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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问题已经呈交给了局长,除掉汉考克没多大意义;第三个受益人是我,使得汉考克这个钉子被拔掉了,但杨克上台也不见得能得到证明文森特的清白。眼下我们三个,都从汉考克的死中受益了,可暗地里应该还有别人,能获得更大的,也是更为直接的利益。这个人,才是我们要找的。”沃勒环顾宾馆套房,“这地方不错,宽敞、安静,可惜缺少了个中间水池,但它也足够高档了。回忆一下我们已知的。汉考克死于昨天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这房间是昨晚六点定出去的。接待人员回忆道,正是汉考克本人定了这个房间,但她没有激情出他的样子,反正没什么特别的,有登记为证。但是我们没能从汉考克的帐户上发现现金支出,也就是说,有人帮汉考克定了这里,还帮他付了帐。”
“你是说,他原本就想让他死在这里?”
“对,在这里总比在其他地方要更好下手。没有枪击,没有钝器袭击。没有毒物,我原本打算调查汉考克是否对什么食物产生过敏。”
“比如火鸡或者莴苣。”
“对,但汉考克不是傻子,能看得出来。而且过敏会引起体表反应,不会毫无痕迹。所以,有人用我们看不到的方法干掉了汉考克。问题就在这里。”
“但是汉考克被确认是自然死亡。”斯皮德提醒他。
“嗯,很好,自然死亡,猝死,不过,伙计,你可曾在这里查到任何指纹吗?”
“没有,一无所获,除了汉考克本人的。”
“那就是了。开这样的房间,不管是汉考克自己,还是有人给他开的,都意味着会有女人出现。汉考克的医疗记录中,没有慢性病史,他不应该一到这里就立刻死亡。床单上有些污迹,这个我们一进来就看到了,他在这里和某位女士发生了关系,随后才丧命。”
“然而,”斯皮德恍然,“然而这段时间里,始终没有出现那女人的指纹。”
“是的,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我不相信世界上有女鬼存在,那么,这个女人为什么小心翼翼不留下自己的指纹呢?是为了在汉考克死后,不被人查找到自己,也就是说,她事先就知道他会死的。”
“很有趣,那么她戴着一支女用手套啦?”
“也许是衣服的一部分,你知道,有些男人觉得,光溜溜的女人并不好看。去年,我们联手过一个案子,你还记得吗?”
“脱衣舞男无故丧命?”
“正是,那起案子中,被害人口角有一些唾液不正常,但身体化验正常得无法解释。随后,我们才搞明白他是怎么死的。尼古丁中毒,脏器化验无效的原因是尼古丁非正常渠道摄入。”
“是的,很高明的办法,把除草剂涂在保险套上,阴部摄入,了不起的想法。”
“可是眼下,汉考克连口角的唾沫都没有,他同样被人用高明的方法干掉了,不留痕迹。斯皮德,我们的犯人很聪明,她不留指纹,而不是事后擦拭。”
“因为她知道,刑侦科学仍有办法看到潜藏的指纹。”
“没错,可惜她不知道,你在这里,斯皮德。迈阿密首屈一指的痕迹调查学家在查找线索,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要检验,一个也不能漏过。”
“那么,就从这里入手吧,”斯皮德抄起茶几上的玻璃杯,闻了闻,“杜松子酒,很纯正。”他又将杯子端起来,迎向阳光,“一些擦拭过的痕迹,猜猜会是什么?”
“口红。”两人相视一笑。
VOL 27 how much(代价)
乔纳森将军的工作取得了成效——由于汉考克的意外身亡,步骤一下子就被加快了,以至于当天下午,杨克。拉尔夫被叫到局长办公室之后,经历了一场闹剧。
他——肥胖的哈金斯局长先是对他伸出了肉呼呼的大手,而后者出于迟钝的反应还没有做出回应,便被攥住了手。
局长对这懵懂的小家伙的热情,仿佛是他们俩的官衔和地位调换了过来。
“拉尔夫侦探,这真是太好了,”他的手还在揉搓着,以一种戏剧性的口吻开了腔,“连将军都为你说了好话,一直以来,我对于你的成绩都感到骄傲,”局长浑然忘了自己被调到这里才不过几个月的光景,“但你却一直没有得到应有的提拔,这都是,由于汉考克那个恶棍的缘故,”死人,一如既往就被踩在了脚下,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希望你不要把这些放在心上。现在汉考克走了,那么,新的侦探长的位置空缺出来,合适的人选自然只有你一个。当然了,文书工作还有一些,这个我会处理好的,现在,你就可以履行一个侦探长的职责了。文森特的案子,重新归于你的名下,至于汉考克之死,也由你来监管。不过呢……”他显得有些犹豫,“汉考克毕竟是我们这里过去的侦探长,而且,你知道……有些东西要处理得体面一点,别给咱们警察团队丢了脸。”
局长的意思是,汉考克的功绩依然是需要大书特书的——这当然不是为了给死者歌功颂德,而是顾及这一行业的面子。局长对杨克可能还在耿耿于怀感到担忧,不料杨克真的露出伤感的情绪来。
就这样,“菜鸟”侦探杨克。拉尔夫稀里糊涂地摇身一变,成为这个警局最为年轻的一任侦探长,而他的前任,才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并无权力争斗之心的杨克,在这场滑稽的却又是残酷的斗争中,出人意料地获得了最大的胜利,而这胜利的背后,则是他浑然不觉的权力的支撑。接下来的,那些溜须拍马之流的谄媚之词不值一提。琳达,半靠在停尸房的门口,对杨克微笑着表示祝贺;斯皮德也从忙碌的试验台后,竖起了大指;只有赛斯。沃勒因为并不意外,故而也谈不上什么惊喜,他拍拍杨克的肩膀,仿佛在说,“这个世界倒过来了。”
倘若杨克是个正常人,他这时候当然应该对干掉汉考克的人心怀感激,可眼下他只想把事情搞清楚。
新的侦探长既然接手了文森特的案子,那么他理当去见见他——他也确实迫不及待地想要这么做。可在此之前,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故去的侦探长留下的遗孀——克拉丽丝。汉考克女士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杨克与琳达,在篱笆墙的前面停了步。这时候,克拉丽丝背对这边,还不知道他们的到来。她身穿浅色的夏装,脚蹬高统靴,头戴着一顶宽大的遮阳帽。她正弯着腰,在院子里修修剪剪。她膝部一下的皮肤保养得很好。琳达职业化地注意到她皮肤下浅蓝色的血脉,以及很容易受到伤害的肌腱:这是一个女人全身上下最无美感的地方,却也因此可能是最让人感到亲密的部分。
克拉丽丝直直腰,伸伸胳膊,她可能听到了什么,回过身来正看见这两个人。她的脸上出现了转瞬即逝的迷惑,随后是神态自若地热情招呼着他们。
这时候风停了,一阵完全的沉寂,杨克很希望这样的沉寂能够持续下去,直到永远:和煦的太阳,宁静的午后,花丛中飞舞的蜂蝶,以及这画中央站着的一位中年美丽女人,绝好的写生素材。
杨克很希望这样的沉寂能够持续下去,他看着她为他们沏好饮料,又端来点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可他接下来不得不打破这一片表明的祥和——或许她已经猜测到了什么,从她那不自然的笑容中展现出了困惑?
杨克清清喉咙,说话的声音有点大:“汉考克太太,我们不请自来,是想告诉您一些关于您丈夫的事情。”
……
沃勒和斯皮德,此时此刻,切身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头苍蝇乱撞。
尽管在刚才的几个小时里,两个人似乎对一切假装了如指掌了。可实际中,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手头一目了然的东西只有两件:玻璃器皿上被擦拭过的,确实是口红印记——可也仅仅只是口红印记而已,没什么特殊的掺加物——他们本来也知道不会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否则毒物会沿着嘴唇进入体内,先要了那女人的命;至于第二样东西——附着体液的床单,老一套了,分明出汉考克的样本,以及属于一个女人的杨本。戛然而止了,就这些收获。
其他的,房子里只要是能搬得出来的陈设,全都分批放在实验室里了。他们得挨个一件一件的检验,还得使用各种化学方法检查,天知道哪个会是杀人工具,又是依靠什么样的手段。琳达,出于她的职业道德,给他们出了个难题:汉考克是自然死亡的,这就表示了本案不能使用调查凶杀案的方法——警方无权从任何人的身上取样——指纹、DNA统统不行!何况他们手头根本就没有一个像样的嫌疑犯!
作为一名涉及调查领域的心理学家,赛斯。沃勒的工作原本不过是写写画画而已。他们最常做的工作是:等待警官把犯罪档案交给他们。然而,依靠那些照片、地图或者其他的线索,尝试分析受害人的人种、年龄、大致体态,以及可能从事的工作环境;而后,再观察凶手作案的方式和手段,来探索存在于他心底的心理或精神症结所在,并根据推断,按照经验找出凶手的生活环境、家庭状况、邻里关系等等。
一个心理学家的工作往往就到此结束了,没什么神秘性可言。根据他们得出的结论,警方去搜索符合条件的人选——往往还是一宗大范围的排察。比如说英国约克郡的著名案子,心理学家将嫌疑犯的居住范围,锁定在一个半径大约十公里的圈子之内。然后,数十万的男人,一个一个地排着整齐的队伍,到警方设立的各个采样点去“捐献”自己的尿液。这一次行动,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可如果没有心理学家对范围的缩小,这笔经费还将呈几何级数的上涨。
赛斯。沃勒很想给出个怀疑对象来,可法律限制了警官不能滥用调查权。他们得先证明汉考克的死因是他杀,弄清楚犯罪手法,然而再重新立案。
眼下,这两人,就像无头苍蝇,在枕头、褥垫、花瓶、电话机等等杂物上一个一个地碰运气。
……
克拉丽丝的脸上起先呈现出了震惊,随后则是质疑,接下来有愤怒、茫然、失落和悲痛的混合体,终于不可抑制地哭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