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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头道:“不用问了?有谁会相信呢?”何健飞道:“人死为鬼,鬼死为界,我信!请问,‘每年一定要死掉几个’这句话什么意思?为什么会逃不掉?”那师兄转过头来,一双小眼在高度近视镜后闪着诡异的光:“我不知道,我知道还会这样子吗?还会死人吗?我只知道,那条小路早在几十年前就被私下称为冤鬼路。”“冤鬼路?为什么会取这么可怕的名字?”“我怎么知道?传说在夜深人静时走过这条小路的人一定会满脸惊怖血流满面的死在路上。他不信,一个人去了。最终怎么样呢?呵呵……她死前拼尽全力跟我说了两句话:‘一定要死的!逃不掉的!’是的,逃不掉的,绝对逃不掉的。”那师兄“呵呵”笑着,转身慢慢地走去了。何健飞立在当地象石像般地一动不动。“一定要死的!逃不掉的!”“一定要死的!逃不掉的!”他反复咀嚼这两句话,觉得那个女孩临终前好象拼命要暗示些什么,但语句太模糊了。
第二章他迷茫了半晌,才慢慢地走回宿舍,想找个人再仔细问一问,发现周围人去舍空——都跑去看调查了。他一屁股坐在床上,心中若有所失,昨天今日已经隔世,不禁喃喃自语:“传勋,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呢?就只是冤死那么简单吗?”“铃铃……”电话铃声把何健飞吓了一大跳,他拿起话筒刚“喂”了一声,电话里面就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何大帅哥,你刚刚被票选为全省高校第一大靓仔,恭喜恭喜!”何健飞一听就认出是她女朋友田音榛的声音,他叹口气道:“大小姐,现在才六点不到,你又有何贵干呀?”田音榛惊讶的声音传来:“咦,第一大靓仔耶……”何健飞不耐烦地打断她:“音子,有没有感应到我这个学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唔,好象美女媚眼电波特别多,怎么样?看上哪一个?”何健飞气得直翻白眼:“音子,我不是开玩笑的。我这里死人了。”田音榛的笑声还在络绎不绝地传来:“死哪个大美女了?让我们的何大靓仔心痛如此。”何健飞沉声道:“张传勋死了,死得莫名其妙,他的鬼魂在出事后来找过我。”电话那边马上静下来了,田音榛说道:“我离你那么远,就算有什么我也无法感应出来。他来告诉你什么了?”何健飞遂把来龙去脉一一说给她听了。田音榛道:“这样吧,我下午没课,我会到你那里看看瞬间现场,下午两点到。”“ok,到时见。”何健飞放下电话,一时间不知干什么好,决定先去现场看看,谁知现场十里以内都被封锁了,外人不得进入。何健飞又不甘心,只好在外圈转了几趟,已觉得有些不妥。虽然是白天,太阳很烈,他还是感觉到身上有点飕飕的冷意,心头象是被什么压抑着,很不舒服,不舒服得令人有点神志不清。何健飞顿时全身寒毛耸立,天,早知这座大学有这么恐怖的地方,就算多有名气,他也不会考到这里来,这里的冤气之重,不要说晚上,就算白天也有致人死地的可能,更何况张传勋在晚上一人独自走过,必死无疑。何健飞这么一吓,结果连课也不想上了,只是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想着那条奇异的小路,口里喃喃地念着:“一定要死的!逃不掉的!”念了很多遍,却总也体会不出是什么意思,气得他跺一下脚:“该死!谁说逃不掉的?我偏要去试试看。”“小伙子,别一时意气用事,反而送了命啊!那条路邪呀,啥人都打不过它呀!”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何健飞背后突然传来。何健飞连忙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扫地的老伯。他有点诧异:“老伯,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事?”那老伯“嘿嘿”一笑:“咋不知?这所大学100多年了,老得很呀,啥邪样的东西都有了,最最邪的除了那条冤鬼路还有啥?”何健飞精神一振,连忙走上几步拉热乎:“老伯,你知道冤鬼路?”“我扫地扫了快六十年了,连它咋来的都知道呢!只不过你们年轻人不信这些事,当我老糊涂……”一路走,一路谈,越听何健飞越心惊,他不知道这条小路原来大有名堂。这条小路原名叫油岗顶,是这所大学建校是就有了的,以前还平平常常的没什么异样,一直到五十年前,一个女生因为被误诊为癌症在此上吊自杀,从此夜夜有人听得到那条小路上有轻细的哭声,甚至有人看得到她坐在树下哭泣,大家吓得晚上不敢再走这条路。后来,一个男生因为去那里取一样东西再没有回来。他宿舍的人曾经看见半夜他回来找东西。再后来,又有一个女生被劫持到那里女干杀。学生们为了警告后人,就取血为赤色之意,改名赤岗顶。自此之后,每一年,这一条路上一定要死几个人,死状一模一样,所以又被称为冤鬼路,意思是有冤鬼作祟。校方为了保持声誉,严密封锁消息,所以死得大多数是新生。何健飞暗自心惊:一年死几个,那么五十多年又积聚了多少冤魂恶鬼,怪不得这么阴气逼人,看来不好应付。他突然想到应该测测那条小路的冤气有多么重,便赶忙告别了老伯,匆匆向那条小路奔去。还没到那条小路,何健飞已经感到心口极不舒服,他忍住胃的恶心,匆匆拔了一根小草就往外逃,到得宿舍,他脱下腕上那串佛珠围住小草,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那株小草。霎那时,异象出现了,佛珠先是缓缓向外扩大,然后各颗佛珠激烈地互相碰撞,但是中央却并未有任何猩红的煞气出现。何健飞心底一沉,他记得师父曾经说过,要是测不出煞气,只能有两种情况出现,一是那鬼是善类,不会害人,二是冤气极其深重,无法祁福。现在看来当然是后一种情形了。何健飞暗想:天!早知这所大学这么恐怖,管他多有名气,我都不报考了。现在不知那些冤鬼又想害死谁,没准就是我。想到这里,他背上只觉寒飕飕的,于是他赶紧奔出去,找了七块鹅卵石,分别埋在宿舍的七个不同的地方,组成北斗七星镇邪阵。他自己就坐在北斗正星——北极星处,盘膝而坐,念咒语道:“凡天下间一切污秽之气均须与我远离,摩罗般若密诃。”只见几十道冲天猩红煞气齐齐拔地而去,被逼退到十里之外。何健飞顿时脸色惨白,他说说而已,最多就一两道煞气,谁知竟然有十几道,看来如果不是他预先警觉,可能今天晚上就有丧命的可能。下午,田音榛准时来到,见何健飞的脸色和语气都不比以前,知道事情严重,问道:“很厉害吗?”何健飞摇摇头道:“我目前不是很清楚他的实力,不过料想肯定非比寻常。”田音榛问道:“你想看哪里的瞬间现场?”(注:瞬间现场这个词源于日本,据说当一个人在相当痛苦中死去之后,会有残留意念存在人间,一直重复着那个临死的过程,例如一个被火烧死的人,能从瞬间现场那里看到他被火烧死的惨状)何健飞沉吟一下道:“先看一看昨天晚上的,我要确定一下是不是传勋。”田音榛依言端出盆水,撒上药粉,把两只手贴在脸盆两侧,开始默念咒语。脸盆里的水慢慢变黑了,然后映出了昨晚立在蚊帐外的黑影,那个黑影一步步的向何健飞走过来,招魂铃猛地大声作响,然后是何健飞醒来,就在他问话时,那个黑影猛地伸出双手,在月光映衬下,看得出那是一双流满血的手,向何健飞扑来。当何健飞掀开蚊帐时,黑影又忽然消失了。盆里的画面开始移向门外,那个黑影在门外左左右右的飘来飘去,发出几声抽泣。当何健飞一拉开门,黑影又不见了。再后来,房里的英语书落地,何健飞回过头去看时,后面立刻兀立起那个黑影!披头散发,眼珠凸出,满脸是血,但仍认得出那是传勋。田音榛一吓,功力分散,水中的画面立刻不见了。她不禁埋怨道:“什么来报信?我看他分明想害你。”何健飞道:“他害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叫他回去拿书的,况且我跟他生前那么好……”田音榛道:“都成了鬼了,还认你这个好朋友?”何健飞道:“你都会说他成鬼了,鬼难道丧失了前世的记忆吗?”说到这里,话音一顿,突然想起了那个师兄,假若他女朋友尚未投胎或超生,必定是旧情难忘,为何那师兄对那条小路不但不敢靠近,反而怕得很,莫非……田音榛打断他的沉思道:“这条小路疑点太多,我们不好下手。”“哦?”何健飞大感兴趣,笑道:“你说说看,有什么疑点?”“第一,这条恐怖的小路只是仅仅因为一个误诊为癌症的女生自杀而起的吗?我很难想象一个普通的冤鬼如何能挑得起这么大的风波。第二,既然他自杀后没人敢去那条小路,为什么后来又会有什么男生去找什么东西,而且早不找晚不找,要半夜去找?至于那个被女干杀的女生就更离奇了,我想知道为什么那个流氓可以安然无恙逃出生天,为什么偏偏那晚就不闹鬼?”何健飞点点头道:“谣言本来就没有多少值得信任,只不过拿来当参考而已,我想虽然事实太多矛盾,时间大致应该不会错的。”田音榛会意道:“你是想从五十年前的事情开始调查,找出小路真正的起因?”何健飞道:“不错,我就是想等齐你去图书馆档案室查看。”田音榛质疑道:“可是我想经过了这么多年,那些资料恐怕已经湮没无闻了,而且学校又严密封锁……”何健飞打断她道:“你一向细心,怎么忘了这件事?每年的校园都要死人,这算不算一件大事?既然是大事,就算学校如何封锁,也总会有人留下信息,以求有朝一日能够消除它,我就不信,建校八十多年竟然出不了一个正义的人。”
2006…5…4 23:22 否定的精灵
第三章管理档案室的老张对何健飞田音榛的来访感到非常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