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您的意思是说,1995年,我离开文森特之后,他与双亲会了面?”
“很接近,但不确切,他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双胞胎姐姐,已经过世很多年了。但他从她那里继承了一些东西。”
他的母亲死了,这样的说法,是否证明文森特的父亲还活着?
“他的母亲留下了什么?”沃勒注意到另一个问题,自己生于1970年,文森特与他同岁,稍小一点。那么,为什么直到1995年,也就是文森特25岁的时候,这些遗留物才归属文森特呢?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但我见过那只小箱子,即使装满百元大钞,时下也算不上一笔巨款。而就我所知,我的姐姐没有太多存款,也谈不上有几件华丽的珠宝。她在临终之前,曾经强调过这些东西一定要被文生亲手领取,并且一定要在25岁这一年。我搞不懂其中的理由,但表示我会照做的。”
“可是当时您并不在场。”
“是的,手头有件工作分不开身。我只能通过电话确认,当时文生和律师在场,履行的转赠的仪式。至于那里面装了些什么,他没有告诉我。”
“文森特可有兄弟姐妹?”一旁的斯皮德终于忍不住插嘴了,两人的对话弄得他一头雾水。或许涉及到财产纷争?他这样想。
“不,只有他一个孩子。”菲玛太太解释道,“而过去的另一些事情,你们可能更感兴趣。”
客厅里的窗帘是褐色和棕色的,高大的窗户配着咖啡色的格子窗帘。斯皮德就坐在窗边,很想搞明白,为什么菲玛太太不努力使这屋子的色调显得明快起来,弄得这房子比殡仪馆的化妆稍显成功一些。他从上次送那古巴女孩儿来的时候就这样想,慢慢地,他开始有些理解了。随后的那些讲述,像是从坟墓里扒出来的古旧信息,配上这里的环境真是再适宜不过了。
“这故事要倒回至三十年前了,那时候我和姐姐吉恩还是青春年少的姑娘呢。我们爱上了在同一所研究院工作的两位心理学者,我清楚地意识到,这两个男人爱上的却是同一个女人,她不是我,是我的姐姐。别问我为什么?或许吉恩不像我有着那么倔强的个性,所以即便容貌酷似,他们还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她。也不要为什么我会知道,总之,我从很小的时候便能轻易地开清周围的人,很少出差错。随后,1969年初,姐姐和她爱的男人订婚了。我不知道我爱的人是否死了心,总之我依然爱着他。可到了1970年,一起突发事件改变了现状。姐姐的未婚夫摊上了官司,证据对他非常不利,不久之后,他因杀人罪被判处了终生监禁,而姐姐就在这个时候抛弃了她所爱的人,与我的男朋友结了婚。”
“我一时气急了,这变故也让我对爱情彻底心灰意冷,因而也保持单身至今。我发誓要与姐姐断绝关系,可六个月之后,她却找到了我。她亲自来到迈阿密找我,但我仍然不肯消气。她告诉我,她生下了一个孩子——也就是你的朋友,文森特。弗朗西斯!那时候新婚的丈夫出国考察,正是这个绝好的机会,她把文生生了下来。可她无法照顾他,也无法将小文生带回家里,你们也许能想象,我还在气头上。我的姐姐背叛了未婚夫,抢走了我的男朋友,而后,又像对待她的未婚夫那样抛弃了他们的孩子。我冰冷的拒绝她,可文生毕竟是个无辜的小生命。当天夜里,梦里充斥了婴儿的啼哭声,我对此一无所措,终于决定去找回那个孩子,我利用手边所有的势力和眼线去寻找文生,最终在垃圾箱边找到了,那时候的文生活像个贫民窟里肮脏的小鬼头。”
“我抱起文生,那孩子居然还在熟睡着,被一阵颤动弄醒了,便嚎啕大哭起来。我想他是饿极了,可又无能为力。我伸手去擦擦他脏兮兮的小脸,没想到他竟然一口嘬住了我的手指头,用力地吸吮起来。我拔出一支手指,他就会去嘬另一支,这孩子有着很强的求生能力,我想他也是命不该绝,打算当成自己的孩子来抚养。当我抱着孩子准备离开时,却意外地看到垃圾场的另一角——这孩子的母亲,我那失魂落魄的姐姐。我心生厌恶,却也无法扔下可怜的文生,就这样,我在她的面前抱着孩子走了。我随后想了很多,姐姐却有苦衷,我因此也不愿意再为了过去的事情而怀揣憎恨了,至少她心里还是挂念这个孩子的。”
“随后的五年,姐姐的生活与我毫无关联,我也懒得费心打听。我有时候会去监狱探望那位可怜的未婚夫,看守有一次无意对我称赞有加,我不明理就地问他缘由。他说作为一个年轻女子,对自己的未婚夫如此念念不忘,实属难能可贵。我因此也知道,姐姐从来不愿来探望,导致他把我们姐妹俩弄混了。肖恩告诉我……”
“谁?!”赛斯。沃勒终其一生,也从未在他人面前如此面带激动,这是一次例外,“菲玛姨妈,您刚才说谁?!”
斯皮德和菲玛都被吓了一跳,他们惊疑地看着沃勒。
“肖恩。阿尔弗莱德。这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
五年前,在那场精神病研究之前,沃勒是莱瓦德教授的座上宾。
“这应该就是您吧,”沃勒喝着红茶,用手指指照片第二排右数第二个人说。
“啊,那是我们在研究院时候的纪念照,我本来应该丢掉这张照片的,那上面的人一个都联系不到了。有时候我真的会怀念他们的,我知道很多人私下里都说我是冷血动物,”莱瓦德教授竟叹了口气,沃勒没有回头无法看到他脸上悲戚的神情。
教授顿了一会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鼓起了勇气,“你看见在我右边的人了吗?第二排顶头的那个男人,他名叫肖恩。”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名字,沃勒觉得胃里一阵热潮涌动,他也就没有注意到教授说话语气细小的变化,“肖恩……”他小声重复这个名字。
“是的,肖恩。阿尔弗莱德,我在研究院最好的同事和朋友。他和你一样,在我看来是终将成大器之人。可是,他后来却……”
……
“肖恩。阿尔弗莱德,”沃勒轻轻把这名字念叨了好几遍,尔后,用一种异常坚定的眼神注视着菲玛,“我的导师莱瓦德教授曾经提起过他。”
后半句话令菲玛太太心中一片涟漪,她仍是不露声色地点点头,“是的,你听说过他。他对我说,吉恩去看过他一次,告诉他他们两个人已经玩完了,而后她再也没有去看过他。”
“那么,肖恩后来怎么样了?”
“他死了,死在监狱暴动中。”
“他死了……”沃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1975至1976年间,总之我1976年4月去看过他一次,狱警告诉了我这个噩耗,我找到了那个小小的墓碑,不确定那下面是否真的埋葬了他,那个年代,总有些传闻,过于犯人的尸体被用于医学研究。我没有追问太多。”
“肖恩参与了暴动?”
“不,他们不是那么说的。暴动的牺牲品而已,肖恩胆子不大,他也许能做出些过火的举动,但那一定是他气急了。杀人这活儿他干不来的。”
“但他确实因为谋杀罪被判处终生监禁的。”
“是的,手枪上有他的指纹,清楚得就像匹萨饼上的火腿块,陪审团做出那个决定毫不费力。”
沃勒沉默了一阵,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浓郁的牛油味道,他的感觉系统又出问题了么?就像他那受伤的眼睛一样,菲玛太太穿着灰蒙蒙的对襟长衫,而实际上,它是藕荷色的。
“肖恩知道文森特是他的儿子吗?”
“不,在登记上他的母亲仍然是吉恩,而我只是他的姨妈。这些事情我都不曾对肖恩提过。”菲玛太太对这问题感到奇怪,沃勒干嘛那么在意一个死人的知情权呢?又一转念,她忽然自己也有些恐慌。干他们这一行的,为政府工作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死人并不一定真的死了,而活人却不见得能够享乐人间。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赛斯。沃勒就是个失踪人口,而他正坐在自己面前品着草药茶呢!
“为什么会做出如此的登记呢?吉恩的丈夫不会知道这个私生子的存在吗?”
“不,这是一个地方记录,我视文生为己出,但我毕竟没有结婚。如果名义上把他当成我的儿子,那么,我将无法解释他的父亲去了哪儿?因此我干脆编造谎言,并使用了一些小小的手腕摆平了问题。况且,这是迈阿密地区记录,我使得工作人员没有去和普利茅斯记录进行对比。普利茅斯的登记中也压根不存在文生这个人。”
“那么,吉恩是什么时候死的?”
“1976年8月,肖恩死后不久。”菲玛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也拿不准“死”这个字了。
“恩,吉恩的死因是什么?”
“你在怀疑什么?”菲玛与沃勒四目相接,心生寒意。
“肖恩会不会干掉这个对他不忠的女人呢?”
“哦,孩子,你跑得太远了。我记得告诉过你,肖恩的胆子很小,杀人这种事情,他干不来。他不会突如其来就像精神分裂症。”
“但是,他却因为杀人而入狱,即便这些都是捏造的。菲玛姨妈,在座我们三个人都明白,监狱生活足以改变一个人。这可能关系到文森特的生死。”
菲玛咬了咬嘴唇,“好吧,吉恩死于莫名的疾病,她时常咳血,自症状产生至死亡不到一个月。家人坚决反对解剖,而警方没有什么证据。”
“也许是砷中毒,吉恩被葬在哪里?”
“她……被火化了。”
“真该死!那么那个丈夫呢?他是谁,他没有死,对吗?”
“哦,亲爱的,就算为了文森特,你也不该去打扰一息尚存的老人!”
“但是事实上,您已经告诉我那个人了,我会去普利茅斯调查此事,吉恩的丈夫,这不难。”沃勒一副走火入魔的表情,以两人不寒而栗。
“沃尔勒!既然你如此执着,我就成全你,他叫斯金纳。莱瓦德。”
这个上午第二次晴天霹雳。
“莱,莱瓦德教授……”沃勒完全呆住了。
……
“嘿,伙计,你有些超前了。”斯皮德坐在驾驶位,却不急着发动车子。
“你指什么?”沃勒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