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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人忙递给他,林烟擦了擦嘴里流出的血,道:“不准说出去,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们说了也是白讨人嫌。”
林烟等了很久,江清扬都没有再来,他心底已明白了。
只是躺在床上,绝望的回想从前。
整整两天,江清扬再没有一点消息,饭菜却送的及时而且精致。
有许多林烟喜欢的菜式,林烟知他不愿意再见自己,白白给一些无用的希望。
这些饭菜他都留下了,可也不吃,吩咐秦佐和秦佑吃了,再把剩的全倒掉装好,偷偷拿出去扔了。
每餐都让使女拿空碗空盘回去。
江清扬只道长痛不如短痛,怕自己一时不忍心去看他,又不舍得见他伤心,反而害了林烟一生。
听下人回报,说林烟饭量倒好,稍微放心。
林烟得的是心病,难以医治,可也不会立刻就有大害。
能多吃些饭,也就无妨了。
吩咐了些林烟素来喜欢的菜。
到第二天时,心里觉得有些不对。
详细问那送饭菜之人,说每餐都吃的不少。
江清扬知道林烟平时吃饭都不多。
寻思良久,终于忍不住到林烟的屋子里去了。
才一进去,便知自己猜得不错。
秦佐和秦佑眼睛都哭得通红。
看他来了,扑到他面前跪下,哭道:“公子要不行了。”
江清扬听得心猛地一抽,说不出的窒痛。
走上前去,拉开帐子。
林烟躺在床上,眼睛紧闭,气息微弱,一身惯穿的白衣,胸口上全是呕出的血。
秦佐道:“公子两天都不肯吃饭了,一直咳血,也不让我们出去。”
江清扬一手扶住林烟,一手按在他背心的|穴道,缓缓度真气去冲开林烟体内闭塞的经脉。
林烟心脉积郁,江清扬为他散过一次。
这次却比上次还要严重。
转了几周,才慢慢疏通。
江清扬知道这不过是治标,却也无计可施。
林烟醒转过来,看见江清扬,推了他一把。
江清扬怔在当地,林烟自己也楞了。
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
过了半晌,林烟道:“我有这样的念头,自是见不得人的。
庄主就当根本没有我,也不用再来了。”
他伤心至极,本是一句绝情的话,说到一半,却带着无限哀怨。
江清扬听了一阵酸楚,道:“你不要这样,你身上难受,别想这些事情。”
林烟也不说话,长长的睫毛不住颤抖。
江清扬看了心疼,把他抱到怀里,柔声道:“我永远待你和从前一样,不会再故意冷落你。
你要是折磨自己,我心里不知有多难受。”
第四章 喜烛悲泪(一)
江清扬果真常常陪着他,每天都看他吃了饭才走。
他走时,林烟也不说话,也不看他。
只是在床上蜷缩着抱成一个团。
江清扬看得心酸,把张玉祈也找来陪他。
张玉祈看林烟病得这么厉害,着实吓了一跳。
出尽百宝的哄他开心,林烟有时和他说说话。
看起来是渐渐好了。
他本来也知道今生无望和江清扬在一起,一时忍不住开口,真是悔恨至极。
他一生所仰慕,只有江清扬一个人。
现下看江清扬做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神情,便也学他的样子。
这一日听张玉祈说要回惟情庄了,林烟心中欢喜。
张玉祈道:“咱们庄好几年没办过喜事了,我们两派联姻,连少林武当都得给面子。”
林烟失声道:“什么?”张玉祈奇道:“庄主还没告诉你,他要和楚城主回咱们庄缔结盟约。”
嘿嘿了两声接道:“还有婚约。”
林烟道:“哦,庄主没和我说。”
张玉祈道:“咱们庄主也二十七了,老庄主去的早,现在还没成亲,一堆人虎视耽耽,倒让这个楚烟捡了便宜。”
林烟道:“娶谁也是娶。”
张玉祈道:“这倒是。
嘿。”
林烟陪他说了一阵子话,借口倦了。
张玉祈道:“我明天再来看你,可千万好好歇着。”
晚上江清扬来时,林烟默默和他吃了饭。
江清扬道:“今天觉得怎么样?”林烟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道:“多谢庄主记挂。”
江清扬道:“好好的怎么这样和我说话。”
林烟道:“属下……”江清扬转过他的头,让他看着自己,柔声道:“小烟,你怎么了。”
林烟凄然道:“庄主为什么不告诉我,以为我会闹你么。”
林烟连提到一个婚字也不愿。
话虽说得不全,江清扬却是听得懂。
苦笑道:“小烟会么。”
把林烟抱在怀里,柔声道:“这是迟早的事,你的病才好,我不愿你难过。
我会给你寻个好妻子,把小时候的这些荒唐事忘了也就好了。”
林烟道:“属下恭喜庄主。”
江清扬看他不愿多谈,知他心里难过。
还好也没什么大反应。
又陪他喝了些茶,说些从前的事。
林烟听着,有时笑一笑。
没事一样,江清扬走时,看他眼中连平常的恳求不舍都没有了。
江清扬决定娶楚烟,本也带着些希望林烟绝了念头的原因,现在看他的反应,似乎是死心了,又似乎不像,江清扬只盼他是真的想开了。
第二天江清扬来时,林烟不在屋里。
秦佐道:“公子说这里景色好,出去走走。”
江清扬道:“昨天夜里你们公子好么?”秦佐道:“夜里咳嗽几声。”
江清扬点点头。
看秦佐似乎有话要说,道:“什么事。”
秦佐咬了咬牙道:“庄主,我们公子长得比楚城主好看很多。”
江清扬没想到他说的是这句话,怔了一下,摸了摸秦佐的头,柔声道:“我不能和你们公子在一起,他年纪还小,很多事情不真正明白。
我只拿他当作亲弟弟看待……”说到这里,想起自己竟在和一个孩子说这些话。
他本是要和林烟说的,又怕林烟伤心。
闷在心里,却和秦佐说了。
秦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江清扬看他小小年纪,也有烦恼。
感慨人生实有太多的不如意。
林烟不愿见江清扬,怕自己忍不住会开口求他不要娶楚烟。
江清扬纵然答应了又怎么样,不娶这个,也会娶别个。
只是更加看不起自己罢了。
他在财神城里乱走,看见那仍开着荷花的池塘,想起江清扬说这里地气暖花败得很晚。
坐在池塘边,痴痴望着那些花,水中竟有一朵并蒂莲。
花尚且能双开,自己的心愿却永无了解之日。
楚烟远远看见他,走了过来。
一手搭在他的肩上,道:“林烟。”
林烟转过头看见是她,低声道:“楚城主。”
楚烟在他身边坐下,对林烟道:“你不用对我这样客气。”
林烟道:“多谢城主。”
楚烟伸手摸他额头,柔声道:“这几日都没见你,怕扰了你休息。
现在身上可好。”
林烟不惯与她这样亲近,闪了一闪,道:“已经好了。”
楚烟道:“我从未去过中原,一直偏居南隅,却听过你的大名很久了。”
林烟望着她,楚烟娇笑道:“‘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天下有谁家姑娘不知呢。”
林烟听她说了这句话,挑起一边眉毛,笑了一下。
楚烟刚才看他坐在这里,无限憔悴,一副病后初愈的可怜模样。
现在这一笑,却有说不出的邪气和动人心魄。
不禁想起江湖中对他的传闻和那件事。
道:“你真的那么风流么?”林烟没有答话,轻笑了一声。
楚烟柔声道:“你看这花开得好么。”
林烟道:“并蒂莲如此难见,却开在城主的池塘里。
人道草木本有心,看此花就知城主是如何的兰心蕙质了。”
楚烟听他声音轻软还带着些金石之意,说完仍像是缠绕在耳边。
还未想完,真觉得是什么缠绕在耳边了。
林烟凑向她,在她耳边吐气,轻声道:“城主。”
楚烟道:“什么事。”
林烟轻轻把手环在她腰上,不露痕迹的摩挲。
道:“城主,我心里有一个人,觉得天下没有人配得上,真是大逆不道,可我也伤心的很。”
他说的是江清扬,听在楚烟耳朵里。
以为他说的是他自己,他若敢喜欢江清扬的妻子自然是大逆不道了。
楚烟过去虽然知道他,却从没见过他。
听了这番话,颤声道:“假如你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会否不在风流。”
林烟道:“这个自然。”
拉了楚烟站起来,指着那并蒂荷花,曼声道:“在地愿为连理枝。”
楚烟身子微震,颤声道:“你……你若是这样想的……我……”
林烟哂道:“城主做什么,你以为我喜欢的是你?”楚烟看他翻脸如此之快,一时怔住。
林烟恨她要嫁给江清扬,故意戏弄她。
道:“我喜欢的是庄主,他就算娶了你……”楚烟道:“闭嘴。”
林烟挑衅似的不再说话。
脸上却带着一种你怎么会以为我看得上你的神情。
楚烟气的颤抖,脸色阵红阵白。
林烟没想到她会这样生气,他并不真的想得罪江清扬的未来夫人。
看楚烟反应如此之大,不禁后悔。
他走遍花丛,本就擅长讨女子欢心。
虽谈不上多么仁慈,却从来不玩弄别人的感情。
林烟想到这里,道:“对不起,你只和我说过几句话,我以为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