敢杀你,就做做英雄又何妨?”仙道继续唠叨不休,“我说阿牧啊,你学不学得会这一招啊?学不会就不敢杀人的。”
牧淡淡道:“这一招不学也罢,还有更狠的呢。”
这时一个人骑着根竹杖,从门外一直横插进来。
“啊呀呀,不要打架,我来不是为了看打架的,不然帮哪一边好呢?我老人家平生最怕什么分清正邪了,要是谁把谁打死了,死的那个说是邪的,还好说,要是突然冒出个死者亲属,硬说这个是正,那个是邪,你说,这是管得着,还是管不着呢?所以,不要打架,不要打架。”
众人尽皆愕然,却也有几个眼快的认得此人,仙道更是大喜过望。
“师父!”
“你倒还认得我这个师父。”田冈哼了一声道,“自从上次你放了我鸽子,我就没找你算帐,这次又跑到这儿偷什么来了?”
“师父你说哪里话,我除了美人的心是什么都不偷的。师父最信任我了,哪里有一丝一毫敢瞒师父?”
“你小子就是看我信任你,私底下不知做了多少勾当,还在说什么一丝一毫,看来我的功夫没学会多少,说谎倒是得了不知谁的真传。”
“不敢,徒弟的一招一式,没一样不是师父亲传,哪有另外拜师的道理?”
“你小子又在变着法儿骂我。”
“哪里哪里,师父啊,越野师弟……和福田师弟呢?”
“不问师父安好倒先急着问起你师弟来,你还真是手足情深啊。他们两个跑不过我,大概还在后面。你要是真想他们自己去接吧。对了,上次我到白马庄去,彦一那孩子一提起你的名字就气呼呼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流川冷眼旁观,看仙道如何回答。
仙道显得有一点窘:“这个……师父,大概是我上次答应教他两招又反悔了,他气我出尔反尔吧。”
“果然是你的作风。要是……唉。”田冈环顾一下,看见流川,不觉叹了口气。
要说田冈的出身,本自海南,与高头有同门之谊。其实论武功,论见识,他也不在高头之下,却偏偏运气上差了那么一点儿。当年掌门逝世,师兄弟比武,他本来夺冠有望,却恰恰在那一天遇上一种名酒,喝得酩酊大醉,掌门之位遂让高头得了去。丢掉这个掌门他倒也不在意,只是辜负不少师兄弟期望,自觉有愧,溜下山去,算是自逐于师门,住到陵南山中,自号陵南道人。后来高头收了牧绅一,向他夸耀,他气不过,也广招弟子,却总遇不到良材。那一年好容易“捡”到了流川,他一路直追到家里去,流川父亲倒答应得爽快,不想那天流川睡死了,硬是不肯起来,他又有事在身,只得留下地址,让流川第二天自己上陵南山去。流川倒也乖乖去了,半路上却碰见了安西。流川那时还小,心想反正是拜师拜谁都一样,拣近的投到了安西帐下。田冈气不打一处来,大骂安西横刀夺爱。后来辛辛苦苦挖来了仙道,这气才算平了些。但仙道素性放荡不羁,又把他搞得十分头痛,每次偷溜下山去,招回一堆麻烦,田冈想找个理由教训他一顿,偏偏教给他的又没丢下一点儿,只得随他去了。但心里终究觉得不足,这次见到流川,自是不免勾起心事。
仙道自然明白,正想说上两句笑话,突听后堂侍女尖叫,藤真微一皱眉,长谷川躬身道:“属下前去处理。”
他身形起处,已经掠入,一个少女高声道:“大总管,来得好!帮我抓住这两个讨厌鬼。”正是雅子的声音。
“现在我知道是谁更狠了。”仙道不知何时又溜到流川身边,往椅背上一靠,叹了口气道,“不过这次麻烦恐怕不是一般的大了。”
说话之间,长谷川和雅子已经出来,推着一个人,却是丰玉门下。南烈脸色立刻变了。雅子道:“跑了好几个,不过抓到一个也够了。这人好坏哦,偷偷摸摸进来一下子就朝我扑过来,还好我闪得快。长谷川说他是丰玉的人,喂,你们谁是丰玉的?不准抵赖,也不准杀人灭口哦!”
藤真面如冰霜,道:“阁下口口声声江湖正道,却暗中派遣门下,擅闯内室,窥人闺阁,现在就请阁下解释一下吧。”
“看仔细了,能见到藤真这么正气凛然的样子的时候可不太多。”仙道向流川道。
流川却已明白,藤真早已防备这一手,摆下了圈套让他钻,趁机反客为主,刚才剑刃相见,不过是要拖延时间,恰好田冈到来,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此时他再逼近一步,南烈自保不暇,自然不会再有闲心去揭晴子的面纱了。只是要诱他钻这圈套,非得有人走漏风声才成,再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心里更添几分疑惑,只得喝了一大口酒。
南烈惨然道:“是在下理亏,自然应以死相谢。”手腕一抖,长剑向颈中抹去。
突然人影一闪,牧已起身将他的剑夺下,插回剑鞘,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坐回到自己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