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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火星上的生活,”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口头谭。每当遇到难题,特别难处理的问题时大家都会用上这句话。
有些天吃了晚饭以后,还有两三个小时的阳光。娜佳坐不住,便又跑到外面去。她经常在那些被拖到基地的提取器边上转悠。她组装了一个个人工具箱。在做工具箱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就像个逛糖果店的少年或小孩子。在西伯利亚电力企业多年的工作经历,使她对好工具情有独钟。由于缺少工具,她吃了不少苦头。在雅库的北部,一切都是建立在永久冻土层上面,地台在夏天不均衡地下沉,冬天又被埋在冰天雪地里。有些建筑部件从世界各地运来,重型机械来自瑞士和瑞典,钻机来自美国,反应堆来自乌克兰。有许多苏联时代废弃的旧设备,有些设备还可以,有些差得不可形容,十足的冒牌货。更糟的是,这些设备都不配套,以至于经常临时拼凑。破冰在束带层上建油井,赶建核反应堆等等工程,每天就是用这些乌七八糟的令补锅匠都哭泣悲叹的工具拼死拼活地完成每天的工作。
现在,她可以在暗淡的红宝石色的夕阳余辉中漫步闲逛。她收集的老爵士音乐从居住处的立体声系统传送到她头盔中的耳机里。她埋头在物资箱里,挑出任何想要的工具。她将把挑出的工具拿到她强占的储备仓库里的一间小屋里。她一边跟着爵士乐吹着口哨,一边把她新的战利品汇集到工具箱里:一个手钳,一些夹钳,一个大电钻,一些钢锯、一副套筒扳手,一卷抗冷的弹性软线,一些挫刀,一套月牙形扳手,一个卷曲机,五把锤子,一些止血器,几个风动液压千金顶,一个风箱,几套起子和钻头,一个便携式压缩气筒,一箱塑性炸药,一把卷尺,一把瑞士大军刀,几把铁剪和夹子,三把老虎钳,一把剥皮钳,一把尖嘴手镐,一把木槌,一把螺帽起子,几个软管夹,一套端铣刀,一把珠宝商用的螺丝刀,一个放大镜,各式各样的卷尺、胶带、胶布,一把铅锤、铰刀,一个缝纫工具箱,一把剪刀,一个筛子,一架车床,各式大小不等的水平伙,一把铲子和长头钳,一把老虎扎钳,一套螺塞扳牙,三台挖土机,一台压缩机,一个发动机,一套焊接切割机,一部手推车——等等工具应有尽有。 然而这只不过是机械设备,她的木工工具。在这间仓库的其它地方,他们贮存了研究和实验室用的设备、地质学工具、各种规格的电脑、无线电收音机、望远镜和摄像机。生物圈小组有准备建立农场的设备仓库、废物再循环机、气体交换机器、基础设施设备。医疗小组有更多的准备建立诊所的物资仓库,还有他们的供实验室以及遗传工程用的设备仓库。“你知道这是什么?”一天晚上,娜佳对正在查看仓库的萨克斯说:“这整个是一座小城市,现在都拆散了放在这里。”
“一座繁荣的城市。”
“是的,一座大学城,各个系都有几个一流的学科。”
“但现在仍然是七零八落的。”
“不错,我就喜欢这个样子。”
日落时分是强制性返回居住舱的时间。在阴暗的光线中,她跌跌撞撞地摸进密封室,然后进了居住舱内,坐在床上又吃了一点冷食,耳朵听着周围的谈话,谈的大都是一天的工作和第二天上午任务的安排。弗兰克和玛娅也许正在做这个工作,但事实上他们本能地是以一种特别的换货贸易的方式工作。广子特别擅长此道。然而,在离开地球的旅途中她是那样的孤僻、离群。所以,她现在的表现着实让人吃惊。但是,她确实需要她那个小队以外的人的帮助,因此,她每天晚上大部分时间与这个聊聊,同那个谈谈,她是那样的真心实意,嘴巴是那样的乖巧,有说服力,所以每天上午都有一大帮人在农场里帮她干活。娜佳不可能真正看到这点,有五年时间她们只有脱水的食品和罐头食品吃,这个伙食还是挺适合娜佳日味的,因为她大半生吃得比这个还差,再也不太注意吃什么,也许一直吃干草或像一台牵引机那样重新加上燃料也觉得好。然而,他们确实需要这座农场来种竹子,娜佳计划用竹子作为建永久居住处的一种建筑材料。这些全都是连锁性的。他们所有的工作都是彼此相关、互为依赖的。所以当广子身子沉重地在她身边坐下来的时候,她说:“是的,是的,八点钟到那儿,但是,基地居住室本身建起来了你才能建永久农场。所以实际上你明天应该帮助我,对吗?”
“不,不。”广子大笑着说,
“后天,怎么样?”
广子对于劳力的主要竞争对手是萨克斯和他的那伙人,他们正在着手建设工厂。弗拉得和尤苏拉以及生物群落小组也在急于建立他们所拥有的实验室并使之运转起来。这三个小组似乎都愿意永久住在拖车活动屋内,只要他们自己的项目进展顺利。所幸的是,许多人并没有像他们那样被工作缠住,玛姬和约翰以及其余的宇宙飞行员们,更乐意尽可能快地搬进大些的保护得更好的住宅里,因此,娜佳的项目会得到他们的帮助。
娜佳吃完饭,便把碗碟拿进厨房用小刷子洗净,然后过去坐在安·克雷波恩和西蒙·弗雷兹尔以及其余的地质学家们的边上。安看.上去似乎睡着了,这些天来她每个上午都坐火星车长途旅行和远足,然后整个下午都在基地埋头苦干,想把上午外出的时间弥补过来。在娜佳看来,她显得那样的奇怪,那样的紧张,到了火星上比人们想像的还要不快活。她好像不愿意参加建工厂的工作,或者说不愿意为广子工作。实际上她通常是帮娜佳工作。娜佳的目的只是想建住处,可以说她对火星这颗行星的冲击程度比起那几个雄心勃勃的小组来说要小得多。也许是这样,也许不是。安没说。她很难了解,郁郁寡欢——不是玛娅那种过分夸张的俄罗斯式的举止,而是更加难以捉摸,按照娜佳的想法是阴郁的表情。
人们吃饭后洗刷干净便开始说起话来。他们有的在看载货单,有的围着电脑终端在玩电脑,有的在洗衣服。他们全都在一边干着各自的事情,一边说着话。最后,多数人四脚朝天地躺在床上小声地说着话,直到渐渐进入梦乡。
“就像宇宙的最初瞬间,”萨克斯·洛塞尔疲倦地抚摩着脸说,“全部挤在一起,没有差别。就像一串加热的粒子突然四散纷飞。”
这就是一天。
每天都是像这样度过的,日复一日,天天如此。除了偶尔天空中出现一缕白云外,或者哪个下午刮起了大风,也谈不上什么天气的变化。大体上,一天天的日子就是这样周而复始地过去了。每件事情做起来都比计划的时间要长,就是穿火星服走出居住室也是每天必须做的费力的事。所有的设备必须变暖;即使是按照统一的标准建造的设备,由于国际性特征,大小不配套、功能不吻合的现象也是不可避免的。灰尘无孔不入。安抱怨,“不要叫灰尘,那样叫就像是叫灰石一样!就叫粉尘吧,是粉尘!”
《红火星》作者:'美' 金·S·罗宾森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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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气寒冷刺骨,所有的体力活儿干起来都是那样令人精疲力竭。所以,工作进展比预想的要慢,开始有人受了轻伤。到后来,要做的事多得惊人,有些事情从来没有想到过。比如,打开货车,检查里面的货物,然后把它们移到合适的地方堆放,也就是移到他们可能真正开始工作的地方,他们计划十天,结果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一切麻烦事完成以后,他们可以认认真真地搞建设了。现在娜佳开始大显身手了。在阿瑞斯号上,她无事可干,那段日子对她来说就是冬眠。但搞建设是她的伟大无赋,是她的天才本性,是在西伯利亚的学校里刻苦磨砺培养出来的。很快,她就成了这个殖民地的主要排忧解难者,正如约翰所赞扬的那样,是通用的溶剂,什么困难都能迎刃而解。几乎每件工作他们都得到了她的帮助。每天,当她跑来跑去回答问题、提出建议的时候,她就成了一种不分时间的工作之神。要做的事太多!太多!每天晚上在举行的计划会议上,广子玩起了花招,提出农场的问题来了:三排并列的温室,除了面积小些、墙壁厚些以外,看起来要像地球上的商业性温室一样,以防止像气球那样爆炸,尽管里面的压力只有300毫巴,这个气压仅勉勉强强可以种植农作物,但与外面的温差大得惊人,任何封闭不好或哪个地方薄弱一点都会爆炸。好在娜佳是个在寒冷天气条件下搞密封的行家里手,所以广子每隔一天都会惊慌失措地跑来喊她。
接着,那些材料科学家们又需要她帮助他们把工厂运转起来,安装核反应堆的小组每时每刻都要她监督。他们十分害怕会把什么弄错了。阿卡迪从火卫一上发来无线电,坚持说他们不需要这样一种危险的技术,认为可以用风力发电机获得所需的全部能源。这使他们忐忑不安。关于这个问题,阿卡迪与菲莉斯有过激烈的争论。广子用一句日本的日头禅“别无选择”才打断了阿卡迪的话。按照阿卡迪争论的意见,风力电站可能发出足够的电;但是,他们并没有风力电站,而提供给他们的只是一个美国海军建造的核反应堆,一件样子漂亮的产品,所以没有人想把自己引入一个风力发电系统,他们也太匆忙了。
“别无选择”也成了他们经常说的口头掸。
就这样,每天上午,建设切尔诺贝利电站的小组(当然是阿卡迪取的名字)请求娜佳同他们一起来监督。
他们被远远地发配到居住处的东边,所以跟他们出来要整整一天。接着医疗小组又要她帮助建一座诊所,里面还要一些实验室,把一些废弃的货物箱子改成住的地方。所以她不仅没有呆在切尔诺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