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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要保护母亲的,不让母亲为自己的生活担心忧虑,并努力成为母亲可以倚靠的对象。而父亲却是威严的,遵循父亲的教诲,追随他的脚步,但却必须自己面对所有的考验和试炼,这种态度与父母本身的性格并没有关系。
透过表象看本质向来是日向家人的传统,作为家族历史上罕有的天才,日向宁次自然是完美地承袭了这一点。所以表面的懒惰不羁完全没能妨碍他看出奈良鹿久作为长者睿智深沉的一面,从而顺理成章地在内心与行动上都明确表达出自己的尊敬之意,却不知这导致了奈良老爹更加的郁闷不解。
中
晚饭后很少有的全家人都集中在客厅里,这主要是因为奈良鹿久今天必须在这里把宁次分类整理过的笔记都检查完。吉野夫人坐在桌边准备第二天做饭用的材料,宁次帮着用石臼捣蒸好的糯米,鹿丸自己一个人便也不愿进屋去,兴趣盎然地坐在旁边看着他的动作。
用糯米做点心是宁次最擅长的,很早以前就得到过鹿丸妈妈的高度评价。再加上每次来的时候都不会忘记用很正式的漆盒装起来作为送给女主人的礼物,就很难不让早已对自家两个连厨房都不肯进的男人不抱指望的吉野夫人由衷地生出喜爱之情。
宁次做的点心除了味道很好,更主要是糯米的口感非常特别,吉野夫人尝过后试了几次做不出来,便问宁次用了什么特别的方法。宁次自己却说不明白,他是会做饭没错,却也没到有心去研究厨艺的程度,只是书上怎么说他就怎么做而已。
后来就是有一次晚饭后在客厅里闲话的时候,宁次帮着捣糯米饭,捣了没一会儿发现旁边三个人都盯着自己看,鹿久微笑着不住摇头,鹿丸已经快栽倒地上去了。正不明所以颇有些无措间,还是吉野夫人瞪了儿子一眼,笑叹道:“原来如此……”
石臼放在桌子上,除了木杵捣在糯米饭上的声音,石臼和桌子竟没有一点儿震动,这种现象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捣饭的时候,每一下动作都精准无比,将饭捣烂之外连一分多余的力气都没用,劲力及臼而止,尾势自然而然一收,石臼和木桌之间完全没有碰撞。
宁次平日里一举一动就都极轻,不仅是教养良好,也是因为修习体术多年,身体对于力量的控制已成习惯。柔拳用力本就不在沉重而在精微,宁次精于点穴之术,一身功夫都在这双手上,控力之精连医疗忍术专家都不一定比得上。虽然不是特意的,但这样稳定匀称到某种难以想象的程度的力道用来捣糯米饭,难怪口感特别没人模仿得了。
虽然这样简单的动作中不自觉透出的精准,看起来非常有观摩风影大人使用屏蔽术的赏心悦目,但……宁次既没看过别人正常都怎么做,平时又不让鹿丸在厨房里添乱,结果竟然从来不知道自己做来和别人有什么不同,每次想到这件事,鹿丸实在忍不住好笑。
身边那人看着自己闷闷地笑个不停,宁次哪会不知道他想些什么,手上动作微微一滞,咬了咬牙,趁没人看见,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
鹿丸也不躲闪,趴在桌子上笑得更厉害了。
宁次停下动作用力盯着手里的木杵浮想联翩,在母亲大人面前把杵敲到他脑袋上是不是不太好。
没等他想出结果,对面一颗生菜飞过来,准准打在鹿丸脑门上,母亲大人板着脸道:“你没事干就过来择菜,别在那儿惹人烦。”
真是的,宁次都没有说烦我,鹿丸把菜从脑袋上拎下来,慨叹老妈现在眼里除了宁次就没有别人了。
他们刚在一起,吉野夫人还坚决不能赞同的时候,宁次就坚持每周和鹿丸一起来拜访一次,从最初气氛的冷淡尴尬到后来渐渐平和,足足过了近一年的时间,连吉野夫人都不能不为他淡淡沉默的坚定而叹息动容。虽然鹿丸有心维护,不想他在面对自己家族反对的同时再承担这一边的压力,他仍然不愿回避。鹿丸的父母对他一直很好,他不能够让尊敬的长辈因为这件事伤心失望,既然不能放弃感情,那就只有求得他们的原谅。鹿丸守在他身边,却始终无法劝阻,他岂会不知宁次一旦做出决定,会用什么样的认真去贯彻执行,这一次他的决定是:要和自己在一起。
后来是某次鹿丸外出不在家的时候,宁次自己登门与奈良夫妇正式谈过一次。究竟谈了什么,宁次被问到时只笑而不答,但从那之后便改口对奈良夫妇以父母相称,他们的事总算是得到鹿丸妈妈的默许了。
吉野夫人其实也是无可奈何,她认识宁次六年,看着他和儿子一起长大,欣赏他端重文雅,怜惜他身世孤凉,一直对他关心照顾如同子侄,即使出了这样的事是她十分难以接受的,真正面对着自己深为了解的孩子,责骂厌憎的话也实在说不出口。心怀愧疚却不肯回避任何指责,沉默为礼却终不流露一丝动摇,他敢于独自一人跪在他们面前,行大礼向她道歉,却是因为无论如何不能放弃这份感情。即使情况非如所愿,她也不能不承认,儿子能得这样的人推敬为友、许情为爱,对做母亲的而言,实在不是一件值得鄙薄唾弃的事。
宁次从不以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相胁,但她为人母是过来人,岂会不知两情相许,坚定和信任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儿子不愿母亲心凉,始终委婉安抚,决不说一句不留余地的硬话,但他若有半分不坚,那个孩子又怎会在她面前深深道歉?
两个孩子都不是冲动莽撞的人,明知心中必定歉疚,明知道路曲折艰难,却仍然选择了坚持,那便是已经做好准备承受所有压力。生为忍者,生命中的变数已是十分无法预料,背负着这样沉重的感情,做父母的又怎么忍心不去怜悯体谅?
“你们今晚住下来吗?”
“不住了,”鹿丸懒懒地应道:“一会儿要回去。”
吉野夫人想了想,问道:“明天你轮休吧?又加班?”
“不是,谢天谢地火影大人终于把我忘了,明天不加班,不过宁次得去主宅。”
吉野夫人听了,习惯性埋怨了两句“才刚回来也不说多歇歇”,便擦擦手起身去厨房准备给他们带回去的食物。
鹿丸看着她匆忙的身影想,老妈以前听到这样的话还会问一下自己,现在是宁次不回来她也不关心别人还回不回来了。自从她有宁次陪着聊天、买菜和做饭,自己和老爹的存在感似乎就日渐稀薄,以前她抱怨儿子为什么就不能喜欢个女孩子,后来跟宁次聊得好了,居然改为遗憾为什么自己生的不是女儿,到现在终于体悟到事实无法改变而不再抱怨,鹿丸已经只能和他老爹对坐下棋一边戚戚感叹这里占据半数的奈良家成员已被大面积遗忘。
“鹿丸君早安!”
鹿丸正躺在门厅廊下翻书,抬起头,看到日向花火在大门外探进头来,微微一笑,半坐起身招呼道:“快进来吧。”
花火走进来,往里面望了望,道:“哥哥在吗?”
“刚进去沐浴,到客厅里喝杯茶吗?”
花火摇摇头,就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看他一身清闲的样子:“你今天不上班吗?”
鹿丸把书往脸上一蒙,道:“拜托别提,终于不用加班,我都快忘了还有法定假日的存在了。”
花火吃吃笑了起来,木叶文职排班是十日一休,但鹿丸的工作大部分别人无法代替处理,结果休假制度轮到他这里总是形同虚设。鹿丸非常愤慨于自己不是火影为什么却全年无休,于是力图用根据日常工作缓急适时翘班的方式来弥补,所以才有五代火影总四处抓他的局面。
花火笑得直摇头,果然不提,放下手里的木匣道:“这是这些天的事务文书,拿来给哥哥过目,我问了没什么大事,你跟哥哥说不用急着过去。”
鹿丸瞥了一眼,只点点头没有接话。宁次管理着日向家的一部分事务,每次外出时间稍长,回来就都会有后辈下属将他不在时家族中大小事情总结摘要整理给他过目,这是他们家事,鹿丸一向不去多言。
花火说完又想起来道:“哥哥不是昨天就该回来了吗?怎么我过来一看,你们两个都不在?”
鹿丸放下手里的书想了想:“是下午来的吧?到我父母那儿去了,我们吃过晚饭才回来的。”
花火神情奇异地苦思了一会儿,叹道:“还是没办法想象,不过确实是哥哥这样性格的人会做的事。”忽又笑道:“鹿丸君什么时候也来我们家见见家长?”
鹿丸苦笑道:“饶了我吧,我哪敢去招令尊大人的白眼?又不是不想活了。”
他很感动于宁次坚持要得到他父母认同的用心,但却不会头昏脑热到忘记他们两家情况的不同。日向家的长辈们一直都对宁次和他在一起的事实非常震怒,是因着宁次本人态度始终坚决无比,而日向族长对他虽严厉却实有爱重关切之心,兼且自重身份未肯直言逼迫晚辈,这才能至今保持平静,至于说回心转意赞同他们,那莫说现在,将来也决不会有可能。
鹿丸在这件事上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出现在他家长辈面前,去提醒他们注意自己,他们肯装忘记了就配合着不要让他们想起来。好在日向族长素来行事低调深居简出,而地位又足够尊崇,整个木叶除了火影大人没有需要他主动拜访的人,偶尔有事要来与五代火影商议也会提前束简,鹿丸有非常充分的时间回避。
花火便只是笑,当初的事她一直有帮忙,自己家什么情况知道得很清楚,这么说也只是习惯性揶揄揶揄他:“父亲现在也懒得管了,只要别在他面前提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