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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母亲。这事我会尽快处理。自从裕太失手后,川口把保安加强了两倍。但川口是个自大又吝啬的人,他是不会长时期支付这麼庞大的保安开支。我预计在这几天内,他们便会松弛下来,那便是动手的时机。母亲,请你继续派人监视,继续留意保镖的人数。其他的,我自会理得。”
只要不牵涉到迹部景吾,不二周助还是那个顶尖儿杀手,机智,冷静,无情。始终,这是从小以来他所认识唯一的生活。除了那些遥远模糊的记忆,为了家族,为了母亲,为了保护姐姐和弟弟而去杀人,便是他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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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听姐姐说你受了伤!怎样了?伤在那里?母亲有没有为难你?”不二一回到和姐姐弟弟居住的屋子,便迎来了弟弟裕太的关怀。早前,裕太为了另外一个任务去了京都,今天才刚回来。
“放心吧,母亲还不知道呢。只是打球时扭伤了肩膀,现在都好了。原来裕太这麼紧张我,好高兴呢!”其实,不二的肩伤还未痊愈,仍然需要佩戴肩带的,但在家里为了不让母亲注意,在回家之前总会把肩带卸了下来。
“切,谁紧张你了。” 裕太别扭地别过头去,脸却不觉的红了。过了一会,他却抿了抿嘴,像下了什麼决心般,低著头说出了他一直想说的话。“老哥,别老是自己一个人扛起所有的事情。”
不二听了,立时眉花眼笑,始终都是弟弟好。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事的时候。“那是不是说裕太为了我而心痛呢?”不意外见到裕太的脸霎时更加绯红。不二转移话题又再成功了。“呵呵呵呵~~ ” 他笑著走回自己房间,笑著对裕太说了晚安。逃过了裕太探究的目光。为的是不想裕太为他担心。
“笨老哥!!”
兄弟间的相处虽然总是别扭,但彼此的关怀却是尽在不言中。
世事总喜爱捉弄那些在世间浮浮沉沉的人们,在你最不为意的时候,给你一些惊喜。可是,谁又知道这些惊喜是不是为了日后的伤痛而铺路?不二这时又怎想到,他人生中最大的惊喜正等著他?
… and the Rondo goes on ……
'AF' 破灭之圆舞曲 9
Episode IX
秋夜变得越来越清凉,绵绵夜雨阵阵寒风带给人刺骨的寒意。东京六本目的森大厦最高处的边缘上,却有一个无惧这冷雨的身影。他挺著身体,迎风而坐。像是想藉著凛冽的劲风吹走他身上血腥的气味,冀望细密的雨水能够洗去他满手的血污。
不二有一个无人知晓的习惯。他每次完成任务以后,都会攀到城中最高的地方,让高处的风吹走身上血腥的味道。虽然,他执行任务时,都是非常小心谨慎,不让自己沾上任何血污。但他每次都觉得那呕心的气味总是一直在身上徘徊、缠绕。他打从心底里讨厌这味道,说不出的讨厌。
一向有如黑夜精灵的他,今夜身上多了一分狼狈。一如不二所料,川口麻一果然为了节省而减少了保镖的人数。只是,留下的保镖,却全是硬手。不二虽然顺利完成任务,使川口命送黄泉,但在逃走时却遇上了一番恶斗。
从不滥杀无辜的他,极少携带手枪,即使有也不会轻易使用。他的武器便是那把忠诚地跟随他这许多年的武士刀“血樱”。今天晚上,“血樱” 的刀锋最终把所有的对手砍倒,纵使没有取去他们的性命,但也使他们丧失行动能力。它的主人却因为肩伤未愈,身上也添了不少伤口。不二腿上还深深地中了一刀。幸好他懂得即时处理,暂时止住了血液的流失。
只是现在,一阵浓浓的倦意骤然袭了上来。到底,什麼时候才能摆脱这样的生活?难道,他这一生就只能在这腥风血雨,计算阴谋中消耗掉?自己到底是什麼?和煦亲切的不二,夺目耀眼的不二,冷漠无情的不二,满手鲜血的不二,全都不是真正的自己。那,真正的自己在那里?或者,只有在由美子姐姐和裕太面前才可以流露一点点。很累,真的很累……
放眼眺望,耀眼繁华的东京就在他的脚下。灯光一直在他面前无边无际地伸延。但这片光海之中,却没有一个能让他静静休息的地方。那个家,若果不是有由美子和裕太,他才不会回去。他突然想起轻井泽,迹部景吾的背上,虽然不是世界上最舒适的地方,但他却很怀念那隔著衣服传来的温度,那种让人安心交托的感觉。
突然,他记起刚才刺在川口麻一心脏的那一刀。他开始想象那一刀刺在迹部心口的情境,一阵椎心的痛袭上了心头,痛得他窒息,痛得他全身痉挛。在这一刻,他知道了,刺杀迹部景吾这个任务,他是无论如何再也不能完成的了。
***** *****
比起国际上的许多大都会,东京的高楼不算多,迹部所独居的豪华住宅大厦可以算是其中之一。这里却只是他上学时“宿舍” 。没错,他独居的宿舍,也是一个让他逃开本家里的纷纷扰扰的避静天堂。
夜已深,迹部却没有什麼睡意。他在学校里,把学生会和网球部的事情都揽到身上,让自己忙得透不过气来。为了不让自己想起不二周助,为了自己不再想起那些奇怪的感觉。但越强逼自己不去想,上课时视线就越是管不住地往他身上飘去。每次见到他总是与别人亲切笑语,但留给自己却只是公式的笑容,心里便隐隐作痛。就算神领队终於接纳了自己的请求,允许冥户回到校队,就算大家为了自己的生日而忙著准备,他还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真可笑!自己什麼时候变得如此幼稚?这不正是自己所要的结果吗?不是说过与他只是朋友的关系吗?不是吗?
自从轻井泽回来后这几天,迹部都也是受著这矛盾的煎熬。
这不是他大少爷所要的!绝对不是!
现在的迹部虽然只是个少年,但他却有著同年人所没有的果断。他是绝对不会让事情拖拖拉拉下去。
喜欢上了便是喜欢上了!即使对方是个男孩又怎样?!
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迹部恨不得立刻便可以见到不二。他挑了自己最喜爱的衣衫外套,便冲出了门口。
“桦地!走吧。”
“是。”
蒙蒙细雨之下,迹部做了他有生以来最不理智的事。他专用的豪华轿车茫然地走在东京市内外的街道上。随风飘荡的雨水无力地打在车窗玻璃上,把街道上五光十色的灯光折射成千千百百个小亮点。而这无数细小发亮的水珠在玻璃上被风一吹,又无助地再次飞向天空。迹部此刻的心却比这些雨水更加无力。他现在才明白自己是有多不了解不二周助这个人。
他不知道他的住处,他不清楚他喜欢的去处。不二的电话整夜关机,他便无计可施。他纵使急切渴望见到不二,但也不知道该往那里去寻找他。
“算了!回去吧!”迹部轻轻一捏眉心,带点挫败地说。纵然不愿,也得等到明天才能见到他了。
轿车终於回到了公寓坐落的幽静街道。就在他们刚要驶进大厦时,掩映的路灯下,迹部透过朦胧的车窗捕捉到那个让他神魂颠倒的身影。
夜深的街道旁,迹部从未妄想过那人竟然会在这个时间在这里出现。在先前的失望下,眼前的惊喜让他想也不想便跳下了车,就是桦地和司机也没能叫住。
不二在全身湿透、身心疲惫之际,脑子里不能自己地只想到迹部,那个可以让他依靠的迹部景吾。脑里所想,身体便反映出来,双腿好像不听使唤般,自然而然地便带他来到迹部的公寓附近。他只是想与他接近一点,与那眷恋的温度靠近一点。他也绝未想过在这个夜栏人静的时候,竟然能够遇上迹部。他没想到迹部在这样朦胧的雨夜里还能够看见他。他更万料不到迹部竟然还为等车停下便从车上跳了下来,冒著雨丝直奔向自己。
等不二反应过来,转身逃走,已然来不及了。
“不二周助,你还要逃避本少爷吗?啊嗯?!”
… and the Rondo goes on ……
'AF' 破灭之圆舞曲 10
Episode X
低沉磁性的声音如魔咒一般,把不二正要举步的动作定格。“被本少爷的风采所迷到,是那麼不堪的事情吗?”
什麼?!什麼跟什麼?背向迹部的不二,嘴角不禁向上掀起。这人真是自恋得可爱。要伤害他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对不起,大少爷。我不知道我无聊之际来到这里蹓达,会引起大少爷你的误会。我这就走了,大少爷请便。” 不二头也不回,忍痛丢下无情冷酷的语言,便继续他离去的脚步。对不起,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再伤害到你。趁大家还没有更多的交杂,便把关系切断。这样,伤害才能减至最低。
“不二!”腾折了一整晚,好不容易见到了脸,迹部当然没有那麼容易让他再次消失于黑夜里。他急切地冲上前,说什麼也要把他拉住。正因为急切,迹部手上的力度重了点,动作也大了点。但出乎意料之外,在他眼中运动神经过人的不二,在他一拉之下竟然脚步不稳。他更感觉到一阵微微的颤抖从手中的臂膀传来。直觉告诉他,不二受了伤!“不二!”他再次呼唤他的名字,不过这次带著心痛和怒气。
“你的肩伤还未好,又弄得浑身是伤!到底发生了什麼事?你被打劫了吗?!还是有人故意找你麻烦?!”
不二手一挥便甩开了迹部。“这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本少爷在我的地方捡到你就关我的事!!”
“迹部,我问你,你认识我好深吗?你有多了解我?你怎知道我不是黑社会,刚才去了群殴?又或者,我是通缉犯,因为逃避追捕而受伤?更或者,我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专在雨夜行凶,现在正找寻下一个目标?答不出来吧。那就不要对我那麼的关心。连我是什麼人都不清楚,你关心我做什麼?!”
不二再次背对著迹部。他始终不敢面对他。他知道,迹部对自己的关心已经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他知道,只有自己硬下心肠,才能不让彼此越陷越深。
冷雨打在身上显得特别寒冷,明明希望靠近他多一点,但真正见到了他,又把他向外推。那是害怕,害怕与人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