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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这就是韩漳给他设立的陷阱。从不知道见鬼的什么时候就开始计划着要把他丢进那个锅里,连毕业之后韩漳专门找到了他所在的这个城市,和他在一起,恐怕也是把他丢到锅里的前奏计划。
当明白这一点的时候,越立并没有受骗的感觉,也没有感觉到愤怒。可是高兴……?还谈不上吧。
不愤怒不表示没有不满,他对于韩漳这样深沉的心机有些害怕。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现在,暂时,他没有答案,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一步该如何去做,不过他不着急,总有时间的。时间可以帮他理清自己的感觉,并且想清楚从今以后他需要做的选择。
不过他忘记了,韩漳是不会给他太多时间的。
最后一天的假期,他在厨房里努力耕耘。
他和老爹一样,对于“君子远庖厨”这句话奉若神明,甚至恨不能这世上没有“厨房”这种东西,所以只有在老妈身边的时候才被逼迫着干一些厨房里的活。他这个房间里附带的厨房除了韩漳偶尔会使用之外,从来都是摆设。
可现在,他希望自己能独立一些,不要再依赖韩漳,至少让他知道,自己不是离开了他就什么都不行。
然而号子在心里喊得山响,真的实行起来却障碍重重。他不知道炒菜要用葱,也不知道需要辣椒,说是炒白菜,其实只是把白菜放到了油里去直接炒不过谢天谢地,至少他知道白菜不是整个丢进去的。
翻炒的时候很像样子,吱吱啦啦的油爆声也很像那么回事,但是等盛出来一看,一盘白兮兮油晃晃的白菜,一点也不香,更让人没有胃口。
他把盘子扔到桌子上,心想就算这个不行至少米饭应该没问题。可当他打开新买的电饭锅一看,才知道做饭的时候不该放两把米就放半锅水的。现在米饭做成了稀饭,而且是那种半稀不稠的,粘乎乎看着就恶心。
他气得把炒白菜统统倒进电饭锅,然后把电饭锅往桌子上一放,又开始生闷气。
浪费粮食啊!浪费粮食!浪费感情!浪费他的辛苦!可恶!要是韩漳的话就不会犯这种错误!这时候必定已经吃上饭了!
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几声,提醒他现在该是午饭时间了,而他连早饭都还没吃。
肚子好饿……心情更不好了!
深深地沉浸在饿肚子的悲哀里的他,涣散的精力使他没能发现有人用钥匙打开他家的门,轻轻地走了进来。
“哦,原来做出了一锅猪食啊,怪不得在那里生闷气呢。”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他惊得一跃而起,等发现身后的人居然是韩漳,他不由自主地死命后退,紧紧地贴到了身后的墙上。
韩漳一身休闲装,站在那里散发着闲适的气息,和越立干了两天家务却没干好,一天对自己生无数次气的憔悴模样完全不同。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来干什么!”越立色厉内荏地对他吼,“你怎么进来……怎么进来的!”
韩漳笑得很欠扁:“我用你以前给我的钥匙进来的,我来带你回家。”
“胡……胡说八道!”声线还在颤抖尽管他故作平静,“这里就是我家了!还回哪里!”
韩漳的眼睛瞟向那锅说是猪食也绝不过分的饭菜,又笑:“我怕你在你‘自己家’饿死了,所以要接你回‘咱们的家’去。”
“什么‘咱们的家’!”越立跳着叫嚣,“那是你家!我不回去了!再也不回去了!”
说了那里不是‘自己’的家,但是说起“去”的时候却不是用的“去”字,而是用的“回去”这个暧昧的词。这一点,他自己似乎没有发觉。
韩漳也不跟他争辩,在房间里开始踱起步来。房顶上剩下的蜘蛛网、床单上的污渍、没擦干净的地板,仍然一层厚厚灰土的窗台、残留着可疑遗迹的水池……
越立心虚地跟在他的身后,虽然这是他家,虽然法律上他可以把这个非法闯入者驱赶出去,但是他现在却不知为何底气不足,只敢跟在他的身后,连句合适的话也想不出来。
“……你这房间打扫得很‘干净’啊。”韩漳笑着说。
“用不着你操心……”
韩漳转身抓住了他的手,把大惊失色开始死命挣扎的他拖到床边推倒,身体压了上去。
“韩……韩韩韩韩……”好重!压得都快断气了。
“这两天有想过我吗?”低头去亲吻他的耳朵,被避开了。
“鬼才想你!快滚!”
“可是我很想你。”韩漳的吻落上他的脖子,一排一排细密地摞在一起,“我在想你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睡好,有没有出什么状况,做饭的时候会不会切到手,用煤气炉的时候会不会爆炸……”
越立为他的吻而不由自主地脸庞发热,又为他的话气得脸色发红:“你这是咒我吗!”
“不是在咒你,而是很担心。”韩漳脸上戏谑的表情消失了,他严肃地看着越立,“你是我用我的方法娇宠出来的人,这些事情你根本干不了。或许别人能在一夜之间学会,可是你不行。”
越立想反驳他,但是转眼看见天花板上的蜘蛛网,他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没打算放手,也没打算让你学会这些事情。以后我还是会一直照顾你,和你在一起,直到我不想这么做了为止。”
“这种事情不是你能决定的吧!”他那句“直到不想这么做为止”让人很生气,很愤怒,他越立是这么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人吗?这种……这种……这种自私到了极点的混蛋!“我要和谁在一起我自己决定,要不要和那个人一起也由我自己来选择,用不着你来帮我定!”
他张牙舞爪地挣扎,却因为丧失了有利地形而无法摆脱这种情况。
韩漳用身体的重量将他压得逃不掉,笑一笑,说道:“是,你要和谁一起是由你决定的,可是我说的是我的决定,我要和你在一起,那是‘我’对‘我自己’做出的命令,和你没有关系。”
那我的人权呢?我的人权在哪里!?越立面色惨绿地想。
“而且你以为你可以吗?除了我之外还会有人能受得了你吗?如果你要回答是的话就到街上去随便抓个人问问,现在哪个女人还愿意嫁给你这种被宠坏了的男人?你试试看?”
越立的心里很愤怒,很委屈。明明就是你故意把我弄成这样的,现在居然说得好像他的本性就是这样一样!
“我又不一定……不一定要娶女人!”愤怒之下果然是会胡说八道的,被冲昏了头的他好不考虑地喊出了让自己整整后悔了一辈子的话,“就算要和男人一起也没关系!我就是不要你这种人!”
房间里瞬间寂静,过了好一会儿,韩漳放声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扯烂越立的衣服,并且把他攻击的爪子压下去。
“男人……这世界上还有哪个男人傻得像我一样,专门把你宠坏,然后自己犯贱去照顾你?就算又有人喜欢你这种任性又白痴的样子,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去照顾一个被别的男人宠成这样的人。而且,你不是已经是我的人了吗?”他把越立气急败坏地抵抗的手按住,抽出他的腰带把他捆起来,绑在床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这个残花败柳。”
“混蛋!!”
那一天的快乐和痛苦的记忆随着韩漳的动作又从沉淀中翻搅了出来,好像强暴一样,被绑住,被强行抬高腿,被强行进入,不管怎么骂怎么哭怎么请求,暴力的Xing爱还是一直继续到了最后。尽管也有快感,尽管后来也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腰部,在结束之后,越立还是陷入了严重的低潮之中。韩漳一放开,他就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一动也不动。
“越立。”
不理视你!
“越立。”
一只手抚摸上了他的臀部,他一把拍开。
“越立。”
那只手又不屈不挠地抚摸上了他的背。
“你到底要怎样!”越立跳起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韩漳完全没有抵抗,直接被他的拳打得埋进了床单里。
越立有些吃惊,看看拳头又看看他,这样的拳速……应该是打不到他的……
韩漳从床单里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红了很大的一片,但是他却笑得很开心。
“越立,我们回去吧。”
“我……我才……”
“我们回去吧。”
“我不……”
韩漳坐起来和他平视,然后慢慢地把他的脸捧过来,温柔地亲吻。
“回去吧。”
“我……”
“我爱你。”
我爱你,我最爱你,所以把你宠坏,让你没有我不行,你早已是我的人,除非我放手,否则你注定不可能逃得掉。
让我们回到我们的家,我们有的是时间,探讨我们以后的事情,探讨我们的感情走向。记得以前那种温柔的感觉吗?那是麻药,你已经上瘾了吧?所以别妄图挣扎了,和我一起回去吧。
虽然你还没有说过你爱我,可是你已经逃不掉了,所以我不着急,暂时这样这就够了,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慢慢地说。
总有一天,你会说的。
会的。
我爱你。
“其实我觉得,还是咱们第一次的时候感觉最好,那时候你真是媚啊……”
“你放什么屁!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一点都不好!”痛死了!
“哦?真的?”大笑,“你真的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吗?”
“……??”疑惑,“难道不是上次……?”
“当然不是。”再次大笑,“你还记不记得很久以前,你在聚会上喝醉了……”
那天的天空湛蓝湛蓝的,没有一丝杂色,一架飞机出现在天际的边缘,在天空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漂亮的白线。
《兽夹·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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