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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进门锁的钥匙缓缓转动──卡住了。
再试一次,仍然无法转动。原政这才发现,门锁换了。
按了好长时间门铃也没人出来开门,他突然感到有些焦虑,以前这个时间容嘉毓总是在家,除了在学校,他总是象蜗牛一样躲藏在这间公寓里,从不外出。
“早就没人住了!”等了好久,原政只好去旁边的住户打听,房门里探出一张不耐烦的脸,“我怎麽知道上哪儿去了?房东一家都出国了。你要想租房还是找别处吧!”说完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原政从来没有想过,容嘉毓会离开这间公寓。在他的印象中,容嘉毓是个连搬家的能力都没有的人。
就象一阵轻风,容嘉毓从这间公寓消失了,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什麽印象和痕迹。
“容嘉毓?”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已经想不起这个名字了,“哦,容老师啊,他已经辞职了,什麽时候?我想想,大概是……”
从容嘉毓工作的高中得到的唯一信息只是他已经辞职,时间恰好是原政最後见到他的那个月。
容嘉毓的突然消失,或者说突然知道容嘉毓的消失让原政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失去的滋味。知道他还在那里,知道他还在那间公寓里,即使不来见他也仿佛他还在身边,在自己手心掌握中。然而现在他却不见了,象一阵轻飘飘的风一样散去了,无处可寻。这种现实让原政无法接受,他恨不能把这座城市翻个底朝天找到容嘉毓。可是,那个单纯的没有生存能力的人,那个可以被任何人欺负的人,他是不是还在这座城市呢?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呢?他会去了哪里?他又能去哪里?
站在这座城市的街头,已经空无一人的公寓前,潮水般的失落和空虚涌上心头,还有……恐慌。
“……嘉毓很久没跟我联系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本来以为从林教授那里肯定能够知道容嘉毓的下落,然而,原政却听到这样出乎意料的回答。
“不过,我想他应该可以照顾自己,你不用为他担心……”
教授接下来的这句话却让他立刻产生了怀疑,那语气平静的很不寻常,暗含之意分明是知道容嘉毓的下落。可是原政再问的时候,教授却只是坚持说自己也不知道容嘉毓现在在哪里,并且把话题转移到原政即将出国研究的课题上。
原政只能草草结束了通话,他无法继续追问,教授已经对他突然打电话问容嘉毓的消息有些奇怪了。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教授知道容嘉毓在哪里。为什麽要对我隐瞒?究竟发生了什麽事?难道是容嘉毓说了些什麽?把我们的关系说出来了吗?那个头脑单纯的家夥也许真会这麽做的。
然而,原政又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在电话中听不出教授对自己有任何不满的情绪。到底是怎麽回事?难道是那个白痴出了什麽事?受伤了?还是……
大约过了十分锺,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打来电话的是师母,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原政,我不知道你为什麽突然想问嘉毓的事,但是你真想见他吗?……”
地上已经乱七八糟丢了许多燃尽的烟蒂,然而跟其他随处可见的垃圾果皮一样,根本不会有人在意或者出来管理。在这个脏乱嘈杂的中古住宅楼前等了好久,原政几乎无法再忍耐下去,然而就在此时,那个曾以为也许永远消失了的人终於出现在视线中。
容嘉毓还是象从前一样瘦弱,脸色却明显红润起来,甚至那羞涩的笑容还带著几分少见的顽皮。但是原政知道,这种变化决不是因为他──
一个女人十分亲密的握著他的手,跟他肩并肩慢慢散步、说话。那是个年纪明显比容嘉毓大很多的女人,身材不高,姿色十分平庸。但是这样两个极不相称的人却手牵著手,虽然表情都因为羞涩而有些不自然,却带著幸福的红晕,象新婚夫妻一样,不,不是象,他们正是夫妻。
“……原政,别怪教授没对你说实话,你知道,他答应别人的事从来不食言。是嘉毓结婚时特别告诉我们,不要跟任何人说起他的事情。你也知道,那个可怜的孩子好不容易才找到幸福,他可能想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吧,跟他心爱的人一起……”
原政站在楼前一个肮脏的角落里,身旁就是一个小型垃圾堆,苍蝇兴高采烈的嗡嗡乱飞。要是平时,他绝对不会相信自己能躲在这种地方做偷窥的事情,但是现在,他忘记了周围的恶臭,只紧紧盯著眼前那两个人,目光跟随著他们走进一个贴满乱七八糟广告招贴的单元门。如果有人此时看到他脸上凶狠的表情,会以为遇到了杀人犯吓的落荒而逃。
即使知道容嘉毓永远消失了,象一阵轻风那样无影无踪了,也没有看到这一幕让原政受的打击如此之大。
无论承认不承认在乎容嘉毓,他都已经把那个瘦弱无助的男人当作了自己的所有物,现在,他显然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那个曾经从头到脚完完全全属於自己,那个曾经如此听话、不敢有任何反抗的人,被一个愚蠢丑陋的老女人夺走了,成为她的合法丈夫!丈夫?容嘉毓吗?
原政不知道那个女人和容嘉毓是怎麽认识的,但他不相信容嘉毓对那个女人能存在什麽感情,甚至都不相信那个胆小无能的男人还有接触女人的能力。丈夫,这是多麽可笑的一件事!
……多麽可恨!
原政站在这个阴暗肮脏的角落里咬著牙冷笑。遭到背叛和愚弄的感觉啃噬著他的骄傲,容嘉毓轻易就忘记了自己让他的自尊无法忍受,尽管了解容嘉毓对於感情的迟钝懵懂,但是他怎麽能这样容易的就忘记了跟自己在一起的那些日日夜夜?这麽容易就开始新的生活?如果不是那多年形成的过於冷酷的理智压制著狂暴乱窜的怒火,他能现在就冲过去,当著那个女人的面侵犯占有容嘉毓,宣布他的“所有权”。
离起程去瑞典的日子还有三天,即使是使用最卑鄙的手段,也要把容嘉毓带回自己身边。不,倘若三天不够,就索性不去瑞典,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夺回来!
当嫉妒之火熊熊燃起时,最理智冷酷的心也会被付之一炬,处在火焰中心的原政已经无法认清自己对容嘉毓到底存在怎样一种情绪,竟让他一时产生了放弃一切的冲动。
在租来的汽车里守候了一夜,原政的心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他向来精明缜密的头脑开始重新整理思维:要带走容嘉毓,但是要毫无破绽、光明正大的带走他,而不是用冲动的愚蠢行为。容嘉毓毕竟已经取得了合法的婚姻,为了自己的名誉,跟他的关系是永远都必须保密的。
天色已经大亮,靠著不怎麽舒服的椅座抽著烟,他静静等待著。
早上7点多锺,住在这里的人们陆续出门去工作,那个女人也很快就出现在车窗外,并且匆匆离开了。原政知道,容嘉毓现在肯定独自待在家里,等到喧闹的道路上终於重现白天惯有的寂静时,他轻轻打开车门,刚要下车,却突然看见容嘉毓正好从楼上下来,手中还提著一个菜篮。
开车慢慢跟著他,即使在这种十分诡异的情况下,原政都为容嘉毓毫无警惕的单纯感到好笑。在跟他到了没有人的一块空地,原政突然加速开过去,把车停在他身边时,听到刹车声,容嘉毓居然还有些好奇的回头看,透过有些反光的挡风玻璃看清里面坐的是谁,当场就僵立在那里。原政飞快打开车门,把已经吓呆了的男人拉上车,飞驰而去。这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一分锺,他肯定周围没有任何人看到。
“不许哭,也不许叫!”简短低沈的威胁十分有效,重新让容嘉毓记起了从前的恐惧感。看著反光镜中他全身紧绷发抖的样子,原政略微有些心软,於是把那个瘦弱的肩膀搂过来,给了他一个抚慰的轻吻。
驱车来到一处僻静的郊外,刚刚停稳车,原政就迫不及待的拥抱了容嘉毓。放平了车座,在狭窄的空间内,以勉强的体位急切冲进他的身体内,享受许久未曾品尝过的甘美和几近消融的特别快感。在繁华的市区就被轻易带上车的容嘉毓,在这个人迹稀至的地方,更没有人能够救助他。他紧密的睫毛一忽一忽的随著紊乱的呼吸起伏,纯真的黑色眼睛里流露出无法分清痛苦或者欢乐的迷乱和害怕。最天真同时却又是最致命的诱惑,历史上很多曾经导致国家灭亡血流成河的美丽女子──或者男子,都有这样一个相同的特征。
原政从来没有发现容嘉毓这麽可爱迷人,是因为失去他才知道难以忍受吧?我需要他,决不能失去他!一拥抱他的那一刻,他就下定决心。
“……告诉我,你现在的身体能抱那个女人吗?能让她满足吗?”舌尖恶意舔著小小的耳洞,感受他的颤栗,既高兴又怜爱。
“别怕,嘉毓,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让你快乐……”原政直起身体,头已经碰到了车顶。俯下身去,他含住那秀气白净的男性器官,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做这种事,如果不是为了夺回容嘉毓,原政又怎麽会放下高高在上的骄傲?
容嘉毓的身体对这样的刺激产生很明显的反应,他猛的弓起腰,几乎坐了起来,却又因为力气不足重重跌在座椅上。
“不……难受……”伸不够长的手臂努力直推原政的头,但是他现在的平躺姿势和车厢的拥挤使他根本无法拒绝,很快,他就在原政口中释放出来。
容嘉毓马上就开始哭出了声。原政连忙把他抱在怀里抚慰亲吻,一边安慰,一边却暗自高兴和冷笑。连She精这样正常的事都能让这个已经27岁的男人害怕哭泣,原政立刻就知道他根本就不可能和那个女人有过接触。可是,他也疏忽了,正是自己这种总是强加的做法让本来就在情感和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