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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着文森特至少在一年前还求助过医生,但是没有效果,大约两年前,他的幻觉出现频率和强度都大大增加了。她开始变成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他开始对她言听计从。这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不是钱,不是权,更不是其他什么东西,而是不厌其烦地耳边细语。没有人能敌得过这东西,他的抵抗意识,可能在三年间被消耗殆尽。于是,两年前,他走出了最后的一步棋,文森特预示到自己可能犯罪,因而便提前做出准备。他留下了自己的指纹,附在可能使用的凶器上,利用他最后的一丝清醒,希望在犯案之后立刻被警方抓住。然而,随后被幻觉控制的他,将计就计。”
“这话怎么解释呢?双重人格。”
“不,没有双重人格,那东西至今在医学上也未被证明过。另外,所谓的双重人格也是交替出现的,控制身体的只有一种人格,而另一个人格不可能知道他做了些什么。精神分裂则不同,他分裂出的幻觉,同样是文森特自己。他当然知道自己留下了指纹证据,因此将计就计,把自己的手指划伤,让伤疤覆盖在指纹上,因而留下了新的破损指纹。我敢打赌,即使我没有发现指纹的秘密,即使汉考克还活着,狡猾的被控制的文森特会在最关键的时候——也就是那件证物被呈上来的时候,自己揭露这个秘密的。”
“文森特在做出了最后一步反抗之后,便完全听命于幻觉。他为她找到了住处,为她寻找礼物。但这些都需要钱。要么是幻觉部分,要么是他被控制的部分,想到了一个聪明的主意。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得合理地从账户中划出一笔钱来。于是,他去购买了两件,同一款式的貂绒大衣,价值不菲,刷卡付费;而后,去退货,把它们折换成现金,这其实也是最简单的洗钱方式。我们被误导了,认为汉考克的分析也有道理,他把衣服赠送给被害人。而沃勒总觉得其中包含文章,便去商场作了核实。文森特有了现金,便请人作画,装点房间。利用他的读者也花不了多少钱,另外,他能得到他需要的药剂,并学会了爆破制造的理论。他把自己的汽车藏起来,作案后就改变一种颜色。可以说,他的汽车就是流动的杀人空间。从犯罪动机上来说,文森特是个机会主义者,凡是接近他的人,都可以当做目标。他活体切割,为了保证礼物的新鲜程度。礼物腐败,他就再去狩猎。玛格丽特是唯一的例外,沃勒觉得在杀她的时候,文森特犹豫过。所以,他没在房间里下手,也留下了各种痕迹。可惜最后,幻觉还是占了上风,他的车子就停靠在附近,他取出工具,干掉了她。”
“嗯,最后一个问题,”琳达忽然想起来,“那么,尸体找回来的腿部,都有一个小小的缺憾,有脚指甲被取走了,这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杨克回答地挺干脆,“可以说,在这个疯疯癫癫的案子中,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根几年前认识沃勒时的那个案子截然相反,”他翻腕看看手表,“我们为什么不去医院看望沃勒,让他自己给出一个答案呢?”
……
“我的儿子……”雷那德。布莱恩教授欲言又止。
赛斯。沃勒靠在床上,他的左腕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比右臂短了一截。
他的左手,头一天晚上留在电锯边上了,他对此并不后悔,反而觉得很轻松。也许他只是救了一个杀人犯的性命,但至少凯瑟琳也是人。
那只恶心的,烂糟糟的,让人心烦的左手总算暂时离开他了。他知道它还会以更加怪异的样子再度生长出来——就像壁虎的尾巴——不过他暂时可以歇口气了。
可是一想到文森特,沃勒心中便充斥了哀伤,他又不得不强大精神,“布莱恩,哦,布,阿尔弗莱德教授,文森特的余生会在他人的照顾下度过,您也不会过于忧伤。”他又开始自欺欺人了,“说回来,我还曾经怀疑过您。”
“你早就洞悉了我的身份,这我也知道。你找过菲玛,她也告诉过我,她对我们一视同仁。”
“这我倒真不清楚了。换句话说,菲玛太太一直知道您还活着。”
“是的,她知道,我也早就知道文森特是我的儿子。”
“但您从不曾去见他。”
“是的,我觉得没有必要去打扰他的生活。”
“可您给他留下了东西。”
“是的,通过吉恩。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会烂死在监狱里。”
“这么说,吉恩并不是背叛您?”沃勒愈感震惊,他发现自己解决了一个谜案,同时却又掉入另一个陷阱。
“是的,她对莱瓦德的投怀送抱,是为了查出他背后的阴谋。那个时候,我们都知道她怀上了我的孩子。”
沃勒打了个寒颤:他的导师,一直对他最为器重的导师,他进入陆军部的推荐——斯金纳。莱瓦德……
“那是什么阴谋?”
“我并不十分了解,人性试验,到此为止,你既然找到我,也就知道帕米拉的案子。”
“是的,我知道帕米拉,一,一个幼小的黄种女孩儿,有什么……利用价值……”沃勒有些结巴,他自己也是个黄种人。
“是的,我以为会死于牢狱之灾,所以给我未出世的儿子留下一些材料,关于我所知道的秘密,以及帕米拉的玩偶。”
“那玩偶没有腿?”沃勒为之一震。
“是的,它被弄坏了,你怎么知道?”
“不,没什么,没什么……”沃勒无法把事实告诉年迈的肖恩。阿尔弗莱德,那些东西,正是文森特幻觉的核心。
杨克一行三人,这时候闯了进来,沃勒和雷那德的谈话就此结束……
一周之后,他们目送推着文森特的轮椅消失在精神病康复中心的铁门之后。
杨克端着一支大盒子走了过来,在沃勒面前停下。
“这是什么?”斯皮德好奇地打探。
“文森特的小物品,不能被带进医院里,也许,该由你来保存它们。”
赛斯。沃勒甩了甩左臂下空荡荡的袖子,“你为什么不交给布莱恩教授?”
“他说,你更合适。好吧,我帮你打开,”杨克抠开纸盒,“嗯,金表、一条项链,嗯,还有……”
“这项链很像一只怀表……”斯皮德没能说完,他和杨克一起瞪着那破损了的没有双腿的玩偶。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沃勒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帮帮我,把这怀表打开看看。”
斯皮德回过神来,“真奇怪啊,有手表还要怀表干什么?”他帮沃勒一起扣动那条项链。
它扣得严丝合缝,被打开的一瞬间,里面有东西掉下来——一片一片地,落在地上,其中的一些还弹了起来。
在场的四个人——沃勒、杨克、琳达、斯皮德都低头去看——琳达第一个看清了,不由得紧紧盘住杨克的胳膊:掉落在地上的,全是人类的脚趾甲,各色各样的都有,共计9个。
……
“那么,我能不能从你的车子里面借点汽油?”
“这应该没问题,”文森特毫不犹豫地表示赞同,“可我没有吸取汽油的工具。”
“我有,我总是把虹吸管什么的装在备用箱里。”
“哦,那很好,很好。”
“亲爱的,”那漂亮的长大了的女人,双臂环住轮椅中的文森特,“你不会认为,我是故意的吧?”
“当然不会,”文森特眺望天花板,“当然不会。”他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