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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情况是这样的,佐助决定这个时候就不要再刺激他了,只关心问道:“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鹿丸一脸无奈道:“不是出事了,就是上次说的界阵,研究部分基本完成了,现在要集中计算成图,整整三天就埋在纸堆里算数据,现在图还没来得及画呢。”
佐助于是难得语气中带了几分同情:“我说火影大人怎么竟然舍得同时给你们两个放假,还以为是鸣人听错了。”摇摇头又道:“那你们继续睡,我得走了。”
鹿丸摆了摆手,附送了一句:“希望你在鸣人假期结束前还有可能回来。”
佐助瞪了他一眼,消失在灯光下。
余下的两个人互相看了看,鹿丸摸了摸脑袋,“呃,回去睡吧?”
他两人共事日久,默契极深,平日里神色微动、语露三分即可心意互明,这人分明是知道外面的情形才出来打岔的,虽说是给自己解围,但是……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尴尬?再看面前这人摆着一脸无辜,却是极力忍着不笑出来的样子,火气就隐隐有直冲上来的趋势。总算他教养极佳、律己甚严,生生压下迁怒的冲动,只瞪了他一眼,道:“你就接着装吧!”
鹿丸再忍不住,靠在门边笑弯了腰。宁次平日里情绪极为内敛,现下是实在累得头昏脑涨,刚入睡又被吵醒,不肯在外人面前失仪,此刻佐助走了才露出焦躁疲惫之态。
但所谓聪明人,就是指宇智波佐助和奈良鹿丸这样的人,在不该刺激人的时候决不刺激人,以免引火烧身受池鱼之殃。于是强忍着笑意,直起身推开门道:“进来吧,我来关灯。”
宁次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人却站在原地不动,停了一下,才道:“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就过来。”看着鹿丸关掉灯进去了,才从另一边出去。
从廊下绕过去就是书房,宁次放轻了脚步,慢慢地走了过去,凉意从脚底沁上来,适才脸上身上的一股燥意才渐渐散去。他天生有夜视之力,不需开灯,何况这里本就是他平日最常停留的地方。中间空处,这几天参考计算所用的大量图卷和测量数据铺了一地,他便在窗下矮几旁坐下来,倒了半杯茶,喝了一口。茶水早已冷透,喝下去只觉得胸腹之间一线冰凉,第二口就只含着,感受着冷茶中浓浓的苦涩,心里终于平静了下来。
他知道佐助不过是随口与他们说笑,若是认真知道什么,体谅对方心情反而不会这样随意调侃。但他却因为这几句无心之言,无法克制地想起许多平时不欲探究的心情,使得佐助离开之后与鹿丸这样单独相对反而更觉窘迫,不得不躲出来平静心情。
他十八岁生辰的第二天,鹿丸对他说:“我想和你,在一起”,那天之后,已经有两年了。这两年里,他们相交日近,鹿丸却再没有提过这件事,明明是他主动说出来的,现在却好像从没有过这回事一样。这个人,如此自然而然的存在于自己的呼吸范围之内,他自问远不是粗心之人,这番心意分分毫毫他都能真切的感受到,这样温厚绵密的感情他不能也不想辜负。是他给予割舍不下的自己说出“不再爱”的决心,也是他的始终沉默让自己原本执拗坚定的心意生出波乱。过去的既然早已经过去,为何还迟迟不愿向前走去呢?
自己和鹿丸都是心思太细、万事求全的性格,而平时又有太多的事,无需刻意就能顾不上去想这些细腻的感情。然而,却不是所有人都能活到三代火影那样的岁数,大部分忍者的生命都很短,如果没有提前退休,战斗忍者活过四十岁的无一例外都是实力与运气兼备,而慰灵碑上平均死亡年龄一直很低的原因之一就是暗部的存在。忍者的生命没有可以用来犹豫的时间,互相等待的我们都不合格。
放下茶杯,静静地起身沿来路走了回去,天气虽然还不太冷,出来久了,身上也不免有些凉意。
下
鹿丸躺在床上,被佐助这么一折腾,重又躺下,一时倒无了睡意。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就听到门被拉开,宁次赤脚踩在地板上轻轻走进来的声音,然后是他脱去外衣叠好的声音,最后一股温和的气息躺到了自己身边。
宁次家是很传统的旧式住宅,这个房间并不是主卧室,只是因为离书房最近,他又是一人独居,取其方便就把它当作卧房。宅中只有这个房间摆了张床,在宁次看来,让鹿丸睡在这里孰非待客之道,但一来两个人的观念与标准有很大差距,二来他们每次需要同住在此,定是因为忙得无暇各回各家,在累到只希望找个地方躺下的时候宁次通常也比较容易妥协,时间久了,就将就成了习惯。
宁次看上去沉默少语,却是相当细心的人。他素来是冷水沐浴,然而凡是两人同睡一床的时候,却从未带着一身冰冷躺到自己身边。
往日里匆忙入睡,不曾注意许多,今日这样清醒地躺着,感受这些细微的声音和动作,忽然就鲜明地意识到,他们正在同一个房间里,躺在同一张床上,肩臂相触,呼吸相闻。想起刚才他起身时在自己手上按的一下,猛然就觉得心里一热,低低地唤了声:“宁次……”
当初是一时冲动坦承了心意,宁次却并未因此而与他有什么隔阂,平日相交不曾疏远,甚至以如此亲密的姿态相处也是安之若素……
“……嗯。”
静夜之中,如此清晰,如此,之近……鹿丸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热切,侧过身去,握住那人近在咫尺的手。
宁次微微一震,他刚刚从外面回来,手有些凉,这样被鹿丸握住,只觉得一股暖热直透了进来。这张床虽然不小,但他当初买的时候确实没有料到会有需要睡两个人的时候,此时躺得这样近,连身上都感觉得到旁边的温度。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到刚才进来前的感慨,宁次心里有些温软,转过手掌回握着他。
感觉到宁次的回应,鹿丸不由自主地握紧,另一只手也探过去环住他的肩膀,紧紧靠在他的颈侧。脸颊埋在他柔滑的长发中,鹿丸觉得鼻端满是清新的气息,工作所需,宁次几乎从不用有香味的洗沐用品,这样近的距离鹿丸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林木之中。
当初本是因为看着他对鸣人的感情而暗生关切,因为看着他那样坚定执着而痛惜不已,想要安慰他、陪伴他,所以才走到了今日。他知道曾经的感情对宁次而言是如何的刻骨铭心,但却仍然忍不住在心底有着淡淡的怨恨,为此他感到有些恼怒。明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若没有那段感情,也就不会有自己当初的动心,矛盾地怨恨自己感情的源头,对素来理智的自己实堪恼火。
扣住他肩膀的手臂不自觉地有些用力,无法抑制的渴求和因渴求而生的愧疚,这份矛盾的感情在这样的夜晚令他不克自持。宁次似乎有些不解,却并没有挣脱,反而一言不发地回抱着他。感觉到他的手在黑暗中环过自己的身体,在背上轻轻安抚,鹿丸的心情就这样慢慢地放松了下来,良久,无声地露出一丝微笑。
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能够在这样的夜里相互温暖、相互抚慰,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无论我们的感情是因何而起、又掺杂了什么复杂的内容,我们都已是彼此不可或缺的存在,此时相伴才是最重要的,源头在哪里又何必去追寻。如果我们能这样同行十年,迟早有一天,我在你心里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重要。随遇而安,才是自己的性格不是吗?
在忍者孤独的生命中,能够有人携手同行,真的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鹿丸从深度睡眠中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仿佛浸在温水之中,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得到了彻底的放松。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坐起身来,房间里已经大亮,看来真是睡了相当长的时间。而且……往身边看去,自己似乎永远不知道宁次是什么时候起床的。
门被轻轻推开,刚被想到的人出现在门口。
宁次正要进来看他醒了没有,见他坐在床上,便道了声:“早。”不再放轻动作,直接走了进来。
鹿丸见他一身清爽整洁,已恢复了平日的样子,这个时间想必已经做了不少事,笑道:“已经不早了吧?”
宁次穿过房间将纸门拉开,看着外面的天空说道:“今天是晴天呢。”才转过身笑道:“你平日考虑的事情多,难得睡这么沉,多睡一会儿无妨。”
明亮的阳光洒在他的长发和衣服上,淡淡生辉,一醒过来就看到这样的景象着实有些耀眼。即使言谈举止一如平常,鹿丸却感觉得出,宁次现在心情很好,即使不知道原因,仍然不觉微笑道:“啊,果然是好天气。”
“早餐放在厨房里了,我先去书房,你不用急着过来。”
鹿丸已经闻到外面飘进来的复杂的香气,心想这人不会一早上起来就开始锻炼厨艺吧?而且虽说这人一贯是律己极严而对同事不作要求,但……客观上总不能让人安得下心吧?叹口气,起来穿衣服,问道:“你开始画图了吗?”
“嗯?”宁次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手指上炭笔的痕迹,道:“还没有,只是大致模拟了一下。正想问你,你归纳的数据里,地理气候中风力和光度都精确列表,而温度和空气湿度却只做了几个固定设置,没问题吗?”
鹿丸正在整理身上的衣服,听到这话显出几分无奈的样子:“喂,你又不是不明白,这么问我……?”
宁次摇摇手笑道:“别误会,火影大人竟然让我们放下工作来做这个,那自然是急着用了,我怎么会不明白?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