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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头发软的人好性情好脾气,怎么你就偏偏这么难弄呢?」凌驭日近乎叹息地轻声低语,「你以为我会给你吃什么?不过是让你再好好睡上一觉,顺便缓解药性的副作用罢了。谁叫你偏要与众不同,居然醒得这么早?迷|药的反应没时间缓和,不难受才怪。真是自讨苦吃!」
没有回答,手上的分量越来越沉,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整个头颅的重量都已经转移到了手上。
「真的睡着了?」凌驭日低头看看宁宸沉静的睡颜,淡淡一笑,小心地让宁宸的头靠上沙发的后背,然后解开了因身体的放松被拉得紧绷的手铐。其实手铐扣上的时间并不太长,他只是估计着到了宁宸快要醒转的时候才给他戴上的。可是因为姿势的关系,白晰的手腕上还是勒起了两圈明显的红痕。
「何苦来呢?」凌驭日无意识地随手轻揉着自己刚刚制造出来的浅浅淤痕,唇边浮起一丝自嘲的笑意,「我也一样是自找麻烦啊。」
再醒来已经上了岸,舱室换成了房间,沙发换成了床,没换的大概只有腕上的手铐,一样的沉重冰冷。
头是不再痛了,刚刚那一觉睡得极好,美梦沉酣。
那是真正的美梦。朦胧间仿佛梦到有人对自己轻声低语,记不清说了什么,只记得声音温柔得一如春风拂过,似能抚平心内的每一条折皱与深痕,令人洋洋欲醉。有一种异样的触感落在脸上,柔软而温热,如羽轻拂,如花飘坠,于额间颊畔点点留连,有一点微痒。
痒了本该笑的,不知为何他却流泪。梦里似乎不会号啕,眼泪只是一颗一颗静静滑过眼角,在颊边划出一条冰凉的线。跟着便有一片轻柔的暖热覆了上来,沿着刚刚划出的印痕一路细细游移,把冰凉变作温暖,一直透到心里。
那份触感是如此的真切而诱人,以至于宁宸几乎要以为这一切不是梦境而是现实。可是即使在迷蒙中他也始终记得自己早已失去流泪的资格与能力,自进入‘暗夜’那日起,他便已学晓不可在任何人前稍露软弱,而杀手生涯的平安更系于不可或忘的心硬如铁。
更何况他并未忘记,即便他想放纵自己软弱一回,也早自父母双亡的那一刻起,失却了依赖与放纵的对象。
不想竟在梦中重温了久违的滋味,真是异数。恍惚中的感觉亦真亦幻,一切情景都如旧电影重放般亲切熟稔,令人流连不舍。
那声音尤其熟悉,听来太象一个人,虽然宁宸明知道不是。
怎么可能呢?
睁开眼便是凌驭日平静无波的面孔,嘴角的笑容淡若浮云,表情完美得似一张崭新的面具,刚刚挂上,灰都没来得及落。没办法把这样一张面孔与梦里的声音联系在一起。
他们两人已非当年。即便在当年,他还是凌驭日最欣赏最信重也最心爱的下属时,宁宸也不记得凌驭日曾对他有过如此温柔宠溺的态度。分明是梦。一定的。
「醒了?」声音淡淡的,比平常还要冷淡,仿佛带着几分刻意。
宁宸游目四顾:「这是哪里?」
「有必要问吗?反正你也走不出这间屋子。」
宁宸冷笑,晃晃手上闪亮的钢圈,叮当作响:「就凭这个?」
凌驭日随意瞥了一眼,笑了:「我倒没那么小瞧你,自然找得到制你的手段。」
宁宸神情一凛,眉头皱了起来:「雪儿?她在哪里?」
凌驭日脸色微微一沉:「你不如先担心自己吧。知不知道刑堂堂主严青已经等你很久了?在逃四年,你倒是真的破了他的记录。」
宁宸淡淡一笑。
严青吗?闻名已久了。可是他放在心里的,从来都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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