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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好象不是这样的人。
就这样有的,没的想上一大通,好不容易绕出来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无聊到可笑的地步——居然为了千年祸害顾惜朝不止一次的怀疑正直无私的铁手的人品,还不可笑吗?
不是没鼓起勇气去过竹林,对策都想好了。自己决不先开口,让顾惜朝先说话,然后,他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他很快就想到,要论说话,他哪里说的过顾惜朝啊,恐怕只有节节败退的份儿。
说来也怪,偶尔熬不住想豁出一切去见他的时候,徘徊在竹林的边缘,看着那郁郁葱葱的翠绿,想着那个一袭青衫的人就在里面,方才再怎么躁动不安的心竟也就渐渐平静下来了。
就这么一日一日的耗下去,戚少商开始觉得也许可以放下他也不一定。这些日子虽然难熬,虽然度日如年,但时间过的再慢,也还是一日一日的在过。他不由得乐观的想,只要再沉些日子就好了吧。
将近深秋的时候,碎云渊传来消息,息红泪要嫁了,可新郎不是他。戚少商长吁一口气,觉得是卸下了一副重担,她的幸福终于有人愿意为她承担,他替她高兴。
息红泪是毁诺城的城主,是武林第一美女,她的伤心小箭甚至可以杀了戚少商,可这又怎么样呢?剥去这些浮华的外衣,她不过是一个渴望安定生活的普通女子,可惜的是,她却不能让他安定。
“郝连夫人”很顺口的称呼,将来也许会变成“将军夫人”。戚少商现在唯一犯愁的是,要送什么贺礼才好呢?
相比较于他的心平气和,老八穆鸠平倒好象是被人抢了老婆一般,整天跳脚,伊哩乌芦的念个不停,真真是把他烦死了。但穆鸠平是七大寨主中唯一还跟在他的身边的,他对他便有诸多纵容,狠不下心叫他闭嘴,只好自己躲到街上来讨清净。
好在是秋高气爽的时节,不冷不热的,而且又是京城,自然是热闹非凡,无奇不有。一边逛,一边为红泪挑选贺礼,倒也不会太无聊。
那一天跟往日其实也没什么区别。清清爽爽的天气,走在街上,有路边小贩的叫卖声,时不时顽强的钻入他的耳朵。戚少商闲闲的走,慢慢的看,似乎看了许多东西,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忽然,他听到有人“哎呀”了一声,那个声音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紧接着有一本书掠过他的头顶,“啪”的一下落在他的面前。戚少商下意识的捡起那本书,转身,然后他看见有一位书生正低着头拾起掉落一地的书。他看不清他的五官,可是,他清楚的看见他的发,是卷卷曲曲的,牵缠而迷离的披散开来,如烟似雾的缠绕在他的周围,乍一看去,仿佛一个朦胧的梦境。
戚少商怔忡的忘着那位书生,他不敢动,也不敢出声,他怕梦会醒,人会不见。
稍顷,书生直起身子,看见他,便淡若柳丝的笑了。他几步走到戚少商的面前,伸出手,声音清越的说:“谢谢,这是我的书。”
15
戚少商在那双泛着湖光的眸子中看见自己身影的刹那,忽然明白,他在十丈红尘中展转流连,寻寻觅觅,只是为了这么一双眸子,为了让这双深如潭水的眼眸中有他的身影,而且生生世世只有他的身影。
他一直在想,再见到他时,要说些什么才好。可是,此时此刻他发现,有一句话一直萦绕在他的舌尖,他一见着他,它便自动的跳了出来,“这位书生倒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
顾惜朝一听,不禁垂了眼帘轻笑,心想,碰上个呆子,随便碰着个人便说什么“一表人才,气宇不凡”岂不就是个呆子吗?
忍了笑,抬眼看那人倒也生的剑眉星目,仪表不俗,只是看自己的眼神总觉得怪怪的,便微微一笑道:“你却是目光灼灼好似个贼。”
戚少商一愣,他当然知道时光不能倒流,当时的情景不能重演,可是,这也差的太远了吧——从“英雄气概”到“好似个贼”。
顾惜朝见戚少商兀自出神,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道:“这位仁兄呆会再发呆,先把书还我可好?”
戚少商一听反倒将书藏到了身后,用诱骗小孩子的口吻说道:“你先说‘你也是一派英雄气概’,我就把书还你。”
顾惜朝看了戚少商一会儿,笑容敛去,低声说:“晦气,碰上个疯子。”转身便走。
戚少商一听,哭笑不得,这可好,更低一等,成“疯子”了。
来不及缅怀自己远去的“大侠”身份,戚少商一把抓住顾惜朝的手腕,下意识的用了很大劲,牢牢的握住了他。
“等一下,我开玩笑的,我把书还你就是了。” 戚少商说着把书递到了顾惜朝面前,这一递,立刻觉得还不如不递。
原来,方才他见到顾惜朝时太过激动,好好的一本新书已经被他握的皱皱巴巴。
戚少商一边心虚的想,完了,他要生气了,一边偷偷的瞄顾惜朝的脸色。
倒没有特别生气的样子,只是微微蹙了眉,说:“你不放手我怎么拿。”
戚少商这才注意到,顾惜朝左手抱了一摞书,右手正被他牢牢的捉住,哪还腾的出手来拿书。
戚少商满怀歉意的说:“对不起,这书被我弄皱了。”
顾惜朝却一脸不在意,“没什么,还能看就行。”
“说的也是,只是,这个,那个……”戚少商嗫嚅着,还想再找点话说。正当他为了找借口挽留顾惜朝而绞尽脑汁时,却听到一个略有些不耐烦的声音说:“你究竟要握到什么时候?”
戚少商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主意,“我把你的书握皱了,心里怪过意不去的,我请你喝酒算是赔礼。”说着也不给那人答话的机会,拖了人就走。
顾惜朝本就捧了一摞书,而戚少商这一下拽的又猛,又没预兆,搞的他重心不稳,直往前冲。戚少商有所察觉,赶紧转过身来,正好跟顾惜朝撞个满怀。
戚少商是长年练武之人,胸膛不说硬的象石头,起码也跟木头差不多。这一撞便好似撞在树上,疼得顾惜朝立刻心情恶劣到极点,一抬头,眼似寒灯,异常阴狠的朝戚少商瞪了过去。
但见戚少商一脸担忧之色,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几个来回,连声说:“对不起,是我太卤莽了,有没有撞到哪里,撞疼了没有?” 戚少商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拖动了顾惜朝,借握住他手腕的机会,一搭他的脉门才发现他功力大减,不由得心里一沉。
顾惜朝本欲口出恶言,一见戚少商的眼神满是关怀和自责,几乎要溺死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冷淡的说了句“我没事。”
戚少商还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真的没事?刚才那下撞的挺重的,额头都撞红了,有没有肿?”说着就要伸手去确定。
顾惜朝立刻后退一步,睨着戚少商,“就算肿了,被你摸了也不会有什么好转。”
戚少商点点头,“说的也是。”伸出去的手却没有直接收回来,而是拐了个弯,掏走了顾惜朝怀里的那摞书,粲然一笑道:“怪重的,我帮你拿,走吧。”
这一回,他没敢用太大劲,结果顾惜朝就纹丝不动。戚少商轻叹一声,回头看那个一脸冷峭的男人,他一直都知道,顾惜朝从来都不是好相与的,他要拿他怎么办才好呢?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顾惜朝盯着戚少商缓缓的问道。
戚少商无声的微笑,“你以为我会做什么,劫财?还是……”戚少商说到这里,突然凑近了顾惜朝,浅浅的笑容里有了一丝邪气。
顾惜朝向来不喜欢与人靠的太近,又后退了一步,戚少商却亦步亦趋的跟进,连退数步也拉不开距离。他正暗忖要踢他哪里才会让他痛不欲生,却听戚少商说:“再退就要撞到别人的摊子了。”顾惜朝转头望向身后,戚少商却乘机附在他耳边低沉的,带着笑意的说:“劫色。”
顾惜朝一听,习惯性的抿了嘴唇,眼中寒光四射,一手摸上了腰际。
“可是,” 戚少商依然在笑,却笑的温暖透明,笑的毫无保留,“我只是想请你喝杯酒而已。”
说完,他转身,拉着顾惜朝,朝最近的酒楼走去。
顾惜朝跟在戚少商的身后,看着他毫无防备的后背,心想,可下手的选择太多了也很麻烦啊。顾惜朝的视线顺着戚少商的肩背一路下行,然后,他看见握在他手中的自己的手,白皙的,干净的。他几乎可以毫不费力的想象出这双手染满鲜血的样子,事实上,也不是没有这样做过。只不过,那不是人血罢了。
他记得,他当着铁手的面收拾鱼,弄的满手血污。铁手沉默的倚着门框,眼神复杂的看他手起刀落,干脆利落。自那以后,铁手再拿鱼过来一定是收拾好的,他问他,为什么?铁手说,不管以前你的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现在,我不想再看到你满手是血。他轻蔑的笑了,你怕我杀人放火,给你带来麻烦?他却宛如叹息般的说道:“不,我只是觉得可惜。”
想到这里,顾惜朝又看了一眼戚少商毫无防备的后背,淡若柳丝的笑了,罢了,我就看看你要玩些什么花样。
16
戚少商一路拉着顾惜朝进了酒楼的包间,才终于放开了他一直握着的手腕。
看着顾惜朝慢慢的活动手腕,戚少商小心翼翼的问道:“刚刚我好象用了很大劲,没弄痛你吧?”
顾惜朝横了他一眼,淡淡道:“你那样用劲的抓着我,好象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怕我跑掉似的。”
戚少商嘿嘿的笑着,心想,深仇大恨是有的,不过,并不是因为这个才怕你跑掉的。
顾惜朝看着戚少商,心里纳罕到了极点。这人虽说总是笑得一脸没心没肺的,可看向他的眼神却含蓄而忧郁,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莫非他认识我?是敌,是友呢?要说是仇人的话,他身上却没有杀气,是朋友的话,那他为什么不与我相认呢?
两人相对无言,各自的心思却千回百转,理不出个头绪。
正在这时,店小二进来边沏茶边问:“二位客官吃点什么?”好歹是打破了僵局。
戚少商又问顾惜朝,“你想吃什么?”
顾惜朝端起茶杯,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