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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又迷失在自己的梦境中了,只勉强地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河风的表情则毫无变化,
精灵的习俗再也没办法吓到他了。
“不论如何,这些海精灵救了我们,”坦尼斯继续说。“正如同所有的精灵一样,他
们尊重生命,会帮助任何遇到船难的人。这个人,她的丈夫——”
“赛布拉,”他伸出手。
“我是半精灵坦尼斯,这两位是奎苏族的河风和金月,还有贝伦,呃——”坦尼斯结
巴了起来,不太确定要怎么继续下去。
阿波莉塔礼貌性地笑笑,但她的笑容很快地消失了。“赛布拉,”
她说,“找到半精灵提到的那两位朋友,把他们带回这边来。”
“我们可以和你一起去,”坦尼斯好心地说。“如果你以为我会吞掉你,那么卡拉蒙
更——”
“不行,”阿波莉塔摇头说。水气在她的头发和泛青的皮肤上闪耀着。“让那两个野
蛮人去,半精灵,你留在这里。我要和你谈谈,多知道一些这可能危及我们的战争。听见
龙类已经苏醒过来让我感到很难过。如果这是真的,恐怕你是对的。我们这里不再安全了。”
“我很快就会回来,亲爱的,”赛布拉说。
阿波莉塔把手伸向她丈夫。他拉着她的手,轻柔地将它凑到唇边。然后他就离开了。
坦尼斯很快地将他们的对话翻译给河风和金月听,两人立刻同意一起去寻找提卡和卡拉蒙。
当他们跟随着赛布拉走上伊斯塔残破的街道后,他告诉他们伊斯塔陷落的故事,一路
上指着不同的建筑物。
“你们看——”他解释道,“当诸神将着火的山脉丢向克莱思时,它正好去中了伊斯
塔,在地面形成了巨大的凹洞。海水很快地涌进来,造成了日后被称为血海的地理景观。
伊斯塔上的许多建筑物都被摧毁了,但是有些保留了下来。有些地方还保留着一些空气。
海精灵们发现这是个让溺水者居住的完美地方,很多受害者渐渐地习惯了这个地方。”
法师口气中的骄傲让金月觉得很好玩,她很有礼貌的没有表示出来。那种口气是独占
的骄傲,仿佛是他拥有这整个废墟,由他安排好在公众前面展示出来。
“但你是人类,你不是海精灵。你怎么会居住在这里?”金月问。
魔法师笑了,他的眼神回到很多年以前。“我那时年轻而且贪心!”他柔声说,“总
是希望能够找到快速发达的方法。我的魔法让我到了海底,找寻伊斯塔失落的宝藏。我的
确找到了宝藏,但不是金子也不是银子。”
“有一天傍晚,我看见了阿波莉塔,在海中优游自在地漫游。我在她注意到我,没得
及变换形体之前看到了她。我爱上了她……并且要追求她。她不能够住在海面上,而我在
这里平和地居住了这么多年,我也明白我不可能在上面再有什么适应的机会了。但我还是
很喜欢偶尔和你们讲讲话,所以我会常常在这些废墟里面漫游,看看海精灵们又救到了什
么人。”
金月看着四周的环境,赛布拉则借这个空档喘口气。“传说中教皇的神庙在哪里?”
她问。
法师的脸上划过一道阴影。原先的快乐现在被夹杂着愤怒的遗憾和伤悲所取代。
“我很遗憾,”金月很快地说。“我不是有意要勾起你的回忆……”
“不会的,没关系,”赛布拉短暂、哀伤地一笑。“事实上,能够让我回忆那恐怖的
时光也是好的。在我每天的漫游之中我试着要忘记,这里也曾经是个欢笑、哭泣、活生生
的城市。孩子们在街道上嬉戏,在那着火的山脉落地时,他们依然在嬉戏着。”
他停顿了片刻,然后叹口气继续。
“你问我那神庙在何处。它已经不在了。在教皇站着的地方,在他对诸神无理地大吼
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个漆黑的洞穴。虽然现在里面都是海水,但仍然没有活物敢居住在
那边。没有人知道那有多深,因为海精灵们不愿靠近那个地方。我曾经强忍着恐惧靠近看
着那个洞穴,我发现那个地方似乎是没有底的,仿佛是黑暗邪恶的出口。”
赛布拉踏上一条黑暗的街道,回头专注地看着金月。“罪行已经被惩罚了,但是为什
么要牵连那些无辜的人?为什么他们要跟着受苦?你戴着医疗女神米莎凯的护身符。你明
白吗?神明有对你解释吗?”
金月迟疑了片刻,没有意料到有这个问题,专注地从内心搜寻着答案。河风站在她身
边,像以往一样好好地隐藏着自己的思绪,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
“我自己也常常问这个问题,”金月迟疑地说。更靠近河风,她握住他的手臂,仿佛
为了确定他还在身边。“在一个梦中,曾经有一次,我被惩罚了,因为自己缺乏信心而被
惩罚,被惩罚失去自己所爱的人。”河风用强壮的手臂搂住她。“但是每当我为了自己的
怀疑而感到羞愧的时候,我也会同时想起就是这样的怀疑才让我找到了古老的真神。”
她停顿了片刻。河风抚摸着她金色的秀发,她抬头露出微笑。
“我不知道,”她柔声对赛布拉说,“我不知道这个谜题的答案。我仍然在质疑。当
我看到无辜的人受害、恶人猖狂时,我仍然满腔怒火。
但是我知道这怒火就是锻烧一切的泉源。借着这火焰,我将像是生铁的灵魂锻造成坚
硬的精钢,也就是我的信仰,是这信仰让我软弱的肉体渡过了层层的难关。“
赛布拉沉默地打量着金月,她站在废墟之间,头发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如同永远不会
照耀到这里的阳光一样散发着热力和光芒。她的古典美被她所经历过的苦难更为提升。那
些苦难并没有给这美丽带来瑕疵,反而让她更完美了。她的眼中原先就有智慧,现在更有
了体内小生命所带来的无比愉悦。
法师的视线转向那个温柔地搂着金月地男人。他的脸上也有着黑暗、漫长的道路所留
下的痕迹。虽然他的脸上都不会有任何的表情,他对那个女子的爱清楚地呈现在他的黑色
眼眸和地搂抱那女子的温柔方式中。
也许我待在水底下这么久是个错误,赛布拉想,他突然觉得非常苍老、非常伤心。也
许我能够帮得上忙。如果我能够像眼前这两位利用自己的怒气,也许可以帮忙他们找到答
案。但是,我却让自己的愤怒咬嚼我的灵魂,欺骗自己躲在这边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我们不应该再拖延了,”河风突然说。“卡拉蒙很快地就会傻傻地来找我们,搞不
好地现在正在疯狂地找寻我们。”
“没错,”赛布拉清清喉咙。“我们应该走了,虽然我不认为那个年轻女孩和他可能
离开。他还是非常虚弱——”
“他受伤了吗?”金月关心地问。
“不是他的身体,‘安布拉走进破烂的街道前这样回答。”受伤的是他的灵魂。即使
在那个女孩告诉我他挛生弟弟的故事前,我就可以看出来。“
金月细致的眉头间出现了一道皱纹,她抿紧了嘴唇。
“请原谅我,平原来的小姐,”赛布拉微笑着说,“但是我看见了你眼中那可以锻造
灵魂的怒火。”
金月红着脸说。“我告诉过你我还十分软弱。我应该毫无怀疑感受雷斯林和他对哥哥
做出的事情。我应该相信这是一个我所不能理解的计划的一部份。但我就是不能。我只能
祈祷诸神不要让他遇到我。”
“我也是,”河风沙哑地说。“我也是”。他严肃地重复。
卡拉蒙躺着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提卡在他怀里沉睡着。他可以感觉到她心脏的跳动,
可以感觉到她缓慢的呼吸。他轻柔地抚摸她落在肩膀上的红色卷发,提卡抽搐了一下,卡
拉蒙连忙把手拿开,害怕会把她吵醒。她应该要休息了,天知道她硬撑着看顾他多久了。
她永远都不会让他知道的,他也清楚这一点。当他开口问的时候,她只是微笑着取笑
他如雷的鼾声。
但是她的笑声中比平常多了些什么,她似乎没办法直视他的眼睛。
卡拉蒙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更靠近一些。当他确定她已经睡熟的时候,他终于
可以放下心来。几个礼拜之前,他才对提卡发过誓,在他可以全心全意回应她的爱之前,
他不会接受她。他仍然可以听见自己说的话,“我将我的弟弟摆在第一优先,我是他的力
量。”
现在雷斯林已经离开了,他已经找到自己的力量了。就像他告诉卡拉蒙的一样,“我
不再需要你了。”
我应该要很高兴,卡拉蒙瞪着眼前的黑暗告诉自己。我爱提卡,也得到了她的爱回应。
现在我们终于可以自由的表达自己的情感了。我可以对她做出承诺。我以后可以将她摆在
第一优先。她很爱我,愿意为我奉献。她值得被爱。
雷斯林从来不是这样。至少他们都这样相信。有多少次,当坦尼斯以为我听不见的时
候,他和史东讨论着,为什么我可以忍受那讽刺、那无理的指使、野蛮的命令。我看见过
他们怜悯我的眼光。我知道他们认为我反应很慢;至少和雷斯林比起来我的确是。我是那
只笨笨的水牛,背着沉重的负担,毫无怨言地往前走。这就是他们对我的印象。
他们不明白。他们不需要我,即使提卡也不需要我,不像雷斯林那样需要我。他们从
来没听过他小时候半夜醒来尖叫。从来都只有两个人,他和我。只有我在黑暗中倾听他,
随时准备安慰他。他从来记不住那些梦,只知道他们很可怕。他瘦弱的身体不停地发抖,
眼中充满了只有他才看得见的恐怖景象。他紧抓着我叹泣。我会说故事给他听,或者用手
在墙上比出可笑的影子来,帮他把恐惧赶走。
“你看,小雷,”我会说,“小兔子……”我会伸出两只手指,像兔子耳朵般摆动。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会不再发抖。他不会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