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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餐厅里的人都注视著他们俩,耳语声四起。
「对不起……」安以忱发出轻不可闻的声音,这声音肖欣不可能听到。
然后,他迈开脚步,艰难但坚定的走上自己选择的道路。
穆天佑的身体气得颤抖起来,眼睁睁的看著两人离开饭店,眼底起了杀机。
相亲的女方都识趣的离开,相邻的两桌只剩下肖欣和穆天佑还坐在原地。
肖欣愣了一会儿,转向穆天佑,刚要开口,却突然认出他来。
「你是穆天佑?你不是……死了吗?」
唐予玟和穆天佑恋爱的时候,肖欣曾经见过他几次,但由於穆天佑的性格和身份,他们接触不多,彼此并不熟悉。
穆天佑也还记得肖欣,他在调查唐砚和安以忱的时候知道肖欣曾经帮助唐予玟,所以还存有一丝感激,但这点感激之情根本不够熄灭他对安以忱燃烧起的憎恨之火!
47
盛夏的夜晚,微风轻拂,温暖的如情人的手。
车子停在人工湖旁边,四周都是约会的情侣,三两成群的年轻人互相嬉闹,不知是谁点起了烟火,年轻人搂著自己的伴侣,看著那烟花绚烂的一幕。
靠在汽车引擎盖上,唐砚将罐装啤酒挪到右手,然后左手揽住安以忱的肩膀。
「好看吗?我们也买几支来放?」
「好啊……算了,还是别放了,看就好……」安以忱本来还有些不习惯在众目睽睽下的亲热,看到没有人注意他们后,就顺势靠在唐砚肩头,月光下的脸色微红。
「为什麽?」
西装早已脱掉扔在车里,衬衫的袖子也挽了起来,此时两人裸楼露出的肌肤轻轻磨擦著,灼热却舒适。
「远远的看著,很美,可是动手燃放,却要冒著一定的风险,还要被滚滚的烟熏……」说到这儿,安以忱摇头笑了起来:「有这麽多的不好,为什麽,人们还总是喜欢亲自动手来燃放,看别人放的不好吗?」
「这个嘛……」唐砚将啤酒送到安以忱嘴边,硬灌了他一口,然后反问:「电视里那些爱情剧,你爱看吗?」l
安以忱撇嘴摇头。
「有人爱看……可是爱看,不能代替自己去感受……」抱紧他,唐砚温柔的问道:「跟我恋爱,要颠覆你的理想,毁灭你家的希望,还要冒著被世俗唾弃的风险,你还要跟我相爱吗?」
「我已经做完了选择……」安以忱仰起头,脸慢慢向唐砚靠近。「已经无路可退了!」n
在烟花最绚烂的一刻,他们在波光粼粼的湖水边热情拥吻。
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不在乎二十几年前错乱的羁绊、不在乎理想与现实的幻灭……这一刻,他们心中只有彼此,能感受的,也只有彼此那剧烈跳动的心脏。
「我爱你!」唐砚如此深情的告白。
「我也爱你!」安以忱第一次毫无保留的回应。
我爱你……多麽简单又多麽甜蜜的语言,为了安以忱这一句话,唐砚全世界都可以抛弃!
同样,也不怕被世界所抛弃!
天色渐晚,湖边的情侣慢慢散去,最后只剩下安以忱与唐砚两个人。
他们躺在车顶,狭小的面积让两人紧紧挨著,感受彼此肌肤的温度。
天公做美,难得今夜的天空繁星璀璨,虽然没有烟火耀眼,但那份天然的明亮却是人工无法比拟的温柔与纯真。
仰望著夜空,安以忱感叹:「我已经多久……没看到这麽美的星星了……」
「我见过,比这更美……更美的……」唐砚握著安以忱的手,缓缓诉说著回忆:「我在乡下的时候,每天夜里,都能看到这明亮的,像钻石一样的星星……不,我那个时候,还没见过真正的钻石!」
安以忱偏著头,专注的凝视著唐砚的侧脸,安静的听他讲话。
「那个时候,也不懂得这每天都看到的星星有什麽美的,来了这儿以后才知道,原来璀璨的夜空,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那你怎麽不回去……」
「因为,你比夜空更美!」执起他的手,凑到嘴边亲吻,是甜言蜜语更是肺腑之言。
「无聊……」有些醉意的安以忱支起身,憨憨的笑著,迷起来的眼睛比湖泊还柔情似水。
那样的美景、那样的笑容、那样的眼神……让堪称海量的唐砚也醉了。
「干杯!」两个铝罐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金黄|色的酒飞溅出来。
「砰!」
细小的穿透的声音,从安以忱的方向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即使已经被卷入黑帮之中,唐砚还是无法分辨出,这声音是什麽器械发出的……直到原本笑容迷人的安以忱,表情慢慢僵硬,身体开始向下滑。
天堂与地狱,在几秒锺之间完成了转换。
「以忱——」唐砚伸出手,抓住他的袖子,但他的身体,还是滑落下车顶,重重撞击在水泥路面。
不知从哪,跑过来四五个人,在唐砚跳下车顶的一瞬间,将他俘虏。
「放开我——以忱——」唐砚疯狂的扭动身体,怎奈那些人将他死命压住,他只能抓著安以忱的衣袖,却无法把躺在冰冷的路面上的他揽进怀里。
「……啊……」安以忱张开嘴,发出微弱的声音,呼吸急促,鼻腔流出浓稠的血液。
目光渐渐失焦,他慢慢阖上眼。
「不——以忱,你看著我——以忱——」
即使无法摆脱压制他的人,但那些人也无法将唐砚拉走,他紧紧抓著安以忱的衣袖,在拉扯中,安以忱的身躯移动,一大片血迹残留在地上。
一只脚,重重踩上唐砚的手,抬起头,发现踩著他的人正是跟他有过节的王成。
「松开,少主,大哥吩咐我们带你回去……」王成冷笑著,将手里拿著的一枝带著消音器的枪别在腰带上。
唐砚恍然明白,刚才那「砰」的一声,是子弹射进身体发出的。
「王成,你放开我,鲸杀盟迟早是我的,你这样做我不会放了你的——」
「是吗?呵呵……少主,不要让属下为难了!」王成的脚左右碾动著,狠不得踩断唐砚的手骨。
「啊——」十指连心,剧痛让唐砚浑身发抖,可这痛,跟眼看著毫无生气的安以忱躺在旁边,却无能为力比起来,又显得微不足道。
即使整只手都失去了知觉,如断掉一般,他也不能松手!
「砰!」
又一声重响,这声音来自他自己的后脑。
48
血流下来,将视线染得一片猩红……
王成举著球棒,阴狠的笑著,却意外发现,唐砚根本不看自己。
他吃力的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著安以忱,用嘶哑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呼喊:
「以忱……你醒过来……看看我……」
被忽视的滋味让王成更加狠绝,他企图再次挥舞球棒,却被同行的人阻止。
「成哥,把他打出事,大哥不会饶了咱们的!」
王成一把推开阻止的人:「大哥说了,他要是反抗就好好修理他——」
唐砚满头是血的样子让众人都有些害怕,於是都劝阻著王成:「大哥说的只是气话——」
趁众人分心,唐砚突然发疯般的将他们从身上甩开,然后扑向安以忱。
他头上的血,滴在安以忱在月光下格外苍白的脸上,而安以忱后脑的血,则不停的淌在他手心上。
头疼的要裂开,唐砚抱著安以忱,摇摇晃晃站起来,看著一时呆掉的众人,一字一句的说:「你们……敢再伤害以忱,我不会放过你们……」
「妈的,威胁我——」王成杀红了眼,举起球棒,又一次向相拥的两人挥去。
唐砚抱著安以忱转身,球棒重重打在他的背上,肋骨发出清脆的断裂声音,一口血吐在安以忱脸上。
他再也站不住,双腿一弯跪在地上,膝盖发出骨裂的声音。
唐砚的惨状让众人清醒,他们反过来压制住王成,不停的劝道:「成哥,老大反复无偿,要是真伤了少主,咱们都别想活——」
王成被压在地上,努力掏著别在腰间的手枪,大骂道:「老大让我们杀了那小子,毁尸灭迹,你们还不动手?」
「成哥,你一枪打进他的后脑,他死定了——」
「闭嘴!」唐砚大吼一声,怀里抱著一动不动的安以忱,凭著一股执念,再度站起来:「你们听著,穆天佑迟早要死——鲸杀盟日后是我的,你们要是想活命,就给我干掉王成!」
这是一次选择。
王成在鲸杀盟算是二把手,但鲸杀盟未来的主人却是这个年轻的男子!
一个散发著野兽气息的男人!
即使身负重伤、即使满脸是血、即使身型不稳,但唐砚的气势却让这些黑道打滚经历过血雨腥风的男人惊骇。
他不仅不畏缩,反倒一步步向众人靠近,被血染红的眼睛里充满杀戮。
「杀了他——我会给你们好处的,杀了他!」
「啊——」
离唐砚最近的一个男子承受不了这样的压迫力,居然真的拔出枪,对准王成。
众人一时迷惘,不知道该阻止还是附和。
王成猛的挣脱开,也拔出枪对准那人。
「放下枪——」
「成哥——对不住了——」
「砰!」
枪声四起,有人倒下,有人站著……
而成功瓦解了他们,挑起这次争端的唐砚,却带著安以忱上车,在枪战最激烈的时候踩油门驶离。
刚被击打过的头,像要爆炸一般疼痛,血顺著额角不停流下,模糊了视线,漆黑的夜里,他根本看不清车前三米以外的路。
尽管如此,他还是将油门踩到底,发疯一般向前驶去。
靠在他肩上的安以忱,洁白的衣服已经被染成鲜红,脸上身上有自己的血,也有唐砚的血,在幽暗的车里,居然是那样的刺目。
唐砚的身体如散架一样疼痛,但他的心,更疼!
为什麽,他要把他带到这个偏僻的地方?
为什麽,他不在夜色降临以后带他离开?
为什麽,他会那样沈不住气,激怒了穆天佑,害了安以忱。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九转十八弯,几次撞到护栏,车里好象也散发出一丝焦灼的味道,但他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