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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秋道:“庄主既不要他,送给我又有何妨。
庄主若肯成全,我做阁主一天,绝不先向贵庄发难。”
他们两派为了情天宝鉴的全卷,几十年来争斗不休。
两代宗主先后早逝,与此也不无关系。
沈梦秋肯如此说,自是让了一大步。
沈梦秋道:“我怎么会拿庄内弟子做筹码,阁主想得太远了。”
沈梦秋道:“庄主想怎么样。”
沈梦秋没有答他,向青云楼来人道:“贵楼自是与相思阁共进退了。”
那人道:“我楼与相思阁素来交好,沈阁主对林公子一见倾心。
我们楼主有成|人之美,自然无法坐视。
还望庄主成全为幸。”
楚烟走过来,握住江清扬的手对沈梦秋道:“阁主想因一人而引起四派之战么。
可否想过结局。”
沈梦秋看了她一眼,道:“这里既是惟情庄,你们也未拜堂,就只有江清扬才能说话。”
楚烟脸色一白,没有开口。
江清扬忽道:“林烟。”
他极少直呼过林烟的名字。
林烟听他声音,打了一个激灵,猛地推开沈梦秋倒在地上。
沈梦秋伸手欲扶,看他眼中畏惧哀求的神色,一时竟伸不出手去。
张慕金憋了一肚子火,见状道:“庄主,本庄规矩,与相思阁私下交往者,一次鞭二百,两次断手足。
林堂主和这沈梦秋虽不知是怎么个关系,看这样子,十次八次也挡不住。”
江清扬轻声道:“林烟,你与沈庄主私下相识么。”
张慕金听庄主竟如此问,自是摆明了的不想怪罪。
林烟伏在地上,他刚才力气用的大了,一时站不起来。
道:“相识。”
江清扬道:“你愿意和他走么,你若走出去,便不再是我惟情庄的人,惟情庄的规矩也不会用在你身上。”
沈梦秋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望向林烟。
林烟抓住江清扬的靴子,眼神中盛满恳求,江清扬心中一抖,他太熟悉林烟。
那眼睛似在对他说‘我死也只愿意死在你的身边’果真林烟调匀呼吸,肯定的道:“属下不愿意。”
江清扬道:“沈阁主,你可听清楚了。
本庄行刑之时,向来没有外人在场。
还请暂避。”
燕伊伊燕双双惊叫一声,齐道:“江庄主,你会打死他的。”
江清扬抱起林烟,道:“有劳二位姑娘费心。
江某婚事已押后,诸位既然是为参加婚礼而来,也可请回了。”
燕伊伊颤声道:“你不要打他,你还没打死他的人,会先打死他的心。”
燕双双道:“他和我们没有私下交往,在雍京有人以攻击我们诱他上当,林公子施以援手。
被抓了去,他始终不知道我们身份。”
江清扬点了点头,无意多说。
沈梦秋看林烟如此,一时无法可想。
以传音入密对江清扬道:“你去他书房里的密室看看。”
带着燕伊伊和燕双双与那青云楼来的人一起走了。
江清扬对张玉祈道:“派人远远的缀着他们。
看他们是否直回南海。”
张玉祈应了,却没有立刻走。
道:“庄主,刚才那姑娘说,林兄弟是冤枉的。”
张慕金道:“她们蛇鼠一窝,怎么能信。”
张玉祈怒道:“你胡说什么!”
江清扬冷道:“住口,都下去。”
楚烟过来道:“清扬。”
江清扬疲惫道:“对不起……”楚烟道:“清扬,你我虽还未拜堂,在我心里却是一样。
无论有什么事,我总是站在你这一边。”
江清扬勉强笑了一下,道:“你先回去吧,我有话要问他。”
楚烟温柔的点点头,领着使女回去了。
林烟在他怀里颤抖,江清扬道:“我这么可怕么,人人都以为我会打你。”
撕下一幅衣摆,裹在林烟身上。
拿起案上那对新的龙凤蜡烛,找了火石点燃。
柔声道:“好看么。”
林烟痴痴的望着烛影摇红,只盼这一刻永无尽头。
可蜡烛终有熄灭之时,林烟微微发抖,伸指去接那最后一滴烛泪。
第五章 何所耽兮(一)
江清扬看那蜡烛燃尽了,对林烟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林烟知他并不是要自己回答。
江清扬自怀中取出玄光大师赠的那大还丹,道:“咽下去。”
林烟接过,服了下去。
胸腹中渐渐升起一股暖意。
四肢百骸有说不出的受用。
江清扬把他带回住处。
秦佐和秦佑看他回来,长舒了一口气,躲到外进去。
江清扬给他脱了靴子,道:“你累了,睡吧。”
林烟紧紧的抱住他,不肯松手。
江清扬任他抱着,心里闪过许多林烟小时候的事情。
千回百转,一时踌躇不定。
林烟看他眼神愈柔,伏在他身上,去吻江清扬的唇。
江清扬僵了一下,放软了身体,抱紧林烟。
林烟梦想过不知多少个夜晚的事情终于成为现实,直到这个漫长的吻令两个人都有些窒息。
依依不舍的双唇才缓缓分开。
江清扬醒过神来,看林烟染上一层红晕的双颊,坐了起来。
道:“你先留在这里,一步也不要出去。”
林烟低下头,没有开口。
江清扬把他抱在怀里柔声道:“楚烟在我心里,永远不及你的一半。”
林烟心中欢喜,可更清楚另一件事。
道:“我也不及惟情庄的一半。
我今天闹出这样的事,庄主要怎么罚我。”
江清扬道:“是我疏忽了,你先休息吧。”
扶林烟躺在床上,伸指点了他的睡|穴。
再把他的外衣脱下去。
小时候林烟只跟着他,常常闹到半夜才睡。
这样的事情不知做过几千次。
可现在手底下竟似有一团火。
林烟松散的里衣领口露出雪白的肌肤。
江清扬伸手轻抚,手指似乎自行的眷恋不肯离开。
越抚越深,林烟的里衣松脱下来。
江清扬轻轻抚摩他的肌肤,揉搓他胸前小小的突起。
林烟在睡梦中发出细微的呻吟。
江清扬倏地一惊,推开了他。
月芳阁
玲珑坐在一位大汉身上,道:“怎么你们庄的林公子很长时间不见了。”
那大汉道:“你还知道惦记个人,怎么不惦记惦记大爷我。”
玲珑娇笑了一声,道:“隔三差五的见,还惦记呢。
说到惦记,这么多年,可没见过再一个比林公子相貌好的了。”
那大汉道:“相貌好有什么用,是惹祸精。
庄主成亲那天,他竟勾结了相思阁来闹。
让惟情庄和财神城一起成了江湖的笑柄。
庄主没杀他已让很多兄弟不服了,估计也过不了几天好日子。”
玲珑道:“外面都知道林公子是江庄主从小养大的,难道真舍得罚他。”
那大汉道:“是又怎么样,我们庄主处事最是公平。
已经免了他的堂主,这个月十五就要在刑堂问话,估计二百鞭子是躲不了。
再断了一手一足,你们也就不惦记他了。”
林烟被关在房间里,不准任何人探望。
秦佐和秦佑也都只能在院子里活动。
他们毕竟是孩子,呆了几天,深以为苦。
秦佐道:“公子,庄主什么时候才放我们走。”
林烟道:“庄主不杀我已是大恩。
会关多久,也许五年,十年,也许一直关到我死。”
秦佑听了害怕,道:“不会的,庄主怎么会。”
林烟黯然,半晌道:“我写一封信给庄主,求庄主放了你们。”
秦佐听他这样说,哽咽道:“公子,我们不走。”
秦佑也哭道:“公子,你对我们好,我们不愿意去侍侯别人。”
这两个小童都是在专门训练孩子的胭脂堂买的,超过这个年纪的聪明灵巧不知是受过多少苦才练出来的。
林烟素来宠爱他们,柔声安慰道:“不要怕,也许庄主很快就会放我们。”
这一天并没有很快来临,秦佐和秦佑倒得到了出去的机会。
他们被叫走了,直到傍晚也没有回来。
林烟心里奇怪。
又等了一阵,天渐渐黑了。
林烟到门口去,发现看管自己的守卫增了一批,全是刑堂的面孔。
林烟凝神思索。
半晌后,伸手推落一个花瓶。
外面人听到声音,走了进来。
林烟捂胸倒在地上,暗瞥了一眼来人。
是刑堂堂主张慕金的副手张常。
张常看他样子,道:“林烟,你怎么了?”林烟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张常道:“庄主吩咐过,谁也不准碰到你。
你就是病了伤了,也得先报到庄主那。
这可不是我为难你,庄主今天晚上有事,怎么也得明天再说了。”
林烟颤声道:“我……我……”张常看他双眉紧蹙,脸上现出痛苦之色,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容貌,与从前做堂主之时的潇洒威风,实在大不相同,竟有着十二分妖媚。
张常转身想走,双脚却牢牢盯在地上。
林烟向他伸出一只手,五指修长纤细,微微颤抖。
张常心中燥热,踏前几步,握住那手。
林烟向他身上依去,道:“我觉得冷。”
张常周身血脉立时凝了,直到林烟靠在自己身上。
才知道都是真的。
还没有陶醉完,身上数处|穴道同时被点。
林烟站起来,踹了他一脚。
柔声道:“你武功倒不错,可惜脑子太差。”
他怕一击不能奏效,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