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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在的日子,拨来的两个丫鬟甚至在闲聊中透露了不少原先的情况。
“白小姐,听说今天徐真人来给主人看病了!”小丫鬟繁儿一边麻利地收拾东西,一边喋喋不休地唠叨道,“那天徐真人的手段大伙儿都看到了,真是神乎其神,主人那点病肯定是……”
“死丫头,你不要命了,竟敢胡说八道!”一旁的绮梦显然老成得多,不待繁儿把话说完便打断了对方的话。她小心翼翼地朝门外张望了两下,这才心有余悸地关上了房门。“白小姐,主人地病如今是府中上下的忌讳,少主根本不让说,就连二公子也吩咐过,不得多提徐真人逗留在府里的事情。您一个人知道也就算了,千万别往外说。”
白玲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了一幅懒散的模样,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待到两个丫鬟离去,她的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从那天隐约察觉到的燕青和徐守真眉来眼去的状况来看,两人之间无疑存在着什么关系,那么,徐守真在这个节骨眼上跑来赵府,其中目的便很值得商榷了。她先头是把消息传出去了没错,可是,七叔却不见得对燕青说实话,那事到临头,自己做的事未必能给爱郎帮上忙,那么,怎么也应该找点其他地法子才是。
入夜时分,赵府之内一片静寂,后院更是根本无人走动。自从顺利让赵庭臣“病倒”之后,陈克韫便从马帮中调来了数十名高手,美其名曰看家护院,其实却是行监视之实。只可惜赵谂如今早已成了入洞的蚂昨难以蹦达,对陈克韫言听计从不说,平日更是一直在书房中冥思苦想着那所谓的檄文,书呆子习气足可见一斑。而其他下人全都得了严令不许在夜间外出,因此庭院中愈加显得空荡。
白玲对于赵府的格局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因此早早地准备好了晚上前去探问。可是,当她装束停当拉开房门时,看到的却是一个形同鬼魅的身影,差点吓得惊呼了出来。定睛一看,她方才发觉面前的人是徐守真,心里顿时充满了疑惑。
“白小姐不必吃惊,我只是用一点障眼法瞒过了那些人而已。”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句,他便不无郑重地问道,“白小姐,你是不是故意留在赵府之中的?”
“没错。”白玲想也不想地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你直截了当地赵府来探消息,不嫌太莽撞了么?”
徐守真心底苦笑,他又怎么能说是拗不过燕清的要求才不得已而为之,干脆装蒜蒙混了过去。“既然知道白小姐没事,那我也就好交待了,就此告辞!”
“喂,你等等!”白玲一把抓住了徐守真的袖子,压根没有注意这个“老道”的脸上掠过一丝异色。“我留在这里只是为了安他们的心,很难探问出什么东西来,你却不同。你上次表演了那番神术之后,赵府上下全都对你敬畏有加,只要你肯低头,陈克愠一定会对你交一些底的,毕竟,马帮即便号召力再大,也比不上神翁的话有效。你既然和高郎有旧,就该干脆投靠了他们,然后才知道这帮人究竟想干什么!”
望着对方那张理直气壮的俏脸,徐守真只得把所有想说的话全都吞进了肚子里,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难言的羡慕。许久,他才淡然点了点头:“即便白小姐不说,我也会这么做。好了,夜色已深,我也不便久留,告辞了〃奇+…書…网…QISuu。cOm〃!”他不动声色地挣脱了白玲的手,一个稽首便转身飘然而去。
两日后,陈克韫得到了一个令他难以置信的消息一一徐守真竟答应起事之后在满城之内散发符水!在确认了此事并无虚假之后,他立时仰天大笑了起来。不是么,事情正在照他的计刑一步步顺利进行,中间竟然没有任何纰漏,岂不是老天相助?
“好,很好!”望着那个卑躬屈膝的下属,他生出了一种无比畅快的感觉。“你现在就去把徐真人请来,说我有要事相商!如此不可多得的人既然也肯屈服于我,看来大事必成!”
“恭喜三当家,贺喜三当家!”一旁的两个心腹连忙恭维道,全然忽略了陈克韫在听到“三当家”三个字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
第二部 经略 第五卷 剑指西南 第三十二章 赴邀约无故遭袭
清晨的成都府虽然不如白日里的熙熙攘攘,但仍旧呈现出—派繁荣的景象。作为西南边陲最大的城市,成都府不仅是四方商贾云集之地,本身也居住着众多豪族。川中地少人多,一亩的天价已经超过了一千文,而成都府周边的地价更是惊人,除了那些祖产颇丰的小地主之外,便只有腰缠万贯的人物能负担得起了。饶是如此,城中做小生意的人还是数以千计,对于他们来说,忙忙碌碌一天的日子虽然辛苦,但好歹还是能够糊口的。
一大清早,西大街的胡府大院就有了动静。住在这里的是胡宪明一系的所有胡氏子弟。由于胡宪明得掌家族大权,因此除了位于东大街尽头的胡家老宅之外,他这一系的宅邸是最豪华的,屋檐楼宇绵延整个街区,看上去煞是令人羡慕。然而,这一天胡府的所有下人却全都面露惊惶之色,原来,据胡家派去渝州的几个护卫来报,胡宪明的宝贝孙子胡嘉仁竟然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胡宪明虽然有三个儿子,但孙儿却只有这一个,听到这个消息时,一向冷静的他立刻勃然色变,自昨晚开始,阖府下人几乎无一不遭迁怒,自然是噤若寒蝉。话虽如此,胡家管事的毕竟是胡宪明,即便害怕遭训,有些事情却不得不报。
“家主!”
“我不是吩咐过了么,没事别来烦我!”胡宪明扫视着面前一脸谦卑之色的管家,顿觉心中气不打一处来,“除了仁儿的消息之外,其他的事你让他们斟酌着办就行了!”
那管家被这句话噎得一愣。随即赔笑道:“家主,是高帅差人来请,说是有要事……”
这下胡宪明立即变了脸色,他霍地站了起来,一脸恼火地质问道:“你怎么不早说!”他狠狠瞪了管家一眼,连声唤道。“来人,快去备车!”他一边说一边往内室走去,别地事他可以不理,但是,事情若涉及到官府就不同了。只是,这高俅上任之后只是到自己府中赴宴过一次,几乎从未下帖邀请过别人,今次相邀究竟所谓何事?
行驶在青石路上的马车不时传来阵阵颠簸。但车上的胡宪明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靠在厢壁上闭目沉思。对于孙子的骤然失踪,他的心中早就有了怀疑的人,不是么。刚州听说胡嘉仁和马帮中人有了冲突便传来这样地消息,他不可能不把两者联系起来。可是,胡家在诸多生意上都和马帮有着往来,甚至是其在成都府内的最大主顾,他甚至与马帮帮主盛三是换帖的弟兄,论情论理,事情都不会弄到这种地步。
“天兆……隆兴……难道这件事……”
想到那句令人不寒而栗的谶语。他倏地警醒了过来,紧枝着,一股难言的寒意笼罩了他的全身,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他猛地伏身趴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嗖地一声厉响,一支羽箭穿窗而入,狠狠地钉在了他刚刚坐着的位置。下一刻。又是数枝羽箭挟着呼呼风声飞了进来,把那遮窗地布帘撕得粉碎。
“有刺客!”
原本还有些茫然的车夫终于警醒了过来,跟车的数个下人更是扯开嗓子叫唤了起来。此时此刻,甚至没有人想到打开车门确认一下胡宪明的死活,场面乱成了一团。光天化日若是有人持刀行凶倒也罢了,可动用弓弩却有些耸人听闻了,一时间,街上鸡飞狗跳,路边地行人和小贩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躲了个一干二净。然而,那些暗中攻击的人仿佛一瞬间销声匿迹似的,再也没了行动,直到这时,方才有一个胆大的下人上前拉开了车门。
“家……家主!”
望着形状狼狈却又安然无恙的胡宪明,所有人都傻了。几乎没有人认为他在州才那一轮羽箭急袭之下还能幸免于难,可是,他偏偏就好生生地站在众人面前。
“混蛋!”惊魂未定的胡宪明劈手给了那个下人一巴掌,二话不说地拉上了车门,随即才怒声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走!”
“什么,大庭广众之下竟有人袭击胡家的车队?”听到这个消息,高俅立时感到了事情地严重。当他看到狼狈不堪的胡宪明时,心头仅有的一丝怀疑也消失得干干净净,而当他看到那辆仍旧保持着原状的马车时,更是对胡宪明能够幸免于难深感惊奇。
“启禀高帅,射到车厢中的应该只是自制的弩弓,而不是军用制式兵器。”
奉命前来协助的是忠勇军的一个都头,他在军中供职多年,对于弓弩自然是熟悉得不能在熟悉了。他详详细细对高俅解释了一番,方才用敬佩的目光看着胡宪明。“虽然力道远远没有制式弩弓那么强,但少说也比寻常弓箭厉害得多,胡先生能够躲过一劫,足可见机敏睿智。”
胡宪明闻言不禁在心中破口大骂,面上却只得敷衍地笑笑,直到现在,他仍旧感到难言地后怕,要不是直觉的第一反应,他今次就铁定没命了!他往日仇家虽然不少,但仔细想来,却应该没有人会采用这样激烈的方式,要知道,这可是成都府,不是那种戎夷遍布的州县!
一旁的吴广元忧心忡忡地请示道:“高帅,是否要派人全城大索?”
“那是自然,派人看住所有城门,务必找到凶器再说!”上任不到一个月就遇上这样的事,高俅立时咬牙切齿地下了命令。“还有,让官府的差役揪住那些地头蛇,让这些眼线也动起来!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线索,我就不信还能有人在这样的投查中蒙混过去!”联想到大理宝物遭劫夺的故事,他地心火已经完全被撩拨了起来。若是说先前还有心用怀柔之计,那么,眼下他就不得不亮出獠牙了。
“不知高帅今日请草民来所为何事?”换了一身衣服之后,胡宪明心下稍定,这才不无疑惑地出口问道。这一次和上次不同,书房中除了对面的高俅之外,他还发现有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因此分外留心。
“胡老,不知道你对令弟胡宪水了解多少?”
“那个饱食终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